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76章

  在結束夢境之後, 姜玉仍舊微睜大了眼睛，在回憶方才看到的內容。

  那些碎片、那些畫面，此時一幀一幀在她腦海中回放。

  慢慢的，姜玉便在驚詫中, 徹底確定下來, 那並非錯覺！

  意識到這一點, 她又仔細回想了第一次使用夢蝶靈技，附身數學書後，詳細記下來的初中數學課本知識……

  立時一怔。

  這是何等機緣！

  雖然此靈技使用時，耗費靈力極多、夢境不可控、持續時間不可控, 但是，這些都無法掩飾這道夢蝶靈技的莫測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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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巨大的喜悅，自姜玉心底生出, 那溢出的喜意, 讓她的雙眸如同被點亮的星子一般，熠熠生輝。

  帶著這股喜意, 姜玉很快繼續投入到了封地建設之中。

  一個月後便能再次驗證，她並不急切。

  出去後，姜玉聯繫了王宣, 表明自己已經結束修煉出關的狀態。

  因封地尚在建設初期，包括姜玉在內的所有靈修、武修，近來都不會長時間閉關。像姜玉偶爾一兩日忙於修煉之事，結束後也會儘快通知眾多屬官, 以免他們遇事不知該不該稟報。

  收到姜玉結束修煉的消息, 王宣很快便遣了南宮淑過來對接工作, 「主上，眾商行將要舉辦的招商會地點已經布置好了, 大概六日後，大會正式開始。」

  「好，到時我會準時參加。」

  南宮淑跟著王宣了解過招商會的意思，但她沒有和姜玉深談過對方對封地的未來規劃，只以為這是主上對於商行買賣的特殊稱呼而已。

  姜玉想起王宣對南宮淑的評價，以及自己幾次接觸她之後的觀感，便一邊往會議殿走，一邊溫聲問道：「南宮副部長可曾了解過最近科技部的研究？」

  面對姜玉的隨意提問，南宮淑神色一正，稍微組織了一番語言，對答如流：「科技部近來的研發項目主要有三：第一重要的項目便是主上交於科技部的水泥製造法，因製法極為詳細，科技部已經初步製作出了水泥之物，正在進行最後的調試工作。待實驗結束，很快便能投入使用。整個項目大約還需要十五日時間。」

  「第二個重要項目，正是主上極為重視的農作物培養和觀察研究，此項目組內，目前已經招攬到了不少精通農事的庶民百姓，項目研究也有了初步方向。具體研究成果所需時間，尚無法預估。」

  「第三個項目，則是主上交於科技部的玻璃、香皂等製法，這些項目，只需在琉璃、胰子等製法的基礎上進行調整研究，是以研究進展極快，研究所需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

  完整匯報結束之後，南宮淑那清雅中透著些微緊張的聲音，已經越來越流暢利落了，最後她總結道：「除了項目研究以外，主上吩咐工部建造出的工業基地，正在積極建設中，工廠工人，也招收了不少，但培訓所需時間可能會比預計時間要久一些。」

