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
2024-09-14 03:30:42
作者: 文壹
教訓
「說罷,發生了什麼。」父神頗為無奈的坐下,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
沒有人回答。
「沒人說,我幫你們兩說,是不是你們兩個又幹了什麼架,還是你搶她東西了,還是她罵你了?」父神看都沒有看他們,都知道發了什麼。
赬離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看向前方。恆幽臉上也是一點表情也沒有,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
這會兒輪到父神無語了。早在多年前,他就見到了赬離兩個,還和他們一起遊玩了幾天。再加上一前拜訪過的經歷,父神對他們再熟悉不過。對於這倆貨,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咳咳,對於這次的事情我就先不說了,再有下次,就給我關靜閉去。恆幽,你先回去休息吧。」
恆幽就頭也不回地走了,末了,還把門給關上了。
「赬離,我們兩個來談一談你的狀況。」父神把視線重新放到赬離身上。
赬離只好尷尬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想轉去武齋,想犯些錯誤好去武齋。」我的天,這怎麼都能看得出來。
「好了,我們來談談你的教育問題。學習此門,你可以靜心,專注修行。我了解虞瓊,他肯定不會對你的學習不大上心,眼下,你就現在理齋學習吧,開始可能會跟不上,我回去叫百里漠多幫一下你,你又不懂的事可以問他,包括學習。只要你不惹些大麻煩。」
赬離:「.....這是沒有迴轉的餘地了嗎?」
「沒有。」父神毫不留情地說。「回去我會好好和百里漠說叫他看著你的,你們兩剛好互幫互助。」
父神看了看窗外,驚訝地說:「原來已經這麼晚了,你先回去吧,我對你要求不高,上課不要搞亂就可以了。」
話畢,赬離還沒有說些什麼,父神揮一揮手,場景又變換了,赬離回到了自己單獨的屋子裡去了。
赬離:「!!!」次奧,我還沒說完,又來這一招。看來去武齋先是不可能的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小小的理學,自己可是從混沌之中成長出來的,難道還是怕這一門小小的學科不成。
事實證明,赬離果然是想多了,學習理課真不是人幹的事情。
小時候,赬離也是看見過魔族的講學方式的,有什麼佛理之類的就算了,這裡還教理算,物理,化學......
得知課表後,赬離還去找過父神,結果人家還說什麼學好物理化走天下,很有用的云云。說完之後,又將赬離換了出去。
好吧,上就上,可誰能告訴她,這玩意兒怎麼這麼難啊,她一身的頭髮都上升到要禿頂的地步了。要知道,之前赬離的頭髮也算是挺多的呢。
這種東西簡直不是人,噢,是魔學的,和恆幽打一架都沒有這麼累。
跟別提那個夫子了,自從第一次上課時,赬離就被他記住了,沒回上課都要點她名,叫她起來回答問題。以赬離以往的經驗,這個夫子已經盯上她了,以後就別想有好日子了。
比如說,日常情況就是這樣。
「赬離,這道題怎麼做!」夫子指著最後一問。
「呃,不知道......」赬離看了老半天都不懂這些是什麼意思。
「赬離,我上課你到底聽了沒有!」然後就在赬離旁邊碎碎念了老半天,聽得赬離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為了不要天天受夫子的碎碎念,並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信念,赬離在威脅同族蒼煜之後得到了一些信息。
比如說夫子是一隻玄武,名字倒是沒有人知道。說是因為某次出去時惹出了一點麻煩,被父神幫了一點忙,就留下來幫忙教學。性格倒是一絲不茍,平日裡倒是沒有什麼愛好,就是向理齋裡面的學生教教書。換句話說,這位夫子不僅算是赬離她的授課老師,也還算是赬離他們班的班主任,一天少不了要碰面。
