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不做下堂妃（16）

  大反派嘛，只要將壓在心底地秘密說出來，怕是就做好了要同歸於盡的打算。

  啊不，是做好了弄死她的打算。

  江蓁蓁開始無限後悔，從一開始，她就不該跟著來的。

  如果不來，她也不會落得現在進退兩難的境地。

  「你知道我皇姐是誰嗎？」許懷瑾似乎不願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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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姐……

  自然是早死的七公主。

  傳聞中，這七公主突然暴斃，死得離奇。

  不僅死得離奇，身上還背上了雜種的名聲。

  江蓁蓁突然明白了什麼，立馬搖頭：「不知道。」

  「是七公主。」許懷瑾大約察覺到了江蓁蓁的躲閃，語氣稍微冷淡了下來，「江蓁蓁，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

  江蓁蓁移開視線：「沒有。」

  許懷瑾伸手勾著她的下巴，揭開她的面具，強迫她看著他：「當年民間有傳聞，說我母妃與人私通，其實，這不是傳聞。」

  江蓁蓁：「！！！」

  大哥，不必再說了！

  「我母妃不僅私通，還生下了一個孩子，你猜，那個孩子是誰？」

  江蓁蓁艱難笑笑：「是你皇姐？」

  「不是，那個孽種，是我。」

  果然如此。

  如果那個血脈不純的孩子是七公主的話，那許懷瑾的母妃，就不會說贖罪這種話了。

  「九殿下，你不要再同我說笑了。」江蓁蓁拍開許懷瑾的手，極儘可能地避免談論這種隱晦的話題，「你看，今晚的星星真多……」

  然而，滿天黑雲，一顆星星都沒有。

  氣氛更僵硬了。

  完了完了，大反派自己管不住嘴，說完怕是就要殺她滅口了。

  江蓁蓁環視一周，思考著，自己反殺大反派的機率有多少。

  雖然她現在沒有法力，但以前的實戰經驗也不是沒有，要反殺還是有可能的……吧。

  好吧，在地獄吃喝享樂太久，她確實沒怎麼跟人動過手了。

  也不知道生疏不。

  「你別害怕，我沒想殺你。」許懷瑾彈了一下江蓁蓁的額頭，「我們不是盟友麼？」

  這話翻譯過來：你還有用，為了利益，你能活。

  江蓁蓁鬆了口氣：「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許懷瑾枕住後腦勺，往後一仰，躺在了草地上：「江蓁蓁，你知不知道你的偽裝很拙劣？」

  江蓁蓁癟嘴，卸下一臉傻氣，慢悠悠地繼續啃糯米糕：

  「其實我覺得，你母妃不應該讓你來贖罪的。」

  「嗯？」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呀。」江蓁蓁咽下嘴裡的糯米糕，「你的出生，又不是由你來選擇。」

  許懷瑾眸光微閃，側目看著江蓁蓁，一時間移不開眼睛。

  「你覺得，是我母妃的錯麼？」

  江蓁蓁搖頭：「那倒也不是，她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卻還是生下你，想必是沒有選擇，受制於人，她也只是個苦命人，但她將一切的罪孽，都怪在你身上，那就是她的不對。」

  她說著，隨手拍了拍許懷瑾的肚子，像是在安撫他：「你攤上這樣一個母妃和父皇，算你倒霉。」

  換做其他人聽到這話，怕是會當場報官。

  侮辱皇上，可是重罪。

  可許懷瑾只覺得有幾分震撼，似乎有什麼縈繞他心頭的東西，漸漸清晰了起來。

  「你真覺得，這不是我的錯？」

  江蓁蓁挑眉：「哦？你覺得是你的錯？你除了被生出來外，還做了什麼嗎？」

  「沒有。」

  「那你有啥可錯的？」

  莫名的，許懷瑾心安了下來。

  許久，他才緩緩地開口：「為了隱瞞我的身份，母妃將我的出生的日子，往後延長了一個月，甚至還讓人頂替了我一段時間，這才將我帶回去。」

  江蓁蓁：「你母妃真是計劃周全。」

  「所以，今日，其實我的生辰。」

  也就是說……許懷瑾的生辰，是七公主的忌日？

  而每到這一日，他都要被迫給七公主贖罪？

  啊這，這樣想起來，這娃子還挺可憐。

  江蓁蓁愣了一下，隨即將最後一口糯米糕美滋滋地吃完了。

  他可憐關她屁事兒。

  她在地獄裡摸爬滾打的時候，也沒見有人可憐她一下啊。

  吃完糯米糕，江蓁蓁隨手在衣裳上擦了一下手上的油漬，而後從衣兜里摸啊摸，最後摸出來了一個長命鎖。

  她很是自然地丟給了許懷瑾：「這是我贏來的。」

  「嗯？」

  「不是從東宮拿出來的，也不是我父親送給我的，而是我自己的。」

  許懷瑾看著她。

  「所以，這就算是我送給你的生辰賀禮了。」

  許懷瑾心動了動。

  「許懷瑾，生辰快樂。」

  江蓁蓁還是慣來的懶散語氣，一如先前任何時候。

  許懷瑾的眼睛，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光亮。

  他坐直身子，拿起長命鎖，看了又看。

  「怎麼，感動了？」

  許懷瑾搖頭：「我活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做工如此粗糙的長命鎖。」

  江蓁蓁：「……」

  這話她沒法兒接。

  好歹這也是她巴巴贏回來的，送給他當生辰賀禮，他居然還嫌棄。

  呵，果然長得好看的人，都沒啥良心。

  江蓁蓁起身就要走，卻被許懷瑾拉住，受力一帶，她不得不又坐了回去。

  還不等她反應，許懷瑾就靠近她，在她耳邊開口說道：

  「江蓁蓁，謝謝你。」

  他聲音低沉，帶著極致的誘惑。

  霎時間，風停，樹靜，這世間，恍若只有他們二人。

  江蓁蓁估摸著，其實許懷瑾很適合當牛郎。

  等許懷瑾將江蓁蓁送回東宮時，小桃已經在房裡等了許久。

  見江蓁蓁回來，她哭得不成樣子：「娘娘，你總算是回來了，嚇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你被人挾持了。」

  「這事兒你可說出去了？」

  小桃吸鼻子，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沒有，奴婢擔心娘娘是有自己的計劃，所以不敢聲張，本想著，若是今晚娘娘還不回來，奴婢再去告訴太子殿下。」

  江蓁蓁笑著摸了摸小桃的腦袋：「你這小丫頭，還挺聰明啊。」

  小桃立馬抱著她，哭得不能自已。

  許懷瑾看著這一幕，心裡微微有幾分失落，隨即閃身消失在了暗處。

  「小桃，你鼻涕都蹭我身上了……」

  小桃：「……」

  ……

  正如許懷瑾說的，太子因為忌憚秦微，還真沒到她寢宮來過一次。

  江蓁蓁倒也樂得清閒。

  很快便是皇帝壽辰，身為太子妃的江蓁蓁，自然得去參加。

  而這一次，皇上還專程命太子將秦微也帶去。

  小桃嘟囔：「小微姑娘雖說醫術高超，但也不過是個醫女，有什麼資格去參加聖上壽宴啊……」

  一旁的侍女義憤填膺：「沒錯，娘娘，不若這一次您還是裝病不去吧，免得拉低了身份。」

  裝病不去？

  啊不！

  這麼好的一個搞事機會，她怎麼可能不去？

  要知道，原文中，這次壽宴，可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