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姜玉在聽到這一句驚呼後, 立時反應過來，方才嗡嗡作響的正是皇朝天鍾之聲。

  據說天鍾只在皇朝帝位更疊、帝君隕落、煞種源地大爆發等大事之時才會響起。

  

  並非天都本地人的姜玉，不但沒有聽過天鍾之聲，就連天鐘聲響多少下代表什麼意思的知識, 也是考過即丟之腦後了。

  這會有其他人驚呼提醒, 才想了起來。

  隨即姜玉便在驚詫中帶著極深的疑惑, 聖者竟然隕了？

  難道這就是王宣曾經說的皇朝大事不成？

  若當真是聖者的身體早就出了問題，或者壽數已盡，那就怪不得他如此急迫想要殺掉天命之子了，想必聖者是認為做出帝宮壁畫大事的天命之子, 有什麼可以助他延長壽命之法？

  此時，還不知曉聖者背後、為了進入帝宮做過的各種籌謀，以及他追捕蕭承運時, 被自己在末帝帝宮留下暗手所傷的姜玉, 在疑惑後心神猛地一動。

  軒轅氏這個壓服天下的聖者突地死了，本以為還要等到畢業時才能拿到的封地, 是不是可以提前到手了？

  於姜玉來說，早一年獲得封地便可以早日發展地盤，但若是一年後才拿到封地, 能在靈修院中多學習一年也不錯。

  臨門一腳的時候，沒必要再多生事端引起什麼變故，全看皇朝接下來的動作吧。

  轉瞬間便想明白了接下來如何行事的姜玉，心緒立時便平穩了下來。

  她面前不遠處的劍殺老師在鐘聲響起後, 便停下了對練的動作, 一臉凝重若有所思。

  她思考之時眼瞼微微向下, 遮蓋住了她那頗為鋒銳的雙眸。

  片刻後劍殺想到什麼，朝姜玉看了過來, 沉聲對她說道：「早日尋機會離開天都吧。」

  劍殺一貫鋒芒外露，劍眉利目，聲帶金戈之意，其渾身氣勢亦是不輸天階大修，向來讓人望之便生出敬畏之心。

  平日裡她和姜玉交流的時候，也只局限於劍道一途，很有距離感，是以姜玉沒想到，劍殺會在此時開口提醒自己。

  不過想到劍殺老師只因惜才，就花費私人時間盡心指點自己劍道之事，便知她是那等外冷內熱之人了。

  加上姜玉記得自己看到過的，關於劍殺老師也與宗族徹底斷了親緣聯繫的傳聞，想必她也因此對同樣無宗無族的姜玉多了幾分提點之心吧。

  看著劍殺老師鄭重的模樣，姜玉敬聲謝過：「多謝老師提點。」

  接著這節課便這麼匆匆結束了。

  此時的學院中，極為嘈雜，到處都是驚亂異動的學生。

  「唉，真是沒想到，聖者崩了。」

  「我記得聖者大人有四百餘歲了吧，詔書中不也說壽盡殯天。」

  「可是，神州大陸不能沒有皇級聖者啊……」

  姜玉此時走在學院內，也沒什麼人分神注意她了，幾乎所有人都在議論軒轅聖者逝世一事。

  而談論到此事的時候，這些氏族弟子也免不了露出一副茫然不安的驚惶感。

  畢竟軒轅聖者——軒轅無盡，威壓整個神州大陸幾百餘年，已然如人間真神一般。

  不論軒轅皇朝這幾任皇帝之天資如何普通，各地爆發的異種潮多麼可怖，煞種源地的封印如何波動，有軒轅無盡在，便不懼發生掀翻大陸的驚變。

  畢竟唯有掌握皇級靈技的聖者，才能封印大陸，才能通達天下。

  可現在軒轅無盡逝世了，深受異種威脅的神州大陸當真有了山陵崩塌之感。

  天下皆哀！

  處在這等氛圍中的姜玉，一樣神色慎重起來，她想到了很多，也總算知曉了為何總院、分院皆如此重視實戰了。

  從祭天大典頻頻提前的時候，恐怕天下諸侯、氏族便已經有了猜測，是以各家各族對於靈修院越發頻繁的實戰歷練毫無意見，且極為重視培養後輩。

  因為當軒轅無盡逝世後，沒了皇級聖者對天下諸多封印源地的壓制，待封印之力耗盡後，天下必然亂起。

  想到之前早早便從靈修總院發出的指令，姜玉有些疑惑，軒轅氏難道如此心懷天下嗎？所以未雨綢繆？

  但只看軒轅氏為了追捕天命之子，做出的一系列大動作，姜玉也不覺得軒轅氏當真是為了天下，才命諸多分院培養人才，其中必然還有其他緣由……

