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123章

  陰陽道宗既然敢以陰陽命名, 來歷自然不凡，其主宗正在仙靈界，甚至宗門內的老祖就有陰陽道一脈的大能，是非常正統的陰陽道法大宗。

  下界的陰陽道宗也正是蒼玄超級大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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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陰陽道宗真傳弟子的令狐軒, 今年四十餘歲, 雖然沒有趕上之前的道境歷練, 但是本身天賦極高，在金丹後期的時候築成了陰陽大道下屬分支道途、枯榮大道中的枯之道基。

  光暗、枯榮、日月、水火、生死等對立大道，都歸屬於陰陽大道，雖然生、死本身就已經是非常厲害的無上大道之一了, 但陰陽道乃是三千無上大道中也排得上前列、且威能格外出挑的本源大道。

  相比於生死、日月等很難覺醒的道基，一般修煉陰陽類道法的修士，都習慣於從光暗和枯榮道基入手, 這兩種也不是普通小道, 修到大成的時候威力同樣不凡。

  若是在此道途上走得長遠，能順勢覺醒出陰陽大道, 那就真的成了上界宗門也極為重視的天驕人物了。

  而在下界，金丹期就能覺醒出對立道基中的一道的令狐軒，雖沒有那般震撼蒼玄、仙靈的天資, 但對枯之一道鑽研已然入了門，他剛一上台，當即捏起法訣，直接讓比斗台變幻了顏色。

  本來靈光溫潤的比斗台, 在眨眼間就飄蕩起無數落葉, 一股極其蕭瑟哀切的感覺充斥其中, 讓人不自覺便開始低沉消極起來。

  同時，剛一上台便揮出了劍光的姜玉, 驚訝發現，自己的劍光正在這滿天的落葉中，慢慢消弭。

  劍光並非是阻攔或吞噬，而是在令狐軒不一樣的氣場和道意中，被泄了氣勁一般，越往前威力越小。

  宛如一支墜入了泥沼的利箭一般，寸步難行。

  察覺到這一點，姜玉縱身飛起，一道黑色流光閃過後，她就已經揮出了上百道劍氣，這些劍氣再次成勢，並且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劍網，直直向前橫推而去。

  這些鋒銳的劍網，不但將橫檔在姜玉面前的所有落葉都碾碎，餘力更是直接沖向了令狐軒。

  清瘦但氣勢非凡的令狐軒，長著一張比較普通的面龐，但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在戰鬥中顯得格外顯眼又靈活，遠遠揮動雙手牽動著道術對抗姜玉。