而赬離自幼作為魔族的始祖女神,別的科目學都是學了的,只不過魔族魔君虞瓊都是不大關心罷了。但是學過和學習是兩種概念。別的科目赬離好歹還接觸過一二,可是這位夫子所教授的科目,剛剛好就是赬離之前向父神提出抗議的那幾門。
赬離以前根本就沒有接觸過理科,一上來就被理科干趴下了。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每日上課都是一個恐怖的事情。可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後,夫子就對赬離閉了嘴。
也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事情,真實算起來,對於她以前所幹的事情,這都是小巫見大巫。可對於夫子來說,這是他人生中的污點。
其實也沒什麼,當赬離日行一例地逃課時,又被抓了回去。這次抓了回去不是像之前那樣,課前就進去了。此次,赬離和恆幽合力,做了一個小把戲。赬離對於陣法上的天賦也算是無人能及的。恆幽只不過是出了一點東西而已,就敲詐走了赬離攢下來的鳳尾。
混蛋,五千年才掉一次啊。赬離想想都肉痛。
有了技術支持加材料支持,恆幽先回去上課了,也就沒有管赬離想要幹些什麼了。就算是他知道了,估計也就是斜著眼看著她,幫她出些主意罷了。
有了這些東西,赬離在小院裡寫了個陣法,在改動了幾下後,用恆幽所帶來的東西往臉上塗抹了幾下後,掐了個訣,發動陣法。
以至於在上課鈴響起後,赬離也都還沒有瞬移到教室去。
赬離就盤腿坐在陣法裡,支起了一個結界,在其中看話本。
「哈哈哈,一想到夫子的表情,宛如吃了屎一樣的樣子,哈哈哈,笑死我了。」赬離在其中邊拍著大腿邊笑著。
「上課才不是本祖宗的日常,逃課才算是啊,反正這幾天父神陪母神去遊玩去了,也就沒有人能管得了我了,耶,大解放!」看著周圍的環境,赬離覺得,下次再改進一下,換個地方,也許效果會更好。嗯,看曄宇澤中心的那棵樹看樣子還是挺不錯的,下次就到那上面去吧。
正當赬離暗暗自喜的時候,突然,院子的木門開了,走進來一個人。
……
比如說,日常情況就是這樣。
「赬離,這道題怎麼做!」夫子指著最後一問。
「呃,不知道......」赬離看了老半天都不懂這些是什麼意思。
「赬離,我上課你到底聽了沒有!」然後就在赬離旁邊碎碎念了老半天,聽得赬離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為了不要天天受夫子的碎碎念,並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信念,赬離在威脅同族蒼煜之後得到了一些信息。
比如說夫子是一隻玄武,名字倒是沒有人知道。說是因為某次出去時惹出了一點麻煩,被父神幫了一點忙,就留下來幫忙教學。性格倒是一絲不茍,平日裡倒是沒有什麼愛好,就是向理齋裡面的學生教教書。換句話說,這位夫子不僅算是赬離她的授課老師,也還算是赬離他們班的班主任,一天少不了要碰面。
而赬離自幼作為魔族的始祖女神,別的科目學都是學了的,只不過魔族魔君虞瓊都是不大關心罷了。但是學過和學習是兩種概念。別的科目赬離好歹還接觸過一二,可是這位夫子所教授的科目,剛剛好就是赬離之前向父神提出抗議的那幾門。
赬離以前根本就沒有接觸過理科,一上來就被理科干趴下了。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每日上課都是一個恐怖的事情。可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後,夫子就對赬離閉了嘴。
也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事情,真實算起來,對於她以前所幹的事情,這都是小巫見大巫。可對於夫子來說,這是他人生中的污點。
其實也沒什麼,當赬離日行一例地逃課時,又被抓了回去。這次抓了回去不是像之前那樣,課前就進去了。此次,赬離和恆幽合力,做了一個小把戲。赬離對於陣法上的天賦也算是無人能及的。恆幽只不過是出了一點東西而已,就敲詐走了赬離攢下來的鳳尾。