  說到這裡，南宮淑也有些無奈，她兼任科技部副部長的同時，也是王宣的副手，所接觸和經手之事，不只有科技部，所以也比較了解其他部門一些工作內容。

  此時未免越俎代庖冒犯同僚，她沒有細說其他部門的工作進度。

  不過這個無奈並非針對同僚，實在是對於庶民的培訓，簡直讓不少同僚頭昏腦脹。

  招收庶民的工作，因人手不夠，沒有設立出專門的後勤部，加上庶民也不是官員，不好劃到吏部，所以姜玉就交給了相對還沒有忙到脫不開身的戶部。

  青容身為戶部副部長，也就順勢擔任此事主官了。

  之前南宮淑初見到、這個和主上極為親近的屬官時，就極為合眼緣。她們二人一個書香氣十足一個頗柔婉，看起來都很有大家閨秀的文雅氣質，所以也比較聊得來。

  而最近，那向來文氣十足的青容，與人交談時的嗓門都變大了許多。

  實在是在培訓的時候，很多庶民除開不識字，甚至也聽不懂昌黎州一眾官員的官話，加上他們也沒有修煉，無法意會已經成為靈修的青容話音。

  這交流起來就頗為費勁了，使得青容聲音愈來愈洪亮。

  再有，大多庶民，要麼出於對水源的珍惜，要麼因當地水資源的匱乏、求生的艱難、經常沐浴後容易病痛的憂慮，總之大多庶民沒有形成很講究衛生的習慣，完全達不到姜玉對工廠工作人員的要求。

  除了極難改正的衛生習慣，另一個極為耗神之事，便是教庶民們認字了。

  不同於他們對衛生習慣極為艱難的改正，認字一事，在庶民和氏族中都引起了極大的反響。

  但得知，姜玉只是教導庶民認識一些工廠相關之字後，氏族們到底沒有那般側目了。

  至於庶民們，不管能學到什麼字，願意學的還是大多數，可願意學和學得好也是兩回事。

  總之眾多庶民的學習進度極為參差，察覺到這一點，青容飛快將所有庶民分成了不同的培訓班，並且言明，考核通過更早的那些，才能先一步進入工廠。

  工廠的待遇比建設城牆好多了，建設城牆可是苦力活！

  一時間倒是積極了許多。

  在此期間，青容越來越有上官威勢，她和南宮淑時不時碰面時，都不禁雙雙為對方身上的氣質改變而會心一笑。

  南宮淑儘管沒有明言，但姜玉並非對青容的工作內容一無所知，自然不會在這等小事上責問什麼，她語氣放鬆，沒有半點問責的嚴肅，「此事不急，工廠所需的原材料，還在商行手中呢。」

  察覺到姜玉語氣中真切透出的不在意後，南宮淑心中一松，自家主上其實一直待下極為溫和，但可能是她第一次見到主上時，就是在凌雲塔外，看著她殺意凜然的將一個個天都天驕殺出塔外的強威之姿，所以總會在面對主上的時候，有那麼幾分面對赫赫強者不自覺產生的些微敬畏懼意。

  這等反應，實在是如本能一般深植心底，難以輕易拔除。

  不過，這些反應，在慢慢與姜玉的接觸中，已經輕了很多。

  在在南宮淑匯報了科技部的項目之後，已經走進會議殿的姜玉，邊翻看各類文件，邊示意她坐下，抽出關於商行招商會的資料，輕點了兩下，「現在知道昌黎如何長久發展招商會了嗎？」

  想到姜玉剛剛所言，南宮淑眼神一動，柳葉眉下，那雙氤氳著柔光的杏眼倏地一亮，帶著些了悟看向了姜玉，「您打算將科技部的研究成果——玻璃、香皂等物，通過商行賣往神州各地？」

