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關卡:甜蜜家園(70)
2024-09-14 06:55:18
作者: 四隻鱷
懲罰關卡:甜蜜家園(70)
此時木如霜神色動容。
因為她回憶了一下自己在樓梯上看到的情景, 當時自己太驚訝了,又因為遲欲的警告而沒有上前,遠遠看上去,那場景駭人, 金讓似乎是想要置遲欲於死地的。
但是遲欲卻還能有力氣給她打手勢這件事本身就說明金讓想要的不是殺死遲欲, 而是只想要控制住他。
當時如果金讓真下了死手, 遲欲不會還有機會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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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她無聲地對洛伺莓點點頭,示意金讓說的話是真的。
金讓語氣真摯, 洛伺莓本就有些森*晚*整*理將信將疑, 又有了木如霜的作證, 於是也就相信了他。
這樣一眼,警惕鄙夷的神情也有些鬆動。
這麼想來, 金讓並沒有真的傷害人命, 假如他連這個想法也沒有的話,那麼之前攻擊金讓的那些話也就不算有理有據了。
洛伺莓甚至隱隱有些愧疚, 也許她錯怪了金讓?
金讓也許還保留有一定人性, 也沒有那麼喪心病狂……
她看向金讓的眼神也變得——
「…… 畢竟死了的衣服也穿不了多久。」
金讓語氣遺憾地補充道。
變不了一點!
洛伺莓維持住了自己鄙夷的表情:「呵呵,人渣。」
「你變成這個幽靈狀態才多久啊,怎麼思維模式就已經離人那麼遠了?」洛伺莓皺起眉, 有些不理解,「怎麼害人在你眼裡簡單得跟換衣服似的?」
盜取別人的身體可不是簡單的換衣服那麼簡單。
一件可以穿的衣服, 代價就是一條無辜的人命。
說著, 盯著金讓那張毫無悔很知心、坦然無恥的臉,洛伺莓突然想起了什麼, 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大鬍子就算了,盧漸是你的同伴吧, 你就這麼連盧漸也…… 」
金讓本來不太在意洛伺莓說了什麼,一開始還左耳朵進右耳多出,沒什麼反應,但是很快意識到不對勁。
什麼叫盧漸也?
洛伺莓想到了什麼,連忙出聲打斷她,辯解道:「不是啊,大鬍子不是我害的,盧漸也——」
他本來是想解釋盧漸的事情,但是注意力卻在霎時間被另一件事給吸引了過去,解釋的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變調成一聲有些悽厲的慘叫:「你在幹什麼?」
他看向遲欲。
「啊?」遲欲一臉無辜地擡頭,還騰出一隻手擦了擦額角不存在的虛汗,道,「我在砸他、啊不,砸你的身體啊。」
說著,他露出一個微笑,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先打掉外面的冰才好解凍吧?」
而謝之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戴上了一副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工業防護眼鏡——
金讓作為廚子、並且是為這間廚房添置所有物件的廚子,對謝之殃手上拿著的那個紅色的東西當然不陌生。
流線型設計的手柄、金屬材質的管筒和炫酷的噴漆,以及只是看一眼就能聞到濃濃燒焦氣息的火焰標誌。
「別、用、那、個、火、焰、噴、槍!」
金讓撕心裂肺地大吼道。
並且伸開手朝著廚房的方向奔跑了過去——
然而在他抵達之前,話音未落,噴槍啟動,嘭的一聲,一道炫目的橘紅色火龍直衝天花板。
「BOOM!」
好在噴口是對著天花板的。
一束火龍沖天,天花板上被熔出一個小洞,一塊不知道是燒焦的塑料還是橫樑之類的東西咣當一聲落了下來,在謝之殃腳邊骨碌碌地打了個轉。
火焰消失後熱氣未散,謝之殃的防護鏡內部浮起一層白色的薄霧。
他把防護鏡推至頭頂,然後伸手撥開了黏在額上的幾縷濕發,言簡意賅地點評道:「挺好用的。」
「當然好用了…… 」金讓驚魂未定,抱著門框身子無力下滑,喃喃道,「因為那是我沒看清廚用和商用而下錯了單,刷爆了老闆信用卡買的超強無敵霹靂電光旋風升天可攜式可充電噴火器啊…… 」
謝之殃又打量了一眼手上這把管子還在發燙的大傢伙,道:「名字好長。」
但是確實名符其實,很強很無敵,聲音是霹靂的,指示燈是電光的,火焰是升天的,升天的時候確實也帶風,仔細一看還真的有充電口。
功能和產品名竟然完全一致!