混蛋,五千年才掉一次啊。赬離想想都肉痛。
有了技術支持加材料支持,恆幽先回去上課了,也就沒有管赬離想要幹些什麼了。就算是他知道了,估計也就是斜著眼看著她,幫她出些主意罷了。
有了這些東西,赬離在小院裡寫了個陣法,在改動了幾下後,用恆幽所帶來的東西往臉上塗抹了幾下後,掐了個訣,發動陣法。
以至於在上課鈴響起後,赬離也都還沒有瞬移到教室去。
赬離就盤腿坐在陣法裡,支起了一個結界,在其中看話本。
「哈哈哈,一想到夫子的表情,宛如吃了屎一樣的樣子,哈哈哈,笑死我了。」赬離在其中邊拍著大腿邊笑著。
「上課才不是本祖宗的日常,逃課才算是啊,反正這幾天父神陪母神去遊玩去了,也就沒有人能管得了我了,耶,大解放!」看著周圍的環境,赬離覺得,下次再改進一下,換個地方,也許效果會更好。嗯,看曄宇澤中心的那棵樹看樣子還是挺不錯的,下次就到那上面去吧。
正當赬離暗暗自喜的時候,突然,院子的木門開了,走進來一個人。
……
來者一襲白衣,清冷的眉眼,如鴉色般的青絲披散下來,只用幾個辮子綁起來,梳得一絲不茍,看得赬離就想把他的頭髮弄亂。
這也許就是為什麼赬離是魔,別人是神的原因之一。因為赬離的骨子裡就帶著一種掠奪性,而別人都是保護性。
之前一次見面赬離沒怎麼注意到他,可這一次,是他們兩個人緣分的開始。
「你在做什麼?」聲音倒是出乎意料,清清冷冷的,很是好聽。
「……那個,同學啊,你這次就當沒有看見我,行不行。」赬離坐在陣法中,望著面前的白衣少年。
「不行。」少年沒有一絲猶豫。接著,又皺了皺眉,道:「現在已經上課了,夫子叫我來找你。」
說完,就想要破壞陣法。
「等等」赬離還沒有說完,百里漠就上手了。
輕輕用腳一畫,改變了赬離所寫下的陣法走向。赬離之前所做的結界就破碎了。
據蒼煜的介紹,百里漠可是夫子眼中的紅人。
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是他的學習,以至於夫子們有時候會叫他代為上課。
碰上了這種人,赬離只能自認倒霉。
陣法沒了,就沒有辦法抵抗之前父神所設下的禁制,自然而然,就會被抓進學堂。曾經赬離問過恆幽,為什麼自己會抓緊學堂,還問別人是不是也有。
結果就被白了一眼,恆幽什麼也沒有說,蒼煜倒是說了,別人都是沒有的,好像就是父神之在赬離身上設下了。只有父神的血脈相同的人,才能改變。說罷,還看了一下赬離旁邊的百里漠。
「……」不,估計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了。
結果今天馬上又要被抓回去,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結果,貌似是因為百里漠改變了陣法,陣法的功能貌似改變了。再加上父神之前對赬離設下的禁制,於是,悲劇就發生了。
赬離設下的陣法被抹掉了,本來正常的陣法一但被破壞掉一些,功能就不見了。但是由於使用的是恆幽提供的那些東西,導致陣法沒有消失,反而變成了另一種陣法。
赬離腳下的陣法變成白色,搖擺不定,分裂成一塊一塊地飄上去。
該死,貌似變成了爆炸的那種陣法。赬離本身就是一個半吊子貨,對陣法也不是特別懂。但既然是自己惹出來的禍事,就不能連累別人。
「小心。」眼見陣法馬上要爆掉了,赬離只好撲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百里漠,一把衝過去,將他抱住。想要抵擋住陣法的力量。赬離悲哀的想,這下子,估計要躺個幾個月才會好。
赬離都感受到背部的溫度了,正準備咬牙承受。懷中的人好像被赬離突如其來的擁抱愣住了,沒有什麼反應。
他的懷抱里和他的人一樣,也是清冷的感覺,有一種菩提娑婆的那種微微苦澀的味道,帶有微微涼意。
赬離都感受到了那種滾燙的感覺,突然,父神之前所設下的禁制起作用了,許是之前感受到了百里漠的血脈力量,延遲了些,這時候就起作用了。
百里漠的身後凝出了一扇法門,他被赬離所帶動的衝擊力撞了進去,兩個人一起被吸了進去,傳送到學堂里。
試問,當你看到有一位女子坐在一位男子身上,衣裳有些凌亂,你會不想歪嗎?
