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莊之局（Ⅲ）

  錢莊之局（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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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顏這幾日來打聽了不少關於錢莊的事，吃飯時與他們交談了起來。

  「這幾日在外我打聽到了一些東西，但也只是知道這錢莊啊是私人所辦，在當地很是出名。」

  這種操作讓褚師羽很是不解，「既不是朝廷之人所辦為何會請我們去？」

  「請帖上的時間正是創辦錢莊之人的壽辰，聽說今年剛好是那莊主大辦之時，對了，他還有一個養子。」

  「養子？」褚師羽問。

  「嗯，很奇怪吧，我也覺得很奇怪，這莊主明明是有夫人的，可偏偏去收養也與他的夫人未留一子嗣。」

  「那他的夫人呢？」

  「他的夫人在幾年前染病死了，現在只剩下他和他的養子。」

  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褚師羽安慰道：「明日也許我們就知道前因後果了。」

  少年終於出聲，「不管是鴻門宴還是誠心邀請，我們都不能放鬆警惕，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嗯。」

  飯後，昭顏獨自一人穿過鬧市，看著重新營業的倚鳳樓一種孤寂感從心底傳來，她徑直上了山在兩座墓碑前停下腳步。

  「都跟了我一路了，還不願意出來嗎？」昭顏出聲。

  「見你今日心不在焉，便跟出來看看。」

  「……」昭顏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上提著的兩壇酒打開，大口喝了幾口後端起罈子敬向墓碑而後便將其餘的酒灑在了墓碑前的地上。

  少年也只是靜靜地陪在她的身邊一言未發。

  「你喜歡現在的這種生活嗎？」

  「現在？」

  「嗯，這種平淡悠閒，沒有打打殺殺的生活。」

  「……」少年將狐裘披在她的身上。

  「我很喜歡，因為我不想經歷生離更不願意目睹死別，我們深秋時來到這裡，現在已經到了冬天，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卻發生了很多事。」

  「而她們倆明明才死不就這世間就已經沒有她們的蹤跡了，你說可不可怕？」昭顏擡頭看著裴淮卿認真道。

  「倘若有一日我也死了，是不是也和她們一樣？」

  「我不會讓你死的。」

  看著眼前的少年認真的模樣昭顏笑了，又像是沒有聽見他方才的話一般低頭搖了搖無奈道：「差點忘了，我都已經死了。」

  「你喝醉了。」

  「亂說！我怎麼可能喝醉，就那麼一點點酒。」說著還朝少年比劃著名，明明前一秒還聊的那麼沉重後一秒的小表情卻把少年逗笑。

  「不早了，再過一會便要天黑了，我們回去吧。」少年輕聲哄著。

  昭顏張開雙臂，「背背我吧，我好累啊。」

  「好。」裴淮卿蹲下身，將她背在背上朝山下走去。

  「子淮。」

  「嗯。」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不想轟轟烈烈的死，那是你會陪著我的吧？」

  「會。」

  「那就好，雖說不想轟轟烈烈但還是很害怕孤單呢，不過，有你就不怕了。」昭顏將臉埋在他的肩頸處，認真道。

  「不會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昭顏的眼睛中閃過清明，而後便轉移了話題。

  「你一個男子為何身上這麼香？」香的她忍不住地想要咬一口。

  「喜歡我嗎？」少年耍了些小心思將我字讀的極輕，昭顏果然沒有聽到。

  「喜歡。」

  聽到這兩個字後，裴淮卿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第二日一早昭顏頭痛地清醒過來，感覺今日的枕頭格外舒服，往下一看才發現是胳膊，驚嚇地彈坐起來。

  「昭昭怎麼還是這麼不習慣？」少年也跟著起身。

  「我們…我們怎麼會睡在一起？」

  「昭昭忘了嗎，昨日你喝醉了非要來我房間睡覺。」

  「……」

  少年將昭顏的胳膊拽住，往自己跟前一拉，她便輕易的進入了少年的領域。

  「昭昭怎麼這麼容易害羞啊，怎麼時而清純時而撩撥的人要命？」

  「…女，女人總是善變的！」

  「是麼？」

  「嗯。」昭顏推開少年起身想要離開，著急間踩到自己的衣服又摔坐下去，少年將人接住悶哼一聲。

  身下的滾燙透過衣服穿給了昭顏，昭顏覺得有些硌便挪了挪身子，少年又悶哼一聲喘息聲加快，她也即可明白了那東西是什麼，一動也不敢動。

  可少年不再忍耐，抱著她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溫熱的吐息打在昭顏的脖子上，磁性而又誘惑的聲音傳至昭顏耳旁。

