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雙生(3) 他只是想要一個玩具(二合……
2024-09-14 05:11:00
作者: 絕情小貓咪
135. 雙生(3) 他只是想要一個玩具(二合……
「部長你沒事兒吧剛剛去哪裡了」這是焦急的副部長。
本章節來源於𝕓𝕒𝕟𝕩𝕚𝕒𝕓𝕒.𝕔𝕠𝕞
「這鬼地方真的好嚇人啊,報警電話打不通,nc態度也惡劣,以後再也不想來了。」這是仍處在狀況外的幾個粗神經男同學。
「太過分了學長,他們是不是抓你去做單線任務了我們已經試過了,手機沒有信號,剛、剛剛許道長他們說,這裡真的有不乾淨的東西,你沒撞見吧」這是瑟瑟發抖、關心則亂的女生們。
「好了」,張道長揉了揉脹痛的額角,打斷嘰嘰喳喳的學生們,「先想辦法出去,這些事過會兒再說。」
手電筒光芒微弱,普通電器恐怕難以應對鬼物操控的房間,許道長單手掐訣,祭出一張照明符,「急急如律令」
「啪。」
室內憑空亮起一簇溫暖的光,學生仔們發出此起彼伏的驚嘆,唯物世界觀搖搖欲墜,「原來道長說的是真的啊」
「道長道長,收徒弟嗎」
「師父受徒兒一拜」
「這是什麼發光原理,有人懂嗎」
鬼屋環境對陰物來說極其舒適,明暗交界處,江白岐愜意的眯起眼尾,和其他人一樣看了那兩個臭道士一眼。
收徒
就他倆這半吊子修為,真動起手來還沒旁邊這個長得好看的能打,不過獨闖鬼窩,勇氣可嘉。
正胡亂想著,那個長得好看、周身縈繞著浩瀚金光的傢伙說話了,「學長剛剛跑哪兒去了」
提起鬼屋團建,江白岐僵硬的神色不似偽裝,依他性格進來後不可能脫離群體,怎麼會突然消失
江白岐重複著江白岐教他的話,「抱歉,我被nc強制帶去了另一個房間,沒來得及跟你說。」
「沒關係」,謝瀾還是感覺有些奇怪,試探道,「哪個房間」
江白岐皺眉,語氣帶了點苦惱和茫然,隨手指了間屋子,謹慎觀察對方的表情。
「還有呢」謝瀾問。
江白岐坦然伸出手,給他看沾染的幾顆黑色粉末,「感覺燙,拿出來,沒了。」
擔心化為現實,謝瀾問女生要了根髮帶,將自己和江白岐的手連在了一起,「以防萬一。」
江白岐不太想挨著他。他雖然不怕那圈金光,但被灼燒的滋味並不好受,可誰知那光芒遇見他,親昵而歡快地涌了過來,熱騰騰勾著他的指尖。
江白岐
他帶著滿頭問號盯著那根粉色髮帶瞧,很快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
青年陽氣很旺,像只移動火爐,非但不燙人,反倒罩得他通體舒泰,江白岐無意識舔了舔唇瓣,想吸。
兩位道長打頭,中間夾著神色各異的學生,他二人走在最後。手電筒順著手指的方向晃過,謝瀾辨認出銘牌上的字跡兒童房。
聯繫那陣詭異笑聲,一行人短暫商議後,決定先過去看看。
方向調轉,走在第一個的人變成謝瀾,慘白的光斑落在地板上,咯吱咯吱的響聲里,他在木板縫隙中看到一雙血紅的眼睛。
來不及提醒,下一秒江白岐一腳踏了上去。
見謝瀾看著自己,用目光傳遞出一個疑惑的「嗯」
「小心腳下」,謝瀾把他拉到身後,小心翼翼推開那扇封閉的大門。
兒童房內是如出一轍的黑,手電筒的光只能照亮一小塊地面。
這家的孩子似乎對拼圖情有獨鍾,花花綠綠的小卡片掉的滿地都是,簡直找不到落腳地。
一小股陰風從背後吹來,謝瀾回頭時已經晚了,髮帶解不開,江白岐朝前邁了一步,他身後,厚重的實木門以非正常速度咣地閉合,剛好將他們關在裡面。
耳邊徹底安靜下來,任憑外面的人如何踢打喊叫,聲音始終傳不進來。
副部長是最賣力的那個,他的心情仿佛過山車,剛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整個人如喪考妣,因此也沒注意到,角落的暗影中彈出一縷黑霧,悄無聲息沒入後心。
