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你跟我談

  溫軟移開目，語氣帶著疏離，「顧先生……」

  他捏住她的顎，迫使她正對自己，語氣里摻著咬牙切齒的味道，「是路齊給你的底氣？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良心？」

  溫軟疼得眯眼，「那麼顧先生你呢？」

  她昂首，迎向男人仿佛攜裹風暴的眸，「我是你的仇人，你為什麼要次次為我墊付醫藥費，又為什麼非得在你的未婚妻前展現我的存在……」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已被顧聿銘扼住了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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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頸霎然來的緊迫，仿佛一猛子扎進狂潮，憋悶窒息，帶著死亡冰冷的氣息。

  溫軟不禁去拽他的手，掙扎要逃。

  顧聿銘卻更加用力，不帶一絲憐惜，「你以為我對我未婚妻那樣是因為你？溫軟，你還是和從前一樣，這麼自以為是。」

  伴著這話，那雙盈盈秋眸逼出熱淚，砸在他的手上。

  顧聿銘心頭微怔，手指不由鬆動。

  溫軟趁機擲開他的禁錮，縮在角落護著脖頸大口喘氣，劇烈咳嗽。

  顧聿銘揣手進兜，站在原地冷眼旁觀，「所以，想要不受罪，就老實點，不然，我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溫軟眨了眨那雙潮潤潤的眼，「顧先生到底想要我怎麼老實？」

  「別靠近路齊。」

  男人冷淡的音乍響，仿佛馬戲團的開場，如此引人發笑。

  溫軟抬起頭，嘴角輕彎，「顧先生既然不想我靠近他，那就別給我這個機會才是。」

  顧聿銘眉峰緊蹙，盯著她墜下的淚珠子，心頭驀然一緊，「你這栽贓的本領是你那詐騙犯的爸爸學的？」

  捂著脖頸的那隻手怔住，仿佛隨著這動作的頓下，扼頸留下的疼痛也驟雨襲來，竟逼得溫軟那雙眼倏然深紅。

  她緩慢而鄭重地點頭，「是的，就是和我爸爸學的。」

  藏在兜里的手驀然抓緊，如同顧聿銘的那張臉霎時僵冷起來，「你現在倒挺有自知之明。」

  溫軟盯著他，聲音嘶啞，「顧先生想要的不就是這樣？我的妥協，我的墮落，以及我的後半生懺悔。」

  她目中的悲望讓顧聿銘心頭仿佛被線系住，扯得發疼，但他嘴角卻扯出涼薄的笑，「你知道就好。」

  溫軟眸子彎成月牙，明明弧度那麼雀躍，卻讓人眼見著絲毫歡喜不起來。

  「顧先生，我一直都知道，所以，顧先生，讓我身敗名裂，無家可歸之後，又想讓我跌入怎樣的深淵呢？」

  他盯著她發紅的鼻尖，嘴角輕輕作勾，「溫軟，你覺得你現在就是在深淵嗎？」

  他走近，步子帶著狠戾的意味，「你錯了，我讓你嘗嘗什麼叫在深淵。」

  溫軟猝不及防，只覺有一股力拉著她的衣領，促使她起身，跌跌撞撞往門外走去。

  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人摔進了勞斯萊斯幻影里。

  前面是懵懂充楞的張琛，「顧……顧總。」

  顧聿銘不帶一絲感情地眸冷冷一瞥，「去繁花。」

  他對上溫軟驚惶的眸，語氣沉鬱，「你不是那麼喜歡勾引男人嗎？我就讓你勾引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