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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又是一年花飛零(二)

2024-09-14 04:21:40 作者: 火貍

  番外二又是一年花飛零(二)

  「華姨身邊缺人侍候,我命小竹去了。」赫千辰撐著床沿坐起身,仿佛沒看見赫九霄陰沉的臉色,在房內打量了幾眼,先取了赫九霄的一套衣物穿上。

  房外院落之內賀思茵手中還捧著幾本帳冊,正在猶豫是要敲門還是回去等候,接著就看見窗被推開了,赫千辰穿著一身暗色的衣袍,對她吩咐,「去前廳等我。」

  

  深色的衣衫使得穿著這身衣袍的人看起來和平日有些不同,溫和雍容之上平添深沉冷峻,賀思茵一時沒回過神來,等赫千辰又說了一遍,她才點頭領命離去。

  赫千辰一轉身,險些撞上站在他背後的男人,赫九霄冷冷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面無表情,「所以你就讓她代替小竹,隨身侍候?」

  「思茵代替忘生,身為左使,她隨我一起出入那是理所當然。」端詳赫九霄的臉色,赫千辰不難想像他在介意什麼,「我的能力已經能夠控制,就算我從她身上什麼都看不出來,我也還是不會讓她接近的,這樣總行了?」

  倚窗而立,赫千辰並非不知道對方的心思,早在當時他的異力失控無法讓人近身開始,赫九霄便對賀思茵的存在很是介懷。

  「她和我一樣,你再如何接近都看不到她的心思,不會讓你不適,和所有人都不同。」赫九霄沒有笑,他慢慢說著,按著赫千辰的領口,這是一件玄色的外袍,冷沉的顏色顯得赫千辰的膚色很白,白如有稜角的玉石,嵌著墨黑的眼,黑的讓人沉溺。

  這雙眼晴就看著赫九霄,「和所有人不同的只有你一個。」

  眉間蹙起,赫千辰的表情變得有些危險,黑眸之中冷芒閃爍,一伸手,扣住赫九霄的後頸,「你別告訴我,直到今日你還不相信這一點。」

  兩人的目光相接,近在咫尺,冷意相對,直到赫九霄露出笑意,手指從方才在赫千辰頸邊留下的痕跡上撫過,「很好。」

  赫千辰看了他半響,恍然,微微眯起眼,「,你是故意的。」故意要聽他這麼說。

  「我是故意的。」赫九霄重複,笑意漸濃,一點都不否認,赫千辰皺起的眉更緊,像是不悅,又有些想笑,推開赫九霄的手轉身欲走,接著便被拉住。

  張開的雙臂將他鎖進身前,赫九霄在他耳邊低語,「但我說的也沒錯,她和其他人確實不同,你不必擔心她的存在會對你的能力造成影響,除了我之外,她比任何人在你身邊都安全。」

  「那又怎麼樣?」笑了笑,從床上散落的衣物一一看過去,赫千辰看到地上的影子,「都要晌午了,還不放開我。」

  天高日照,將近午時,可他們兩人還沒有從臥房裡出去,赫九霄不以為意,先把問題放在了一邊,鬆手放開他,「先沐浴然後用飯,你等著。」

  赫千辰只穿了外袍,裡面空無一物,汗水和其他體液乾涸之後那感覺絕不會讓人覺得舒服,赫九霄出門喚人,很快就備好了浴水,兩人沐浴換衣,等開始穿戴已經是用午膳的時候。

  「閣里的人若是在,一定會覺得他們的閣主越來越荒唐。」赫千辰系好衣帶,笑著自語,赫九霄已經穿妥,遞來他腰上的佩玉,「隨他們心裡如何去想。」

  「你就是這種人。」一手接過,赫千辰笑他,赫九霄一貫的神情不變,他確實並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心裡怎麼想。」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赫千辰,似乎言外有意,被他這麼注視的人擡眼看他,赫九霄緩緩續了三個字,「賀思茵。」

  「你打算怎麼辦?」他這一次絕不是玩笑。

  為提防赫千辰的能力再次失控,賀思茵的存在確實是必須的,徜若有個萬一,她會比其他人更讓赫九霄放心,但也正是因此,他對她有種特別的反感。

  「不要以為我沒看出來,她對你早就沒有恨意。」赫九霄往外走,門扉打開,他站在光下轉過頭看著赫千辰,冷芒微閃,「你應該比所有人都清楚,與恨最相近,也最相似的感情是什麼。」

  赫千辰起先是不語,然後無聲的笑了,緩步走過去,「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世事並非始終如此,有些事也會有例外。」

