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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朝堂文里的昏君攻(7)

2024-09-14 04:03:26 作者: 枕籍杳杳

  第113章 、朝堂文里的昏君攻(7)

  原著作者大概比較偏愛美強慘,所以主角受被虐待的過程被描寫得很詳細。昏君卡著第十五道鞭子落下的時機過來,把體力耗盡的主角受帶回宮殿,好好玩♂弄了一番。

  侍衛以為沈扶秋真的惹怒了覺舟,為了討好覺舟,每一鞭子都抽得非常用力。

  沒想到沈扶秋既沒有暈倒,也沒有對覺舟心生任何怨懟之情。

  他的意思竟然還是,如果他有罪,希望覺舟親自來懲罰他。

  到底是哪裡出現差錯了。

  覺舟的手指還捏在沈扶秋的下巴上,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收回。而且沈扶秋現在還清醒著,他沒法走玩弄的劇情。

  林高海看不下去,低聲提醒:「陛下,讓沈小將軍起來吧,這天寒地凍的,萬一染了風寒,被國師大人知道了怎麼辦?」

  覺舟最怕的就是徐雪輕,聞言忙讓沈扶秋起來。

  沈扶秋從地上站起來,抖了抖衣上的濕痕。他在戰場上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故而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覺舟:「……你疼不疼?」

  沈扶秋彎起眼,「更怕滿身傷口的樣子,礙了陛下的眼。」

  覺舟忍不住心軟了,讓林高海叫轎子來,帶沈扶秋去太醫院。

  「陛下如果肯多關心臣,臣就不覺得疼了。」沈扶秋溫和地說,用指腹拭去臉上滲出來的血珠。

  覺舟並不是真心關心他。

  甚至還急著打暈他,然後把他帶回宮殿裡玩弄。

  徐雪輕在宮裡有耳目,縱使覺舟囑咐了太醫院的人別把沈扶秋受傷的事情宣揚出去,徐雪輕還是很快就得知消息,來找覺舟了。

  這回沒帶那把驚鴻劍。

  他一入殿,先是問覺舟今天的課業完成得怎麼樣。

  覺舟以為敷衍過去了,拉著徐雪輕的袖子請他坐到自己身側,請他看殿中新培養出來的七色牡丹。

  「課業我想明天再做,今晚好累。」覺舟雙手合十,向徐雪輕低下頭。

  徐雪輕:「陛下昨天也是這麼說。」

  書上的文字都是繁體文言文,覺舟看著實在頭疼,還要勞煩系統幫忙翻譯,而且這朝堂政務徐雪輕一人就可包攬,基本不需要覺舟出手。所以,久而久之,覺舟就不願再學。

  覺舟只好乖乖拿出竹簡,將自己只寫了一半的課業遞給徐雪輕看。

  徐雪輕用筆蘸了硃砂,圈出幾個寫的不錯的地方,「陛下進步很大,再堅持幾個月,就能自己處理政務了。」

  「先生是不想幫我做事了嗎?」覺舟換到徐雪輕另一邊坐下。

  徐雪輕合上竹簡,繞開話題,「陛下,沈小將軍受傷是怎麼回事?」

  覺舟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徐雪輕說,「陛下年幼,太早接觸這種事,會傷了根基。」

  覺舟不解,他找茬處罰沈扶秋跟年幼有什麼關係?

