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玩你

  睡不著玩你

  天晴了半個多月，終於下了場小雨，緩解了天氣的乾燥，周承在小雨滴答的白噪音中醒來，舒服地伸個懶腰，好久沒睡得那麼久了。

  他扭頭卻沒有看到沈淮序，這是合住以來第一次在家時，沈淮序起得比他早。

  今天是周六，他掀開薄被下床，打開了窗戶透透氣，果然沒有那麼燥熱了。

  清新的空氣從院裡循環流入屋內，周承打了個哈欠，接下趿拉著拖鞋走出去尋找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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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了幾聲沒人應，客廳廚房也沒人，也不在側臥學習，周承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十點鐘，

  下著雨跑哪去了？

  又拿出手機翻了遍有沒有遺漏的消息，看了看床頭還有桌子，都沒有便利貼。

  沒有被留下一句口信的感受，慢慢沖淡了睡懶覺的愉快，周承的眉頭皺起來，看著漸漸變大的雨勢心情煩躁起來。

  去沖了杯咖啡，坐在面對院落的高腳凳上，身著灰色休閒長褲的腿隨意搭在凳子腳，看著手機里的時訊，時不時擡頭看看大門。

  咖啡喝到一半，今天最新的訊息才看了幾條，終於有人開門進來了。

  沈淮序打開門，三合院的門檐上有突出來的屋檐，專門為了避雨用的，他把手裡的東西夾在胳膊下，原本因為寬鬆的黑色上衣被抵進去一塊，精瘦腰身一下子顯現出來。

  他低著頭收傘，掛到門口，擡手擋在額前，看著院子裡的落雨，表情露出不喜的樣子，

  然後沒有猶豫把東西放在懷裡，低頭往前含著腰，用身體擋雨，幾個快步穿過院子走到客廳門外。

  然後與沒來得及阻止匆忙起身開門的周承撞在一起，懷裡的東西差點掉出來，周承一手攬住沈淮序，一隻手扶住那從懷裡漏出來的東西，紙袋子包裹著，周承眼神黑沉地接過。

  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你一大早冒雨跑出去，到院門後還淋雨給它擋雨。

  打開紙袋——是他愛吃的港式早點。

  周承把東西有些重地放在桌上，去衛生間拿出干毛巾，扔給沈淮序，力氣有些大。

  沈淮序接住可以稱之為砸過來的毛巾有些疑惑，他看著周承的臉色不高興，小聲問：「周承，你怎麼了？」

  「你一大早一聲不吭跑出去就是買這些去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沈淮序聽周承語氣有些冷硬，連忙解釋：「買菜很近，這家店也不遠，我想著半小時就能回來，看你睡得正沉，難得見你早上沒醒，就想讓你好好休息，沒打擾你……」

  又提出解決辦法：那以後如果再有這樣的情況，我就留個紙條，跟你說幾點回來。「

  這還差不多，周承上前去把沈淮序懷裡的毛巾抽出去，展開搭在沈淮序的頭頂，雙手一起快速摩擦，把毛巾下的沈淮序當成淋雨小狗一樣擦頭。

  沈淮序的頭隨著周承的力氣前後搖晃，眩暈下他腳步不穩，嗓音也有些啞：「等一下，我自己來吧……」

  周承的動作慢了下來，手指在摩擦之間開始發熱，掌心是隔著一層毛巾的頭髮，他抓了抓，從頭頂捏到後腦。

  沈淮序全身一個顫慄，感覺靈魂被抓取了一下，周承力氣大時他覺得站不穩，力氣小了他又麻又癢。

  沈淮序慌張地伸手去搶，緊緊按在頭頂的毛巾上，身體往後撤，保護自己的頭。

  但是他把周承的手一併按住了，突然往後退的動作更是大力把周承一起帶著靠向了他的方向。周承腳下幾個踉蹌，然後倒在沈淮序的身上，兩人靠在了窗邊喝咖啡的長桌才穩住了，距離一下子變得很近很近。

  周承聞著從鼻前傳來的雨汽，還有毛巾上洗衣液的味道，是他常用的那款，現在這個人的全身，和他用一樣的洗浴用品，味道也一致，仿佛被他的味道圈禁起來。

  周承看著沈淮序眼神慌亂不敢擡頭，像被逼到牆角的小黑狗，濕漉漉的鼻子泛著紅，眼神左右漂移就是不肯擡頭。

  兩人的重心壓在桌子上，沈淮序上半身往後躲，全靠他腰好，柔韌又有勁。

  周承眼神戲謔地看著，慢慢湊過去，他要看看沈淮序的腰有多好，直到沈淮序被逼近的壓迫感擊潰，推著他躲閃：「你快起來，我身上都是濕的。」

  周承故意道：「為什麼不撐傘進來，要淋雨穿過院子。」

  「我不想把客廳弄髒……」

  周承並不滿意這個答案，他決定給他一個教訓，「既然你不怕淋濕，也不在乎自己會不會感冒，這麼不聽話，我要懲罰你。」

  「啊……？」

  沈淮序無措地支撐著，腰都酸了，緊接著一股大力從腰上傳來，眨眼間把他撈起來，撈到懷裡去。

  周承調戲夠了，看沈淮序那可愛的反應，實在忍不了一秒，把人躲避後仰的上半身摟回懷裡，眼睛緊緊盯著，在沈淮序被抓回來時低頭湊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周承低頭碾磨，鼻息交纏，一牆之隔是雨水嘩啦啦的院落，玻璃窗內是曖昧糾纏的兩人，他們擁抱著彼此。