  凝神想了片刻後，姜玉便丟開了此事，她能獲取信息的途徑極少，便不憑空猜測了。反正不管軒轅氏出於什麼考量，自己已經撐到了軒轅氏的擎天之柱倒塌的時候。

  這會，軒轅氏要考量的大事太多了，連對天命之子的追捕都不一定如之前那般聲勢浩大，更別說注意到自己這個小小學生了。

  想到方才有同學說到的詔書一事，姜玉立刻打開了天靈令，果然在其中看到了皇朝發布的詔書。

  這道詔書大概說明了無盡大帝因壽終逝世，命神州哀悼。

  除了這道詔書外，姜玉也在天靈令中知曉了，為何軒轅氏沒有隱瞞聖者隕落的消息，只因所有的皇級聖者都被天地所感應，其但凡隕落，天地同悲。

  姜玉之前感受到的天地哀戚之意、和神魂中聽到的鐘聲，都是天地感應而生。

  有了這種天象，軒轅氏也就無法隱瞞軒轅無盡逝世一事。

  既然皇朝發了詔書，靈修院學生們自然要遵守皇令。

  其他距離皇朝天都比較遠的地方怎麼樣，姜玉不知道，但他們身處天都內部，必須要將哀悼之舉做到位。

  外界再暗潮湧動，軒轅氏處理幾個學生還是能做到的。

  這也就是為何很多學生只在校內奔逃，沒有呼啦啦全無故跑回家、或者在大街上喧鬧。這些行色匆匆的學生，很多也是為了儘快換上素淨學院服飾，做好哀悼該有的模樣。

  姜玉除了學院服以外，幾乎沒多少自己的常服，她只需要換上一套黑色武修服便可以了。

  皇朝公布軒轅無盡逝世的詔書後不久，在當日又下達了數道詔令，其中一道詔令內容看得姜玉眼皮一跳。

  【各地煞種源地即將崩毀！神州危急！！！】

  在這道詔令中，皇朝明確命令眾多諸侯國警戒境內煞種源地，嚴陣以待！

  同時更是將眾多天都之中的實權侯爵，悉數指派出去，賜下了封地，命他們鎮守四方國土。

  其中就包括姜玉等一眾靈修院大弟子！

  這道詔令一落下，當即便將全神州都炸翻了天。

  本來在軒轅無盡逝世後，便蠢蠢欲動的眾多諸侯、氏族們皆目眥欲裂，登時焦頭爛額起來。

  此時別說什麼覬覦軒轅氏的皇位了，先保命吧！

  要知道，眾多諸侯國的國都，基本都建立在煞種源地附近！一旦其封印破壞，恐怕整個王都都要被直接湮滅，何談什麼圖謀天下呢。

  除了諸侯國外，眾多天都一品氏族的面色也難看極了，先不說他們家中眾多諸侯封地、還能不能在這樣的大危機中保全，便是此時的天都也危險極了！

  因為，當年軒轅氏的開國皇帝軒轅擎天，在制衡眾多諸侯國時，能讓眾多諸侯硬生生把王都建造在煞種源地的根本原因，便是他以身作則了！

  他將軒轅皇朝的天都也建造在了煞種源地之上！！！

  甚至還是內陸中最大的一處煞種源地！

  也就是說，這座美輪美奐的天空之城的正下方，就是隨時會爆開的炸藥桶，但凡封印崩毀，煞種時刻能淹沒天都！

  雖然以目前天都中一品氏族們的實力，其實完全可以鎮壓這一處的煞種潮。

  但是也要耗費無數人力物力！

  這個突如其來的炸雷，將會把眾多一品氏族和諸侯全拖在各地，無法脫身，除非他們不要自己多年的基業了。

  就算不要基業，但凡有心天下的諸侯，他們總得保全國中人口，庶民再不值錢，沒了庶民，光是氏族也成不了國啊。

  一時間，神州徹徹底底的被震動了，這才叫真正的亂起。

  軒轅帝宮

  因老祖逝世，變得極為不安的軒轅祚，在詔令發出之後，坐在皇位上放肆大笑，「想要我軒轅家的天下，先看看爾等命夠不夠硬！」

  他在大笑之後，不禁想起了老祖逝世前的畫面。

  當時軒轅無盡已經氣息奄奄，身形淺淡到仿佛一陣風便能吹散，他在痛呼蒼天不公之後，竟然嘶啞著笑了起來：「便是天不佑我，我軒轅無盡也能讓天地變色。」

  他說完之後，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淺淡到如此地步的身影，眼神中仿佛要天下覆滅為其陪葬的凶戾更加明顯，讓旁邊驚惶中的軒轅祚、看得更加瑟縮畏怯。

  隨即軒轅無盡拿出了軒轅氏封印天下煞種源地的符令，透支神魂之力將其強行捏碎，並幽幽對著軒轅祚說了最後一句話，「若軒轅氏能活下來便罷了，到了軒轅氏覆滅那一日，令天下陪葬。」

