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024-09-14 04:51:35
作者: 三千大夢
第25章
今日南城三進小宅中來來去去多了很多陌生武修, 這些人讓曾經被姜玉買下來的三位武者忐忑不已。
他們既為自己好運被這等厲害主子買下而高興,又擔憂有了這麼多送上門的實力強勁的武修,主子會不會將他們重新發賣……
是以在姜玉登門的時候,幾人就更加熱情了。
「主子, 這些武修已經安排在會客廳了, 屬下這就去將他們全部召來。」
姜玉微搖頭, 「先將那位玄階武修請來。」
「是是是,您稍等,屬下這就去將褚大人請過來。」
沒一會,姜玉便在會客廳見到了這位名褚道的武修, 他看起來四十餘歲,身量勁瘦修長,面上一副飽經風霜的樣子, 望之落拓不羈, 很有一副行走天涯的江湖人氣息。
他進來後朝著姜玉以拱手,隨後也不說話, 只看了看她身邊侍奉著的溫崢,姜玉微一頓便示意溫崢退下。
知道主子實力,溫崢倒也不怕這陌生玄階武修使什麼壞, 戒備地望著他退下了。
褚道見此微一挑眉,「小姐倒是藝高人膽大。」
聽著他自來熟的話音,姜玉也不生氣,只靜靜望向他, 「有什麼話, 現在可以說了。」
聞言褚道神色端正起來, 再次朝著姜玉行了一禮,「褚道實力不濟, 未敢早日與您相見。」
姜玉皺眉,「你認識我?」
她心中已然轉到溫靜姝身上了,此人識得溫靜姝?但她記得很清楚,溫靜姝沒有交代一個叫褚道的舊識,是以她擺出了一副困惑神色。
褚道搖頭:「小姐並未見過我,在下曾是濮陽青的護衛,妄稱一聲他的友人。」
姜玉神色瞬間戒備至極,「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濮陽青是溫靜姝的小舅舅,早在濮陽家覆滅前就去世了,怎麼這時候還冒出來一個友人?她一瞬間覺得這是溫干昌兄妹給她挖的什麼坑。
結果褚道就像是沒看到姜玉的戒備一般,拿出了一樣物什和幾封書信遞給姜玉。
姜玉認得這支匕首上面鐫刻的印記,與溫靜姝留給她的寥寥幾件濮陽家舊物上的印記一模一樣。
至於書信上,多是一些名濮陽青的濮陽族人與褚道的問候通信。
隨即姜玉也不避諱,直接從空間靈具中拿出溫靜姝留下的書信字跡進行比對,字跡看起來確實一樣。
到這裡,姜玉仍是半信半疑,她問褚道,「那你來自薦是為何?」
褚道神色變得難看起來,沉聲說:「我與你小舅舅是在出門遊歷中相識,我二人雖出身差距極大,但都是出身氏族卻無靈修天賦之人,加上皆喜在外遊歷,便很快成為了友人。
「後來,我家中蒙難,是你小舅舅出手才保得我沒有家破人亡。誰料救命之恩還未曾相報,他一直孱弱的身軀不久後便油盡燈枯了。當時我二人乃私交,加上濮陽家門楣極高,就沒有貿然登門,將你小舅舅的屍身交託給濮陽族人後,我便從此浪跡天涯。」
說到這裡,他聲音中滿是寒意,「不曾想遊歷幾年後,忽聽的濮陽家一朝覆滅,滿族人竟然一道死絕。我既受了濮陽青大恩,便想盡一盡微薄之力,從此蟄伏京都周圍,探查濮陽家舊事,期望能查出什麼端倪,或能找出濮陽家逃脫的血脈護持一二也好。」
姜玉神色也跟著沉重起來,「那可有結果?」
褚道嘆息一聲搖搖頭:「在下實力不濟,也只查出一些微末消息,濮陽家的血脈恐怕死絕了……」
想到連出嫁的先王后和溫家主母也一齊被牽連「病逝」,就是當年的溫靜姝恐怕也是因身體「突然」變差才逃過一劫……
想到這裡,姜玉不禁頭皮發麻,猜測濮陽家覆滅恐怕牽扯極大,當即危機感大增,現在身為溫靜姝的自己已經大好,且天賦出眾,那可會再招來什麼禍端?