  他那雙有些灰色的瞳仁，更是給他本人帶上了懾人的漠然威勢，令人不敢小覷。

  面對姜玉衝殺過來的劍氣，令狐軒神色不動，眼神微轉間，那些已經被姜玉攪碎的落葉，竟然從地上重新飛起，就像是已經碾落成泥的枯葉仍舊不甘逝去一般。

  這些飛起來的粉末碎片，飛快形成了一道颶風，將已經靠近令狐軒的姜玉包裹在內。

  面對突變，姜玉反應極為迅速，她在看到那些粉末的一瞬間，就已經使用靈力護罩護持住了全身。

  但接著姜玉就發現，這些虛虛實實，翩然飛舞的落葉碎末，竟然在不斷侵蝕著自己的靈力護罩。

  如同之前侵蝕劍氣一般，被枯之道法碰觸的一切，都會隨著枯之大道一齊枯萎。

  包括靈修。

  這也就是令狐軒本身修為還沒有特別高，否則一個照面都能將普通修士直接化為朽木一般的枯骨。

  但姜玉並非普通修士，她也築有道基，哪怕不能顯現出自己的全部實力，有道基加持的她，也不會被比斗台上無邊無際的寂寥低沉道意影響。

  再加上，姜玉發現，令狐軒確實是非常標準的道修，一切作戰基本都是遠程控制道法，完全不會讓敵人近身。

  以她現在的劍道境界，哪怕修為被壓制，其實也能在戰鬥中慢慢掙脫枯之道意的包圍，將令狐軒擊敗。

  畢竟劍修向來愈戰愈強，就算沒有雷霆、寒意、電光等加持，也能靠著劍勢擊敗對手。

  但令狐軒的枯之道意讓姜玉有了別的想法，她想要在這場大比中獲得前幾名，自然也需要不斷進步，有什麼比戰鬥更好的歷練機會？

  當即姜玉渾身火光一亮，漫天懾人熱浪撲面而來，不等戒備著的令狐軒察覺到什麼，那道火光已經消散了。

  姜玉只是在識海中引動了大日真火，並沒有真正釋放出來，她靠著那沖天刺目的亮光，掩蓋了自己額上的螢光。

  下一瞬一股莫名波動就從姜玉身上盪開。

  當姜玉長劍攜著這股波動，劈開令狐軒枯之道意形成的「枯絕天地」道術包圍的時候，台上台下所有人都在怔愣中瞪大了眼睛。

  發生了什麼？！

  方才，姜玉正被蔓延了整個比斗台的灰褐色粉末形成的泥沼池一般，緩慢移動的旋風所包圍著的時候，姜玉身上的靈光便越來越淡，眼見著就要被破開靈力護罩。

  於此同時，這些碎片在令狐軒重新注入靈力後，已經重新變成了片片落葉，比斗台再次恢復了無數枯枝敗葉旋轉的場景，遮蓋住了姜玉的身形。

  碩大比斗台內，立時變得暗淡寂寥。

  僅僅是看著比斗台內的場面，就讓台下很多修士神色沉重，眼神萎靡心緒沉沉，到底比斗台有陣法阻攔，他們並沒有陷入其中，只是忍不住在這樣的侵染中大聲稱讚起令狐軒的道基。

  「不愧是築成了道基的前輩，僅僅是觀戰，就讓我覺得喪失了大半戰意，真是恐怖。」

  「我曾有幸在歷練中見過令狐前輩出手，那當真是，一法出萬物枯！」

  「金丹大圓滿就能覺醒出這麼厲害的道基，真不愧是陰陽道宗真傳。」

  「果然，我沒有料錯，這位玉華劍修就要落敗了，她最好早點認輸，否則真被枯之道意近身，修為怕是都要折損幾分！」

  已經下了定義的眾人，下一刻就看到了泥沼中極為灼目的燦燦輝光，但此光曇花一現，僅僅亮起了一瞬，就消失不見。

  最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是，當亮光消失的時候，他們就看到包圍圈，也就是令狐軒的枯絕天地道法竟然突兀發生了巨變！

  那漫天的殘枝敗葉上，眨眼間便生出了點點赤色花苞。

  這些花苞一開始毫不起眼，但枯寂中，它們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變大，直到這寂寥蕭瑟的天地中，迴蕩出一聲輕輕的花開聲。

  「啵」

  一聲輕啵尚且難以讓人察覺，但數百數千朵綺麗靡艷赤色花朵接連盛開的聲音，就分外明顯了。

  這接連不斷的輕啵聲，不但將令狐軒驚得眼神震動，就連台下所有修士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但不管令狐軒怎麼動作，這些轉瞬間便已經盛開的碩大花朵仍舊盈滿了比斗台。

  黑褐色的殘枝、枯葉，靡麗艷絕的赤紅色繁花，讓所有人都看得有些沉醉愣神，又因這些開得過分美麗的花朵心生寒意。

  花開得愈盛，那些殘枝敗葉便愈發枯萎。

  一切都仿佛被加速了一般，幾息間刷刷冒出了花苞，幾息間又刷刷盛開到極致，緊接著！

  這靡艷花朵便在盛極的時候，倏然從枝頭跌落。

  當它們跌落的一瞬間，那些更加乾枯的殘枝敗葉便盡數化為了飛灰。

  不像被劍氣摧毀時，跌落在比斗台上的碎片模樣，而是真正化為飛灰消失不見。

  片刻後，已經久久沒有現身的黑衣劍修，便出現在了只余點點靡艷花朵和一小部分枯絕天地的鬥法台上。

  當她的身形真正顯現出來的時候，那最後的一點赤色花朵便和枯絕天地一齊徹底消散。

  於此同時，一股無形波動在花朵消散的最後時刻，向外蔓延。

  被姜玉此道靈技籠罩的令狐軒，本就因枯天地被破受到了不輕的反噬，不等他調整氣息發出其他道術，便覺得自己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

