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chapter42.
2024-09-14 07:26:24
作者: 鹿椰
第42章 chapter42.
散兵用布堵住你的嘴,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你抗走了。
你全程沒有任何掙扎,因為書上說,當對象惱羞成怒的時候,就說明你成功了一半。
他把你丟進了一件房,面色冷硬,「你在裡面呆著。」
伴隨著重重的關門聲,你被少年執行官關在了裡面。
「我去,這就到了金屋藏嬌的環節了嗎?」
你邊拍門邊大聲和散兵說話,「小紫毛你放心,我會當好金絲雀的!」
門外的散兵陷入難言的沉默。
能不能壟斷那些亂七八糟的書,讓它們沒有渠道流入市場。。
散兵堅定地認為,自己能夠容忍你這些行徑,完全是由於你是他在須彌目前唯二的信徒。
他揉了揉眉心,還要去處理公文。
少年執行官走到辦公處時,克伊特已經將要審批的東西放在了桌案上。
冷白的燈光將辦公處襯托得更加寒涼,來來往往的人行色匆忙,都在幹著不同的事。幾個官員在擡眸的間隙看見了散兵,靜聲朝他鞠躬。
少年執行官微微頷首,投入到新一輪的工作中。
處理完一部分需要簽字的公文後,散兵聽到了信徒的呼喚。
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略微思索後,還是作出了回應。
靜謐的洞天中,巨大的藤蔓從高處垂落,碧青的枝葉掉落在地上,四周更顯得蔥綠。
是那個古板的學者。
她看起來有好好打理過,頭髮很蓬鬆,就連眼鏡片也仔仔細細擦拭過。
少女緊張地扯了扯衣袖,「神明大人。」
散兵掀了掀眼皮,「有事?」
「我……」海芭夏抿了抿唇,「大人,您之前說過,我是您在須彌的第一個信徒、」
少女看上去有些患得患失,「現在還作數嗎?」
……
海芭夏作為和散兵共通意識的第一個人類,是能隱約感知到散兵的部分情緒的,以及……能夠在不經意間窺見神明的記憶。
她看見了你。
為什麼神明能容忍你的冒犯,你的無禮?
神是高懸於天,可遠觀不可褻玩的。
她那般憧憬的神明又怎麼可以對某一個人流露出不一樣的神情?神明應該是普度眾生,眸光卻不會停留於任何人。
海芭夏倔強地揚起頭,這是她第一次直視這位神明,和她想像的那般……驚艷。
散兵皺了皺眉,「當然作數。你是第一,但不是唯一。」
「不過小小的凡人,有什麼資格讓神明為你破格?」
散兵雙手環胸,眉眼間儘是冷淡。
海芭夏心頭一緊,咬了咬唇,「大人……我、我看到了。」
「看到什麼?」
「您、您為一個和我一樣的凡人做飯。」
海芭夏深吸了一口氣,作為散兵的毒唯,她有了一種名為嫉妒和不解的情感。
——為什麼她信奉的神明,要垂憐於一個人類。
——為什麼你可以被他偏愛,而她卻不行?
少女揚起頭,神色中帶著哀求,「那……那您是否也可以……」
言語未盡,就被少年神明狠狠打斷,「不行。」
開玩笑,你一個大神經就夠他受的了。要是每一個信徒都和你一樣,那他當什麼神?
給你們這些信徒當煮飯婆?
散兵冷聲嗤笑,「我看上去很閒嗎?」
他煩躁地擺了擺手,「沒事不要呼喚我。你是第一個信徒,但永遠不會是唯一,也不會是必須。」
紫眸蘊含深意地望了一眼海芭夏,旋即少年神明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獨留海芭夏一個人,默默聽著山洞裡的回音發呆。
——她不會是「必須」。
——但你可以是。
這一天,海芭夏在山洞裡呆了一整天,從早坐到晚,甚至不曾閉眼休息過。
她想她的論文課題有了些許眉目,……原來真的有人會得到神明的偏愛。
——————
少年執行官重新處理起公文,腦海里卻止不住思索起海芭夏的話。
……他對海芭夏和對你的包容度真的不一樣嗎?
散兵還沒有想出什麼眉目,克伊特敲門進來了。
「有事?」
少年執行官合上文件,面無表情。
克伊特一眼就看懂了散兵的神情含義,通常情況下這個眼神代表「沒事就滾出去」。
克伊特深諳此道,恭敬道,「老大,小公子被你關在房裡三個時辰了。」
散兵冷哼一聲,「他知錯了嗎?」
克伊特垂眼,「沒有。小公子說你再不給他吃的,他就要弄髒你的床。」
散兵:?
