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了一晚上的血

2024-09-14 06:49:14 作者: 小公子

  他咳了一晚上的血

  喬雲雪在被丟進地下黑市後,他的世界變成了黑色和紅色。每天面對暗無天日的困獸籠還有遍地的血液和殘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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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喬雲雪還會因為心裡承受力有些差而嘔吐,後面逐漸的他已經可以面不改色的踏過屍體從困獸籠出去,然後向他的主人邀功。

  在金髮男人答應留他一條命後,喬雲雪就被困在了地下黑市,並且還被一個中德混血的白髮男人購買,成為他的「狗」。喬雲雪通過與猛獸廝殺成了地下黑市的一項娛樂節目,並且觀眾對此下注,看喬雲雪是否能夠活下來,以此博樂。

  後來喬雲雪從和猛獸廝殺到和人類廝殺,地下黑市就像是一個充滿血腥暴力的殺戮世界,在這裡權利與金錢至上,人也可以成為玩物。

  今天已經是喬雲雪在地下黑市的第三個月了,喬松月還是沒來。

  喬雲雪赤著腳從籠子裡走出來,他渾身是血。及肩的黑髮濕漉漉的還滴著血,淌在雪白的面容上,就像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他手裡握著一把瑞士軍刀,鋥亮的刀刃上淌著幾條血線,像人類的血管,扭曲的從刀尖滴在地面。

  喬雲雪的主人,那個坐在黑皮靠椅上,有著一頭白色鬈髮男人,手肘撐在扶手上,蒼白的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喬雲雪。他渾身周圍縈繞著淡淡的病氣,像是一朵即將枯萎的白玫瑰,漂亮而又脆弱。

  他朝喬雲雪勾了勾手指,淡粉的唇輕輕的張開,他的聲音就像惡魔的低語,引誘迷途的羔羊。

  「小狗,過來。」喬雲雪聽話的朝著白髮男人走過去,他的眼眸是略微垂下,瞳孔中潛藏著濃烈的警惕性。

  當喬雲雪乖順匍匐在白髮男人的腿邊時,白髮男人竟伸出手撫摸喬雲雪的發頂,他輕聲說著:「乖狗狗,好棒。」

  這個男人在誇讚喬雲雪,誇他殺了擂台上那個瘦弱的青年,誇他幫他贏得了賭注,誇他帶給自己無與倫比的刺激感。

  喬雲雪在心中冷笑:不愧是個變態。

  白髮男人的名字是威廉·凡多姆海森,在法國擁有世襲的爵位,並且手握千億資產,是個名副其實的富人。

  同時也是一個心理變態,他喜歡殺戮,卻討厭被鮮血髒了自己的手。所以他就更熱衷於養一隻聽話的狗,讓這隻聽話的狗替自己去撕咬獵物,然後乖巧跪倒在自己的腳邊討賞。

  一個月前,喬雲雪在與一頭幼年獅子搏鬥的時候,剛好被威廉看見。威廉一眼就喜歡上了喬雲雪這個漂亮狠辣的華人男孩,出手乾淨利落,尚且年幼容易培養。所以威廉毫不猶豫的就買下了喬雲雪,出售價三千萬美金。

  喬雲雪在被威廉買下後,便沒有在困獸籠廝殺,而是被放上了擂台,與同齡或者青年廝殺。這被譽為殺戮秀,是地下黑市最有名的一個節目。

  在擂台上兩隻「狗」開始廝殺的時候,台下的人就可以開始下注,賭對的人就可以獲得下的賭注。而這場殺戮秀必須以其中一人倒下而結束。

  喬雲雪成為威廉的狗,在殺戮台上從未輸過。因為一旦他輸了,就會面臨被殺死更痛苦的懲罰。威廉折磨人的手段有上百種,少年時他便是重犯監獄中的審訊者。

  終於在第五個月,喬雲雪被一個十九歲的少年捅傷了腹部,直接喪失了行動能力。在威廉叫停後,喬雲雪被人帶下了擂台,他昏迷不醒了三天,等醒來的時候他身處一間漆黑的裝滿鏡子的房間。

  幽暗漆黑的房間,清晰的鏡面,還有若有若無的水滴聲,時刻都在刺激喬雲雪的神經。

  威廉一共將他關在鏡房中三天,等喬雲雪被放出來的時候,眼神空洞像是被什麼恐怖的東西嚇傻了一樣。

  威廉將喬雲雪抱起,他將孩子摟在懷中的,用手輕輕的拍打喬雲雪的背部,像一個慈愛的父親細心的照顧自己幼小的孩子。

  若不是喬雲雪被威廉弄成這樣,他恐怕真的會被威廉這幅模樣被欺騙過去。

  ——

  在喬雲雪被帶走的那天晚上,喬松月正在海港交易一批槍火。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喬松月的行蹤,在他們與顧客交易的時候突然有一批人走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安婭一驚連忙將喬松月護在身後:「北美邊境的黑手黨。」