  眼見著老祖身形已然消散，軒轅祚捏著被軒轅無盡暗中調換出的另一枚、能夠鎮壓封印四大陸的符令，哭嚎出聲：「孫兒記下了！」

  此時的大殿內，只有軒轅祚和幾個軒轅氏的族老，他們皆是軒轅無盡的嫡系血脈，甚至與軒轅祚命途相連，哪怕身死，也會護住軒轅氏的帝君。

  所以這會聽到老祖和帝君的交談，在心中悲戚之餘，儘是痛快。

  在老祖壽數漸大，且軒轅氏遲遲沒有出現另一個皇級聖者後，滿天下的諸侯和一品氏族便都異動起來了。

  尤其是天都中實力強大的一品氏族們，哪怕在軒轅氏的眼皮子底下，看似安分守己，又有幾家是真的忠心不二沒有半點小心思呢？

  此時又如何？

  就算老祖死了，他們軒轅氏也能死死按住這些諸侯和氏族！

  尤其是，在殿內的眾人，並非是軒轅氏全部的聖者，還有一些暗中培養的皇族聖者，已然帶著軒轅氏的一些後輩早早離開了天都。

  就算天都在這次的煞種爆發中保不住，他軒轅氏也不會陪著這些氏族一齊覆滅。

  *

  確實沒想到軒轅氏還有這麼一手的眾多天都一品氏族，簡直恨極了。

  軒轅無盡這個老狗！

  早就該死的老東西，竟然算計到這個地步！

  死前來了這麼一手狠的！

  雖然說神州內陸上的各大煞種源地，確實是需要皇級聖者壓制，沒了皇級聖者後，便需要王級聖者、或者普通聖者甚至是天階高手，常常去加固封印。

  甚至封印也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候，真的崩毀。

  但絕不是現在！

  那封印絕沒有脆弱到，聖者一死，下一刻便要碎裂的程度！

  所以此時皇朝發出的這道詔令，看似是提醒神州警戒，實則是對天下的警告。

  更是軒轅氏，在失去了皇級聖者後，最最釜底抽薪的應對。

  畢竟天下都被煞種潮死死拉住的時候，還有什麼功夫對付，哪怕失了皇級聖者，也比普通一品氏族強大很多的軒轅氏呢？

  之前皇級聖者在的時候，能夠力壓全神州。但除開皇級聖者，耗費天下資源培養出來的軒轅氏，便是受到姜朝詛咒反噬，其實力也絕不是幾個一品氏族能拿下的。

  倒是天都中的所有氏族聯合起來，肯定能拿下現在的軒轅氏。但怎麼聯合，聽誰的？拿下軒轅氏後，誰家上位？這本來就是最大的問題了。

  更別說天都中，也不是沒有軒轅氏的死忠家族。

  本來各大氏族的打算，便是坐視天下大亂，然後挾天子令諸侯，慢慢將軒轅氏蠶食。這其中到底是哪一家先上位，亦或是又會發生什麼，雖還未可知，但軒轅氏肯定要先被按住的。

  誰知道呢，現在軒轅氏來了這麼一手！

  天都下方，內陸最大的煞種源地要爆發了，這個關口，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氏族們，自然無力籌謀將軒轅氏拉下馬。