捫心自問,赬離自己就覺得這兩人一定有姦情。
可是當話題的女主角換成了自己,赬離就只想淚流滿面,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由於陣法原因再加上父神的禁制以及等等不可抗力的因素,赬離和百里漠就是這樣出現在學堂里的,剛剛好,夫子前腳剛走,他們兩個就掉了出來。
赬離由於之前衝過去抱住百里漠而產生的慣性,再加上陣法的高溫,以至於現在赬離衣衫不整地坐在百里漠的腰上。突如其來的重量壓的百里漠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尾就有點微紅,再加上他素日裡的形象。
種種因素相加起來,導致學堂里的眾人面前呈現的效果就是赬離強迫百里漠,欺負的人家眼睛都紅了,簡直就像是一個土匪。
眾人「……」
赬離:「……」
百里漠:「……」
這下子,赬離覺得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乾淨了。
她僵硬地扭過頭,看著眾人,說:「我說這是個意外,你們信嗎。」
眾人:你們兩個都這樣了,騙誰呢,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嗎……
被赬離按在地上的人這時反應過來了,臉都黑了,說:「你還不起來!」
嚇得赬離一下子就竄了起來,然後又過去想要扶他起來。百里漠拒絕了,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只留下風中凌亂的赬離。
幾位素日裡愛慕百里漠的,此時都惡狠狠地瞪著赬離。
赬離:「……」老子說什麼了,這都是一個誤會。
…………
幾日後,曄宇澤本學年第一次的假期來了,學子都可以自由去玩,不用上課,也不用守那本厚厚的校規。
假期用來幹什麼,自然是睡覺了。赬離覺得不睡到太陽當空,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不睡懶覺的話,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赬離的小心肝兒暮笙已經叫了赬離好幾遍了,赬離都不醒。
想到院子裡恆幽的目光,暮笙表示,壓力山大。兩個人都只會欺負他這個小魔,太欺負人了。嗚嗚嗚。
「別吵,再讓我睡會兒。」赬離朝被子裡拱了拱,砸了砸嘴:「都說了不要喊我了。」
暮笙想了想,得罪誰才不會被削呢?
自己祖宗好歹不會削自己,恆幽仙君就不一定了。暮笙一個人,在內心深處做著天人交戰。思考良久,暮笙還是果斷地掀開了赬離的被子,大喊:「祖宗,恆幽他們找你,快起來,恆幽仙君說如果你再不起來,就揍你了。」
「……」赬離簡直無語了。放個假都不讓自己休息,這還是個人嗎。她倒是要看看,如果沒有什麼事,看自己不扒了他的皮。雖然仔細想想,最後可能是自己被扒皮。不得不說,恆幽的拳頭還是比她的拳頭要硬的,最後可能就是自己被揍……
於是乎,最後,赬離迫於恆幽的拳頭,還是乖乖起來了。
剛好放假,赬離也就沒有綰青絲了,就披散著頭髮,穿好衣服,把自己打扮得丰神俊朗,就出門了。
一出去就看見恆幽那張苦大仇深的臉,雖然實際上他現在沒有什麼表情,可想到自從自己認識了恆幽,自己的慫包指數在不斷上升。
哎,往事是不堪回首的。
外面不光有恆幽,還有嘴巴特別欠抽的那個二貨—蒼煜。每次看到他,赬離都表示特別想要削他一頓。不為什麼,僅僅是因為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騷包的看得赬離拳頭痒痒的緊。
以赬離來看,這貨以後八成找不到媳婦兒,將來說不定會勾搭個男人,朝斷袖的方向越奔越遠,讓人望塵莫及……不得不說,蒼煜的消息多的常常就已經讓赬離望塵莫及了,看來以後要讓暮笙多向蒼煜好好學習一下……
其實蒼煜倒是算不上消息靈通,實際上他只是較為八卦而已,雖然可能不是稍微有點兒的意思,貌似還把程度變小了不止一點點。只不過眼下赬離還沒有分清楚八卦和消息靈通的區別……