  他那雙泛著灰色的眸子中，很快露出了極為驚恐的眼神，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被困在時空夾層中、被人徹底遺忘了的天地過客。

  就算能清晰看到鬥法台上的對手冷凝的目光，也能通過一點餘光看到台下所有修士交談的模樣，但一切都像是慢動作一般！

  只有他自己，只有他自己感受到了體內靈力的飛速消逝。

  當靈力徹底耗空之後，他更是在驚懼難言中察覺到自己體內生機的消逝！

  已經築成枯之大道，並且以後也將鑽研榮之大道的令狐軒，對生機極為了解，他可以確定，不但是生機，自己的壽元也正在飛速流失！

  度日如年！

  僅僅是片刻，令狐軒的滿頭黑髮就已經不再黑亮，雖不甚出色但氣血充足的面龐也變得晦暗起來。

  這等變化，不光讓鬥法台上的元嬰裁判一驚，就是姜玉也目露驚詫。

  姜玉不止是驚詫這道靈技的可怖，更驚詫這道靈技消耗靈力的速度，僅僅半盞茶的時間，她渾身的靈力就已經被消耗了大半。

  不等元嬰大修在震驚中打斷姜玉的靈技，她自己趕緊擡手中斷了靈技。

  下一瞬，靈力耗盡、面色蒼白，甚至丹田、經脈都生生作痛的令狐軒，便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般的昏沉，當即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在他昏迷後，那渾身的萎靡和被透支過度的虛弱，誰都看得分明。

  霎時間，台上的元嬰修士和遠處的一些大能，都盯緊了姜玉。

  這是——時空類道術？！

  怎麼可能！

  一個二十來歲的散修，如何會掌握時空道術？

  尤其是，能秒殺金丹大圓滿並且覺醒了枯之道意的修士，其必然也築成了道基！

  難道說，她竟然覺醒出了時空道基不成？

  或者說覺醒的是時間類道基……

  那也夠讓所有人驚愕難言了！

  元嬰期的大修，可能還不敢太確定此事，但遠遠坐鎮龍仁大城比斗的幾位化神修士，在姜玉剛剛用出這道靈技的一瞬間，就察覺到了一股非凡氣息。

  接著他們更完整看到了姜玉擊敗令狐軒的全過程。

  驚動了諸位大修的鬥法，實際上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但其已然引爆了整個龍仁城和附近的所有宗門。

  當時，令狐軒倒地不起後，很快便有陰陽道宗的師長上前探查，因其乃事元嬰初期修為，加上壓根沒想過姜玉會時間類道法，直接將她當成了魔道修士，當場發怒。

  「你這小輩出手何等狠辣，直接掠人壽元，差點毀人根基，莫不是魔宗修士！」

  此話一出，當即引得台下眾多怔愣中的靈修們一片譁然。

  「什麼！魔道修士？魔宗中人怎麼會來我們龍仁城參加比斗？」

  「完全看不出來啊，這不是一個普通劍修嗎，竟然修的是魔道功法？」

  「掠人壽元！嘶，這是什麼邪法！」

  吵吵嚷嚷間，眼見著就要將姜玉打成邪修，聽得她面色一沉。

  不等姜玉為自己爭辯，台上的元嬰修士已經和龍仁城坐鎮比斗台的化神修士確認了姜玉的道術真相，他立刻做了判定。

  「散修玉華勝！」

  隨後更是因所有人吵吵嚷嚷的喧鬧模樣，直接散出了渾身的威壓，這正是一位元嬰後期的大修！

  因令狐軒的修為比較高，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這些金丹圓滿修士比斗的時候，負責擔任裁判的大修都是元嬰後期修士。

