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你是狗嗎?老是咬我
2024-09-14 07:23:38
作者: 青燈
第八十二章 你是狗嗎?老是咬我
俞婉送給胡杏娘的玉顏膏是最新研製出來的,積雪草、川杛、薏苡仁等草藥都有祛斑美白、嫩膚活肌的作用,十斤乾草藥才能凝出一滴精純,成本太高,往前一直沒有用草藥當原料,現如今寇沖時不時補貼她銀子,再加上聚寶閣賺的,俞婉打算再研製一批貴婦人美顏膏。
成本雖高,價格也高,絕不至於虧本。而且俞婉製作這些東西也是有用途的。被今上封為貴妃的那位庶母很是得寵,當今皇上對她言聽計從,前朝很多不好辦的事情求到貴妃跟前,事半功倍,只是貴妃娘娘久居深宮,敲門磚不得宜,倒不好相見。
婦人嘛,誰對變美不感興趣?蔣典史家的夫人找到俞婉面前,向她謀求上好的玉顏膏時,俞婉就猜到他家準備用這東西討好京中的貴人,也不多話,將原本就精巧的東西用燒制更完美、描繪更靈動的瓷盒裝上,蜂蠟封好,整整齊齊一套裝在木盒子裡給蔣典史家送去。
典史夫人為酬謝俞婉,特意設宴款待,還邀請了幾位千戶夫人、化隆縣的大戶人家夫人。俞婉前去赴宴,人沒認識多少,又將聚寶閣推銷了一波。
就像杜二姐曾經說的,她就是最活靈活現的招牌。大家一看俞婉剝殼荔枝般的肌膚,不點而赤的唇,玲瓏的身段,再矜持的夫人太太,也忍不住想朝她打聽保養方法。俞婉知無不言,她本就對這些感興趣,自從聚寶閣開起來,更是將日用變成一項技術鑽研,從頭髮的保養到腳指頭的養護,沒有她不知道的。
聊起這些女人都感興趣的東西,最容易拉近距離,俞婉還找到那麼兩個說得上話來的。蔣夫人將女眷們都安置好了,才有空跟俞婉搭話,「我家那口子還不信你的東西有這麼好,他是沒看見你,看見你就知道找你幫忙算是找對人了。」
蔣夫人是個直腸子,沒什麼心機,哪有人當著面這麼說話的,可她偏就說了。俞婉跟她來往幾回,覺得相處很輕鬆,說話也直接,「其他的我不敢打包票,但只要是個愛美的就一定喜歡的。」
她這次幫蔣家的忙,是用了心的,將鋪子裡賣得最好的東西湊成了一套,互相搭配,又沒有重複的。不但有女人用得香脂香膏,還有男人用得各種木香、竹香,蔣夫人全程看下來,最清楚不過,喝一口茶道:「所以我謝謝你呢,知道你不耐煩參加這種宴席,這次我只請了這麼幾個人。原本也是要請程副千戶的夫人,聽說是你堂妹?她家有事來不了。」
「什麼事?」俞婉對程家了解的不多,也不清楚俞羅衣婚後生活怎麼樣。
「你不知道?」蔣夫人驚奇完,滔滔不絕便講了程家的事情。原來那位程副千戶的母親是個五十來歲的寡婦,平常跟兒子極是親密,前頭那個媳婦就是叫她擠兌死的。當地多少人都知道底細,所以不肯將女兒嫁給他家,俞家搬來沒兩年是以不清楚,才上這麼個大當。
蔣夫人壓低聲音嘀咕,「把兒子當成丈夫一樣,聽說動不動就暈倒叫兒子抱著進屋,兒子兒媳同房時間長了,就在窗戶底下走來走去,第二天拈酸吃醋給兒媳婦找事。程副千戶也是個不知事的,一味偏幫老娘,你家那位妹妹,日子恐怕不好過。」
說完去看俞婉的表情,卻是淡淡的,蔣夫人便猜測,俞婉跟那位堂妹關係不怎麼好。倒也不好再說人家的私事,張羅著下人開宴,吃完飯,喝茶的功夫大家拉拉家常、逛逛院子,轉眼到了告辭的時候。
馬車停在大門口,諸位夫人辭別主人家,各自走了。蔣夫人將俞婉送到車跟前,遠遠有人打馬前來,走到俞婉身邊,似是不放心將她看了一會兒,這才朝蔣夫人抱拳。
來人個子高挑,一身玄衣披風威風凜凜,再去看臉,好一個冷意森森俊俏的青年。那雙眼睛分明沒什麼溫度,流轉間仿佛什麼也不放在心上,只看向俞婉時痴得挪不開。說他情意綿綿,漂亮的臉上實在沒什麼表情,說他冷酷吧,巴巴地盯著媳婦,旁邊站著人都忘了!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壁人啊,叫人看得艷羨不已,蔣夫人嘖嘖兩聲,邀請中郎將進屋坐。天晚了,寇沖專程來接媳婦的,只想趕緊回家,哪有心思在別人家裡耗時間。蔣夫人也不勉強,看著兩人上了馬車,這才往回走。
寇沖熟練地將俞婉抱在懷裡,手指纏著她一縷黑髮把玩,另一隻手握著她的手心,愛不釋手地捏捏摸摸,「玩得開心嗎?」
喝了點酒,車廂里點了爐子,上好的銀絲碳,一點菸氣也無,又撒了聚寶閣出品的薰香,暖融融的叫人想睡覺,俞婉漫不經心點點頭,「還行,認識了幾位夫人,說是家裡男人在你手底下。對我巴結地很。」
寇沖喔了一聲,轉而道:「我的請封下來了,娘封為太安人,你封為安人。往後便是刺史家的女眷,也不敢小瞧你。」
俞婉從不看重這些,興致缺缺,只想睡覺。寇沖搖著俞婉的手腕,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用上了力道,咬得俞婉眼淚花兒都出來了,沒好氣,「你是狗嗎?老是咬我。」
「哪兒還咬傷了?給我看看。」寇沖臉上表情不顯,眼睛裡暖意融融,扶著她的下巴,認真端詳,看著看著眼神便深了。俞婉對他這種視線太熟悉了,每次他一露出這種表情,她就要吃大虧,咬傷哪也不管了,轉移話題,「怎麼想到給我們請封號,一次兩個,朝廷不會有意見嗎?其實只給娘請封就是了,我不需要的。」
「你需要。」寇沖格外認真,「往後我們要葬在一起的,我的墓地規格有定製,不給你請封,平民之身怎麼在一起?」他在戰場上討生活,每每又衝鋒在前,功夫再高,刀劍無眼,不定什麼時候出個意外。是以早已經打定主意,軍銜一升,就給婉婉請封,將她牢牢綁在身邊。
哪怕他死,一想到她毫無牽掛再嫁,心胸便翻滾著想殺人的衝動。自私便自私吧,婉婉只能是他一個人的,生生死死都是。
他想得還真長遠,俞婉又有那種熟悉的感覺了。心臟說不出的感受,酥酥麻麻的,好像很難受,酸澀中又夾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熱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