例如說眼下,明明是大好時光,這個二貨卻一直在後面看著赬離。是不是還嘖嘖幾聲。直到赬離實在是忍耐不住了,一拳頭打過去,磕掉了蒼煜的大門牙,他才消停。
「……赬離,你到底是為什麼要打我啊?」等到他們一行人在菩提樹下坐下來的時候,蒼煜還跟在赬離的後邊問,「為什麼啊,為什麼?」等待赬離表示如果他再不閉嘴的話,她不介意再給他一拳的時候,這個二貨才閉嘴。
曄宇澤這座學宮,環境還是挺不錯的,仙氣裊裊,粉飾得極有妙韻,很是符合他們神族的品味。依照蒼煜所說,這是按照母神的喜好來擺放的,父神只要是母神喜愛的,皆會一一為其尋來。
赬離倒是見過母神幾面,她身上總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感覺,氣息很是祥和,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皆讓人覺得她很溫柔,是個極美的女子,也難怪讓父神為之傾倒。以至於神族的不少女子都在暗暗學習母神的姿態,卻不及母神分毫。連神族愛穿白衣都是向她學的,只不過後來的都是東施效顰罷了,矜持有禮的形象生生被她們搞成了矯揉造作的感覺。
這也是沒誰了……
曄宇澤里所栽種的菩提不是凡塵間的那種,而是佛祖座下所化生的菩提娑婆。赬離倒是挺喜歡這種樹的,只不過魔族所居住的地方瘴氣很多,很少有植物能存活下來。赬離曾種過幾顆,可結果還沒開花就死了。菩提娑婆的花朵較小,是白色的,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一般,花香倒不是甜蜜的那種,帶有一點微微苦澀的味道,沁人心脾。赬離很是喜歡。
菩提娑婆下,一女兩男圍著個石桌盤坐著,個個樣貌不俗,像是天地的寵兒。特別是朱衣的少女,眉目間英氣十足,鳳眸中光芒閃爍,襯得眼角的淚痣越發勾人心魄,簡潔的紅衣偏戎裝的設計,勾勒出完美的線條。藍衣少年一頭銀絲,看什麼都好像是漠不關心,讓人感覺超脫凡塵之外,不食人間煙火。還有一位身著金色衣裳的小郎君,搖著把扇子,一雙桃花眸,有意無意地偷瞄著恆幽赬離兩個人,眼中透露出些許玩味。
「蒼煜,你在看什麼啊,你的眼睛沒有抽筋嗎?」赬離早就注意到蒼煜的眼神了,看他轉來轉去,很是為他的眼睛捏了一把汗。
恆幽倒是沒有理他們兩個,手裡拿著個小銅鏡,時不時丟個法訣進去,測試一下性能。
蒼煜咽了咽口唾沫,道:「你們還不知道麼?」
赬離饒有興致地說:「怎麼了,曄宇澤有什麼事情嗎?快說,快說,好八卦要大家一起分享,這樣就可以得到雙倍的快樂。」
蒼煜看了一眼恆幽,對赬離說:「我說了你可不要揍我……」
「快說,磨磨唧唧的像個什麼男人。」赬離迫不及待地說道。
蒼煜放下了手中的扇子,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小聲地說:「曄宇澤最近傳起來了一些關於你的八卦,無外乎有兩種,第一種就是你和恆幽有一腿,什麼早就珠胎暗結也是有的……」
赬離:「……」
恆幽:「……」
什麼時候的事情,自己怎麼不知道呢。她第一次發現原來神族的八卦能力不容小覷,想像力著這麼豐富的嗎?自己和恆幽,那可是好哥們,怎麼想到別處去了。
等到日後小帝後問恆幽為什麼當初沒有和赬離在一塊兒時,恆幽放下手中的茶杯,略微思考一會兒後,答道:「她是個女的嗎?」赬離表示無辜躺槍。
那都是後話了。
冷不丁地。赬離就從石凳上摔了下來。
哎喲,疼死了。赬離慢慢爬起來,揉了揉酸痛的臀部,惡狠狠地瞪了一下在旁邊笑的蒼煜。忽然間,看到不遠處有一位身著白衣的小郎君,氣質清冷,尤為出眾。這身影怎麼看的這麼眼熟呢。赬離的心裡暗自嘀咕著。
「百里漠,快過來呀,和我們一起玩唄!」赬離還沒有出聲,一邊的蒼煜就認出來了,招呼著人家過來,還在空中揮舞的扇子。
哎,這幅模樣,都不好意思說他是自己的同族。其實也不能怪蒼煜。他自小就在父神身邊長大,被當作父神養子,自然就和父神帝子百里漠關係還不錯的。在來之前,赬離還暗暗磕過他們兩個的話本子,簡直毫無違和感。看著蒼煜這幅沒有任何防備的表情,以及加上這幾日與百里漠同桌的感想,少年,你註定是反壓不過去的。
話本子害人不淺吶!