一時間心緒有些不寧。
說到這裡的褚道正定定看著姜玉,「當年溫家封鎖了消息,我並不知你被送往何處,直到前些時日,才聽到你回來的消息,一直伺機見你。正好這一次武鬥就是最好的時機,便讓人將我的名帖夾雜在一眾武修中遞了進去。」
姜玉露出恍然神色,點點頭,面上的戒備少了許多,「真是辛苦了。」
她心中還是沒有全然相信褚道的說辭,沒想到褚道直接放出了一道驚雷。
「你不需擔憂我是哪一方的細作,我實已有地階修為。」
說著他在姜玉布下的靈識隔界內,放出了極赫人的威壓。
洶湧撲來的強力威壓將姜玉震地瞳孔一縮,驚詫至極,倏地擡頭望向了褚道,地階?!
不論靈修還是武修,地階修為就是一個分水嶺,這是能被稱為大修的存在了!
就算在溫家,地階武修也是能被引為門客客卿的地位,真要有人算計姜玉,也不至於對現在的她下這麼大的本錢。
反正,溫干昌兄妹沒有這樣的實力。
至於其他人,在姜玉沒有暴露出自身最大的幾個秘密前,她自覺還不會引來能隨手丟出地階修為當細作的敵人。尤其有這等實力的敵手,直接將她殺了就是。
是以姜玉終於在震驚中相信了大半,她猶豫著問道:「那您找我是?」
她真不敢相信這麼個大修,就為了當年長輩的救命之恩來為溫靜姝效命了?
結果褚道還真就是這個意思,「不需尊稱,我是來給你當護道人的。好歹你是天賦絕頂的靈修,跟著你比我自己探查靈修要方便,而且我得保證你的安危,濮陽舊事並不簡單。」
但姜玉想到那個未曾謀面的「表哥」,有些疑惑,「前王后不也是濮陽家的血脈嗎,還留了一個大王子,你為何沒有跟隨他,王族接觸的消息會更多。」
褚道聞言眉頭皺起,「當年的事與王族牽涉不淺,王族不可信,我勸你也不要太親近你那個表哥。」
這倒不用褚道擔心,親近不親近的,姜玉想說她還沒見到這個「表哥」呢。
交談的最後結果,就是姜玉真就得了一個地階武道大修,她瞬間覺得安全感大增,終於有一個正經強勁放的幫手了。
留下褚道後,姜玉對其他武修的期望值便沒有那麼高了,平靜挑選了幾個人暫且收下。
讓她稍微感興趣的,是難得有一個女武修投奔自己,而且還是黃階修為,一問又是褚道結識推薦過來的人。
……
姜玉就知道她沒有撿漏的運氣。
剛這麼想,曾經買下來的三個武者中,一直任管事位置的矮瘦武者郭彥來找了姜玉,「主子,屬下這些天除了探查京都的異常,也從溫大人那裡斗膽探尋到您想收攬人才的打算,好生尋摸了一番,發現個據說在別國氏族做過管事的老頭,屬下看他手上是有常年書寫的老繭,應該是識字的,又挺便宜,就自作主張買回來了。」
姜玉奇怪,「直接讓他本人寫幾個字不就知道了嗎,怎麼是應該識字?」
郭彥摸了摸鼻子,不大好意思道:「那人丹田毀了,受傷不輕,一直就沒醒……」
行吧,以郭彥的仔細,能自作主張買下的人,肯定確實便宜,姜玉跟著他去看了一眼,那人也就五十來歲的模樣,算不上老頭,確實一副書生樣,便讓郭彥看著治治,「回頭我讓溫崢給這邊拿些傷藥,治好了若真是認字的,就來告訴我,不識字的就留在院子裡當個雜役罷。」
至於救不活,姜玉沒說,死了只能卷個草蓆埋了。賣身為奴,重傷在身還沒幹活就能留個全屍還入土為安的,已經是碰到個頂好的人家了。
安排好了這些後,姜玉就差不多要去靈修院報到了。