  「他們怎麼會在這!」

  喬松月立馬命令自己的人護送槍火和顧客開始撤退,雙方交火太激烈了,以至於安婭的腰部在混亂中中了一槍。

  喬松月立馬拉住安婭的手躲在了一處貨物箱後,此時槍聲更大,子彈摩擦的聲音銳利的像是要擦破他們的耳膜。

  黑手黨那群人都是亡命之徒,他們今晚收到消息過來圍堵他們恐怕也是為了這批槍火,可惜了喬松月不能將這些東西交給他們。

  他脫下自己的西服外套,將兩隻袖子纏在安婭的腰部,儘量減少一下傷口的出血。

  「安婭,你先躲著別動,等會我就帶你出去。」喬松月拉開手槍的保險栓,利用貨物箱做掩體,他快速的解決了出口的幾個槍手。

  等到他扶起安婭準備離開的時候,黑手黨那群人突然就開始扔炸彈。

  喬松月眼皮一條,巨大的爆炸聲在他耳邊迸發,而他和安婭旁邊也落下一顆炸彈。

  來不及了!

  喬松月將安婭往自己的前方推去,用自己的身體蓋住了安婭。

  爆炸聲直接將喬松月震暈了過去,他的口鼻出血,甚至耳朵也滲出了紅色。

  安婭並沒有安全暈過去,等到爆炸聲過去。安婭急忙翻身去查看喬松月的情況。

  「月!月你醒醒!」安婭看著渾身是血,甚至背部都被炸開了皮肉。她害怕的將喬松月扶了起來,急忙朝著出口離開。

  他們的人還剩了幾個,於是連忙過去幫助安婭將喬松月扶進了車裡。

  其中一個男人問:「安老闆,港口的那批槍火該怎麼辦?」

  現在他們的人手不足,黑手黨的那群人對這批槍火勢必不會放手,安婭心下一橫:「炸了吧。」

  就算炸了,也不會給黑手黨那群混蛋!

  幸好安婭及時將喬松月送去醫院,命是保住了。背部縫了十幾針,身體別處大大小小還有十幾處傷口,深得能見骨,淺的也都皮開肉綻了。

  安婭捧著喬松月的手天天哭,直到喬松月醒來,她就停了哭聲。

  「沒事了……」喬松月拍了拍安婭的手,纖細的手指還在顫抖。

  安婭隨意的抹了一把臉,她抽噎了兩聲:「月,你下次別這樣了。」

  「有下次,我還是會這樣做的。」喬松月眨了眨眼,他輕輕的呼了口氣,胸腔骨就開始劇烈的疼痛。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對了,阿雪呢?」

  「我答應過他要陪他回去吃飯的?」喬松月突然想到自己可愛的兒子,笑容就愈發的艷麗,連帶著他的眉眼都愈發好看。

  安婭聽到喬松月是想喬雲雪了,她馬上就給家裡的管家打去了電話,只是打了好幾次都無人接聽。她又換了另外一個女傭的電話。同樣的也無人接聽。

  安婭突然有些擔心,同一時間秦以歌打來了電話。安婭剛想開口,秦以歌就說出了一個噩耗:「阿雪被黑手黨的人帶走了。」

  安婭的手機開的外放,喬松月聽到喬雲雪被黑手黨那群人帶走後,瞳孔一縮,忍著劇烈的疼痛從床上起來,從安婭的手中奪過手機。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喬松月力氣大的都快要把手裡的手機捏碎了,他目眥欲裂,眼白逐漸浮上血絲,聲音幾乎都啞掉了。

  「阿月你先冷靜,我已經派人去黑手黨內部進行交涉,我相信他們一定可以……」帶回阿雪

  還沒等秦以歌說完,喬松月將手機還給了安婭,他扯掉手背上的吊針,一瘸一拐的朝著病房外走去。

  安婭攔不住喬松月,她只能找來一個輪椅推著喬松月離開。

  此時的洛杉磯已經進入了深冬,喬松月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病號服,呼嘯的寒風吹響他空蕩的衣裳,帶動的衣角像鳥兒殘缺的翅膀。

  秦以歌比喬松月先一步到了黑手黨的內部位置,與黑手黨交涉的秦以歌幾乎撕去了平時儒雅的面孔,他的語氣冰冷,口吻強硬,他帶著上千的人圍了黑手黨的總部,黑手黨的老大弗蘭也被秦以歌的人摁在椅子上,進行交談。

  看樣子秦以歌已經問出了什麼,就在喬松月進去的時候,看見一個金髮碧眼的男人,他的嘴角已經被秦以歌打出了血,十幾把衝鋒鎗圍在他的周圍,只要他感反抗,不出三秒就會被打成塞子。

  「喬先生,你也是來找你的孩子的嗎?」金髮男人笑著,他的笑容很漂亮,可是在喬松月看來卻是格外刺眼。

  喬松月從保鏢手裡奪下一把衝鋒鎗,指在金髮男人的腦袋上。喬松月用腳踩在金髮男人的胸口,眼眸**的死死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男人。

  「說,喬雲雪被你們送去哪兒了?」

  金髮男人似乎並不在意喬松月指在他腦袋上的槍,依然笑著,語氣甚至有些興奮。

  「你很難過是嗎?」 「嘖,真稀奇呢,還能從你的臉上看見這種表情。」

  喬松月似乎沒了耐心,他擡起槍直接打在金髮男人的腿上。

  「我說,喬雲雪現在在哪!」

  「你只需要告訴我喬雲雪在哪,我不想聽你其他的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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