「你真該給店家一個好評。」
謝之殃給了他一個中肯真誠的建議。
金讓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只是失魂落魄地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有些發軟的膝蓋,虛弱地扒拉著門框站起來。
等看到遲欲身邊那具散發著森森冷氣、還完好無損的冰塊身體,金讓鬆了一口氣。
只是他沒來得及高興多久,下一秒,遲欲高高擡起手,手起平底鍋落,一鍋底砸在了冰雕「金讓」的頭頂。
其動作之快讓金讓這次都沒有機會喊出鍋下留人幾個字。
他目瞪口呆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那平底鍋的邊緣直插入冰雕頭部,然後以此為起始點,啪啦一聲綻開了一條裂痕。
咔、咔兩聲,那裂痕由小變大,然後一塊冰就這樣從冰封的「金讓」身上掉了下來。
遲欲一臉欣慰地拔出了平底鍋,仔細觀察後發現邊緣光滑依舊,沒有半點缺口。
「真是一口好鍋呀。」
遲欲忍不住感慨道。
「誒,這不就是葵早上用來煎蛋那個奶那什麼煎餅的鍋嗎?」
洛伺莓看那平底鍋分外眼熟,然後想起來這不就是今天早上自己一直盯著的那玩意兒嗎?
葵小氣巴啦的,一直護著煎餅不給她看,她伸長脖子半天,就有個鍋邊可以看,因此對這口鍋印象還挺深刻的。
葵一聽這是早上用的那口鍋,也不禁回憶起了用這口鍋煎餅時的流程體驗,露出了一個讚賞的微笑,認同遲欲的話道:「結實耐用,光滑不粘,確實是口好鍋。」
「就是有點太重了,顛鍋的時候有點費手腕兒。」
「那可不,但是要想用料紮實、精鋼厚造,就是會有這個問題嘛,所以也能接受吧。」
「是的是的,只能說有舍有得吧……不過瑕不掩瑜,還是一口好鍋。」
「是口好鍋呀……」
遲欲和葵你一句我一句,竟然是圍繞著對這口平底鍋好一番讚美,完全無人在意一臉絕望的金讓。
金讓小腿肚子顫抖著走進廚房、緊接著撲通一聲跪在了「自己」面前,看著自己頭頂那好像被刀削了一塊一樣平整的部分,發出了悲痛的嚎叫:「蒼天啊!」
「喂,你幹嘛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啊?」
遲欲有點不能理解,撓了撓頭,目光掃到地上那塊已經有些融化痕跡的「金讓」頭部碎片,恍然大悟,彎腰撿起來,然後擡手——
似乎是準備在身邊人身上蹭一蹭,但是他身邊站著的是正抱著一把超強那個什麼無敵霹靂啥的噴火槍的謝之殃。
謝之殃淡淡地掃了一眼遲欲那捏著金讓頭部碎片的手,沒有說話,但是這一眼的威懾力已經足夠讓遲欲從善如流地改變了自己的手的方向,然後微微彎腰,很自然地在金讓身上蹭了蹭碎片上的灰,然後趁著「金讓」和這個碎片都是冰的,把碎片「黏」了回去。
「剛好化了點,有水,一黏就上去了。」
遲欲本來還想在金讓身上擦一擦手上的水,但是一想到金讓這句身體裡裝著的那玩意兒現在仍然是一個具有同化能力的幽靈、硬生生縮回了手,然後甩了甩手上的水,一臉得意地向金讓邀功:「喏,和原來一模一樣吧?」
金讓耷拉著眉毛一臉悽苦地望了遲欲一眼,還沒有說什麼,咣當一聲,那碎片又順著裂面滑了下去。
而且這次不比上次,碎片叮噹落地,碎成了更小的碎片。
冰塊中包裹著的內容物自然也跟著碎了。
金讓的心也跟著碎了。
他發出了一聲悲痛的哀鳴:「啊啊啊啊啊啊!」
幾乎要彎腰捶地以示自己的悲痛。
「你不是在那小錘子鑿嗎?」謝之殃低聲質問他,「幹嘛一上來就換這麼大一口鍋砸?」
遲欲小聲辯解:「小錘子太費勁兒了嘛,而且誰知道這平底鍋這麼硬,我還以為沒什麼用呢……」
看著金讓鬼哭狼嚎,遲欲莫名有些心虛,問葵:「不是說這身體都不能用了嗎?他看到身體受損,怎麼反應還這麼大?」
葵愣了一下,面露難色,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有口難言的樣子。
謝之殃敏銳地意識到了不對勁,追問道:「他還能回到這具身體裡去,是不是?」
否則的話,部分受損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反正只要這具身體在,金讓就不會變成完全的幽靈,那麼這具身體是整體在還是部分在根本不重要,從金讓之前對身體的態度來看,他也不是什麼有強迫症、一定要求事物盡善盡美的那種人。
那既然如此,他又為什麼要為了一具自己已經用不了的身體反應如此激烈呢?