房門緊鎖,謝瀾還是不死心地檢查了一番,用力按下金屬把手。
「沒用的」,江白岐看起來氣定神閒,「把裡面的東西解決掉,就能出去了。」
漫不經心的態度惹惱了房主人,詭異的笑鬧聲再次響起「嘻嘻。」
那聲音的位置變來變去,一會兒在天花板上,一會兒又悶在牆壁里,謝瀾不理它,按部就班的查看房內陳設。
空間很大,每列置物架上整整齊齊擺放著數百個一模一樣的毛絨玩偶,正中間的長桌上有盆乾裂的陶泥,和未做完的泥塑。
所有玩具給人一種「使用中」的錯覺,就好像下一刻它們的小主人還會回來。
小怨靈第一次碰上這麼不給面子的食物,口中發出尖銳的低哮,那些玩偶一齊轉身,將眼神對準兩名人類。
江白岐不在乎另一人堪稱細緻的偵查,正十分狀況外地望著毛絨玩偶出神,眼神像孩童一樣純淨,流露出濃濃的渴望。
他沒有童年,大部分時間都待著一個黑洞洞的盒子裡睡覺。因為無事可做。
黑暗造不成阻礙,江白岐能看清房間裡柔軟的地毯,各色玩偶,牆壁上貼著的卡通牆紙,塗鴉,非但不恐怖,反而透著股難言的溫馨。他很羨慕。
他也想要玩具。
一個屬於自己的玩具。
江白岐忍不住擡手,感受到牽引力才想起自己跟一名人類綁在了一起。
為了讓對方靠過來,他不得不提醒,「那些娃娃的眼珠在動。」
手電筒的光和人一起挪了過來,謝瀾還沒來得及說話,眼睜睜看著他抓起一隻垂耳玉兔,在玩偶邪獰的表情中將其抱進懷裡。
「」
謝瀾皺了下眉,第一反應是他被髒東西附身了,「你不害怕」
江白岐怕玩具被搶走似的,緊緊抱住垂耳玉兔,像貪玩又被迫營業的孩子,「怕的,但它很可愛。」
謝瀾一陣頭疼,莫名理解了兩位道長的感受。他從來沒想過江白岐驕矜的外表下是這般孩子氣的性格,怎麼看都像換了個人。
老頭是個神棍,時常嚷嚷著要把衣缽傳給他,謝瀾耳濡目染學到不少,腦海中自動浮現一段驅邪除穢的口訣,表情也逐漸嚴肅起來。
若是附身,定有所反應。
一段冗長拗口的咒文念完,謝瀾二指併攏點在江白岐眉心。
沒有黑霧,沒有灼痕,四目相對,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尷尬。
江白岐知道他想逼走附身的怨靈,可惜自己不是,法術對他無用。
他故作疑惑地歪了歪腦袋,模仿著江白岐的語氣,「學弟你在做什麼你也是道士嗎」
謝瀾一怔,蹙眉收手,指尖還殘留著一點冰涼觸感。
兩種原因可以解釋他學藝不精,或者江白岐精分了。
附身在垂耳玉兔上的怨靈可不管這些有的沒的,抓住機會朝謝瀾撲了過來。
它做過不少惡事,凝練出的魂體不過成人小腿高,卻滿身煞氣,黑中泛紅,一看就不好惹。
黑霧撞上金光,發出硬物被腐蝕時獨有的滋滋聲,江白岐猶豫著是否出手,現在把它的頭掰下來,應該會被發現吧
可青年是他見過陽氣最盛的人類,就這麼沒了,是不是太便宜怨靈了
江白岐伸出手,還沒捏上後頸,怨靈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哀嚎,不斷蔓延的煞氣被金光吞沒,宛如飛蛾撲火,頃刻間化為烏有。
謝瀾拎雞仔一般掐著它的脖子,內心驚濤駭浪,手上力氣不減,「鬼屋是你開的」
那怨靈生前就是個熊孩子,死後沒了約束,成日裡為非作歹,哪裡肯配合,兩條小短腿不停撲騰,間或張開咧到耳根的嘴巴咬謝瀾的手,硌得滿嘴是血,硬生生造出幾分喜感。
江白岐伸到一半的手拐了個彎,又撈了只獨角獸回來。
怨靈敢怒不敢言,小狗似的朝這個搶它玩具的傢伙呲牙哈氣。
謝瀾照著它黑黢黢的頭呼了一巴掌,把本就模糊的五官打得凹了下去,室內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一番「簡單友好」的交流後,熊孩子屈服於武力,老老實實打開房間門。
