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養子
2024-09-14 06:48:38
作者: 小公子
你是我的養子
「睡了這麼久,你有覺得身體有地方不舒服嗎?」秦以歌從窗台邊提過一把椅子放喬松月的床邊,他坐下後就問喬松月的身體狀況。
喬松月平躺在床上,他的病床被秦以歌升高了些,腦袋下面還墊了兩個枕頭,所以不用擡頭也能夠輕視秦以歌。
「我不知道,只是覺得腿有些發軟。」
「還有就是,我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喬松月微微的側過頭,看著秦以歌。他的眼神很平靜,就像清風過境前淡然的湖水,寸然失去漣漪。
秦以歌同樣也看著他,眼神溫柔,神色雖然沒有笑意,卻讓人感到安心。
可寧他也沒想到的是,喬松月居然失憶了。喬松月的檢查結果出來,身體恢復的不錯,只是虛弱,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或許失憶,對喬松月來說是一件好事。先前他想過許久,該讓喬松月以什麼身份待在他的身邊,現在他有了一個答案。
秦以歌撫摸喬松月的側臉,告訴他:「你是我的養子。」
「兩年前,因為我的失誤,讓你亂入幫派鬥爭中,身受重傷,以至於害你昏迷半年。」秦以歌說話的時候,眼神里流露出絲絲的悲傷,他的語氣舒緩,喬松月也深信不疑。
他伸出手握住秦以歌的手,安慰他:「不怪你,和你沒有關係。」
「傷害我的不是你,你救了我。」喬松月儘管已經失去了記憶,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讓他無條件的相信秦以歌。
秦以歌的心像被湖水包裹,溫涼而又柔軟。仿佛透過喬松月的眼睛,他好像又看見了兒時那個乖巧可愛的孩子。
秦以歌反手握住喬松月的手,堅定說:「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我會保護你,直到死亡。」
喬松月聽的動容,好像從來沒有一個人願意為他做到如此地步。
因為身體的虛弱,他無法起身。於是他拉起秦以歌的手,放在他的臉側,小心的蹭了蹭。就像幼貓,依賴母親一般。
「謝謝,我也會一直保護你。」
喬松月醒來,在做完全身檢查後。秦以歌準備將他帶回自己的住處。
出院那天,因為喬松月的雙腿長期沒有活動,所以一時還有些難以行走。
秦以歌直接就將人單手抱了起來,這半年裡喬松月已經瘦的不似正常人,坐在秦以歌的手臂上,輕飄飄的就像一片羽毛。
喬松月有些不喜歡被人抱著,他小聲的對秦以歌說:「可不可以放我下來。」
秦以歌道:「是覺得不好意思嗎?」
喬松月點了點頭,其實他更你擔心會麻煩秦以歌。可秦以歌卻不覺得,他認為喬松月乖,像個小孩,抱起來舒舒服服的,也不重。並且他還現在的身份還是喬松月的養父,這樣就更不用顧忌了。
只是喬松月臉皮薄,被人看著難為情。所以秦以歌讓宋青去找了把輪椅過來讓喬松月坐上去。
現在剛入春,翠綠的芽堪堪的冒頭。柔軟的草皮上還攤著大片的細雪,溫度不高。
喬松月是剛出院的病人,身子單薄。秦以歌知道他不耐凍,所以讓人去拿了張薄毯給人裹著,才推著輪椅離開。
昏睡半年,似乎喬松月變得更加沉默。若不是秦以歌在和他說話,恐怕他會一直不言不語,低著頭獨處。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傅乘光之前給他注射了大量控制精神類的藥物,以至於影響了神經系統和語言系統,導致現在喬松月對外界反應些許遲緩,說話的時候都有些斷斷續續的。
「小七覺得冷嗎?」秦以歌抱著喬松月上了車,本來喬松月是想一個人坐的,可惜他這把身子骨還是松的,秦以歌的別墅修在滇池,那地方幽靜。最近卻突然降了一場凍雨,地滑路顛,怕給喬松月給顛壞了。
「還……還好。」 「就是,手有點冷……」喬松月緩緩的說出話來。
車裡的溫度已經打到了三十來度,秦以歌忘記讓宋青備個暖手寶了,於是握著喬松月的一雙手,放進了自己的大衣里。
「我給你捂一捂,就不冷了。」秦以歌注視著喬松月因為不適而有些蒼白的臉,他伸手給喬松月順了順有些打結的發尾。
「有些長了,回去的時候要剪嗎?」秦以歌似乎與父親這個角色快速的融入了一體,他的語氣與神態,就像是真的在關心自己寵愛的兒子。
喬松月不想麻煩別人,於是搖了搖頭:「不剪,就這樣……也很好。」
秦以歌寵溺的笑了:「好,就這樣。」
「小七這樣,也很漂亮的。」
到了別墅外,秦以歌沒有讓喬松月繼續坐輪椅,而是自己抱著他進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有隻毛茸茸的雪糰子跑了出來,扒拉著秦以歌的褲腿。
喵喵的聲音軟軟的,還特別熱情的倒在地上,將自己柔軟的肚皮展現出來,似乎實在撒嬌。
「梅梅,你是一隻小母貓,怎麼可以隨便在別人面前露出肚皮呢。」從樓下走出一個,白髮紫眸的青年。