  這滿神州的驚惶氣氛，很快也侵染進了靈修總院中。

  剛在宿舍思索接下來天下大勢的姜玉，也被這道詔令震地不輕。

  她就算沒有眾多氏族知曉的內情多，也能從這太過巧合的詔令中推測出，這就是軒轅氏的手筆！

  畢竟若是皇級聖者身死，各國煞種源地便會暴動的話，在軒轅氏沒有出現新的皇級聖者的時候，天下各國各氏族肯定早就做出其他打算了。

  不論是提前推動遷都事宜，還是想辦法維持皇級聖者的性命，都會有所動作，而不是現在這樣，被震個人仰馬翻。

  在神州大陸各地歷練過的姜玉，完全可以確定，眾多諸侯國無論怎麼異動，確實都沒有合力向皇朝施壓，推動遷都一事的打算。

  畢竟，誰能想到，也建在煞種源地上方的軒轅氏，會這麼喪心病狂？！

  便是姜玉，想到了天下無數庶民因軒轅氏的舉動，將要陷入何等地獄中的場面，都不禁殺意暴漲。

  軒轅氏，不配為天下之主！

  煞種源地的封印不是立即破裂，那麼諸侯國的王族便有機會撤離，那些王都中的普通人若是有能力的，還能跟著逃走，撿回一條命，但多年基業也會付之流水。

  若是沒能力的，何等下場可想而知。

  更別說，當王都中的煞種蔓延至周邊各城後……

  生靈塗炭四個字不足道出其中慘境！

  國力強盛些的諸侯國，或許還能將煞種暴動造成的危機控制在一定程度內，而那些小國，恐怕將要徹底陷落！

  不過想到很多小國的國都，其實並沒有建立在煞種源地附近，讓姜玉稍稍鬆了一口氣。

  但天下徹底大亂的慘境是免不了了的。

  嘆息中，姜玉看向軒轅帝宮方向的眼神中，冷凝至極。

  接下來的幾日間，天都徹底亂了起來。

  無數天都人拋家舍業往外逃，便是很多氏族中人也跑了。

  軒轅氏正戒備眾多氏族會趁機與軒轅氏一戰，霸占皇朝都城基業。但事實是，所有的一品氏族包括眾多氏族，此時只想保存實力圖謀天下。

  一時損失不算什麼，他們沒必要為了軒轅氏的天都損耗實力。

  囿於軒轅氏仍舊強悍的實力和名正言順的帝位，氏族們沒有自行舉族逃跑，而是向軒轅氏提議，遷都！

  這個提議一出，眾多氏族盡皆附和，很快新的詔令道道下發。

  除了確定遷都以外，更是調遣了皇朝大軍嚴陣以待，將天都周圍徹底封鎖。

  整個遷都的時間只給了十日，若十日後，還沒有離開天都的人，便會被大軍徹底封在天都之中等死。

  遷都！

  這座自從建立就傲世天下諸城，並且作為神州核心所在上千年的大城，成了所有人爭相逃離之處。

  上到皇族下到庶民，所有人都處在驚亂之中。

  包括靈修院也第一次亂成了這樣！

  因靈修院和帝宮、眾多一品氏族一樣，是一整個可以挪移的建築群。

  而這等大型的建築群的遷移，自然不是一件小事。

  姜玉也是第一次見到了這麼多的大能出現，一開始有數十個聖者，合力在搬移靈修院。

  甚至很多閉關中的老師們、長老們都被全部驚了出來，皆參與到了搬移學院的大動作中。

  其實天都這座天空之城也可以整體搬運，但是只有皇級聖者能做到……現在只能遺憾捨棄這座都城了。

  在這等忙亂中，姜玉匆匆見了老師一面，扶星此時渾身的氣勢大漲，她算是運氣還不錯，在剛突破成聖者時，被學院發布的最高級別的通告驚了出來。

  若是突破到半截被突兀打斷，修為必然大退，在這等大變之時，修為受損可不是一件好事。

