第44章 chapter44.

2024-09-14 07:26:30 作者: 鹿椰

  第44章 chapter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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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想到電量耗損來的如此之快,等電量充滿時,遊戲公司的官博已經發了停服的消息。

  那一晚你喝的爛醉如泥。

  本就差的酒量,一杯杯酒下肚,胃中如同火燒。

  智腦傳來震動聲響,是死對頭川寂發來的消息,「你讓我盯著的那個執行官,他恢復所有記憶了。」

  「在須彌的教令院當學者,大家都喊他阿帽。」

  對面沉默了會,像是對你的妥協,「但他還是沒什麼朋友。」

  你將卡里的錢給川寂轉了過去,「謝謝。以後不要聯繫了。」

  對面顯示輸入中很久很久,最終落下一句,「好。」

  從家族逃離聯姻已經很久了,你對川寂是有所虧欠的。

  如果不是你一時衝動,少年不會因此和你捆綁,也不至於被困在這段莫須有的感情里,甚至對你生出恨意。

  他得知你在遊戲中本體是男性,便特意選了個女性的身份和你作對。

  處處針對你,也只不過是小少年想要惹你注意的手段。

  他至始至終,想要得到的就是一句你後悔了。

  —

  今晚的月色依舊很美,你坐在陽台處,呆愣愣地遙望著天空。

  這個景色和塵歌壺的差別很大,本是看習慣的景色,在此刻竟覺得有些寂寥。

  遊戲測試是不允許截圖劇情等流出的。

  你自嘲地笑了笑,竟然甚至來不及一句完整的道別。

  你打開了智腦直播想玩點其他遊戲,順便水一下合約的時長,直播的時候卻被粉絲察覺到情緒不對勁。

  你從來不會一局遊戲發呆這麼久,被對方敵人偷家了還在發愣。

  粉絲們問你新遊戲怎麼樣,你努力扯唇露出璀璨的笑容,遮蓋住眼底的暗淡,「很好玩哦,大家可以多多期待。」

  你直播了兩個小時就下播了,天色也暗沉了下去。

  你呆坐在原地良久,又不可抑制地想起少年。

  ……

  只要再等一個月,再等等。

  會再見的吧,哪怕他不再記得你了。

  —

  倒數最後一個星期時,轉機出現了。

  遊戲公司說收到眾多玩家反饋,要求保留內測數據。他們思索再三還是決定保留。

  你開心地讓家裡的阿姨做了好大一桌飯菜,還直播玩遊戲到了凌晨。

  倒數第三天,你開始猶豫不安。

  倒數第二天,你開始變得緊張。

  倒數最後一天,你只剩下期待。

  直到……直到你久違地推開了那扇世界的大門。

  遊戲世界裡除了一些優化建模以外,和先前並沒有太大區別。你思索再三,還是將那張性別變更的卡給用了。

  須彌的大街上,一位淺藍色長髮的少女突兀出現。

  她實在太過好看了,淡粉色的長裙勾勒出白皙勝雪的皮膚,優越的天鵝頸將她的氣質襯托地更加高貴,只是站在那,就讓人不自覺投去艷羨的眸光。

  你記得川寂和你提到過小紫毛在教令院。

  路過冒險家協會的時候,你笑眼盈盈地和凱薩琳打了聲招呼,對方的神色有些惘然。

  她只覺得你和一位少年長得特別相像,算起來,有好幾年沒見過他了。

  —

  教令院很大,不同的院系有不同的課程,相應地,教學所在的地點也有所不同。

  今天正是新生的報到日。

  教令院錄取學生之前,是會發放學生的制服的,新生基本上都會穿著學生制服報到。

  你的穿著在人群中格外顯眼,樣貌也過於引人注目,被門口接待新生的學長給攔下,

