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才能忍住不揍情敵?在線等,急。
2024-09-14 03:27:40
作者: 南極有隻小白熊
怎麼才能忍住不揍情敵?在線等,急。
第三十三章
滴滴,宋燃接起手機,張耀的聲音傳來:「醒了?還行,沒一覺睡到下午啊。今天什麼安排?」
宋燃嚼著黑糊雞翅,很隨意道:「應該在家吧。剛剛老宋出去了,我今天也沒什麼事 怎麼了,公司有事嗎?」
「就是因為天天工作你才單到現在,肯定不能再讓你去幹活啊,正好今天我湊了個趴,帶你過去玩玩。」
「哦,不去,你自己去吧。」宋燃在大學的時候被叫去過不少聚會和趴,但無一例外,他都覺得很無聊。
「不去也得去。下樓吧,車已經在等你了。」張耀扣了電話。
宋燃走到窗邊,張耀的紅色超跑正停在樓下,鄰居們經過時紛紛側目。這也太扎眼了,宋燃想。他於是穿上鞋下樓,敲了敲張耀的車窗:「走吧,停這太咋呼了。」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𝙗𝙖𝙣𝙭𝙞𝙖𝙗𝙖.𝙘𝙤𝙢
張耀戴了個大鏡框的墨鏡,穿著黑色夾克外套,乍一看還真像紈絝子弟那樣。他吹了個口哨,車門呈羽翼般自下而上打開,張耀打了個響指,「走。」
宋燃擺擺手,「不去。」
張耀一揚頭,「哎呀,別掃興嘛,今天去的人可多了,美女帥哥如雲,還有很多平時有頭有臉的,...對了,那天那個項目的負責人還在呢...他可不常去這種場合哎,你去了也可以和他聊聊那個項目,看你對那個項目這麼上心,你去了正好多交流嘛。」
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立刻改變了宋燃的想法。他微微挑眉:「你說陸江北也在?」
「對啊,他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也過去。」
宋燃坐上車,「走,現在就去。」
路上。兩側的綠樹飛快的從窗邊略過,發動機轟鳴聲讓宋燃有些心煩意亂。那天一閃而過的戒指在他眼前晃悠,他閉上眼睛,盡力不去猜測他和蔣青之間的關係。
紅燈前,張耀停下車,他推了推宋燃:「怎麼了?緊張嗎?」
宋燃的聲音很悶:「有點煩。」
「煩啥?一會兒喝點就不煩了。」
宋燃忽然開口問他:「你說,我和陸江北比,我比他差很多嗎?」
「什麼玩意,你和他比什麼比?」
「沒什麼,就是忽然覺得自己比不上他。權錢地位,他全都有,不管是年齡還是現實,他也都更合適...」想到蔣青和他認識的時間更久更早,宋燃就更煩,一股莫名的火氣上翻,他忽然咬住下唇,「靠,還真是哪裡都比不上。」
「不是,現在什麼情況?」張耀持續懵逼中,「你不會要和他搶人吧?」
宋燃揚了揚下巴,眼神冷的快能比大潤發殺了十年魚的屠夫還冷,「開車。」
「呃,」張耀打破這個冷峻的氣氛,「其實你優勢也很大啊。你看,你比他高,比他帥,比他年輕,你沒他有錢但是也有潛力啊,而且他主要是家裡牛逼,當然人也不差....你是自己本身牛逼,在學校里你年年排第一,現在工作你也做的很好啊...」
聽出來安慰的意思了,宋燃輕輕嘆了口氣:「謝了耀,不過沒事...」
「哎對了!」張耀忽然想到了一條關鍵的,「你活的比他久!你想啊,他現在三十多,你才二十多,你年輕身體更好,而且死的肯定比他晚...」
「什麼?」宋燃被他搞笑了,「張耀啊張耀,你不去說相聲真是虧了...」
北京朝陽區某別墅內。
比起宋燃的煩悶,陸江北倒顯得十分平靜。獨自坐在沙發一隅,身旁稀稀疏疏坐著幾個人,偶有人來說話,也只是禮貌的問候,並不敢和他多說什麼。於是伴著唱片機里的巴赫曲,他只是靜靜坐著喝酒。
厚重的木門把手緩緩轉動,門被人推開。
張耀和宋燃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張耀嘟囔了句:「怎麼放巴赫?也太老了。」
旁邊有人悄悄告訴他:「那個人喜歡巴赫,就有人上趕著拿了唱片機來放的黑膠唱片。」
宋燃擡起頭來接過侍者盤子上的酒,遞了杯給張耀:「那個人是誰?」
張耀擺擺手讓侍者去換歌,略有些憤憤不平道:「就是咱那個項目的祖宗。到底是有錢有權,到我的場子都有人上趕著搖尾巴。」
「他現在在哪?」
張耀四下環顧,用手指了指窗戶邊,「喏,那不就是。」
宋燃於是起身,徑直走了過去。張耀在背後喊他:「幹什麼去?!」順便拽了他一下,壓低聲音道:「你要幹啥?沒看見他周圍都沒人敢坐嗎?」
宋燃輕輕一掰就從張耀的手裡掙脫出來 「其他人不敢是其他人的事。都是人,有什麼不敢的?」
張耀在心裡捏了把冷汗,「你和他也沒仇哈,就算搶人的話,也別太...」話音未落,宋燃已經走到了窗邊。
早知道不帶他來了...張耀心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誰知道他倆要搶同一個人啊!這也太巧了...