謝瀾拎著它,「和我一起來的人在哪」
怨靈全黑的眼珠滴溜溜打轉,能形成一方結界,別墅里自然不止一隻鬼,上面有兩個姐姐,再加上父母,統共五隻厲鬼,一起上總能把這個討厭的人類拿下吧
謝瀾臉色一沉,快速念出一段口訣,沒有法器,在內行看來甚至有些可笑的舉動,偏偏引來一陣烈焰般的熾溫。
被鉗制住的怨靈忍受著焚燒的痛苦,口中發出瘋狂而扭曲的哀嚎。
江白岐躲在他身後,避免被金紅色的光波及。或許連謝瀾自己都不清楚,那隻怨靈好不容易凝練出的魂體,已經生出無數裂紋,幾近魂飛魄散。
因為緊張,江白岐一隻手無意識揪著玩偶柔軟的絨毛,相中的儲備糧好像很不好惹
「豎子爾敢」
每個熊孩子背後都有幾個不講道理的熊家長,顧念親情的厲鬼聽見哀嚎,撇下到手的口糧趕了過來。
陰風驟起,客廳內氣溫瞬間降至冰點,怨靈擅長營造幻象,等人類因痛苦而失神,再趁虛而入。
謝瀾看到的,便是這一家的死亡回放。
祝家是最早一批出海經商的富豪,到了祝勝群這代,生意越做越大,家族興旺,為福蔭後代,格外重視慈善產業。
那是一個很尋常的夜晚,天剛下過小雨,晚飯後有客人來訪,祝勝群親自泡了杯茶,沒聊幾句,語速越來越慢,最後歪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
樓上貼面膜的妻子,寫作業的雙胞胎姐妹,以及兒童房裡玩拼圖的小兒子無一倖免,全都暈了過去。
幻象里,訪客的形象是一隻淌著口水的鬣狗,躲在廚房的保姆則是生有獠牙的白眼狼,二者裡應外合,一人下藥,一人殺人。
女主人為了保持身材,晚飯一向吃得少,竟提前醒了,為了保護三個孩子跪地哀求,受盡羞辱。
倒在血泊中的女主人滿臉是血的站起來質問謝瀾,「我和丈夫生前親自到貧困區捐書捐學校,做了那麼多善事,為什麼憑什麼落得這個下場」
兇手有備而來,殺害一家五口的性命後,有條不紊的將其分屍,埋在了小花園裡。
謝瀾沉默地看著男人手持剁骨刀,一下下用力砸著人的腿骨,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牆壁。
幾隻厲鬼的怨氣陡然高漲,聲音越來越大,「世道不公善良是最沒用的東西」
謝瀾思路清晰,半點不受影響,「兇手抓到了嗎」
女主人聲音一滯,屈指成爪朝他襲來,「那又如何他二人死一萬次,我們也活不過來」
親眼目睹至親慘死,女人怨氣深重,金光燙掉的兩根手指很快又長了出來。
謝瀾不是神明,沒有權力評斷是非對錯,他記得老頭塞來的書上有請神的法子,只是缺少爐鼎,香燭和符紙。
不知江白岐找到人沒有
十分鐘前,預感五鬼齊聚的謝瀾悄悄解開兩人之間的髮帶,以眼神示意江白岐帶兩個道長過來。
二樓。
江白岐閉目凝神,聽了一耳朵鬼哭狼嚎,吵得他立即封閉五感,推開主臥的門,裝出一副慌張的樣子跑了進來,埋頭就躲。
張許兩人被困房中,哪還不明白難度判定出現了偏差,標註b級的任務,難度堪比s,別說這群學生,就是他們也要交代於此,見活人進來無不驚顫,
「同學,你」
江白岐像是才發現他二人的存在,快速將整件事挑重點講了一遍。
兩分鐘後,三人急匆匆下樓,一路暢通無阻的返回客廳,眼前一幕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五隻殺過人的厲鬼,被一個小年輕揍得東躲西躥,場面宛如特效大片,女鬼頭髮瘋長,黑蛇般游來盪去,試圖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捆住。