離開前,她暫時沒有給褚道交代什麼,讓他繼續按自己的計劃做事。一來,她目前沒什麼大事交給他,二來褚道是衝著濮陽家的血脈來的,姜玉不是溫靜姝,就不拿別的事阻攔褚道找尋濮陽家的滅族真相了。
他的存在算是給自己上了一道保險,對此姜玉挺滿意的,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靈修院不許任何學生帶什麼僕從、隨侍,是以姜玉獨自進了學院報名。這次從大門進入的時候,姜玉心緒有些微妙的掃過正貼在學院名字巨石上的考試名次。
這般萬眾矚目,不怪她最近在燕京街道走動,都能聽到許多關於自己的議論。
什麼天才、黑馬之說不絕於耳……
當然也有不少抨擊自己是沾了實戰的光,若是論比斗,自己肯定不是七王子太史熠的對手等等的言論。
姜玉並不在意這些傳言,但顯然有人非常在意,在姜玉報名時,曾經在武鬥時試圖搶奪她內丹的蠻橫少女任姣,正斜眼怒視自己,大聲對身邊說著,「熠哥哥才是最厲害的!武鬥排名根本不能說明什麼!」
「對啊,大小姐說得對,本來就是這樣,實戰只是殺異種,又不是一對一打過的。」
話音中牽扯到了太史熠,不少想跟姜玉套近乎的小氏族新生,不禁在猶豫中頓在了原地。
姜玉根本不在意任姣和她的跟班說的話,這和在溫家不同,那時她需要展露鋒芒站穩腳跟。在靈修院,她就是武鬥第一,遂她只語氣平靜地說了一句,「有意見找老師,再當我面說一句指桑罵槐的廢話,就武鬥台見。」
靈修院內不允許學生隨意生事,不管是切磋也好,還是有什麼摩擦也好,都只能去武鬥台上打個痛快。
至於比斗的彩頭,學生們可以自己定。但要是有人持強凌弱借武鬥搶什麼寶物,被搶的人可以上報老師要求裁決,也算是鼓勵爭鬥的同時還留有底線。
所以小氏族的學生,雖然有因為欺凌自動退學等等的事發生,但學院內很少有直接把人打死的事,至於得罪人退學後遭受什麼不好結果那就不會傳出來了。
姜玉簡單兩句話,噎住了任姣,但她不知道想到什麼,昂起頭笑了:「那你等著吧!」
就她那比溫靜玥還淺薄許多的心思,姜玉不用問都知道她讓自己等什麼呢。
以任貴妃和太史熠的赫赫聲名,加上太史熠的天賦實力,他恐怕難以容忍自己坐實了這一屆第一人的位置,自己和他之間早晚有一戰。
對此,姜玉無奈但不懼。
這次姜玉被分到了天字班,一進來沒有什麼新生歡迎會之類的內容,靈修院直接開始上課,並且一周後就是再次比斗小試。
「啊?什麼,今年怎麼提前這麼多啊」
「又是實戰又是一周就比斗,我們這一屆好倒霉」
「太好了!入學考試我沒有發揮好,有新比斗太棒了!」
千人千面,天字班學生們聽聞老師說的話,反應各不同。
姜玉對此若有所思,和她一樣慎重的還有不少同班同學,尤其是出身大氏族受到重點培養的學生,都感受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
比如羋華陽和曹靖淵都為皺起了眉頭。
從這屆靈修院入學考試到開學後安排,學院仿佛都很急,非常急的樣子。
不但一周後要進行武比,每日的文化課安排也很緊張,姜玉還以為要面對什麼拉幫結派錯綜複雜的氏族關係,實際上完全沒有這個時間。
她雖然憑藉良好的記憶力將全班37個同學都記下了,但大多還沒說過一句話。
這種學習強度,讓姜玉恍惚覺得這不是進入靈修院的第一年,而是夢回高三!