  僅僅一道威壓，就讓台上憤怒著的陰陽道宗師長，和台下觀戰的所有修士噤了聲。

  年約四十來歲，還留著一把美須的元嬰大能冷冷環顧一周，沉聲開口：「散修玉華，方才使用的乃是時間類劍術，並非魔道術法。」

  之後他望向了姜玉，帶這些驚訝詢問：「小友可是築成了時之大道的道基？」

  姜玉早在看到這道靈技的威能後，便想到了可能會面對的情形，此時並不驚惶，只簡單回覆：「確實築成了道基。」

  具體什麼道基，姜玉直接略過。

  眾生道中，包含世間眾生，目前姜玉覺醒出了人道和少部分天道，也就是說，只要人能修成的大道和天道中存在的道途，她都能修！

  只要感悟了就能修！

  既然如此，說是自己築成了時之大道也不是不行，姜玉回答時沒有半分心虛。

  在龍仁城好些大能的密切關注下，姜玉沉穩如常，加上她確實施展出的威力驚人的時之劍道，立刻就讓所有人相信她築成了時之道基。

  當即比斗台上下所有人就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了。

  這可是比陰陽大道還要可怖、神秘的無上本源大道啊！

  一個散修？

  二十來歲？

  覺醒出了時之大道！

  別說令狐軒了，就是陰陽道宗的上界主宗中也沒幾個人能比得上！

  令狐軒輸的不冤。

  正抱著令狐軒的師兄，此時面色格外複雜，他並不是那等格外嫉賢妒能之輩，方才是真的沒有想到姜玉一個散修，能覺醒時之道基，用出時之劍道。

  這會姜玉被人證實了身份，他立刻就將已經餵下了保命丹丸的令狐軒交給了門下弟子，隨後一整衣冠擡手向姜玉致了歉：「令狐淵方才言行無狀，污衊了小友，實在對不住。」

  姜玉對他坦蕩利落的致歉，有些驚訝，也因此對陰陽道宗宗門門風有了幾分認識，也正色回應：「前輩客氣了。」

  本來就只是普通的比斗，傷人性命確實不好，但姜玉沒有下狠手，她只是像令狐軒一樣，正常使用靈技，所以在驚訝之後姜玉就正常接受了對方的歉意。

  雙方友好交談後，這場波折驟起的比斗也就結束了，但其對龍仁城的影響才剛剛開始。

  無數人因這場比斗，不斷打聽姜玉的身份，和她的所有信息。

  這場之後，姜玉才是真正揚名了整個龍仁城和所有勢力，甚至因她道基的特殊，更是飛快被傳到各大比斗城市、宗門之中。

  「聽說了嗎？這次界比中冒出了一匹黑馬，雖然只是個散修，但是覺醒出了時之道基！那可是時之大道啊！」

  「時之大道？怎麼可能！這不是經年的大修才能一窺蹤跡的無上大道嗎？就算很多來歷非凡的修士，因為血脈和傳承覺醒出什麼劍之大道、吞噬大道、五行大道，也沒有年輕天驕覺醒時之大道的啊？」

  「誰說不是呢，這已經不是年輕了！這簡直是年幼！才二十歲出頭，就能覺醒出這麼神秘的道基，以後還得了！」

  「我看啊，不等大比結束，這位就已經不是散修了，就憑她的道基，想加入哪個宗門不行？」

  「也是怪了，這幾年的天驕怎麼扎堆出現，還是千年難遇的大才，我看這個二十來歲築成時之大道道基的修士，也就比那位眾生道預備道主差一些！」

  「哈哈哈眾生道預備道主和我們蒼玄界沒關係，但是這位時之道基的修士，可是我們蒼玄界的天才！真是太好了！當時蒼玄界在道境中的排名不高，還讓我好生沮喪了一番，現在好了！」