  「昭昭，你惹得火是不是該你用水滅一滅？」

  「那，那我去給你打水！」說罷就想逃離卻又被少年一把按回。

  少年無奈輕笑一聲，告訴她，「我的火普通的水可滅不了。」

  「……」

  細密的吻落下，昭顏的脖子承受著「攻擊」，胸口的衣物拉扯間微微敞開，少年一點點地往下探索，她無力的手推著少年的胸膛倒像是欲拒還迎。

  最後她還是抵擋不住癢意，哼哼唧唧地呻/吟出聲，「癢…」，眼淚也因此落下。

  裴淮卿頓住，起身將昭顏拉起，擦去她眼角的眼淚。

  「他們估計已經在下面吃飯了，你快下去吧。」

  知道他準備放過自己昭顏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那你這個怎麼辦？」

  「沒事的，一會便好了。」

  昭顏點點頭，慌忙起身離開。

  一下樓便被慕知瀾看出了端倪，「阿初，你今日怎麼這麼紅？」

  「啊？！有嘛？」

  「嗯，超紅的。」

  一旁的褚師羽只看了一眼便明白過來，意味深長道：「她怕是今早又被那隻蚊子叮了吧。」

  「啊對！這裡蚊子很多的！」昭顏連忙接話。

  「是嗎？」

  「嗯嗯嗯，就是這樣！」昭顏的頭如同搗蒜泥一樣點著。

  「我們快吃飯吧！」害怕她繼續追問，昭顏又道。

  「裴公子呢？」

  「不，不知道。」昭顏低著頭使勁往自己的嘴中送著飯。

  沒一會兒裴淮卿便從樓上走下，昭顏自然也注意到，手下的動作更快了些。

  慕知瀾有些擔心，「阿初，你慢些吃，別噎著。」

  「是啊阿初，你也吃些菜吶！」

  「我吃完了！」昭顏的嘴巴被食物塞滿，含糊不清道。

  少年看著她倉惶跑走低頭無奈地笑了笑但並未阻攔，這倒是讓在座的三人有些詫異。

  高遲問：「她都還沒吃什麼就走了，你怎麼不攔一下？」

  「就算將她留下，她怕也是吃不下了。」

  「……」與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高遲不再說話。

  慕知瀾將提前準備好的飯往少年面前挪了挪，開口問道：「你們今晚便要去錢莊了，都準備好了嗎？」

  與慕知瀾相處的時間久了再加之她與昭顏關係很好，所以少年也不再與她生疏，「差不多了，今晚就讓高遲留下陪你吧。」

  「我不用陪的。」

  「阿瀾你就別逞強了，更何況我們也不放心將你一個人留在此處。」

  「我哪有那麼弱。」慕知瀾一臉不服。

  高遲不再和她爭論，「好了，你受著傷所以要聽我們的。」

  無奈，慕知瀾最後也只能選擇妥協，「好吧。」

  —晚上—

  三人拿著請帖成功進入錢莊，看著裡面恢宏大氣的建築，昭顏不禁感嘆。

  「這錢莊莊主還真是有錢吶。」

  「怎麼，羨慕了？」褚師羽含笑調侃著。

  「錢乃身外之物。」昭顏閉上眼睛說著違心之言，片刻後就改了口，「但奈何我是個俗人。」

  「不錯，我還以為你不是很了解自己呢。」

  「……」

  迎面走來一位中年男子，那人笑著問道：「想必三位就是上京城來的大人吧！」

  褚師羽禮貌道：「吾乃玄天宗大弟子褚師羽。」

  「裴家，裴淮卿。」少年將話說的簡潔明了，不願再多說一個字。

  而後男人又將視線移到昭顏身上。

  太久沒提到自己那親爹，昭顏卡頓一下，險些忘了他的身份，「吾乃江太傅之女，江初南。」

  「久仰大名，尤其是玄天宗，名聲在外不得不敬吶。」

  「您說笑了。」

  「怎麼只有三位？老奴分明記得發出去了五封請帖。」

  「他們二人因為個人原因無法前來。」

  男人點點頭，又道：「老爺正在裡屋等三位，請吧。」

  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跟著男人進入房內。

  房間內還站著一位中年男人，黑色的頭髮里混雜著不少白色極為顯眼，聽到有人進來他才緩緩轉身，只是與帶路的男人不同，眼前之人極為嚴肅倒像是個脾氣不好的。

  「怎麼就他們三人？」很顯然這並不是再問他們而是在問那帶路的中年男人。

  「老爺，其餘兩位因自身原因無法前來。」

  男人皺起眉頭，「你們三人中那位裴家公子可有來？」

  看著他的樣子少年不想回答他，管家倒先開口，「老爺，這位就是上京城裴家的裴二公子。」

  「哦？就是你？」男人似乎不太相信，只覺得他太年輕了些。

  少年還是沒有回答他，見氣氛有些尷尬，褚師羽微微欠身行禮道：「就是他，不知您請我們前來有何事？」

  「只是久仰大名，所以特意請你們前來參加我的壽辰。」

  「實乃我們的榮幸。」褚師羽表情未變永遠都是微笑著面對任何人。

  男人似乎有些疲憊，揉了揉眉心，朝他們擺了擺手，和管家說道：「你先帶他們下去休息吧，我也要準備準備了。」

  「是，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