除非他知道回去的辦法。
「之前他們在撒謊?」
木如霜小聲問謝之殃。
娜娜他們之前明明說過金讓是沒辦法再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去的。
「應該沒有,」謝之殃搖頭,「按照他們的那個說法,應該是當時或者說正常情況下,被地縛靈污染身體之後,金讓是回不去自己身體的。」
那麼是什麼讓這個情況不再成立、出現了意外?
葵欲言又止,金讓沉浸在崩潰之中。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具身體對金讓的重要性——這可以說是他恢復正常的唯一希望。
畢竟世界上沒有比原裝身體更能適配他靈魂的容器了。
和剛剛不同,謝之殃現在已經不是懷疑金讓已經掌握了可以回到自己身體的方法,而是確定了金讓有辦法可以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問題是,他要怎麼回去?
「你要怎麼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謝之殃一邊問,一邊舉起了火焰噴槍,掉轉槍口,將其對準了那尊腦袋被削平後模樣有些滑稽的「金讓」身體。
他的右手食指也已經按在了開關鍵上。
哇,威脅,這是威脅吧,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吧?
洛伺莓第一反應就是伸手擋住葵,警告他道:「他之前還想要遲欲的身體!所以對我們來說他很危險……我們這麼做只是為了自保啊!可不是在欺負人!」
畢竟金讓現在還處於需要身體才能保持意識清新的幽靈,他現在的身體又用不久,在場的這些活人對他而言就像是免費的替換轉,誰知道他會不會偷偷下手?
但是如果知道了金讓實際上是有方法回到自己的身體、能夠結束這不斷」借屍還魂「的幽靈生活的話,那麼金讓的原裝身體就是他的第一且最優選擇,這樣一來,其他人的身體也就安全了,大家才能放下心。
葵有些哭笑不得:「你特意解釋一番,是怕我阻止你們?覺得我會助紂為虐、幫助葵奪取無辜的人身體?」
他要是真能狠下心來當金讓的幫凶,也就沒有這麼多破事兒了。
「我要是真想幫他,根本不需要幫你們度過長夜,」葵輕聲說,「我只要什麼都不做,看著金讓偷偷跟在你們身後就可以了。」
長夜使人如夢,而入夢後,人的身體失去意識,就像是陷入醒不過來的昏睡,這時候只要葵袖手旁觀,或者他願意幫忙控制住還活著的人,入夢的人簡直就是拆封完畢、只待使用的替換轉,金讓可以輕而易舉地穿上他們。
但是葵沒有那麼做。
他不夠狠心,對那邊都是。
洛伺莓瞪著他,想了想也是,但依舊攔著他,小聲道:「反正這個金讓不是什麼好人……這總沒說錯吧?所以你不准幫他。」
不是什麼好人嗎?葵看向跪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金讓,嘆了口氣:「也許吧。」
金讓呆滯著看向自己的身體——因為遲欲調高溫度的空調,或者只是因為室溫的持續,就已經讓那具被冰凍的身體逐漸開始化凍,細密的小水珠掛滿了冰面,而木質的地板上已經被水漬滲出了一團深色的痕跡。
謝之殃的噴槍口還在一邊蓄勢以待,似乎只要金讓一開口,那駭人的火焰就會頃刻間將這具跟隨了金讓幾十年的身體給摧毀成為灰燼。
哦,不對,應該是自己再不開口的話,謝之殃才會失去耐心,一槍轟了自己的原裝殼子。
自己這麼會淪落如此?金讓心中充滿絕望。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逼我……」
他雙目無神地喃喃自語。
「喂,你到底想不想要你的身體了?」
遲欲搞不清楚他為什麼一直不開口,看了一眼謝之殃那張平靜無波瀾的臉,猜測道:「你是覺得他不會真的動手嗎?」
「我會哦。」
謝之殃冷不丁接話道。
「對哦,他會的喲,而且是一點餘地都沒有的,不會手抖,會直接把你的身體轟成一灘水的。」
遲欲扯了扯大腿上的褲子布料,然後踮著腳尖蹲下來,問,「是不是你這回去身體的方法很陰損啊?見不得人、所以不敢說?」
木如霜大驚:「陰損?該不是要……」
「雖然不知道你想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但是絕對不是那樣的。」
金讓語速飛快同時又毫無感情起伏地打斷了她的猜測,說完,神經質地笑了一下,然後又有氣無力地擡起眼,看著遲欲,嘲諷道:「你已經把我的身體毀了,還指望我會……」
洛伺莓一愣一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得難以理解。
並且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自己聽到了逐漸變得急促且沉重的喘息聲,並且這呼吸聲里似乎還隱約夾雜著咬著牙齒發出來的那種尖銳的磨牙聲。
就好像在竭力忍耐著什麼似的。
金讓還在那邊陰陽怪氣地打著嘴炮:「把我的身體毀了,還指望我會老老實實把你想聽的全盤托出?你想真美!」
「真是受不了了!」葵忍無可忍,高聲道,「想得太美的是你才對吧?