  隨著時間流逝，在姜玉已經拒絕了不少宗門招攬，言明參與完大比再考慮此事的時候，她的個人信息已經傳遍了中洲附近。

  蒼玄修真界的信息傳遞速度可比神州快多了，所以姜玉壓根沒想到，也就十天不到的時間，等她從神州再回來的時候，已經變得幾乎人盡皆識了。

  最起碼所有參與比斗的修士，都知道了她這個人物。

  這次返回神州，姜玉未曾發現其他變故，但是聖國的異常已經引起了神州大陸上眾多勢力的注意，大昭和眾多一品氏族甚至聯合起來對聖國施壓了。

  只是因聖國拿出的一件奇怪寶物，導致眾多勢力難以侵入聖國勢力範圍，一時間落入了僵局。

  留言讓眾臣碰到異變，立刻勾連人皇印後，姜玉沉著心再次返回了蒼玄。

  因神州上的移動，姜玉再次證實了一道靈技威力的喜悅，也隨之消散了很多。

  姜玉這副沉穩非常的模樣，反倒讓眾多想要招攬她的宗門和勢力，愈發高看她一樣。

  難得的少年天驕，心性竟然也如此沉穩，果然前途無量！

  說起來，這些人之所以誤會姜玉使用的靈技是劍道的一種，是因為她不想暴露自己劍、道雙修的身份，所以在使用那道靈技的時候，下意識便用靈劍揮了出來。

  結果姜玉驚訝發現，不管是靈技威力，還是劍道威力，都不受影響。

  這一點也給了她很大的啟發，以後，自己的萬般靈技，都能慢慢融入劍道之中。

  對於劍道上的感悟，讓姜玉的劍意更加凝實，甚至隱隱要突破劍勢境界。

  沉心於劍道中的姜玉，沒有太關注其他，直到她從龍仁前往中心大城的出發隊伍中，看到已經好轉許多的令狐軒。

  之前的複賽，是三局兩勝獲得名額，輸給姜玉的令狐軒，運氣還算好，在受傷的情況下，並沒有遇到其他金丹大圓滿的對手，成功贏下兩局，獲得了最終大比的名額。

  他看到姜玉後，面色有一瞬間發白，身為少年天才，他還是第一次栽這麼大的跟頭，面對姜玉的時候難免有些畏懼。

  一看到她，仿佛就回到了當時被世界拋棄，徒留自己被丟在時空夾層中的可怕孤寂感。

  不過他其實也算因禍得福，在對戰結束後，對枯之大道的感悟更深刻了幾分，因此他對姜玉的觀感並不差，穩住心神之後，仍舊心平氣和地和她見了禮。

  「見過玉華道友，道友劍術當真不凡，令在下受益良多。」

  聽到令狐軒談及自己在對戰中的收穫，姜玉神色一緩，簡單和他交談了幾句。

  畢竟她自己也是在戰鬥中覺醒的新靈技。

  當時身處令狐軒枯絕天地道法中的時候，姜玉感受到其道法對靈力護罩的侵蝕，正要使用大日真火灼燒一切，卻神思一動，有了新的打算。

  她獲得的無數華夏先賢的靈技中，除開皇級靈技對修為的要求外，還有一類和各類神異、道法等相關的靈技，難以隨意施展。

  比如一直用不出來，只有在道川中才能成功召出的《道德經》靈技，以及她此時想要嘗試的特殊靈技。

  想到此處，當時姜玉直接就撤去了自己周身的靈力護罩，任由自己被枯絕天地包圍，感受著自己體內靈力和生機的消逝，甚至面容都變得有些皺巴起來。

  這和壽元無關，單純是生機消散太多，□□有些「枯萎」了。

  在此道法已經令姜玉渾身經脈裂開，丹田都隱隱晃動，軀殼更是溢出了數道血跡，即將傷害到體內根基的時候，她終於深深感受到了天地枯榮的流逝之意。

  接著瞬間便從識海中，召出了這道對時光流逝悟性要求很高的靈技——【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這道靈技她早就揣摩過很多次了，也曾經在道川中引動過時之大道，但一直未曾成功召出，此次終於功成！

  從此，姜玉便再多一道殺手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