  與恨最相近的是愛,恨甚至比愛還要來的深刻,許多人也許無法憑藉愛意過一輩子,卻能倚靠恨的力量作出他人無法想像的事。

  就如正反兩面,愛與恨是最接近的感情,賀思茵對赫千辰的恨一直很特殊,她起先並不恨他,甚至很有好感,而後的一切超出她的預料,她無法承受,只能恨他,接著卻又在進入千機閣之後一點點變的敬他。

  最終,原來的恨已經演變成一種怎樣的感情,只怕已經無法說清。

  赫九霄覺察出賀思茵的心思,她的改變赫千辰也看在眼裡,但他並不擔心賀思茵會成為第二個紫焰,「她是個聰明人,她知道適合她的是什麼。」

  帶著淺淺的笑意,赫千辰的腳步停在門廊外面不遠,赫九霄停步朝他注視的地方看過去,看到遠處正與赦己交談的女子。

  那是賀思茵,手裡還捧著先前要呈給赫千辰看的東西,不知是否因為候的太久,沒等到他,她與赦己在前廳不遠處的地方討論千機閣里的事務。

  「這就是你說的例外。」赫九霄看了幾眼便知道赫千辰話里的意思,賀思茵與赦己,兩人之間雖然沒有什麼親密的動作,但從神情上看來交談的十分熱絡熟稔。

  「沒有比這更好的例外了,也許明年千機閣便要辦喜宴。」語氣變得輕快,從赫千辰的話里能聽的出他的高興,笑望遠處,他的表情柔和,看到自己的手下覓得良緣,他著實為他們覺得高興。

  兩個當事人並不知道他們在自己的主子眼裡是什麼樣子,話說到一半,忽然察覺遠方的視線。

  站在迴廊下的兩個人不是任何人所能忽視的存在,一個青衫沉穩,一個錦衣冷厲,就站在那裡並肩看著他們,讓赦己沒來由的心慌起來。

  「我怎麼覺得閣主和血魔醫的眼神看起來有些奇怪?」赦己不解的問賀思茵,她看了一眼,也不懂得赫千辰那種笑意有什麼含義,「閣主命我在前廳等他,我先去了。」

  赦己點頭,隔著草藥花叢,卻見赫九霄朝他們擡手,「你們過來。」

  赫九霄的目光凝若實質,他們停了腳步,猜不到赫九霄找他們會有什麼事,對看一眼,一起走過去,「閣主,血魔醫。」

  兩人見禮之後站定,赫千辰也不知道赫九霄想說什麼,卻不阻攔,就在旁看著。

  「赦己,你跟著他多少年了?」沒有太大的平仄起伏,赫九霄對他問道。

  他口中的「他」是誰,赦己根本不用問,剛要回答,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賀思茵的反應,才鄭重的回答道:「比忘生時間短些,也有十多年了。」

  聽到他提起忘生,賀思茵垂首,赦己的話說的很輕,很穩,很是慎重,她十分感謝赦己每次都顧及她的想法,若非赦己,她不會那麼快適應千機閣的生活。

  「你有沒有想過成親的事?」像是在問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赫九霄連語調都沒有變,赦己卻驚的眉毛上揚,感到無比詫異,「成親?」

  赫千辰終於明白赫九霄的打算,忍不住轉過身去,嘴角上揚,賀思茵只看到他的背影,發現他的肩膀在微微抖動,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冷冷看著赦己,赫九霄一擡指,指著他身邊的賀思茵,「比如她。」

  「我娶思茵?」赦己似乎只會重複了,與賀思茵相對,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尷尬。

  誰能想到血魔醫會說出這樣的話?與他無關的事他從不管,甚至有人求醫他也只憑自己喜好,這回竟然為他做媒?赦己能在赫千辰身邊這麼久,雖說不如忘生心細擅思,但他一點都不笨,轉念一想,頓時明白赫九霄說出這番話的用意。

  「赦己是被老閣主撿來的,我的爹娘曾是當年行事歹毒的一對邪道人物,他們被正道人士所殺,我在江湖無依無靠,被人叫孽種也不知叫了幾次,無處可去才會寄身千機閣。」赦己忽然說起他自己的身世。

  他躬身回答,非常的鄭重,「我爹娘的罪該由我來贖,但自從跟隨閣主,閣主說,我的爹娘是誰、做過什麼並不與我相干,我既然身在千機閣,此後我就是赦己。」

  他說的閣主便是赫千辰,當年比他年歲還小,卻仿佛早已看清了一切的少年,就是這麼對他說的,「從那時候開始,赦己就是赦己,身處千機閣,人在江湖,我從沒想過有一天能像普通人一樣娶妻生子,今天血魔醫問我這個問題,赦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何況,我不想強人所難。」轉頭看身邊的女子,赦己對她笑了笑,他知道她心裡的那個人不是輕易能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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