他的白髮很長,到了腰側。淡色的紫眸微微垂下,微紅的唇角柔和的上揚著,宛若神明。
他很溫柔,自帶讓人親和的氣息,當喬松月看見他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想要去觸碰。
「祁遇,你多久回來的?」秦以歌僅僅是看了祁遇一眼,視線就又重新回到了喬松月身上。
祁遇淡笑著,從樓上走了下來。他在秦以歌的腳邊蹲下,抱起了梅梅。
「很早就回來啦,任務結束我就回家了。」祁遇摸了摸梅梅的腦袋,他擡眸的時候,看清了喬松月的模樣。
「你就是喬松月嗎?」祁遇溫柔的看著男孩。
「你好,我叫祁遇。」祁遇一手抱著貓,一手摸了摸喬松月的黑髮。
喬松月眨了眨眼睛,被祁遇觸碰的地方,好像變得十分的舒服。
喬松月張了張唇,想著該怎麼去回應祁遇的招呼。他從秦以歌的懷裡探出了頭,緩緩的開口:「你……好,我叫……喬松月。」
祁遇見到喬松月滿眼歡喜,他的笑容真的很有神性,靠近他的人都忍不住的想要和他說話,聊天,甚至是笑。
「家主,他就是我將要侍奉一生的人,對嗎?」祁遇對上秦以歌的視線,真誠的問。
秦以歌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不該選擇祁遇成為喬松月的靈,這種感覺很奇怪。
南海市的豪門秦家,有一個流傳百年的習定。每一任家主的身側必定會有一個靈,而那個靈將會用生命侍奉家主一生。
靈是由每一任秦家家主,為下一任家主挑選。從出生時,就開始培養,灌輸他們,以家主為命的目標。
而祁遇,則是秦以歌為下一任家主所培養的。
在秦以歌選擇將喬松月認作自己的養子那一刻起,他就準備將喬松月作為下一任秦家家主培養。在那以後,他會將自己所有用的一切交給喬松月,而祁遇也是喬松月最衷心的侍奉者。
秦以歌點頭:「從今以後,你的一切將全部屬於喬松月。你的任務就是保護他的生命,不惜一切,無論生死。」
祁遇放下手中的貓,單膝跪下。他虔誠的望向喬松月,此刻喬松月的視線與他對視。
「喬松月,我祁遇以生命起誓,無論生死,我都將守護你。」
「永不背叛,至死而止。」
秦以歌放下懷中的喬松月,他扶住喬松月肩,告訴他:「牽起他,從今以後他就是你的所有物。」
喬松月看向祁遇那雙如同水晶一般美麗的眼睛,在誘惑之下,他情不自禁的伸出自己的手。
祁遇看著那隻白皙纖細的手朝自己伸來,他毫不猶豫的接住,並且吻上喬松月的指尖。
「遵命,我的主人。」
從那天起,祁遇便形影不離的跟隨喬松月。若是他有任務需要執行,那麼喬松月就會跟著秦以歌。
按理來說,祁遇成為喬松月的靈便不用執行家族任務,可是秦家的殺手組織的首領,因為被人故意掐死,所以位置空曠。
秦以歌暫時還沒有找到接替首領位置的人,所以讓祁遇先行頂替。
一天夜裡,祁遇剛完成任務,就迫不及待的單獨駕駛直升飛機,前往中國。
那夜風雨漂泊,電閃雷鳴。當祁遇回到別墅的時候,喬松月已經睡著了。
祁遇欣喜的想要立馬見到喬松月,走到樓下的時候卻停住了腳步。
自己一身血腥味,衣服也都濕透了,還是先去弄乾淨。
阿月最討厭血腥味了,要是不弄乾淨,他肯定是不要我抱的。
祁遇擰了眉,他脫下上身的衝鋒外套扔進垃圾桶里,燈光之下,還能看見衝鋒衣外套的衣擺處還有彈孔,還好當時躲得快。不然就受傷了,要是讓阿月看見,他肯定就要生氣。
祁遇快速的將自己洗乾淨,換上柔軟的襯衫和長褲,才去了二樓的臥室。
站在門口處,祁遇透過淡色的燈光,隱隱看見那張大床上睡著一抹纖細的背影。
那人的衣裳滑下去了大半,露出雪白的後背。生長於皮肉之中的蝴蝶骨展翅欲飛,祁遇站在門口,一瞬間感到胸口在劇烈跳動。
「回來……了,為什麼……不進來?」喬松月在祁遇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他就醒了。
現在的他,睡意淺。一個人的時候,甚至難以入眠。祁遇不在身邊,他根本很難睡著。
祁遇聽到喬松月在叫他,立馬走了進去。
他坐在床頭,安靜的看著閉眼的喬松月,不開口,只是小心翼翼的看著。
喬松月等了很久,祁遇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喬松月緩緩的睜開眼,他問:「你,為什麼……還不抱我。」
喬松月很依賴祁遇,甚至遠超秦以歌。因為祁遇是他的靈,獨屬於他一個人所有物。他可以任意支配,也可以隨心所欲。
祁遇彎了眉,那雙淡紫色的眼睛充滿的笑意。他伸手將喬松月攏進懷裡,親親的吻了喬松月的眉心:「遵命。」
祁遇總是這樣,克制而又偏執。他一度想要將喬松月占為己有,理智卻告訴他:「喬松月,是你的主人。」
他是聖潔的,於祁遇而言,喬松月是他唯一的神明。
他是虔誠的信徒,不能過界。
他可以陪伴喬松月一生,可沒有喬松月的應允,這一生他就只能是喬松月的靈。
喬松月靠在祁遇的胸口,再次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