「用什麼弄髒?」
克伊特朝他遞過去一個深沉的注視。
散兵陷入了難言的沉默,艱澀開口,「他……他難道要尿在我床上嗎?」
「還是拉在我床上?」
……
這下輪到克伊特陷入沉默了。
許久後,克伊特訥道,「老大。你的想法有點噁心。」
散兵:「……」
克伊特難道不該說那個藍毛噁心嗎?
「你這個月獎金沒了。」
克伊特的下巴揚起四十五度,散兵問他這是在做什麼。
克伊特平靜道,「雅望天空,讓我的淚水倒流進眼眶。」
散兵面無表情,「滾。」
被克伊特這麼一打岔,少年執行官也沒了什麼工作的意思。
他逼迫自己靜下心來看那些沒有處理完的公文,但還是止不住皺眉思索,不是,你能怎麼弄髒他的床?
……
又過了十幾分鐘,散兵終於坐不住了。
他唰地直起身,無視周圍困惑的視線,大步走了出去。
——————
他回到執行官住處的時候,門口看守的兩個愚人眾官員,正在用一言難盡的視線悄悄打量散兵。
少年執行官腳步頓了頓,徑直走入鎖著的房門,拿鑰匙開鎖一氣呵成。
旋即頓在了原地。
……
曖昧的暖黃色燈光將陳設簡單的內室襯托得更加旖旎,黑絲絨的被子鼓鼓的,露出少年白皙的鎖骨,大半個手臂都在外面。
深黑色的被子與白嫩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造成的視覺衝擊力很強。
散兵當即黑了臉,迅速用身子擋住門口的視線,上前一步將門關上,落鎖。
只不過這幅遮遮掩掩的模樣落在愚人眾其他官員眼底,更怪了好嗎!
少年執行官掀了掀眼皮,「從我床上滾下來。」
你不好意思地用被子遮著身子,半張臉都是紅暈。
「我懂了,是強制愛的劇本對嗎!」
你立馬裝作頭暈躺平在床上,「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散兵的眉心狠狠一跳。
他咬牙切齒,上前幾步抓住你的手臂,卻不慎被你擺在地上的燈盞絆倒。
當他整個人壓在你身上,親眼看著紅暈一點點從你的臉龐蔓延到脖頸,近到能聞見你身上清爽干冽的沐浴露氣息,你的眼睫微顫,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就要親上來時……
散兵終於意識到完了。
一切都完了,連同他的吻。
臥室的燈落下一片暖光,光線投擲在身影交疊的兩人身上。散兵能聽見你的心跳,像雷雨天的悶雷,一聲又一聲的,卻不會讓他覺得煩躁。
人類的接吻是可以被習慣的嗎?
散兵對此產生了一些困惑。
他身下的少年雙眸沉醉,漂亮的黑色眼眸氤氳著霧氣,被他吻得雙眸迷離,雙手無力地攀附著他的脖頸。
雙唇間拉出曖昧的銀絲,少年執行官聽見你低聲的喘息。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似乎他才是主動索吻的那個。
意識到這點後,他的心頭一顫。
少年執行官掐住你的臉頰,低聲詢問,「……信徒是這樣侍奉神明的嗎?」
你小聲喘著氣,雙手扒在少年執行官的脖子上,又悟了。
這是神明和信徒的play劇本。
你可太懂了。
你的唇泛著紅潤,被散兵用指尖用力摩挲著,身上的重量不似作假,一切又好像夢一樣。
少年執行官的紫眸深沉得可怕,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你迷茫地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龐。
溫熱的唇再次覆了上來,帶著一絲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你能感受到少年執行官的手抵在你的後腦勺上,另一隻手鑽入被中,握住了你纖細的腰身。
他不再只滿足於淺嘗輒止,少年執行官的吻越來越熾烈,你甚至聽見了他沙啞低沉的喘息,密集的吻落在你的唇邊,脖頸,有些尖的牙不留情面地在你鎖骨間摩挲,一口咬住。
你發出一聲難以抑制的低叫,失手打翻了床頭柜上的杯盞。
伴隨著玻璃碎掉的聲響,門口傳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看門的愚人眾官員羞紅了臉,默默站的更遠了些。
……
原來遠在雲端的執行官們,也會陷入這種世俗的淤泥中啊。
——————
床以另一種形式髒了。
雖然只是接吻,但被子和床單卻凌亂得不像話,連同散兵和你的衣服,一起被蹂躪的皺巴巴的。