  「您好,請問您隨身攜帶了教令院的錄取文書嗎?方便拿出來讓我看看嗎?」

  你頓了頓,「……非要帶錄取通知書才能上課?」

  你整理了下裙擺,理直氣壯,「我又不是考上教令院的,我是走關係進來的,當然沒有錄取通知書。」

  學長:「……」

  很少有人能將走關係說的這么正氣凜然。

  他一噎,「……那記得要穿學生制服。」

  少女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好呀學長。」

  「學長,我向你打聽個人啊……」

  江心燃的臉紅了紅。少女的身形陡然間湊近,近到他能聞到你身上的草木香氣。

  他的眼睫輕垂,視線正好能掃到你脖頸側的紅痣,白皙的皮膚上一點紅格外顯眼,不自覺讓他耳尖染上紅暈。

  你將流浪者的外貌特徵著重和江心燃強調,「紫毛!紫毛!長得很漂亮,是個桀驁不馴的少年郎。」

  江心燃搖了搖頭,「我是知論派的學者,在教令院求學期間並未見過學妹所說的人物。」

  「不過明日是開學大典,屆時各個學派的學者都會在大禮堂齊聚。」

  你遺憾地道謝應下。

  還要再等一天啊。

  你轉身離去,打算去各個學院都溜達一圈。

  —

  淨善宮內。

  小吉祥草王走到端坐著的少年面前,淡笑詢問,「今日是新生入學的時候,阿帽不打算去看看嗎?」

  少年指尖輕撚書頁,未曾擡頭,「無聊。」

  但他似乎忘記了神明能夠讀心這件事。

  納西妲輕聲笑了笑,「那如果我告訴你,你不去也許會後悔呢?」

  流浪者遲緩地掀了掀眼皮,「你什麼意思?」

  神明只是淡笑不語。

  少年人將書本合上,猛地直起身,順著嘈雜的人群往前走。

  他眼眸中的亮光久違地燃起。

  小吉祥草王是知道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尋找你的,為什麼會突然對他說那麼莫名其妙的話?難道、難道……

  流浪者按壓住變幻莫測的情緒,快步朝外走去,視線不斷地在四周環顧,生怕錯過了誰的身影。

  直到少年在招生辦門口遇見了一位穿粉色衣裙的少女。

  本已經死寂的心劇烈跳動,流浪者眯了眯眼。刺眼的陽光肆無忌憚地投擲在少女的身上,將她一頭柔軟的淺藍色長髮映襯的更加靚麗。

  ……可你身旁的男生,又是誰呢。

  為什麼你要對別的人笑的如此璀璨。

  這些年你又去了哪裡,為何他四處遊學,都打聽不到你的一點消息?

  你還記得他麼?你還……

  還喜歡他嗎?或者說討厭他?

  畢竟他做了那麼多讓人厭惡作嘔的事。

  流浪者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對啊,你出現了又能怎麼樣?無數個日夜他都幻想過你們二人重逢這一日。

  他甚至幻想過找一個只有他知道的地方,將你永遠桎梏。

  可真正到了這一天,他連上前和你相認的勇氣都沒有。

  —

  流浪者悄悄地尾隨著你的身影,陪你穿過喧囂的人群,步入寂靜安寧的花園,走過書香裊裊的圖書室。

  你的眉眼還如幾年前那般好看,樣貌不曾有所改變。

  難怪,難怪啊。

  他竟忘了你是個喜歡男扮女裝的怪傢伙,為了逃避他的尋找,竟然不惜一直女裝下去。

  思及此,少年的臉色又差了幾分。

  路上遇見不少因論派的學者,他們見少年面色不好,也不敢輕易上前打招呼。

  偶爾碰見幾個新生,大大咧咧地去拍流浪者的肩膀。少年明明面色都臭死了,對面還絲毫無感。

  流浪者忍無可忍,直接揪起最吵那個人的衣領,把他拎到另一邊,「別煩。我有事。」

  被他拎著的少年一臉懵。

  阿帽學長的有事,是指尾隨漂亮學妹嗎?!