可誰知,百里漠一走過來,看到赬離這身扎眼的紅色,匆匆做了一揖,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的時候如玉的耳朵有些微紅,走的速度很快,頗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赬離看了一眼蒼煜:「你的兄長怎麼了,難不成我會吃了他不成?」
蒼煜也一臉的莫名其妙,無辜地回看著赬離,以表示自己的清白。
「咳咳,難道你們兩個都不知道的嗎?」一邊的恆幽終於停下來折騰手中的鏡子,看了一眼坐在他面前的兩個人,道:「由於你上次在學堂里狂放舉動,就有人說你們兩個是一對。畢竟你和百里漠是在眾人眼前發生的,自然讓人覺得有幾分可信度。而且由於神族向來規規矩矩的,別人是怎麼樣的我是不知,但是百里漠,他一定從來沒有招惹過女性,不信你問蒼煜。」
蒼煜經恆幽提醒,猛的一下就想起來了,道:「噢,我明白了。經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百里漠向來就沒有與女性親密接觸過,他自小就嚴守神族的規矩,哪怕沒有什麼人看著他,他也會一絲不茍地完成。想來,他一定是害羞了。」這貨搖了搖扇子,忽然,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用扇子猛的一拍腦門,什麼話也沒有說,就拋棄了赬離他們,急匆匆地走了。
「哎,他是不是抽風了?」赬離無語地看著蒼煜越來越小的身影,問恆幽。
「我看他十有八九是去開導百里漠了。」恆幽看都沒有看一眼就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咦?百里漠那麼大一個男人,要什麼開導啊?」赬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恆幽聞此言,無語地白了赬離一眼,道:「敢情剛才你一句都沒有聽懂啊。換句話說,就是相當於你危害了百里漠的清白,是需要負責的那種。」
赬離:「……」
赬離懵了。按照她以往看話本子的經驗來看,破壞了別人的清白需要負責,不然就是渣男,負心漢。想來她六萬七千五百三十四年來,就沒有考慮過要對別人負責。
天地之間,先有盤古創世,再有女媧造人,伏羲制定法則,衍生出三千世界。
女媧伏羲的那個時代算是洪荒,父神母神等算是洪荒末之流。
洪荒之後便是遠古,也稱作上古時代,混沌孕育出些天地的寵兒,自然化生。
茫茫六合,戰亂四起。赬離從未想過,要找一人共度。
可是仔細想想,貌似娶百里漠為帝後也是不錯的。大不了以後娶他個後宮三千,不然顯得自己是屬於那種將人家的清白破壞後,死活不認帳的登徒子,這也未免太丟人了。
若是他不同意,那就算了。
大不了以後對他好些就行了。
也可以說,赬離的腦迴路都不知道在哪裡。
恆幽不知道的是他隨口揶揄赬離的一句話竟被赬離當真了……
赬離不知道的是她這個決定一下,就註定了自己日後被埋在土裡的十八萬年的生活……
百里漠不知道的是恆幽輕飄飄地一句話,就為他招惹上了赬離,讓自己的心忍不住陷了進去……
所以說,人生在世,該說的一定要說,不該說的時候,就麻煩請你閉上嘴巴。不然悲劇造成了,你負責啊……
導致赬離上課時,不斷偷看百里漠,那都是後話了。
…
又是到了上課的時候,赬離沒精打采地進了學堂,一下子坐了下來,震得後桌的人都一下子清醒了。
上課好無聊哦,好無聊哦。赬離無聊的趴著。
咦,這坨銀色的東西是啥?赬離仔細一看,這不是恆幽的頭髮嗎。看著就光澤不錯,手感細膩。
這貨每天上課都在睡覺,居然成績和百里漠不相上下,這也太欺負人了。
於是乎,赬離變出一把剪刀,當著全班的面,趁恆幽睡覺的時候,剪掉了恆幽的頭髮……
……眾人皆默……
果不其然,等到恆幽一醒,赬離就被提出去,暴揍了一頓,回來的時候,赬離好不容易長好的羽毛,全都沒有了……