散兵沉默地將床鋪整理好,把那該死的燈光切換為了白色。
半晌後,他艱難地將視線移開,「……你不是和克伊特說餓了嗎?想吃什麼?」
你思索了會,「鰻肉茶泡飯。」
散兵莫名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
他冷淡地瞅了你一眼,「這山洞裡去哪給你找鰻肉?」
「換其……」
話音未落,你手裡就掏出了幾條死氣沉沉的鰻魚。
「流沙鰻鰻行嗎?不久前剛在沙漠的洞裡掏的。」
散兵:「……」
服了,活爹。
——————
散兵最終還是給你做了想吃的鰻肉茶泡飯,條件是你必須去上他開的什麼語言培訓班,少年執行官還非常嚴厲地要求你不許在公共場合亂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哦,他還冷著臉去了一趟克伊特住的地方,把那些八重堂熱銷的小說全都搜了出來,連帶著你麻袋裡的那幾本小說一起。
「不許看。」他冷著臉將小說沒收。
你和克伊特同時發出一聲震天的悲鳴。
克伊特今天的事都辦的差不多了,索性就站在你和散兵身旁守著。
少年執行官坐在你對面,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那些小說的扉頁,眸光沉沉地注視著你吃飯。
你邊往嘴裡塞吃的,邊眼神暗示克伊特,示意他再去買新的。
克伊特頓了頓,默默移開了視線。
不是他不想幫,老大可能有讀心術。
他暫時不想下下個月的獎金也被扣掉啊!
見克伊特這幅模樣,你簡直悲痛欲絕。
散兵手裡的每一本小說那可都是八重堂熱銷的,你買的這幾本可是限量版,花出去的摩拉得做好幾天委託才會回來呢!
你垂了垂眼,小聲央求散兵把書還給你。
「你要是不還,我還去弄髒你的床!這次我就不穿褲子上去!」
克伊特眸光瞪得特別大,唇都不自覺張呈o型。
等等等……什麼弄髒?是他想的那種弄髒嗎?
什麼叫做「還」……?
已經弄過一次了嗎?!怪不得他看老大面色這麼紅潤,簡直就是春風得意啊!
散兵:「……」
天殺的,到底有沒有人能管管你啊。
「克伊特。」
「是,老大!」小伙迅速立正了。
「現在立刻馬上,把他給我帶去那個語言培訓班。」
現在立刻馬上,讓你消失在他的身前求求了。
少年執行官從沒覺得有人一開口能讓他破防,直到遇見了你。
克伊特麻溜地拽著你走了,你飯還沒吃完呢。
少年執行官揉了揉眉心,「等等,讓他吃完。」
頭好痛,散兵如是想。
——————
夜色漸漸落幕,少年執行官點燃了燈盞中的燈芯草。
幽幽的燭火順著風搖曳,晚風從窗口魚貫而入。
這裡是看不到月色的。
一身黑袍的男人從少年身後踱步而出,黑影被燭火拉扯得宛如索命的惡鬼。
「旅行者打算解救草神,不做點打算嗎?」
「比如,殺掉草神,奪取神之心。」
多托雷彎唇笑了笑,唇邊撤出涼薄的弧度。
「還是說,你真的和現在的傳聞一樣,喜歡玩起了小男孩?」
「聽說那小男孩還揚言要把你的床弄髒?」
多托雷的指尖撚了撚窗戶紙,嗤笑了一聲,「你還真是愛好廣泛,斯卡拉姆齊。」
散兵:「……」
「用不著你來評價。」散兵冷著一張臉,「我會去處理這一切。你只需要見證我的成功就好。」
又是無聲的冷笑。
「不要讓女皇陛下失望。」
冷冷丟下這一句後,多托雷轉身離開。
好戲就要開場了。
——————
你虛脫地上完那個語言培訓班,愚人眾官員很自覺地把你當成散兵的金絲雀,引路將你帶到執行官住所。
散兵正依靠著窗戶喝茶呢。
他老喜歡苦茶了,你嘗過一口,直接吐了出去。
「學得怎麼樣?」
你面色蒼白,像被吸光了精氣,「學會了要懂得說你好謝謝對不起。」
散兵微微頷首,眉梢有淡淡的笑意。
「睡吧。我明日有事,不論基地如何動盪,你不要去須彌城區。」
「如果可以,走得越遠越好。」
你搖了搖頭,「那哪行啊,材料都是在須彌採集的。」
你的思維混亂,沾到床就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夜色漸漸濃郁起來。少年執行官在原地坐了會,直到你的呼吸逐漸勻長,他才遲緩地動了動。
猶豫了些許,他還是平躺在你身邊,身形有些僵硬。
身旁人的睡顏安靜又祥和,散兵不自覺也閉上眼睡了過去。
等你醒來的時候,少年執行官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克伊特急急忙忙過來敲門,帶你走密道出去,嘴上含糊其辭。