葵板著臉,動作還算輕柔地推開了洛伺莓橫檔在他身前的身體,然後腳步沉重噔噔噔幾步大跨步走向金讓,一把把人從地上拽起來,道:「不就是頭髮沒了嗎?光頭的身體也比當孤魂野鬼好吧?」
金讓沉著臉看著葵——說來好笑,葵的身量不高,看上去像是個半大少年,因此在過去,即便是身材算不上強壯的盧漸,在葵面前也高出大半個頭,所以當現在使用的是「盧漸」身體的金讓被葵一把攥起衣領從地上提溜起來的時候,金讓的小腿還耷拉在地上。
葵痛心疾首:「而且這也不是完全的光頭啊,掉的那部分就是頭髮後半截,你的髮根還在,完全可以長出來的啊!寸頭也是一種很時尚靚麗的髮型啊!」
金讓要死不活地冷笑:「呵呵,被弄掉的又不是你的頭髮,你當然無所謂……」
說著,他瞥了一眼葵的黑色斗篷,壓抑著怒火道:「說到底,你有沒有頭髮都另說呢!」
連頭髮都不一定有的人憑什麼來教育他啊!
那可是他的頭髮!
連理髮都要專門打車去二十公里外的老理髮師的小鋪子打理、每個月的工資大半都耗費在買護髮精油上精心養護、從出生到現在跟了他幾十年、將每個第一次見面的人的目光吸引、幾乎可以用來當做交友工具的、相當於他的人生重要防偽標誌的頭髮啊!
大概是想起了曾經和那頭紅髮的美好過往,金讓悲從中來。
金讓別過臉,不讓葵看到他嚴厲的脆弱,卻還是忍不住眼眶含淚、帶著哭腔道:「如果沒有那頭紅髮,我還算什麼老金啊!」
你叫老金本來就和那頭紅色頭髮沒關係吧!你又不叫老紅!
遲欲忍住想要吐槽的心,下意識地摸了摸喉嚨,略有些不適。
他轉過臉去同謝之殃打商量:「不然你現在就把這身體燒了吧,不然看這人和他的頭髮虐戀情深,怪噁心的。」
差點想吐了。
謝之殃一挑眉,平淡的語氣中有一絲意外,道:「你竟然也會因為人太自戀而覺得噁心啊。」
洛伺莓有些懵,看向木如霜:「誒,金讓看上去很自戀嗎?」
木如霜點頭,肯定道:「非常。」
金讓過分著迷於自己的紅色頭髮、將紅髮看得比什麼都珍貴,僅僅因為紅髮受損就破罐子破摔甚至不在乎自己是否能回到自己原來的身體——歸根到底,其實就是一種自憐心理。
他沉迷的不是紅髮,而是天生紅髮的自己。
金讓認為自己是完美的,那麼相應的,天生的紅髮也是完美的,但是沒有了那一頭濃密的紅色頭髮,完美受損,他不再是那個完美的他,也就不再是「金讓」。
金讓拒絕承認紅髮受損的自己是「金讓」,其實就是一種完美主義的自戀心態,表現出來就是僅僅因為遲欲弄掉了他的一塊頭髮,他就萬念俱灰,甚至不想再回到自己的身體、結束自己的幽靈之旅。
「不不不,」葵聽到了遲欲和謝之殃的對話,連忙開口阻止,「請不要燒毀小讓的身體!我會讓他把一切交代清楚的!」
金讓立馬不甘地反駁:「我才不聽你的!」
而遲欲耳朵一動,發現了一個盲點:「哦?你不叫他老金了?」
人在情急之下最容易暴露自己的真心或者說平時的習慣。
老金在所有人嘴裡都是老金,怎麼在葵的嘴裡就成了小讓呢?這個稱呼不僅親密、而且……是不是有點差輩兒的感覺?
還說什麼會讓金讓把一切交代清楚……葵的語氣,聽上去就好像他是金讓的長輩似的。
金讓的反應也很像是那種不太聽長輩話的臭小孩才有的。
雖然也不排除兩個人平時關係好叫法親密、或者葵就是喜歡嘴上占點便宜、非要把老金叫做小讓的這兩種可能性,但是結合之前葵對年齡那麼敏感、不喜歡被當做小孩、還總是莫名散發出一種上了年紀之後才會有的雲淡風輕無欲無求的氣場……結合之前種種,眾人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謝之殃收回了槍,手臂自然下落,噴槍跟著豎直下落,槍口抵在地板上發出了呲的一聲。
「你是他爹?」
謝之殃非常直白地說出了眾人心中所想。
金讓和葵都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