  他雖然身體縮水到十九歲,但靈魂還是二十二歲,看到沈扶秋被打,晚上不會做噩夢。

  「先生不要生氣,我下次不會再做了。」覺舟拉了拉徐雪輕的袖子,心疼系統扣掉的ooc任務積分。

  徐雪輕偏頭避開覺舟的目光,「臣並沒有指責陛下的意思。沈小將軍此次回京,原因之一是他的身體在邊關透支,邪氣入體。陛下處罰他處罰得多了,也許邪氣會趁虛而入。」

  他久違地對待覺舟態度溫和,覺舟以為這件事算是掀過去了,沒想到徐雪輕口風一轉,就要給覺舟布置新的課業。

  用的理由是,再過幾天覺舟就要及冠,開始正式學習如何修煉引氣入體了。

  這個世界的修士都是從二十歲開始修煉的,根骨越強,修煉的速度越快。至於徐雪輕,是千百年間難遇的天才,所以才穩穩當了國師,活了三百多年容顏不老。

  覺舟早就知道從設定里知道自己是個修煉艱難的廢物,對這件事並不做期待,悶悶地「哦」了聲。沒想到徐雪輕真的狠下心了。

  覺舟一連三天被徐雪輕關在養心殿裡學習帝王之術,除了上早朝幾乎沒離開過養心殿,唯一的樂趣就是逗沈扶秋送來的小狗還有跟系統聊天,日子過得無聊死了。

  第四天時,覺舟坐在案前,咬著筆尖愁眉苦臉地翻閱《帝范》,默背上面的內容。

  窗外有幾個小太監在壓著聲音說話,隱隱提到燈會二字。

  覺舟本來困得不行,立刻打起精神,讓林高海把那幾個小太監叫進來。

  小太監們先是為自己打擾了君王讀書而道歉,而後解釋,今晚宮外有花燈會。他們想向林公公請假,出去看一看。

  「朕知道了。」

  覺舟讓幾個小太監下去,就跟林高海商量著晚上要背著徐雪輕逃出皇宮,去花燈盛會上看看。

  不知不覺竟然到了關鍵劇情,覺舟必須要偷偷溜過去,否則的話,要是因為他沒到場,主角攻受錯過了怎麼辦。

  林高海看著覺舟桌子上積壓的課業,滿臉為難。但他是覺舟的人,而非徐雪輕的,自然就更偏向覺舟。

  「萬一國師大人突然造訪,陛下該如何?」林高海問。

  「就說……就說我在泡澡。先生總不能闖進來看我洗澡吧。」覺舟說。

  林高海還是不放心,遣了幾個速度快的修士陪同覺舟一起,到時候如果真出什麼事,他們御劍也能很快就帶覺舟回宮中。他則是留在宮中守著,還派了個機靈的小太監去國師府門口時刻看著。

  今年的花燈盛會趕巧,一整天都下雪,官府提前派了修士清了地面的冰雪。水面上都飄著花燈,照得夜間的天地一片明亮。

  開闊的石板路上,布衣絡繹不絕,到處都是腿腿腿人從眾,覺舟換了身低調的衣服,被擠了不知道多少回。

  這是覺舟登基以來第一次離開皇宮,他特意帶了一兜的銀子想買些什麼,意外地發現這個朝代基層福利做得很好,花燈價格低廉,最普通的布衣與高等官員遇上商賈和官吏,待遇相同。

  幾個侍衛穿著便裝,散在人群里,緊緊尾隨著覺舟。

  覺舟挑了家餛飩鋪坐下,隨便點了一碗灑了蝦皮和紫菜的小餛飩,吹了吹滾燙的湯。

  旁邊有人正在義憤填膺地討論些什麼,縱使覺舟無意偷聽,也被迫聽了一耳朵。

  他們在討論覺舟。

  「聽說沈小將軍剛一回宮,就被昏君覬覦了美色,按在宮門外人來人往的地方強取豪奪!」

  「真的假的?」

  「當然假不了,我鄰居的岳父的表侄在皇宮當值,親眼看到昏君強取豪奪沈小將軍後,還嫌棄沈小將軍不夠年輕鮮嫩,將沈小將軍趕出皇宮。」

  覺舟差點將口中的餛飩吐出來。

  看見那幾個身高兩米的修士正在擔憂著會不會被昏君看中進行強取豪奪後,覺舟端著餛飩碗,默默想換一個位置。

  可惜今夜來觀燈的人實在太多了,餛飩鋪位置早已坐滿,覺舟被迫繼續聽那幾個修士在「人人自危」。

  其中一個嘆了口氣,將手中的劍扔到桌子上,「如果那昏君真的看上我了,麻煩你們幫我為我的父母養老。也不知道那個昏君長什麼——」

  他正好與站起來的覺舟對視。

  懸在樹梢上的花燈落下璀璨的光,恰好有風吹過,揚起覺舟的衣袖,露出一截白皙透徹的腕骨。明明距離這麼遠,夜色又將花燈的光給模糊了,可好像能夠清晰數出他有多少根眼睫毛。