  「恭喜老師突破！」

  姜玉感受到老師渾身的莫測氣息，不禁高興道賀。

  扶星聽了面上露出些喜意，讓姜玉起來，隨後望了眼外面，神色一變，劈里啪啦快速交待了好大一段話，「好了，我事很多，就不跟你廢話了。靜姝你聽著，等皇朝遷都一完成，你接收到了派遣給你的私軍後，直接趕往封地！不要前往新都！明白了嗎？」

  面對老師變得嚴肅起來的面容 ，姜玉沒有廢話，快速應下：「老師放心，我就等著大軍調派到位，到時直接從天都城外出發。」

  「好，到了這時候，我也不知將會發生什麼，既然你已經有了爵位，就遠離漩渦中心。再者，皇朝將你們派遣出去想必也有其他打算，容不得你們龜縮在皇都之中。」

  扶星這番話，讓姜玉若有所思，她認真將其記下。

  然後在收了老師一大堆好東西之後，姜玉便跟老師告了別。

  之後她就沒見過老師了，只是在學院的忙亂中，聽說所有的聖者要麼在搬移靈修院，要麼在搬移各自家族。

  甚至很多靈修院的學生，也在皇朝決定遷都之後，驚懼中匆匆離校歸家。

  一時間這浩大的靈修院，居然也有了幾分蕭條之感。

  甚至學院中的很多學生，直接就言明要退學了。

  在這樣情形下，姜玉甚至有些懷疑，學院中還剩下多少專屬學院的長老，這個靈修院還能帶走嗎？已經探查不到聖者氣息的姜玉，並不知道學院搬移到哪一步了。

  雖然說，靈修院屬於軒轅氏，但是軒轅氏現在的所有人手，都在搬移帝宮，對學院這邊的關注便少了許多。

  加上學院中很多老師，都是各大氏族中人，若是他們歸家，還有多少聖者對靈修院上心？

  不知靈修院背後發生了什麼爭鋒，總之在第六天的時候，姜玉等還處在靈修院中的學生收到了通知：他們可以先行出天都了，靈修院即將搬移。

  這倒不是姜玉他們不想提前離開，而是姜玉有爵位在身，屬於皇朝朝堂中人，她還需要等皇朝的調令。

  至於說其他留在靈修院中的學生，有的是氏族中人回來收拾東西，有些是內考生無處可去，打算繼續跟著靈修院前往新都。

  這其中，又有不少內考生決定投奔各大弟子，也就是獲得了爵位的姜玉等人。

  這些內考生大多是棄子，看到皇朝都遷都了，自然明白他們出身的故國也會在這樣的驚變中遷都，本就不受家族重視的他們，回去後也不敢想會面對什麼。

  有些人去新都，是打算繼續學習的同時，也能大變漩渦中心，為自己博一博前程。與之相對，有些人就覺得漩渦中心危機重重，跟著新侯前往封地，反而是一條更平穩之路。

  總之，在眾內考生這樣的考量中，姜玉獲得了不少人投效。

  相對其他出身大氏族的大弟子，投靠姜玉的人少了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曾經和姜玉同屆的考生。

  這些人親眼看著姜玉一入學，便碾壓眾多靈修院學生，成為大師姐，對她的敬服之心壓過了對大氏族子弟的敬畏嚮往。

  對這些人，姜玉來者不拒。

  這其中肯定有異心之人，但目前自己既缺人手，又沒有時間篩選，先帶走再說。

  姜玉的私人東西不多，早就收拾完畢。是以她在收到靈修院和皇朝通知出城的消息後，便帶著自己的新從屬們一齊跟在了軒轅氏和眾多一品氏族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