赬離:「……」
蒼煜:「……」
百里漠:「……」
等到下課了,赬離又來到了父神的書房,外加一個百里漠。
父神:「……怎麼又是你,你就不能給我消停一會兒嗎?」
赬離:「……」我也不想的。
父神擺了擺手,道:「罷了,先不說你這件事。明天我有事出去幾個月,你不要在我不在的時候惹事,我會叫百里漠盯著你的。漠兒,我不在的時候就由你看著她了。」
「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沒有一點情感波動。
赬離:「……」你們父子兩問過我的意見沒。算了,百里漠這個樣子,管的住我才怪。姐才不管你們呢。
有句話說的好,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你以往乾的混帳事,早晚有一天會回饋給你的。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代始祖女神,就載在百里漠的手裡了……
就比如眼下,由於父神有事出差,赬離身上的禁制就解除了,臨行前對赬離說:「你這段時間千萬不要惹事。」赬離只好一直掛著個笑臉,一直在點頭。直到父神離開。
耶,從此以後就沒有人管的住自己了,這曄宇澤不得橫著走。
夫子,百里漠,統統給自己到一邊去。哈哈哈。
可惜快樂的時光沒有持續多久。
父神一出門,那曄宇澤就沒有什麼人能管的住赬離了。
赬離在曄宇澤豈不是要翻了天去……
連夫子都很識相,這幾天都沒有去招惹赬離。也沒有什麼別的,只不過前幾天蒼煜赬離他們,弄了一個小小的惡作劇而已……
逃課喝酒品春宮,赬離樣樣都沒有落下,反而門門清,動不動就可以把夫子給氣暈過去。如不是父神攔著,只怕這夫子會把赬離丟出去。
這個惡作劇其實也算不了什麼。若是這位夫子以前同魔族的夫子們交流過的話,說不定就不會氣的那麼狠了,畢竟和那些比起來,都算是小巫見大巫的……可惜沒有如果。
這天,赬離,蒼煜夥同恆幽一起,竄進了夫子的辦公室,把夫子留了萬把年的鬍子剃下來了,還順走了夫子的玄武殼,很久以前蛻下來的那種,用來泡酒可是一絕。臨走前,他們還順手將夫子屋子裡的東西,刷上了墨水,蒼煜還在夫子的臉上用墨水畫了一幅畫,畫的是一隻小烏龜……
等到夫子醒來後發現屋子變樣了,也沒管,自顧自的出去上課了。邊走就邊有學子向他問好,只不顧有人在偷偷地笑。等到去了學堂,學子們有些就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夫子:「……」算你們狠。
百里漠:「……」
沒事喝喝小酒,逃逃課,打打架,赬離每天的小日子都過的無比滋潤。可惜只有一點——考試。這是父神規定的,據說是仿照凡間的人們制定的,規則絕對詳細。
結果,赬離就一下子狠狠栽了一個跟頭。考了一個倒數第二。
誰是倒數第一,蒼煜。
最煩的就是恆幽,每天上課都在睡覺,別人百里漠好歹每天認真上課,考個全班第一也不足為奇,可是恆幽這個狗東西,直接考了個全班第二……
神啊……你不要這麼欺負人啊……
赬離:「……」對不起,我感受到了你們的深深惡意……
更倒霉的還在後面,百里漠成了赬離的補習老師……
這個是父神和夫子的商討結果。
赬離:「……」
百里漠:「……」
導致赬離每周末的假期都只有一天了,剩下的,都去百里漠那裡補習去了。特別是這個小娘炮,僅剩的一天,還天天跟著赬離,美其名曰說是父神交代的,要他跟著赬離。
赬離內心極其想要吐血。
每天晚上,別人都出去玩時,就剩下赬離和百里漠還在教室里學習。
百里漠:「今天講的,你聽懂了嗎?」他淡淡地說。
赬離叼著支毛筆,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說道:「娘炮……你快把我折磨死了……」此話一出,赬離才發覺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就一口氣將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百里漠:「……」