謝瀾不知從哪摸來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兩剪子,斷掉的頭髮凝成麻繩,把其他鬼結結實實捆了起來。
張、許「」
打哪冒出來的後生,好、好生強悍。
不知願不願意加入他們清風觀
許道長率先回神,一不小心把心裡話問了出來,「不知小友師從何人」
謝瀾小時候聽老頭說過一嘴,事後問起卻又笑眯眯告訴他方才是在吹牛,聞言不確定的道,「家師天玄散人。」
張許二人對視一眼,兩相茫然。
天玄散人業內從未聽說過這號人物。
前者清咳一聲轉移話題,「今時不同往日,信仰崩塌,玄學式微,小友可曾系統學過請神之法依我看還是超度更現實些。」
說是超度,實際上是打散魂魄,絕了轉世路。
幾隻鬼再度躁動起來。
謝瀾一頓,堅持道,「請讓晚輩一試。」
條件有限,謝瀾點燃香燭,面朝東方祭拜,「仙人扶身,玉女隨行,二十八宿,與我合形千里路途,符至則行,急急如律令。」
符紙燃燒產生的淡淡煙霧竟有寧心靜氣的效果。
張道長面色嚴肅中透著古怪,和妻子咬耳朵,「我記得咱們清風觀祖師爺三百年前成功請過一次吧」
這孩子才多大
話音未落,室內憑空出現一道陰氣森森的身影,來人一身絳色官袍,頭戴烏紗帽,眉宇威嚴,「吾乃此地城隍,何人傳喚」
他目光逡巡,不多時落在謝瀾身上,無他,那滿身金光實在太搶眼了,指不定是哪位上仙轉世,「小友因何事找我」
謝瀾指了指縮在角落的五隻厲鬼,城隍面露恍然之色,「原來是幾條漏網之魚,流連人間,蒙蔽天機殘害無辜之人一十二口,本官這就帶他們回到該去的地方。」
「且慢。」
被一小輩叫住,城隍也不生氣,站在原地靜待下文。
謝瀾代替一家五口問出最後兩個問題,「兇手下場如何」
城隍手中笏板一閃,光芒流轉,終匯成一行金色小字,「投入畜生道輪迴百世,皆不得善終。」
謝瀾「若他們死後自願踏入輪迴,下一世又該如何」
城隍輕輕嘆了口氣,「常言道人做天看,此生行善之人遭此橫禍,後世必有補償。」
尤其是那對男女,前緣未了,來世方續,再做恩愛夫妻,百歲而終。
但從女人作惡的那天起,緣分就斷了。
女主人眼中流出兩行血淚,不甘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迷茫。
冤魂復仇天經地義,兇手被抓後判了死緩,行刑前那段日子裡,他們一家五口輪番上陣,將其折磨的不人不鬼,搖尾乞憐,跪著祈求放過,至死才解脫。
也是那段時間,女主人體會到掌控他人的快樂,傳說中神明才能擁有的權力如今唾手可得,怎能不叫人心動。
最初她還算收斂,但鬼生前也是人,人心是世上最難琢磨的東西,膨脹,女主人慢慢把注意打到了年輕鮮活的生命上。
埋骨地成為桎梏的枷鎖,那就把他們騙進來,幾年前藉助倀鬼,網絡發達後,點評網上悄無聲息出現一家百分百好評的鬼屋,源源不斷的吸引著愛冒險的年輕人。
男主人曾勸過阻攔過,最後還是和妻子站在了一起。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城隍袖擺一揮,將兩大三小一齊帶走,只余滿室寂靜。
許張二人神色從震驚轉為麻木,收到任務已完成的提示才堪堪回神,終於做了件道士該做的事抹去普通人撞邪的記憶,把嚇暈的幾個孩子從別墅深處帶了出來。
謝瀾鬆了口氣,短短一下午發生的事情太多,腦子裡亂糟糟的,現在才有功夫細想。
他瞥了眼傻站著的江白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學長」
江白岐收到謝瀾搬救兵暗示的時候,並未馬上離開,反而留下來把那段回憶看得七七八八,忍不住聯想到自己。
為什麼同為父母,差距卻這麼大