密道直通無郁稠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外面的螢火都沒有你第一次來那麼多了,整個無郁稠林看上去十分的暗淡無光。
「小公子,你且從這裡出去,往這邊走可以到達須彌和璃月的邊境交界處。你往璃月去。」
「老大解決完這裡的事情會去找你的。」
你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小紫毛呢?」
克伊特閉言不語。
你的心頭狠狠一跳,點開系統面板的通訊界面,【你主線任務做到哪了?】
對面回復的有些遲緩,【做到打怪?好像叫什麼七彩陽光咪咪主?】
【不過你看吧,我說的真沒錯。愚人眾那個叫散兵的執行官,真他媽是反派。我打的好像就是他。】
【愚人眾的目的是搶奪草神的神之心。】
那邊顯示還在輸入中,你的對話已經發了過去,【位置共享,快點。】
川寂:【?你不會要來吧,別來啊,我已經快打趴下他了。】
對面邊說邊將任務地點分享給了你。
克伊特只是一個眨眼的瞬間,你就消失不見了。
——————
「等等——!」
川寂一個愣神,巨大的機械中央,少年直挺挺地躍出,背後的機械導管撕裂聲響亮。
他的手呈現出利刃姿態,用力刺進了草神的心臟中央。
剎那間視線一片深紅,時間仿佛都靜止了。
腦海里似乎有一根線斷開了,連同少年崩潰的大喊,「憑什麼!」
川寂緩慢地眨了眨眼。
機械生命雙手縈繞起劇大的紫色雷暴,狠狠砸向她所在的地方。
「我就說是個大反派吧,殺人都不眨眼!」
川寂邊吐槽邊拿著破劍躲避。
這是她重開的第三次,這次盾一定夠用,也足夠耐久。哪怕她的聖遺物沒有你的那麼強,也足夠花時間磨死散兵。
有了納西妲的加持,川寂這次打得更加輕鬆,但四周的落雷依舊難以躲避。
她深陷在主線劇情中,也無法抗拒劇情的引導。
正義是終將戰勝邪惡的,從來如此。
過了些許時間,失去了能量支撐的機械跪倒在地,操作中心的少年遍體鱗傷,卻倔強地直起顫抖的腿。
草神納西妲的四周縈繞起淡綠色的光芒,將她托起到半空中。
機械造物屬於雷電印記的標誌中淺紫色的光芒散去,納西妲伸出手,緩緩地在其中引出一個散發著光芒的神之心。
操作中心的少年渾身一顫,一向平靜無波的紫色雙眸掀起驚濤駭浪,他慌亂地朝前走去,背部的導管此刻卻將他桎梏在這片狹小的天地。
直到……直到他眼睜睜看著已經屬於他的東西落入了這個國度真正神明的手中。
「不要……」他低喃著,視線狠毒,死死盯著神明手中的神之心。
他拼盡全力往前走著,試圖用雙手觸碰那已經遠去的事物。
導管一點點撕裂,他的四肢百骸疼痛萬分,甚至無法支撐起腿部,無力地跪倒在地上。
可即便這樣,他還是大喊著,連嗓音都變得沙啞,「……神之心!那是我的東西!」
「你休想——!」
撕拉。
導管終於從中央斷裂開,少年的四肢陷入麻木,由於慣性他整個人都跌出了機械。
下墜感緩緩襲來,但少年執行官只是緩慢地閉上了眼。
風聲吹過耳畔,短短几秒,散兵卻似乎聽見了一聲碎鈴的聲響。
……
他失敗了,徹徹底底。
至始至終,他都擁有不了一顆屬於自己的心。
更不會擁有屬於他的信徒了。
重物從高空無助落下,川寂冷漠地站在一邊,濺起的巨大灰塵迷了在場所有人的眼。
「我嘞個大雷,衝擊力怎麼這麼強……」
散兵暈死過去前,聽見你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是錯覺嗎……
少年執行官徹底暈死過去,他好像知道你一直尋找的材料是什麼了。
你的手傳來骨折的聲響,衝擊力迫使你跪倒在地上,地上很快出現巨大的深坑。
你咳出鮮血,這波是內傷……
你兩眼一翻,也暈了過去,還聽見川寂氣急敗壞的聲響,「都說了不要違抗主線劇情,你怎麼不聽人說話?!」
「聽你個大爹……」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你兩眼一睜就是找老婆。
須彌的那位神明正站在床邊看著你,她的眉宇間透露著溫和,讓人不自覺感受到親近的意味。
「……小紫毛呢!我接住的那麼大一個小紫毛呢?!」
納西妲還來不及回應,話頭就被川寂搶去了,「主線都做完了,他進世界樹把自己抹除了,不知道發的什麼瘋。」
你面無表情地當面拉黑川寂。
胡說,地圖上的小紅點明明是亮的!就在大巴扎!