  聞言，姜玉點點頭，再加了一句，「只這些還不夠，水泥也賣。」

  神州大陸上，居於高位的都是氏族靈修，他們可以享受的東西多了，哪怕是上佳的琉璃、洗身用品，也多的是靈具可以選擇，還看不上姜玉這等實惠小玩意。

  但水泥一物不同。

  就算靈修可以飛行，也不是全族人都能飛，更不會時刻都掛在天上，他們也有產業、有需要修建道路、或建造普通宅院的時候，那水泥便大大有用了。

  姜玉本來也沒打算靠這些東西，拿捏靈修，讓他們多重視昌黎云云。甚至，自己真拿出他們極為重視的東西，現在也不一定保得住，她發展招商會主要就是為了賺錢罷了。

  像科技部研究的幾樣東西，既非靈具不會引得氏族們側目覬覦，又確實實用，且價格遠遠低於同類物品，才好低調斂財。

  很少接觸商業，甚至關注學習這方面的南宮淑，此時目光晶亮，認真吸收姜玉所說的每一句話，同時對招商會一詞有了更深的認識。

  類似招商會的東西，神州商行中本來就有，只是很難與昌黎完全聯繫起來罷了。

  畢竟，昌黎本地是真的沒有什麼好東西……

  就說這一次，說是招商，也只是將主上拿出的一些資源，在大會上換成昌黎發展所需之物。

  以南宮淑的聰慧，她很快還想到了更多的內容，主上和州丞都如此重視科技部，只怕對其未來發展有更多的規劃。

  更是心中一定，明白了主上對自己看重的一個重要原因，不是自己尚且得用的治理才能，而是自己在靈修院中為了拿到更多學分所累積的學識！

  當時，她帶著那些個人資料，更多是為了表明自己的聰慧和博識，但此時她才意識到，那就是主上極為看重的長處。

  瞬間，她因政務繁忙，而變得有些混沌的大腦，一片清明。

  當即決定，要儘快提拔一個助手，在不影響政務的情況下，積極鑽研科技部中的眾多項目，而不是只作為上官泛泛關心。

  十幾歲大的少女，從前觀念中，上官們向來是修煉和政務為重，是以她也一時沒有明白，姜玉和其他主君看重之處有何不同。

  但所幸，她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見到南宮淑面上的神色變動，姜玉輕輕收回了目光。