他抓著小怨靈的玩偶,指尖陷進柔軟的面料里,內心湧起一陣羨慕,還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江白岐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他捂住心口,沒能流出半滴眼淚,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有人在喊他,一轉頭,直直撞進一雙略帶關心的眼睛裡。
失去鬼氣加持,外界昏暗的光終於照了進來,別墅內腐朽而破敗,一行人陸陸續續醒來,除了副部長渾身酸痛外,其他人毫髮無傷。
他們忘記了下午的詭異經歷,罵罵咧咧的從別墅走了出來。
「差評不開了的店為什麼要上點評網」
「就是來,大傢伙一起把點評網和鬼屋舉報了,省得再禍害人。」
接待員是女主人擄來的小鬼,戰戰兢兢藏在售票口的陰影中,許張二人朝謝瀾暗中比了個手勢,表示自己可以解決,又厚著臉皮要了聯繫方式,才各自分別。
比起吵吵鬧鬧的其他人,江白岐顯得安靜許多,謝瀾把他扶進車后座,在所有人未曾注意的時候跑回別墅,回憶著有關復原的口訣。
危機解除,江白岐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任由那股強大不容拒絕的力量把自己關回熟悉的地方。
這樣的過程並不好受,但他習慣了。
意識陷入黑暗前,懷裡突然多出毛茸茸的一團,江白岐詫異睜眼,看到了和鬼氣一同消失的長耳玉兔。
謝瀾讀不懂他眼裡的情緒,只是覺得不久前對方像是要哭了,大概就是因為這隻玩偶
瀕臨消散,江白岐咬字格外緩慢,「送我的」
謝瀾點頭,隨口胡謅,「剛剛抓住了鬼屋不負責任的工作人員,這是補償。」
江白岐輕輕笑了起來,「謝謝。」
這個人類好像也沒有那麼凶,如果下次還有機會見面,是不是可以偷偷吸兩口陽氣
回去的路上換了個人開車,陰氣入體,江白岐難免虛弱,靜靜靠在柔軟的椅背上,像是睡著了。
實際他只是在聽紅玉里關著的東西匯報情況。
祂出來的時候,他是沒有記憶的。
那東西向來老實,這次也不例外,將整件事事無巨細的講了一遍,包括最後謝瀾送他的玩偶。
江白岐下意識揪了揪垂耳玉兔的兩隻耳朵,哦他送你的
江白岐是
江白岐想都沒想的說,以後你不許收謝瀾的禮物。
沒有原因,也不需要理由,他的話就是命令,不容反抗。
江白岐半知半解,最終服從的天性占了上風是。
江白岐答應了,卻忍不住分出一縷霧氣,藏在江白岐的影子裡偷看謝瀾。
祂回到血玉里不會立即沉睡,只是從前太無聊,除了睡覺無事可做。
但今天不一樣。
這是祂第一次收到禮物。是給祂的,不是江白岐。江白岐不喜歡這種毛茸茸的小東西,覺得幼稚。
江白岐對此一無所知。
他越看越覺得這隻兔子礙眼,找藉口跟謝瀾分開後,立刻嫌惡的把它丟進垃圾桶。
江白岐滯留在外,看了個正著。
祂眼睜睜看著那隻兔子雪白的皮毛染上塵埃,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驀然生出一股怨氣,變成一粒微小的種子,在心底生根發芽。
雙生子,憑什麼哥哥生來高高在上,而祂不人不鬼,連長大的機會都被剝奪了。
祂只是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玩具而已
有玩具相伴,才不會那麼寂寞。
江白岐走得急,沒注意那隻兔子跌了出來,摔在花壇邊上將墜未墜。
葉語檬暗戀江白岐,目光自然時刻追隨著他,見狀上前幾步,拍掉兔子上的灰撿了起來,「咦,這不是部長的嗎」
怎麼會掉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