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不在意
2024-09-14 04:26:26
作者: 漁娥
蕭凌肅是被謝長清生擒的。
他的武藝還是十分高超,一路突圍,但是架不住烏蘇王族為了活命把他當作誘餌丟了出去。
他的腿被砍傷,謝長清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便拿下了他。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這一場突襲,是謝長清的注意。
雖然繼續耗下去,盛朝取勝的概率還是很大,但是戰爭的時間長一分便會讓百姓多一分苦難,謝長清想要儘快這一場叛亂,在這樣兵力並不富裕的情況下,必須要兵行險招。
偷襲王帳,生擒他們的此行的將軍和王族,就是她的目的。
如今雖然跑了一些個人,但不影響大局。
而且,想到公孫南書方才的神情,謝長清便覺得錐心一同,她亦是女子,最是感同身受。
難怪沿路找遍了都不曾尋到公孫南書的身影,原來是被蕭凌肅這個畜生帶到了這裡!
呵,真不愧是個噁心下作的宵小之人,竟會使些下流手段!
「喝,你是謝長清?方才你可是去救公孫南書了?真是想不到啊,你們的干係竟然這般好!不知你可是都看到了?哈哈哈哈!那個賤人,壞了孤的大事,這都是她應得的!」
「你可是想要殺了孤?只怕是不可以吧?哈哈哈哈!你且莫要讓孤能翻身,否則,今日之事,孤必百倍償還!」
蕭凌肅雖然被拿下,卻也半點也不害怕。
如今他叛國之名怕是早就被那些人宣傳到了四海八荒,他們可不會這麼輕易的殺了他,若是殺了他,這樣天大的功名可就不好分了。
他死不了,自然是要噁心噁心謝長清的。
謝長清輕輕壓低了眉眼,對李觀棋招了招手。
李觀棋立刻附耳上前,謝長清輕聲低語了幾句,李觀棋當即面色大變。
看到李觀棋的身影,蕭凌肅都有些懵逼。
謝長清不是謝家的人嗎?謝家不是和宋家一起的嗎?宋家不是和蕭承淵是一處的麼?
可李觀棋在醉芳齋就把宋喜喜給得罪的死死的啊!
而且他還是蕭凌雲的人!李家現在這是倒戈了??他們不要王位了??蕭凌雲死了??
蕭凌肅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一時間竟然覺得自己的腦迴路有點不夠用。
公孫南書、李觀棋居然和謝長清是一夥的,這消息簡直能讓蕭凌肅覺得世界重開了!
全都亂了套了!
李觀棋可不管蕭凌肅震不震驚,他只是淡淡地瞥了蕭凌肅一眼,而後帶著人將他拉到了營帳里。
一如方才的公孫南書,他也被束縛住了手腳動彈不得,旋即又來了幾個身量魁梧地大漢,他們看著蕭凌肅咂摸了一下嘴巴。
「真行啊,老子這輩子竟然還有機會玩上皇子了!」
「什麼狗屁皇子!他就是個叛國賊!看老子不給他屁股整**!」
這一句話將其他人的情緒瞬間帶動了起來,手上的動作也越發的不留情面起來。
蕭凌肅瞬間爆發出了慘叫聲。
謝長清只當沒有聽見,軍中男子多,這種事情雖然少見卻也不是沒有。
她只對著周圍人命令道:「打掃營地,整軍回營!」
他們是突襲,留給他們的時間其實不多,待到烏蘇反應過來,他們就是最最危險的。
但是這一段時間也足夠蕭凌肅好好體會一下了。
*
宋喜喜靠在馬車裡,車子非常的平穩,宋喜喜縮在最裡頭,只覺得整個人都十分的疲憊,她甚至覺得自己抬一抬手都很費勁,昏昏欲睡得厲害。
她索性看向身側攬著她半點也不肯撒手的少年,最後視線落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上面帶上了一支十分好看的金絲鏤空瑪瑙鐲,血紅色的瑪瑙襯得她的皮膚越發的瑩白,而這隻鐲子正是身側人給她戴上的。
只要她稍稍離得他遠了或是久了,她的心口便會說不出的緊繃,呼吸都十分的困難,但一旦同他離得近,她又打心裡莫名的開心。
這鐲子要是沒問題,宋喜喜是鐵不信的,包括她現在這疲軟的狀態,宋喜喜都知道絕對是出自身側人之手。
甚至於……
宋喜喜微微攥拳,她竟然聯繫不到001了。
也不是全然沒有反應,就是刺啦刺啦的電流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將她和001的聯繫給隔開,001在回應她,可是她只能聽到電流聲。
宋喜喜有些慌亂。
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雖然她好像也不是那麼著急了。
可是如若一直完成不了,她會不會有什麼懲罰??
001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會和她斷鏈?
難不成是這天道意識最後來的反撲?
宋喜喜腦海中想了無數個可能性,卻都沒有辦法證實。
甚至於,她坐在這馬車內,只能憑藉著外頭光線的變化來判斷白天還是黑夜。
神奇吧?
她就像是修仙了似得,直接辟穀了,一點也不覺得餓。
「承淵。」宋喜喜輕聲喊他。
「姐姐,怎麼了?可是覺得不舒服?」少年立刻給了回應,溫潤的眸子像是一汪春水,乾淨澄澈,仿佛現在這樣將她囚著的人不是他一般。
「你要帶我去哪裡?」宋喜喜的情緒倒是還是很穩定,聲音也很平緩。
她自發現自己的異樣之後,也沒有發什麼脾氣,只是忽而就沉靜了下去,不怎麼說話。
她覺得疲軟,便讓自己睡覺。
靠著車壁睡覺,或是把蕭承淵當成人肉墊子枕著,怎麼舒服怎麼來。
最開始的時候,蕭承淵見她如此,還算是冷靜的,可漸漸的,她越發的沉寂,像是失去了自由的鳥兒沒了生機,雖然不曾反抗,甚至於也不曾責問,但是比之那般,現在的宋喜喜更讓蕭承淵覺得不安。
她好像不在意他了。
不在意他會做什麼,也不在意今後,仿佛一切都是那麼的無所謂,就像她下一刻就會脫離這個世界,然後拋棄他。
他會如同過去無數個日夜一般,長久的守望著,卻只能靜靜等待著命定的、死亡的軌跡在推演。
沒有希望。
如今聽得宋喜喜這樣問,他不免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