「那個,不要誤會,這只是,只是……」只是什麼,不小心說的,這話自己都不信。唉,為什麼自從自己認識他之後,任何出臭的事情都在他面前發生的呢。就比如說是上課看春宮被夫子發現,叫去辦公室,他在裡面;逃課剛好每每被他抓到;喝酒把腳扭了,臉著地,剛剛好被他看見……諸此之類,數不勝數。
赬離感覺自己的臉都快丟回魔族了。
「這些是我的筆記,先借給你看,明天準時過來補習,不要遲到。」百里漠清清冷冷的嗓音一下子就把赬離從思緒中帶了回來。
「那個……你不生氣嗎?」赬離拉住了百里漠的衣袖。
百里漠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她:「隨你怎麼叫。」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直以來,赬離都是覺得是因為百里漠寬容些,後來她才發現,他的寬容,只對她一人……
…
第二天早上。
「暮笙,你說神族的人脾氣都是那樣的嗎,感覺沒有什麼情緒波動。」赬離半躺在貴妃榻上,擦拭著烏黑的長髮。
老媽子暮笙一邊在勤勤懇懇地打掃衛生,一邊在嘮叨赬離的成績,忽然聽到赬離的這番話,嚇得手中的,抹布都直接掉在了地上,眼淚汪汪地朝赬離撲過去,道:「祖宗,您沒事吧,最近沒有受什麼刺激吧!」
赬離「……」
赬離:「???」
赬離:「!!!」給老娘滾!
詢問暮笙未果,赬離無語地盤算著明天去問問恆幽蒼煜他們……
「咔嚓—-」
「什麼聲音?」赬離立馬戒備了起來。倒是暮笙好像是想起來了些什麼,趕緊跑到某個花瓶後面,拎著只小白狐,來到了赬離面前。
赬離摸了小白狐一把,發現手感還挺不錯的。小白狐悲憤地叫了一聲。
「祖宗……你……」暮笙望著赬離,欲言又止。
「嗯?什麼事情啊?」赬離擼狐貍擼的正歡快,這手感,嘖嘖嘖,真不錯。
「咦?暮笙啊,你什麼時候養了只狐貍啊?」赬離忽然間想到了些什麼,問道。
「我的祖宗啊,這是您前幾天撿回來的狐貍,她貌似是過來尋親的……」暮笙站在一邊,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
赬離立即停了下來,抱著懷中的狐貍,與她大眼瞪小眼。接著就有擼了起來,大有把她擼禿了的架勢……
暮笙:「……」
小狐貍:「……」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呀……
「說起來恆幽倒是好像和你是一個品種,今天就帶你去逗逗他。」說罷,便不等暮笙的答覆,直接衝出門去。
他們一行人,動不動就聚在一起,先是赬離恆幽蒼煜,後來百里漠也加入了進來,美其名曰看著赬離,弄得赬離每次都很無語。
曾經他們想要灌醉百里漠,可天殺的,這個娘炮長得很娘,可是喝酒可不是蓋的,蒼煜赬離都喝醉了,這傢伙還在那裡一杯一杯地接著喝。
赬離:「……」欺負人。
等到大家都熟了,就沒有事的時候就聚在一起。動不動就是百里漠帶著赬離回去,能
弄得暮笙差點把自己的舌頭都咬了。
暮笙:祖宗,您真是威武!!!
…
「嘻嘻嘻,恆幽,你變原型給我看看唄。」赬離只知道他好像是狐貍,可從來沒有見過他的原型。
「啪—-」恆幽沒有變成原型,反倒是赬離變為了原型,一隻小小的鳳凰,落入了百里漠的懷裡。原先手中的小狐貍,趁機跳了下來,卻被恆幽定住。
感受到百里漠在順自己的毛,赬離一驚,擡頭望去,卻發現百里漠的嘴角微微上揚,與平日裡的表情都不一樣了。
娘炮的手還挺舒服的,不錯不錯。又好看,又舒服。
扭過去看見蒼煜一臉揶揄的表情,赬離就一下子飛了起來,圍著蒼煜飛,啄他的頭,啄的他抱頭鼠竄。
蒼煜:「……」我就笑了幾聲,多年的好友,你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