誒?紅點開始動了,怎麼朝著小樹林的方向走了?
你當即翻身下床,不顧手臂腿部的撕裂感就沖了出去。
川寂在後面破防大喊,「你玩遊戲玩出毛病了吧?我都說了這個角色很危險,沒必要……你他媽……」
「啊啊你為什麼又拉黑我!」
……
外面的日頭正盛,陽光輕拂街頭巷尾,爬了一座又一座山坡,紅點越來越近,一同你的心跳,越來越劇烈。
少年看上去比你想像中要好,除卻衣服換了個色調,你卻莫名覺得他身上的氣質變了。
你陰暗地尾隨,少年執行官只是攀爬樹木,摘掉了些日落果。
他的手上抱著很多的果子,稍有不慎就會滾落下來,他也很有耐心地去撿起來。
你過去幫他拿起日落果,對方則乖巧著臉朝你道謝。
你一臉古怪。
不是,他怎麼不罵你?
你斟酌了一下措辭,「你腦袋摔出毛病了?」
少年似乎十分困惑,「你認識我?」
……
你陷入了沉默,半晌後真誠擡頭,「你又想玩什麼失憶劇本嗎?」
於此同時,你注意到他的角色詳細,名稱由[散兵]變為了[流浪者]。
「抱歉,是我採摘果子的時候驚擾到你了嗎?」
流浪者神情帶著歉疚,把你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愧是執行官,演技就是好,差點把你都騙進去了。
你對新劇本很上道,當即嘴角一癟,「是啊,嚇到我了。」
「十分抱歉,請問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我可以用這個作為補償。」
流浪者的面容帶著歉意,「我……我身上並沒有摩拉可以賠償你。」
「那把你自己賠償給我吧。」
流浪者面部一頓,倒顯得呆愣愣的,「……小公子是在說笑嗎?」
「你怎麼和克伊特一樣喊我小公子了。」
流浪者蹙了蹙眉,「克伊特?」
……
媽呀。他是真能演。
連克伊特都不認識了。
「你採摘這麼多日落果做什麼?」
流浪者抱著日落果,亦步亦趨地跟著你,「賠償給店鋪老闆的。」
聽完了事情的原委,你氣不打一處來,不禁懷疑散兵是不是真的失憶。
「你傻啊,他明顯就是覺得你好欺負!」
流浪者還在為老闆辯解,「不是的,是我自己……」
你兩眼一翻,不顧手臂的疼痛就把他扛起,丟進了塵歌壺。
你傳送到了大巴扎。
店鋪的老闆被你狠狠地瞪了一眼,一麻袋的日落果丟在他的店鋪中。
你的視線帶著涼意,手邊拿著的劍還沾著不知從何而來的血跡,老闆下意識哆嗦。
你只是暗含深意地望了他一眼,旋即離開,進入塵歌壺中。
你發現流浪者的言行舉止真的很乖,和散兵桀驁不馴的樣子完全是兩個極端,他甚至連碰你家的花瓶都要問一下。
見到掛在大廳正中央的相片時,流浪者面色一愣,「……我們真的認識?」
你點點頭,「你是我養的小嬌妻奧。金屋藏嬌那種。」
流浪者瞪大了眼,滿臉不可置信,可面前的東西都不似作假。
他好像……真的來過這裡。
「可、可我們都是男性啊。」
「那有啥的,你說我是男的,我就是男的了嗎?」
你誘騙地將他哄上二樓,「我這裡還有給你準備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