靈修院天字班的教室倒是極有韻味,雕樑畫棟別致精巧,但姜玉根本來不及欣賞。
她每日從早上大概7點多一直上課到晚間10點多,課程更是繁多,什麼靈修史、靈力技巧運用、靈力修煉、靈技覺醒、靈技使用、先賢歷史等等,姜玉倒是很願意學習這些,但時間確實被占得滿滿當當。
她目前在甲班,除了本就認識的溫干琛外,唯一熟悉了一些的同學,就是宿舍與她相鄰的羋華陽了。
靈修院天字班的學生們都是單人單樓宿舍,尤其姜玉目前還是大弟子身份,條件就更好了,羋華陽的住所和她的院子挨著,至於太史熠的宿舍好似在另一片。
羋華陽平日裡跟其他人包括羋家人都一副冷漠疏離的樣子,唯獨與姜玉還有些交流。雖然多數是學習上的交流,但還是讓姜玉有些奇怪。
這一日羋華陽更是在姜玉即將回宿舍院子的時候,將她叫住了。
看她好似有話說,姜玉先開口了,「進來說?」
羋華陽遲疑了一下,跟著姜玉進到她的宿舍客廳。姜玉雖然對吃住要求不是很高,但條件允許的話,她還是會將住處布置成自己喜歡又舒服的模樣,是以羋華陽看著客廳座榻上的幾個巨大抱枕,遲疑了一下才坐下去。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在宿舍內的燈具照耀下,羋華陽紅衣烈烈唇紅齒白的穠麗面容上,帶了些厭憎神色,望著姜玉懨懨說道:「羋華旭對你不懷好意,你注意些吧。」
姜玉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羋華旭就是武鬥時想讓自己作弊保他通過的羋家人,想到他當時恨極了自己的樣子,她不奇怪其對自己動什麼手腳,倒是驚訝羋華陽怎麼會提醒自己。
「謝謝。」
想了想姜玉還是問道:「你怎麼會提醒我這個?」
她其實想說的是,羋華陽為何對自己自己相比其他人友善許多,但沒說有說那麼直白。
羋華陽神色恢復平淡,「長輩故舊罷了,你大概不記得了,我母親曾與先王后是好友。」
姜玉恍然,先王后和已經沉寂的羋家家主是好友,而溫靜姝的母親身為先王后的親妹妹,必然也識得羋華陽母親,甚至可能關係還不錯。
最起碼能讓羋華陽因這層關係,對自己頗善意。
姜玉點點頭:「確實不記得了。」
溫靜姝不知道是時間來不及還是她也不記得,確實沒對姜玉提起這一茬。
說完這些後,羋華陽沉默了一下就提起告辭,姜玉算是看明白了,她不但不喜與人打交道,也怎麼會與人親近交流,就暫且保持距離將她送了出去。
洗漱完回到臥室,姜玉想想目前看不順眼甚至仇恨自己的人,不外乎就那幾個,羋華旭進不來靈修院,找自己麻煩也只能是勾結其他人,她自會戒備。
一周時間匆匆過去,這期間姜玉倒是眼熟了各科老師。他們大多是燕京各氏族出身的靈修,偶有幾個小氏族出身的老師,據說也是當年靈修院的出色畢業生。
倒是一些軒轅皇朝靈修總院來的老師,姜玉還沒怎麼見過,這些老師大多教授的都是高年級班。
到了新生武鬥小比這一天,除了武鬥別的課都不用上,所有學生終於有時間互相多聊幾句了。
唯獨姜玉、羋華陽、太史熠等身邊沒什麼人湊過來,誰都知道今天關於誰是新生第一、甲班第一一事還有的打,其他人並不想攪和進他們的爭鬥里。
這些天姜玉和太史熠二人間,簡直像是隔了神州九陸一般,沒有任何互動,連眼神也沒有互相爭鋒攻擊,就是徹底的漠視。