  沈淮序坐在了桌上，周承擠在他兩腿之間更緊密地和他貼近，頭頂的毛巾滑落，在越來越激烈的某個動作時，隨著沈淮序揚起的方向掉在桌面上。

  沈淮序艱難喘氣，被吻到快要窒息，雨水的腥味撲面而來，卻在這個吻里，被周承過濾成它原本清新自然的味道。

  沈淮序眼神濕潤，視線模糊地落在屋檐一角，緊緊抱著他的愛人，把他按在心口。

  心跳撲通撲通地快速跳動，吵得周承也心亂如麻。

  一吻後，周承埋頭在沈淮序的懷中回味，兩人之間瀰漫著黏稠的曖昧氣氛，在這個雨天，所有的煩惱壓力都被隔離在外，雨幕給他們倆組建了一個私密空間，令兩人釋放了內心壓抑克制的衝動。

  那一整天，雨水阻攔了外出的計劃，兩個人待在家裡，吃完飯一起追著劇，窩在沙發里，周承抱著沈淮序，偶爾會忍不住捏捏沈淮序，感覺手下肌肉筋道有彈性。

  沈淮序偶爾害羞時，會往周承的懷裡更深地藏一藏，但他不知道自己的耳朵紅得出賣了他，遮住了臉，卻把耳朵送在周承的視野里。

  一整天的甜蜜黏膩，沒有人厭煩，甚至在沈淮序起來去做晚飯時，周承都要跟著，在他身後搗亂，或是從身後抱著沈淮序的腰，或是站在一起握著沈淮序的手一起炒菜，兩個人一直笑鬧著，開心著，膩歪著。

  直到晚間，洗完澡出來後，看著坐在床邊眼神冒出滲入綠光的周承，沈淮序突然僵硬，今天一天的發展，迅速到超出他的計劃

  兩個人躺在床上，中間隔開了空隙，到了深夜容易衝動的時候，兩個人默契地不再黏在一起，心裡都知道這時候如果有越軌的行為，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沈淮序雙手交握放在小腹上，在黑暗中睜著眼，已經說過晚安十分鐘了，但是他一直沒有困意，並且呼吸越來越急促，這都是因為身邊越來越響的心跳聲。

  他沒想到，雨停了的夜會這麼安靜，安靜到他清晰聽到身邊人越來越快的心跳。

  忽然，周承動了，他慢慢地平移著靠近沈淮序，呼吸粗重。

  沈淮序連忙閉上眼，一動不動假裝睡著了，可是他節奏變換的呼吸聲，早就被周承捕捉到。周承貼了上來，兩個人的胳膊在黑暗中貼在一處，沈淮序僵硬著保持不動，周承察覺到沈淮序的裝睡後，有些糾結又有些氣憤。

  這時候躲什麼，難道明天又要回到前面半個月的寡淡日子，讓他再憋下去，這日子沒法過了。周承心裡騰地升起勇氣，翻身趴在沈淮序的半空上，和昨天做夢醒來後一模一樣的動作，唯一的區別是昨天身下的人呼吸平穩，而今天……

  周承的眼神從沈淮序顫動的睫毛，滑到挺直的鼻樑，再落到軟如櫻花的唇瓣。

  極淡的粉色，只有在剛睡醒還有被吻之後，才會變得更紅，但此時，它就在周承灼熱的視線下，越來越紅。

  甚至有點微微發抖。

  周承慢慢靠近，眼神變得深紅，但是依舊戲謔地看著爪下的獵物怎麼逃脫，裝死是肯定說不過去的。

  周承慢吞吞地逼近，帶給沈淮序無限大的壓力。

  沈淮序沒忍住喉嚨吞咽了一下，然後僵住，顫抖著睜開眼，和近在咫尺的惡狼對上視線。

  糟了……

  周承露出即將捕獵的笑，虎口掐住沈淮序的臉頰，把他的嘴巴擠在一塊，擠到微微張開。

  聲音嘶啞帶著撲面而來的侵占欲：「既然睡不著，就陪我玩一會吧。」

  「嗚嗚……」

  沈淮序被壓在枕頭上無力承受著周承克制半月的猛然爆發，手被按在兩側，手指交錯纏繞在一塊。

  周承手背冒著青筋，關節都因為用力而突起，毫不留情地按在沈淮序的手上，緊緊壓制住他，手指插入縫隙，扣住沈淮序的手，嚴絲合縫緊密相融，五指的糾纏達到從未進入過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