宋燃拍了拍陸江北的肩膀:「你好,請問這裡有人嗎?」
眼裡沒有一絲波瀾,陸江北的語氣很客氣:「沒有,請坐。」
「謝謝。」宋燃坐下,把酒杯放到茶几上。
張耀和幾個人在屏風後面緊張的觀望,張耀戳了戳身旁的哥們:「一會兒如果有人動手,你們幾個一塊上。」旁邊的人也很緊張,點頭大氣不敢出的緊盯對面的一舉一動。
沒有他們想像的劍拔弩張,陸江北態度很平淡,「宋燃對吧?聽蔣青提起過你。」陸江北輕輕搖晃著手裡的酒杯,藍色的酒在玻璃杯中激盪起浪花。
沒想到上來就單刀直入主題,宋燃有些意外,但也基本快坐實了心裡的猜測,他點點頭:「沒錯。」
「他很久之前回了趟南門,在那裡當了一年老師,你是他的學生吧?他說你是個很聰明的學生,學東西很快,後來也考的很好。」
「是,我曾經是他的學生,但後來很快就不是了,現在更不是,以後也不會是。所以身份不是問題。」宋燃也不喜歡彎彎繞繞的,在打撞球時,他一般喜歡打直線球。
陸江北喝了一口酒,第一次擡眼平視宋燃:「老實說,你比我想的直接。」
宋燃笑了,不過眼神沒有因為這一絲笑意而變得溫暖,依然冷冽:「平時你應該不會參加這種場合吧?」他環顧四周,果然,「他們也不知道你今天會來,所以才會連巴赫的黑膠片都準備的這麼匆忙。陸總,你今天應該不是來喝酒唱歌的吧?」
「何以見得?」陸江北忽然來了點興致,眼前的人,雖然年輕幼稚,但不笨。
宋燃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道:「你是來見我的,對吧?」
陸江北點點頭,「不錯。」
宋燃挑了挑眉,「那看來我已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也不是。至少蔣青那邊,他應該還不信一個小孩的感情能堅持這麼久。」陸江北把酒杯放到桌子上,玻璃和木質的平面碰撞,發出「哐當」一聲。
隔岸觀火的張耀心臟也隨這一聲停了一拍,他幾乎就要衝出屏風,上去拉架了,但很意外,兩人仍然坐著友好交談。
「怎麼,杯子拿不穩就不要拿了,陸總平時也要多加鍛鍊才好啊,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宋燃微笑道。
「是啊,到底是年齡上來了,不比在多倫多那幾年,當時和朋友天天去跑步,等回國之後,過幾天再去和那個朋友一起跑步鍛鍊。畢竟,有人陪著一起跑,和自己一個人早起跑,還是不太一樣。」陸江北眉毛一舒,回道。
雖然心裡已經快掀桌了 ,但宋燃臉上仍然風平浪靜,陽光燦爛,萬里無云:「那是自然。不過多倫多這麼好,陸總怎麼還突然回國了?是因為沒人陪著跑步了嗎?」
陸江北心裡也已經遍布陰雲,只是他表面也一如往常平淡:「你以為,我千里迢迢回國花時間弄一個一二百萬的項目是為了什麼?」
宋燃咬了下嘴唇,「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變了很多,他這些年過的不好。」
陸江北看著他的眼睛,裡面燃起經久不滅的火花,星星點點閃爍著,他忽然心裡黯然下來。
這沉默的空檔,巴赫的賦格恰到好處的響起,穿越時間的亘古不變的理性和生命的脈動間奏不絕。
「那份策劃,他看了嗎?」宋燃忽然問道。
「怎麼,你不自己去問嗎?」陸江北笑道,
接下來,他語氣沒變,眼裡仍是淡淡的冷漠與疏離,但陡然間與之對視靠近時,那種常年以來形成的壓迫感已然重重襲來,他開口:「他看不到。因為你的推廣策劃,我否了。」
沒有想像中的氣急敗壞,宋燃出奇的平靜,他聳聳肩,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因為我的策劃不好,還是因為一些私人原因?」
陸江北笑了,「這有區別嗎?結果是一樣的。」
宋燃勾了勾嘴角,「如果是因為我寫的不好,那我可以改;如果是因為私人原因,那我去找別人來寫。不論怎樣,你是我的甲方,在商言商,工作上的事我會盡力做好。至於感情上的事,我更不會放棄。」他拿起酒杯碰了下陸江北的酒杯,擡頭一仰而盡酒杯里的酒,而後倒扣在桌子上。這下的聲音比剛剛大多了,桌子甚至輕微震了下,連著陸江北的酒杯里的酒也微微搖晃。
張耀和旁邊幾個人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他暗暗在心中祈禱,大哥求你了,別激動別激動...
可事實是,宋燃此刻甚至比張耀都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