  —

  有人在跟蹤著你。玩家對此是很敏感的。

  你越過嘈雜的人群,故意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

  天色還真是說變就變,轉眼間陽光就被烏雲遮擋,四周的光線都暗淡了些許。

  微風吹起你的髮絲,你用絲帶將頭髮束起,壓了壓被風吹起的裙角。

  天邊炸開一陣悶雷,淅淅瀝瀝的雨就這樣措不及防地從高空墜落。

  不久前這裡還艷陽高照。

  雨珠滴落在竹子上,發出悶悶的響聲,微風吹過,雨水斜飛入你的身上。

  睫毛上的水珠滑落,你的一整張臉都被雨水洗禮。

  你就這樣呆呆地站在原地,看雨中壓著帽檐的少年一點點朝你踱步而來。

  帽檐下的那雙紫眸微微泛紅,少年的拳頭攥得發白,幾乎咬牙切齒地與你對視。

  流浪者眼眸中的情緒翻湧,卻終究只是閉了閉眼,簾去所有神色。

  他努力扯起笑容,態度卻帶著疏離。

  少年人冷漠地將帽子戴在你的頭上,隔絕了些許雨水,他靜靜地注視著你,用視線將你的樣貌一點點描摹。

  你離開太久了,久到少年差點要忘了你的樣子。

  但現在,他只是克製冷淡地說了一句,「你好。這裡是因論派的學院,如果不是這裡的學生,請儘早離開。」

  流浪者閉了閉眼,轉身離去。

  大雨中他的身影顯得那樣狼狽不堪,他只能努力壓下翻湧的情緒。

  是你先離開他的,他不能賤到去詢問你為什麼要離他而去。

  ……

  少年離開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你只來得及在他身上重新打了個標記。

  他躲著你可咋辦啊。

  你摘下帽子,抱在手裡嘆氣。

  貓貓生氣了啊。

  流浪者回到了淨善宮內,神明正在等著他。

  「你早知道他回來了?」

  納西妲搖了搖頭,「並不是。但你如果一直呆在這裡不出去的話,更加沒有機會遇見想見的人吧。」

  少年扯了扯唇,「誰和你說我想見他的?」

  「我看到了哦。」

  流浪者冷哼了一聲,「別讀心術窺探我。」

  神明淺笑不語,或許今晚有好事發生。

  —

  流浪者坐了一整天。

  傍晚的時候,教令院總算靜了下去。

  流浪者回到住所,窗口的月色很暗淡,燭火未曾點燃,少年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睜著眼。

  他還是放你走了,即便他很想就那樣將你抓起來,想問問你當時為什麼就那樣丟下他。

  可他連一句,「你過得好嗎?」都不敢問出口。

  算了,睡吧。

  少年人閉上了眼。

  月色很暗沉,也為你提供了完美的作案機會。

  你順著地圖上的紅點一路追蹤到這裡,看上去像是宿舍樓一樣的地方。

  你頓了幾秒,用劍柄砸開了五樓的窗戶。

  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響,流浪者猛然間驚醒。

  興許不是人類的緣由,他的視力在黑夜中格外好。

  一位少女翻進了他的室內。

  ……是你。

  他的攻擊戛然而止,少年平躺在床上,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

  他能感受到你一點點摩挲進床邊,冰冷的身體鑽入被中,緩慢地抱緊了他。

  流浪者身形僵硬,胸腔內的情緒翻湧,卻不敢動片刻。

  你這又算什麼呢。

  他靜靜地躺著,直到你的身體變得溫熱,他才睜開眼,挪開了你的手臂。

  你倏地睜眼,恰好與那雙紫眸對視。

  漂亮的雙眸中是你熟悉的冰冷,仿若間讓你懷疑,他是不是不記得你了。

  「你……」

  未曾說出口的話戛然而止。

  少年冷淡疏離道,「我不知道教令院的新生能大半夜闖進別人的宿舍。」

  「是不是隨便一個人的被窩,你都可以肆無忌憚地鑽進去?」

  你一噎,「小紫毛,你是什麼意思?」

  明明你也很想他,明明你也想要見到他。

  為什麼他裝作不認識你的模樣,對你這麼冷漠?

  你停頓了幾秒,緩慢地下了床。

  室內寂靜得不像話,冷風透過窗棱吹進來,不知不覺,淚水盈滿了眼眶。

  「……對不起。」

  你轉身準備離去,被少年緊緊攥住手腕。

  流浪者嗓音沙啞,輕聲問道,「你……為什麼消失了好多年?」

  你神情一頓,有些艱澀回應,「我……我消失了好幾年嗎?」

  這下輪到流浪者懵了。

  「難道不是你故意躲著我嗎?」

  「我沒有啊……」

  流浪者沉默了些許,不再過問。

  他緩慢地擦去你眼角的淚水,「不許哭。」

  「那你還躲著我嗎?」

  少年沒有回答,反問你,「還走嗎?」

  你搖了搖頭,少年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他攥著你手腕的手發緊,微微嘆氣,像是對這些年的妥協。

  「睡覺嗎?」

  你當即面色一喜,「要、要脫衣服嗎?」

  流浪者面無表情地將你塞進去,「想什麼,睡覺。」

  你的腦袋從被窩裡探出去,亮晶晶的雙眸一瞬不瞬望著身邊人的眉眼,直到少年的耳尖緩慢變得通紅。

  流浪者悶悶地捂住你的眼睛,「別看了。」

  「怎樣,再看你就要親我嗎?那你……」

  話音未落,少年就翻身堵住了你的唇。

  他等了你很久很久。

  吻像密集的雨點一樣落下,甚至沒給你一些喘息的時間。

  第二天新生儀式的時候,據說因論派那位人氣很高的阿帽學長沒來。

  還有言論說,看見了阿帽學長從宿舍樓帶出一位漂亮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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