  她本來就非常看好南宮淑，有時間也會多聊兩句，至於她在深思什麼，姜玉倒沒有特別在意，很多還是十幾歲的學生，一起成長吧。

  別說她治下的屬官了，就連姜玉自己，也是在到達封地之後，一步步慢慢摸索著進步的。

  但她和這些真正十幾歲的小孩不一樣，姜玉在信息爆炸的時代，接觸過的信息太多了，什麼關於基建的宣傳片、電視劇、小說乃至遊戲，簡直數不清。

  就算這些東西中，很多只是娛樂性質，不可全然當真，但是也給姜玉開闊了不少眼界，不至於讓她對著封地一頭霧水。

  再加上，在靈修總院中，學校雖然並不過多教授很多學生為政一方的本事，但是相關書籍還是有不少的，只要拿積分兌換就能看到。

  將關於招商會的資料閱覽後，姜玉又查看起了另一份，關于氏族中人請命為她效勞的上奏。

  目前，城牆雖然還沒有完全建成，但是因姜玉這等舉國之靈修、武修建城的舉動，中都的城建速度堪稱神速！

  讓曾經為官多年的賈蘭飛、邱思遠都驚詫不已。

  已經徹底接受自己等人、必須將城牆徹底建成的氏族們，自然也就認真對待此事了，早點搞完早點解脫！

  雖然說，可能還需要不少時間才能完成任務，但是他們也不能眼看著安定侯下的眾多職位都被人搶完了啊。

  是以，眾多氏族一合計，很快便聚集在一起，聯名上奏了。

  這份上書中的內容，很簡單，說得也很好聽。

  並不是簡單直白的向姜玉索要職位，反倒說，看著封地政務繁忙，他們身為昌黎的一份子，自然也坐不住，想要為上君分憂云云。

  在姜玉看著上書的同時，另有要事尋找姜玉的賈蘭飛前來拜見。

  「主上，關於這次招商會所要出售之物的清單在此，請您最後核查。」

  姜玉接過她拿來的清單時，順手將這些氏族的請命書遞了過去，「這份請命書，你們看過了嗎？」

  她之前就說過，自己出行或者修煉的時候，有拿不準的事，眾人可以一道商議，然後將結果報給自己，或者將問題上報。

  這個請命書既然出現在了姜玉面前，就說明此事眾人都看過了，但覺得事關重大，需要姜玉親自指示。

  賈蘭飛看起來才三十多歲，實際上已經為官將近二十載，真正的年紀也快要五十歲了。

  她之前犯事主要是被上官連累，並不算很大的罪責，沒有被破去上丹田，修為還在，是以顯得比本身的年紀要年輕不少。

  此時，聽到姜玉的詢問，這位長相周正，做事老道的屬官，面色不變，穩穩回道：「屬下等人已經查看過了，但在此事上的看法有些不同，加上事關重大，便沒有輕易決斷。」

  她說完後，靜靜等著姜玉回復，並不過於緊張。

  儘管接觸時間不長，但是賈蘭飛面對姜玉倒是很鬆弛，她接觸過的上官也不少了，少有這麼信任屬下，甚至重視他們這等罪臣屬官的。

  讓賈蘭飛等人極為感激的，還有姜玉允許他們將家人接來封地一事，甚至主上還包攬了他們家人來此的護送花費。

  這些舉動，讓栽了個大跟頭的賈蘭飛、邱思遠，甚至是目前的昌黎護軍蔣成安都極為感激。

  賈蘭飛也因此就更加安心，面對這位主君，只需要好好辦事便是，他們是被當人對待的，不需憂慮太多。

  所以她做事起來，也沒有了一開始過於小心翼翼的侷促了。

  聽到她的回覆，姜玉點了點頭，她知道眾多屬官都看出了自己對于氏族的態度，所以雖然缺人，也沒有隨便在此事上提議什麼。

  想到這裡，姜玉心中一頓。

  她並不願意眾多屬官，因為自己的威勢，或者說因為靈修之間極為分明的等階，而全然順從緘默。畢竟，關於如何治理封地，自己也仍舊在摸索中，若是屬下因各種顧忌，略過很多建議，長久下來不是好事。

