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宗祠
2024-09-14 04:25:23
作者: 漁娥
宋悠然對著宋喜喜躬身行禮,伸手奉上的是一厚實的布帛,上頭有墨跡和硃砂印。
宋喜喜詫異地聽著她的成為,有那麼一瞬間她都要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宋悠然了!
【我沒聽錯吧001?宋悠然稱呼我為……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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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嘞個乖乖,她到底是在蕭景安那邊受了多少折磨才會變成這樣子啊!?】
宋喜喜伸手接過那布帛,而後便展開,只粗看幾眼,宋喜喜便立刻合了上去。
這竟然是一行軍布防圖?!
「此物乃是丞相府多年來在外修建山莊宅院、招攬山頭林匪訓練私兵死士的布防圖,可能會有些許誤差,但大致的方位絕無偏錯,如今對縣主應該是極有用的。」
宋悠然緩緩補充著,而後目光灼灼地望向她。
【私兵布防圖?絕無偏錯?!】
聽著宋悠然這麼篤定的口吻,宋喜喜都有些克制不住的震驚。
宋悠然竟然這麼得蕭景安信賴,竟然連這些東西都細細告訴宋悠然了?!
這東西可信嗎??
而且……
【宜州是她故鄉?宋悠然是怎麼知道的?】
【這些東西書上應該都沒寫吧!?】
【宿主,此處是書本衍生的現實世界,自然會補全許多您未知的劇情的,這些正是宿主您需要去探尋的東西不是麼?】
001立刻出聲一邊解釋一邊宋喜喜。
對此,宋喜喜不置可否。
她捏緊了布帛,心中卻多了一些個別的猜測。
她羽睫下壓,視線望向了前頭樓閣之中,不遠處是一座假山,假山下原本是有從外頭引入的活水在緩緩流淌的,如今也都凍住了,碧落草的澆灌日日都依賴於人力的灌溉,為了防止旁人靠近發現她催熟的異樣,在此處守著的都是心腹,旁人是不得靠近的。
宋悠然和上官婷來的時候,宋喜喜剛好結束了催熟的時辰。
她回眸定定地看向宋悠然,唇瓣輕動,溫聲道:「你現在倒是變化了許多,你為何覺得我會信你?外出兇險,帶上你,豈不是帶上了累贅和風險?」
宋喜喜的話說的委實不好聽,但宋悠然卻是臉上露出了笑容。
她的眸子並非是純黑,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淡淡的茶棕色,這般一笑倒是舒展了眉宇之間若有似無的愁苦分外可人,淡然之態,竟叫宋喜喜覺得有幾分超脫的味道。
她一如方才,依舊十分篤定。
「縣主若是不信,盡可去探查。悠然只是醒悟,從前是多麼的大錯特錯,時至今日,凡有能補救的機會,悠然都不想避開。故而,還望縣主,能給悠然一個機會,宜州之行,不論生死,只求縣主能帶上悠然……」
她一邊說著,一百年淚水就順著瘦削的臉龐滑落,盈盈的眸子浸濕水漬,叫誰看了都不免多了幾分憐惜。
宋喜喜也的確從這其中聽出了悔恨之意。
悔她能懂,那恨呢?
恨的……
是誰?
【她還真是奇怪呢。】
【或許是我想多了吧,應該是在外面的這些天她是徹底看透了吧?】
宋喜喜喃喃自語著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微微頷首:「你都這樣說了,那便跟著吧。只是今後,此處你莫要來了。」
宋悠然聽著這話,大喜過望,她胡亂揩去自己臉上的淚水,激動地上前對宋喜喜行禮叩謝,「多謝縣主成全,悠然謹記!」
看著這一幕,001都有些唏噓:【蕭景安真可怕,居然直接把兩人感情線給玩崩了!宿主,您這是直接收穫隱藏獎勵啊!】
【還好當時你救了她,不然她也不會把這東西給你吧!】
【宿主,這就是你們常說的好人有好報對不對?】
001的聲音很雀躍。
宋喜喜卻是定睛看著布帛上的字跡,這樣厚實的一片,這樣詳實而又可信的內容,她可不信是一兩日就可以畫好的,宋悠然定然是謀劃了很久。
所以……
【真的是因為我救了她麼?】
【或許……她也有自己的那一份大徹大悟的機緣呢?】
【宿主……您這是什麼意思?】001卡頓了一下,好一會兒才輕聲問著。
【沒什麼意思!】宋喜喜輕笑了一聲,偏頭對著嬤嬤道,「嬤嬤,府上的人還是需要再好好叮嚀處理一下了,今日上官婷如此輕易便來了,真是叫我意外。」
「謹遵小姐吩咐!」
宋喜喜微微頷首,忽略了嬤嬤因她這一句話而煞白的臉龐。
她的思緒逐漸飄遠——
那一日她看到了宋悠然身上的觸目驚心的疤痕之後便差遣人去打聽了一番,得出來的結果始終都是蕭景安將宋悠然如珠如寶的捧著。
那一旨婚約賜下之後,因為宋悠然待在侯府名不正言不順,他便給宋悠然買下了一座豪華的宅子,頂著各路風言風語,愣是將宋悠然從侯府中帶走了。
宋喜喜起初是拒絕的,宋悠然如若離開了她的眼皮子底下,誰知道這男女主湊到一起了會不會發生什麼不一樣的火花?
但勸說宋喜喜的不是旁人,而是蕭承淵。
宋喜喜自然是相信自家小黑蓮的,這才點了頭,放了宋悠然走。
所以,在打探不到真實消息的時候,宋喜喜當天便直奔宸王府去找蕭承淵了。
少年只是抬著亮晶晶地眸子,含笑地望著她,而後當晚,宋喜喜穿上了夜行衣,一路直奔了皇宮。
摘星台之後,蕭景安被關了禁閉,也被罰日日如當年的蕭承淵一般在宗祠之中長跪禱告。
少年護著宋喜喜一路躍進皇城之中,那輕車熟路的架勢讓宋喜喜看得莫名有幾分辛酸。
他在從前的多少個日夜之中,在這條路徑上行走了多少回呢?
宗祠之中供奉的牌位拜訪的極有章法,夜深人靜只有一盞微弱的油燈在點著,除了偶爾的鳥鳴和提著長燈來回巡視的太監,這一處顯得格外的寂寥空蕩。
宗祠的窗戶始終是開著的,任由冷風灌入而後吹著帷幔呼呼作響。
少年微微攬過宋喜喜的腰肢,帶著她繞過了前門的守衛,摸了進去。
他牽著宋喜喜的掌心,輕聲道:「許久不曾來了,喜喜你可記得此處?」
【這怎麼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