  濃艷又恣意。

  覺舟付了餛飩的錢,疑惑地掃了眼呆愣注視自己的修士們。

  怕被察覺自己的真實身份,他轉過身。

  餛飩鋪的攤主是一對老夫妻,今夜人多,他們手忙腳亂地舀了一勺餛飩裝進碗裡,有時連顧客沒付錢都未發覺。

  覺舟往他們裝錢的箱子裡放了一兩銀子,踱步到花燈攤子前看燈謎。

  不知為何,這個攤位聚的都是大人,沒有一個小孩。

  旁邊有個姑娘瞧了覺舟一眼,笑問:「你也是來看花魁的嗎?」

  覺舟虛心求教:「什麼?」

  「今夜斂春閣里的當家說了,誰能解出這道燈謎,誰就能夠占用花魁一晚上。」姑娘道。

  斂春閣里有兩位花魁,一男一女,她就是奔著那個男花魁來的。

  覺舟聽著臉紅,假裝沒聽見,低頭看攤位上的燈謎。

  那個姑娘還在說話:「你應該不需要解燈謎,直接進去就好。如果斂春閣的花魁,恐怕看你的第一眼,就放你進屋了。」

  花魁掏銀子請他進去也有可能。

  覺舟腦袋快害羞到冒煙了。

  不是說古人都好拘束的嗎?徐雪輕連說旁人結婚都要繞八百個文言文詞彙,這位陌生的姑娘講話怎麼這麼直白。

  他假模假樣佯裝往外看,在遠處的人群中看見一個熟人。

  徐雪輕喜靜,一般身邊只有劍童和書童各一位。眼下那個劍童正踮著腳,付錢給賣糖葫蘆的攤主。

  劍童也看見了覺舟,略一皺眉,連糖葫蘆都不要了,撥開人群向覺舟走來。

  既然劍童在這,就說明徐雪輕很可能也在這。

  系統:【宿主快逃,要是徐雪輕發現你在逛青樓開設的花燈攤位,您今晚就無法遇到主角受了。】

  覺舟連忙鬆開手中捏的燈謎薄紙,向人潮擁擠處擠。

  他不認路,胡亂踏上不同的石板路,餘光看見那幾位敬業的侍衛緊緊跟上來,而劍童腿短,稍慢一點。

  旁邊有一處竹林,覺舟停下來命令:「你們不要跟著我,我先進去躲躲。」

  覺舟身上早被侍衛種了標記,哪怕遠隔十里也能找到。

  他們對視一眼:「好。」

  覺舟撥開竹子,加快腳步,聽到劍童的腳步聲也跟了上來。

  竹林後面的人流少了很多,模糊的樹影后,有幾對情人舉著花燈互訴衷腸。覺舟順著小路往前,看見一群道士聚在小溪邊飲酒。

  其中一個斜斜倚靠著路邊的石柱,臉上扣著一張狐貍面具。

  覺舟經過他身邊時,實在跑不動了,氣喘吁吁。

  倒霉的是,他眼前忽然模糊起來,恐怕再過幾分鐘就要失明,認命地停下來。

  系統在覺舟腦海里打了一串省略號。

  覺舟:【幹什麼?】

  系統:【宿主,我建議您別停,繼續跑。您旁邊的人,是主角攻。】

  覺舟這才反應過來,一眼都不敢多看旁邊的青年,想往前走,手腕卻被對方握住。

  戴著狐貍面具的人,直接將覺舟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身上穿著極其簡單的青布道袍,另一隻手拿著酒壺。

  旁邊幾個道士好像沒看見青年強行將一個陌生人按進懷裡,照舊說笑:

  「不喝了,不喝了!」

  「平日你們都在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現在怎麼停了杯?」青年低笑一聲。

  旁邊一道士笑道:「誰能喝得過你?到時候你還清醒著,我們醉醺醺地被金吾衛抓進大理寺的牢里,你肯定不會來救我們。」

  扣在青年面上的狐貍面具取下,被佩戴到覺舟臉上。

  「你們啊,當真無趣,」青年幫覺舟系住狐貍面具上的紅線,語氣帶笑地說,「說起來,不知道龍椅上的那位昏君,喝醉酒後是否會大膽地自己批閱奏摺。」

  道士們舉起酒葫蘆,大笑起來。

  覺舟聽見「昏君」這個詞,不明顯地動了一下。

  青年當是他怕從自己的腿上滑下去,便從後面摟住覺舟的腰,扣進自己的懷裡。

  幾乎完全抱到一起。

  覺舟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酒香味,對方也在聞他,鼻尖湊近覺舟的耳垂,從髮絲聞到頸窩。

  很禮貌的態度,沒讓覺舟感到冒犯。

  旁邊響起一串凌亂的腳步聲,劍童追了過來,第一眼就望向坐在青年懷裡的覺舟。

  並不是覺得覺舟眼熟。平日裡跋扈的少年帝王好像被玩弄得熟透,可憐兮兮地窩在陌生人的頸窩處,任陌生人聞遍他細白的脖頸,把那一塊弄得染上薄紅。

  比樹上掛的花燈,顏色更要醉人。

  「抱歉。」劍童往另一個方向追過去。

  覺舟鬆了一口氣,身子也軟了幾分。

  「好香。」青年的聲音低低響起。

  「你是剛修煉成精的嗎?京城危險,儘快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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