  她將這件事記下之後，說起了關于氏族眾人的請命書，「氏族請命一事，也並非不可行。就按眾氏族建造城牆的考核結果，篩選出可以參加屬官考試的人選。」

  「只有通過了屬官考核之後，才能進入各部打下手。」

  封地確實缺人手，姜玉也不至於忌憚氏族到、連用都不敢用的地步。之前之所以命他們建城牆，一來確實是為了儘快完成建城工作，二來自然也是為了儘快壓下氏族慣有的傲慢姿態。

  算是藉此「練兵」了。

  等將氏族晾到徹底著急的時候，她也順勢想到，可以按照選拔標準，從中選出一部分得用的人才，緩解一下各部極為忙碌的現狀。

  畢竟，並不知道姜玉將建城考核加進選拔標準時，卻還能盡心幹活的氏族，要麼極有眼色且識時務，要麼就是單純的聽話老實。

  這兩種人，都算通過了姜玉的基本考核。

  也就是說，能試著用用。

  至於，能不能真的成為屬官，那便要看接下來正式的為考試結果了。

  兩層篩選之後的人才，總比隨便抓出來，或者氏族自己自薦出的人才，要合姜玉心意。

  至於說，那等被姜玉一朝打落，還持著自己氏族傲氣，隨便糊弄建城任務的蠢貨，她根本懶得搭理。

  聽了姜玉所言之後，賈蘭飛面色不變，恭敬應下，心底卻生出了些驚訝。

  她以為姜玉這種天資傲人的天驕，更多心思都花費在修煉上，不曾想，她在這些拿捏治下氏族上也頗有成算。

  畢竟，若不是早有打算，也不會在一開始，便默默吩咐看管氏族的屬官，仔細記錄下眾多氏族建城的工作進度了。

  甚至還根據每個人的修為，推算出其本該有的建城速度，來對比他的考核成果，從而得出其人到底有沒有用心聽從調令。

  對於這一點，姜玉沒有賈蘭飛想得那麼有遠見，她就是單純的習慣了、將所有人的工作進度都記錄下來，但凡後續有了什麼打算，有數據和記錄支撐，總比自己隨意揣摩要客觀。

  不過，這個打算，也是姜玉在監察眾多氏族工作了一段時間後產生的。

  既然總有人，非要浪費她的時間，不好好聽從調令，此時他們之所求，姜玉自然也不會允諾。

  這道政令下達後，眾多氏族中人立刻就傻眼了。

  這是什麼意思？？？

  只看之前建城的考核結果？

  也就是說，他們就算知道了，此時考核結果能決定眾人，此次能否通過初步篩選去參加真正的考試，卻也無法再朝這方面使力了？

  天吶！

  一些態度傲慢，不願意和眾多庶民一道幹活，或者說不願意就此天天干體力活，想法設法摸魚的眾多氏族，皆垂頭喪氣，哀嚎聲不斷。

  但是如高宏深一般，稍微摸准了姜玉命脈，並且著急脫去庶民身份的氏族中人，簡直大喜過望！

  還有一些相對老實，被姜玉強威嚇到，很是聽話，讓幹活就悶聲幹活的小氏族眾人，那也是喜出望外！

  因為一部分氏族確實得到了機會，所以哪怕有不少人，極為不滿這道政令，也沒有形成什麼有規模的抗議。

  雖說，真有人組織抗議，惹出什麼麻煩，姜玉也不會手軟就是了……

  接下來幾日，眾多屬官忙著準備招商會的時候，姜玉在努力出題。

  篩選氏族進入各部工作，是封地發展必要的一步，畢竟庶民從識字到得用還要很久時間。

  但是，姜玉對於這些進入昌黎政務部門的氏族官員們，也是極為挑剔的，她需要儘量篩選出一些聽人話、聽政令的人。

  具體為官方面的考核，姜玉交給了王宣他們，她出的題目，類似以前各眾多內考生上課出的例題，所以速度很快。

  這份考題出完就躺在姜玉的儲物靈具中，完全沒有泄題的可能，不禁讓很多想要探查考試題目的氏族急得抓耳撓腮。

  知道神州氏族的整體素質，姜玉出的題，並沒有過於理想化的內容，就是簡單的篩選出一些能看出她治下傾向、或者沒有那麼跋扈蠻橫聽不懂政令的正常人而已。

  一天解決了關于氏族選拔人才的試題後，姜玉又趁機列出了不少關於科舉的內容。

  因庶民大多不識字，科舉制度就算施展了，選拔出的也基本都是氏族中人，不過姜玉決定在開設科舉時，順勢開辦學校，等庶民中第一批識字的人出現後，科舉制度就能正常展開了。

  甚至，一開始開通科舉制，姜玉也允許一些罪臣、僕從、武修等等，參加此大考。

  這些內容，皆需慢慢推行。

  列下這個計劃書之後，姜玉將自己又厚了許多的手書，收進了儲物靈具之中。

  她要去參與這一次的招商會了。

  具體主理招商會的，還是王宣，姜玉出面更多是為了表達昌黎主君對於此事的重視，以及展示自己的武力威勢。

  所以她出現的時候，全副安定侯侯爵裝扮，盡顯上位之人的疏離漠然，哪怕放緩聲音與眾多商行主事交談，姜玉眼中也仍舊帶著一地主君那等居高臨下的倨傲。

  她如此作態，反倒讓眾多商行中人，慎重對待。

  整場招商會，姜玉只在開頭出現了短短十來分鐘，便閒庭信步般隨意離開了。

  完全沒有表現出、昌黎將來想要和商行做生意的打算，只渾身冒著財大氣粗為了建城大肆採購的侯爵氣魄。

  等姜玉離開後，王宣不動聲色，借著購買建城物資的由頭，帶著眾招商會主事，稍微參觀了一番城中布局之大，「諸位也看到了，中都未來規模之巨大，所以此次交易並非一錘子買賣，望眾主事拿出些誠意來。」

  說著，帶著眾人路過了一處施工中的路面。

  建路平平無奇，本來難以讓眾見多識廣的主事為之駐足。

  但他們在看到，幾個庶民將一灰白之物傾倒地上，三兩下塗抹光滑，不一會就抹出了好一截路面，甚至還有人在旁邊一些已經平鋪出來的地面上隨意行走的時候，不禁側目望來。

  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