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冤種

2024-09-14 04:11:14 作者: 漁娥

  從開始聽到宋喜喜要吐他一身開始,蕭承淵就恨不得立刻睜開眼睛,然後拿著彎刀給宋喜喜來一下!

  口出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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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喜喜?姓宋,侯府。

  整個京都,那便只有廣平侯府能對得上了。

  他曾遠遠看過廣平侯家的小姐,可沒和廣平侯長那麼像的!

  宋喜喜到底是何許人也?廣平侯如何教出這樣性子的女郎?

  蕭承淵靠著想要刀了宋喜喜的心,掙扎著掙扎著,卡在宋喜喜道:「有沒有催吐的東西?我吐一口噁心噁心他試試,說不準就醒過來了。」的時候。

  蕭承淵睜開眼了,黑白分明的眼仁中夾雜著火氣,漂亮的眼眸少去了冷厲的寒氣多了幾分被逼無奈的慍怒!

  他嗓子沙啞乾癟,他開口就先咳嗽了起來。

  宋喜喜見狀樂開了花—

  「先生您看,我就說這樣有用,我才說要去吐,他就醒了,我要是真吐,他估摸著都要跳起來了!」

  蕭承淵:……

  大夫:……

  蕭承淵的嗓子火辣辣的疼,他瞪著眼睛,還是嘔啞的吐出一個字:「滾!!」

  宋喜喜撇撇嘴,抬手就給了蕭承淵腦袋瓜子來了一下。

  「怎麼說話的呢?」

  【喲喲喲,這還躺著呢,就分不清大小王了?】

  【笑死,姐姐我可是一巴掌就給你拍暈了的人,你敢這麼和我說話?】

  【不要以為我剛開始怕你,我就是真的怕,我那不過是給你面子!】

  宋喜喜在內心叨逼叨,面上卻掛著微笑嚴肅的表情。

  蕭承淵:呵……

  「小公子,這位姑娘可是廢力給你背來此處診治的。」老大夫見著二人相處,只覺得很是有趣,他笑了笑,只當是兩個有情人之間的小情趣,於是幫著宋喜喜說話道。

  男娃兒一個,怎麼能對姑娘家家張口就是一個滾字呢?

  【就是就是,又是解毒又是包紮,都是銀子啊,蕭承淵,你可得還錢!】

  【哎,算了吧!他一個冷宮廢子能給出什麼銀錢?】

  【全當姐姐日行一善,小瘋子!算你走運!】

  宋喜喜聽著大夫幫自己說話,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蕭承淵聽著宋喜喜道心聲,沉默了,他眸色複雜的別開眼,一貫清醒自持的他都有些迷惘了。

  宋喜喜圖什麼呢?

  她定然不知道自己的心聲被他聽了個全乎,所以她為何救他?

  費盡心思背他出來,給他診治。

  依著宋喜喜所言,他是個冷宮廢子,又會死在貴妃設計的火海里。

  在春風不渡裡頭她就可以直接丟下自己才對……

  為何要救他?那個同她說話的聲音下的命令麼?

  【哎,他怎麼一點表情也沒有?也不和我說聲謝謝,張嘴就是滾,**(系統)剛剛都沒讓我管你,可是我自己難得發好心想來幫幫你呢……】

  宋喜喜見他聽了老大夫的話一點反應也沒有,有些無語的撇撇嘴在心裡腹誹。

  然後她就收穫了蕭承淵複雜的眸光一枚,看得宋喜喜心裡毛毛的。

  而蕭承淵依舊沉默,一是因為他嗓子乾癟宛若火燒般疼,一方面是他實在想不出為什麼宋喜喜要救他!

  沒有圖謀的好意,在他看來就堪比水中月、鏡中花,觸不可及的一場空夢罷了

  這時,小藥童拿著煎好的藥進來,老大夫見氣氛居然冷了下來,便將藥塞給了宋喜喜:「姑娘,勞您讓這公子喝下這藥,如今他意識清醒,藥喝了去明日應當能退燒,屆時只需日後精細養著便行。」

  老大夫一邊說著一邊就帶著藥童離開,根本不給宋喜喜拒絕的機會。

  再看房間內的窗戶,外頭已然是濃濃夜色,沒有天上月,一派寂靜。

  【不是吧?大夫你認真的麼?我的手都這樣了,你讓我餵藥?】

  宋喜喜瞳孔地震,看了看自己被包紮一圈又一圈的手心,非常認真的發問。

  無奈,只得被迫接下藥,然後瞅了瞅蕭承淵:「你自己能喝嗎?」

  少年羽睫動了動,像兩把小扇子,分明臉上沒什麼表情,卻生生被宋喜喜看出了抗拒。

  【好的,就喜歡這種不配合的。】

  下一瞬,蕭承淵的下巴被宋喜喜嵌制著被迫張開,宋喜喜另一隻手果斷舀了一勺湯藥灌進去。

  蕭承淵先是被嗆著,湯汁都將宋喜喜手上包著的紗布染上污漬。

  宋喜喜根本不在意,繼續給蕭承淵嘴裡灌藥,她速度控制的剛剛好,不疾不徐,蕭承淵被非常有節奏的灌完了一整碗藥。

  苦澀的味道在口腔蔓延,本來火辣辣的疼的嗓子這會兒被湯水衝去,清涼感覆蓋,一下子就舒服了許多。

  因為剛剛嗆水,少年的眼角微微有些泛紅,精緻的臉上還帶著宋喜喜掐著留下的紅印,看上去頗像是被人蹂躪了一般,眼下那一顆淚痣更是顯得魅惑。

  宋喜喜盯著他的臉欣賞了一會兒,才觸及蕭承淵生冷的目光。

  【擦,怎麼辦,犯花痴被正主發現了!】

  【但他長得真的好好看啊嗚嗚嗚,超級無敵霹靂版盛世美顏啊有木有!】

  【不管了,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我都背他出來,還給他找醫生,明個兒還得回侯府拿錢給他付診金,我都這麼冤種了,我看看怎麼了!看看怎麼了!!】

  宋喜喜越想越覺得自己非常有道理,瞬間目光堅定,半分不躲閃,直賴賴欣賞起美顏來。

  蕭承淵眼睜睜看著宋喜喜從一開始被抓包的慌亂變成了現在定睛細看半點不遮掩的樣子。

  蕭承淵忍不住彎了彎唇。

  冤種?

  冤大頭的意思麼?

  好像是有點。

  而且,宋喜喜的目光他並不覺得討厭。

  他不是沒有見過盯著他臉看的人,只是,那些人都是先一閃而過驚艷后,目光就變得噁心起來。

  曾經,他尚且弱小,就遇到數不盡的人,打著要給他庇護的旗號,要他行屈身之事。

  那種黏膩的、噁心的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叫人噁心,讓他想要拔刀將這些人的眼睛全都剜去!

  但宋喜喜卻又有不同,她似乎並不是多麼想要靠近他,只是如同見到一束美麗至極的花而心生喜愛,花兒不能隨意摘折,因此多看看便是最好的選擇。

  蕭承淵看著自己被包紮好的手臂,口中的苦澀味久久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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