武鬥小比與招生當日沒什麼區別,恍惚讓學生們以為又回到了考試當天,剛放鬆嘻哈的狀態瞬間重新緊繃起來。
靈修院各年級按天地玄黃排列的班級,就天字班僅一個班,其他地、玄、黃都有兩個班,分地一地二這樣,所有班級的比斗是按照入學排名前後對戰兩局,兩局皆勝加一分,一勝一負不加分,兩戰皆敗,反倒會扣學分。
也就說,如果入學排名在第三名,就需要分別和第二、第四名對戰。
聽明白後,姜玉疑惑看向老師,宣布比斗規則的老師姓公孫,名白,他淡定瞥了姜玉一眼,「第一名只需要對戰一局,勝了就加分。最後一名也只需要對戰一局,贏了不扣不加,輸了扣分。」
雖然說的是第一名和最後一名,但是所有人只齊刷刷望向姜玉,一時間很是羨慕她。
靈修院的學分,是能拿到大弟子稱號的關鍵參考,所以大家才不管文化課還是武鬥都這麼認真。除此之外,學分還能兌換一些修煉資源、武器等等,在學院內很是得用。
一時間所有人的鬥志都被激發出來,摩拳擦掌想要獲勝。
比斗台還是被分成了十幾個比斗擂台,1、2和3、4這樣分別先比,比完後2、3再繼續,是以姜玉又沒法好生看看羋華陽和曹靖淵的靈技了,她需全神貫注與太史熠對戰。
上台前,溫干琛神色極為端凝,他慎重向姜玉道了句,「靜姝,盡力而為。」
倒是羋華陽看著她,神色平靜:「坐穩自己的位置。」
等姜玉上台時,幾乎所有的新生都擠到了姜玉二人所在的比斗方位,甚至沉穩的羋華陽、曹靖淵神色都有些游移起來,他們其實也很想旁觀第一二名的戰鬥……
上了比斗台,姜玉看著面前仍舊一副華麗尊貴裝扮的太史熠,額間螢光直接亮起,飛凌空中後,出手就是大招——【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這一次姜玉沒有再壓制此技能的威力,加上她已經突破至黃階的靈修修為,這道攜著赫赫威勢的巨河,徹底將整個比斗山脈上的日光都遮蓋了個乾淨!
「天吶,這是什麼靈技!」
「上一次武鬥她竟然還沒有用盡全力?!」
「溫靜姝也是甲級天賦吧?絕對是啊!」
台下眾人一瞬間驚訝到驚呼出聲喋喋不休,便是一些老師也詫異看過來。
台上的太史熠仿佛不喜姜玉這般聲勢凌人,他冷笑一聲,頭上浮現出的玉白色玉璽倏然變大,接著他手指在空中輕劃,玉璽便在無形中蓋在了這天這地上一般,散發出了道道靈光,四濺而出。
下一瞬,姜玉便覺得她凌空的身形都變得沉重起來,「祭」借用的天地之力仿佛隔了一層什麼似的,讓她難以運轉順暢。
頓時她的身形便落下去幾分,對面太史熠的手中光閃不停,一個個字符從他手中飛出,然後規律排列在玉璽飛濺的靈光之中。
姜玉再次感受到不止是風力,任何自然元素,她現在借用起來都很困難,一時間皺緊眉頭。
對面的太史熠沐浴在玉璽飛濺出的靈光中反倒更加自在肆意,他隨意揮出其他的攻擊靈技,就要將姜玉重傷。
這時候姜玉發現,她此時確實難以順暢使用祭,但華夏靈技還在呼嘯而出,奔騰的巨河仍舊洶湧怒號著沖向對面,縱然在進入玉璽靈光範圍後有所凝滯,卻絕不是如太史熠使用靈技時對神州天書上靈技的克製程度。
察覺到此處,姜玉聽著轟隆隆的水聲,撫開了被靈力波動帶起鋪在臉上的幾縷髮絲,神色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