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 40 章

  輝輝被嚇得哭起來，杜玉雅連忙安慰下兒子。

  「唉，這李姐，又跟她老公在干架了！」杜玉雅嘆口氣。

  竇倪宛明白她在說誰，「咦，杜姐，你上次不是說他們要回老家去離婚嗎？」

  「哪有這麼容易？李姐是這麼想的，她老公又不同意了，一直拖，還有，他們那個店面已經付了一年的租金，現在在找人轉讓，要等找到人來接盤才能回老家，不然就損失大了。」杜玉雅緊貼著牆，像是在聽隔壁的聲音。

  這時，門外又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像是隔壁那家猛烈的關門聲。

  

  「應該是李姐老公摔門出去了！唉，這男人也真是差勁......」

  在地上玩耍的小輝輝又被這聲響嚇哭，竇倪宛連忙抱起他。

  杜玉雅接過兒子，開始給他餵奶。「我後面又去勸過，聊得多就了解得更多，這男人真差勁，自己做了錯事，還想著就當什麼也沒發生，日子照過，婚更不能離，按他的想法，就最好是一邊家庭正常穩固，一邊照樣外面逍遙。」

  「這樣想太自私了吧？」竇倪宛嘆了句。

  「自私是肯定的，還不光自私呢，還懶還沒本事，夫妻倆在這邊開店，大多數事情都是李姐在做，不光是家裡的事情，連店裡進貨什麼都是她在弄，這男的就只會在店裡玩玩手機玩玩電腦，脾氣還大，李姐都不能說他，說他半句就蹦老高，從來不找自己原因，總是別人不好別人錯。唉，小竇啊，你沒結婚連男朋友都還沒有，不過我跟你先說個真理，這越沒本事越無能的男人，脾氣還越大越說不得，就跟炮竹一樣一點就著。像這樣的，結了婚，只能自己痛苦忍著唄。」

  「那個李姐結婚前怎麼不多考慮下，不多想一下？」竇倪宛問道。

  「呵呵，有多少人會帶著腦子結婚的？還不都是因為年紀到了，該結婚就結婚了，有幾個會知道自己真正要什麼？是真合適還是不合適？」杜玉雅的語氣有點冷。

  竇倪宛心裡很震驚啊，感覺杜姐在她眼裡一下改觀，對杜姐一下有了新的認識。

  「杜姐，你結婚時是怎麼樣的？」竇倪宛實在沒忍住，一下問出這句話。

  「我？呵呵......」杜玉雅的臉色一下慘澹起來，她低頭看下懷裡的兒子，輕聲說道：「啊呀，這小子睡著了。」

  竇倪宛看看杜姐的神情，明白她不太想說，就識趣地告辭。回到家，看到弟弟已經在家裡。

  「姐姐，你是在隔壁杜姐姐家裡吧？」

  竇倪宛把球拍放好，「是啊，我去她家閒聊了會兒。」

  「姐姐，我想問你點事啊！」

  「是什麼事？」

  「你和哥哥最近有聊過什麼嗎？」

  「沒有啊！」竇倪宛的語氣非常堅定。

  「那怎麼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呢，哥哥今天過來就特意帶我兜一圈，我跟他說上樓來吃晚飯，他卻說忙沒時間就走了，但我想不通啊，他要真忙，又哪來時間特意跑來帶我兜一圈？」竇倪瀟一幅特別認真的神態，邊說邊盯著姐姐。

  「瀟瀟，你是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了嗎？你想想，你是他什麼人？他是你什麼人？他忙或者不忙都是他的個人私事，他既然高興來，你就騎下摩托車過下癮，為什麼還要去揣測怎麼怎麼的？這是你小孩子該操心的事嗎？」竇倪宛板著臉，冷冷說著。

  「好吧，姐姐，我去看書！」竇倪瀟灰溜溜地走進自己房間。

  很快到了月底，月底這天，竇倪宛從清晨開始，心情就有點低氣壓，一直持續了一天。

  下班後，路過一家蛋糕店，平時她不會關注這家店，但，今天，她站在櫃檯前，看著裡面擺放的大大小小的精緻蛋糕，她看了很久。

  最後，她買了一個很小的漂亮蛋糕帶回家。

  晚飯後，她切了蛋糕的大半給弟弟。

  「姐姐，你今天為什麼無緣無故買個蛋糕？」

  「我今天路過這家蛋糕店，看到這蛋糕很漂亮，一下心血來潮就買了。」竇倪宛平靜地回答。

  等弟弟睡著後，她拿著剩下的一小塊蛋糕來到陽台，她沒有開陽台的燈。

  她端著手裡的蛋糕，坐到吊椅里，外面路燈的光隱約透進來一點，陽台里並不暗。

  她開始吃蛋糕。

  今天，是應軒的生日。

  應軒，現在，你在浩瀚太平洋的對岸，我們之間，隔著一萬多公里的距離，不知道我說一句「生日快樂！」，你是否能聽見？無論聽到或是聽不到，都沒關係。

  應軒，願你在太平洋的那一邊，也正品嘗著甜蜜的蛋糕，遠比我此刻吃到的更甜蜜。

  她在心裡低語著。

  一陣風從窗戶那裡吹進來，溫柔地親撫她的臉，像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龐。

  寂靜中，眼淚悄無聲息的從她眼睛裡滾落下來。

  過了不知多久，她把眼淚擦乾了。

  黑暗中，只剩下無聲的寂靜。

  轉眼到了兒童節，是星期四，竇倪宛在上班，沒時間帶弟弟去玩，不過想想他們學校應該也會組織活動，這也夠了。

  奇怪的是，她下班回到家卻不見弟弟，她一下急了，連忙打電話。

  好在，弟弟馬上接了，她看到弟弟那張笑臉，馬上鬆口氣，又馬上有點生氣，「竇倪瀟，你在哪裡？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家？」

  「姐姐，我現在就在回來了，到家後再告訴你！」

  她連做飯都沒心思，心神不寧的在屋裡等，忽然，她決定換雙鞋到樓下等。

  天已經暗下來，她心裡更是有點急。

  她站在他們住的那棟樓前面的路上，注視著那條通到小區門口的道路，看著有沒有弟弟的人影出現。

  隨後，她看見一輛摩托車開過來，摩托車上的人帶著頭盔，她並不能看清他的臉，但那個樣子她是熟悉的。

  摩托車拐進竇倪宛站著的那條路，於是，她看見坐在後面的弟弟。她竟然不意外。

  在這個還陌生的城市，只有趙宇會帶著弟弟在外面逛。

  「姐姐，你怎麼下樓來了？」竇倪瀟跳下摩托車，笑著問她：「你晚飯做好了啊？」

  「還沒有，我有點擔心你，就到樓下等你。」竇倪宛心裡的擔心沒有了，但還是覺得有點氣不順的感覺。

  「今天是兒童節嘛，哥哥說要給我個禮物，剛剛我們是去挑禮物了，姐姐你看，這是哥哥給我買的漫畫書。」竇倪瀟把手裡的書在姐姐面前晃了晃。

  竇倪宛看著弟弟手裡的書，這下心裡真的生氣，但臉上沒露出來，「那你謝謝哥哥了沒有？」

  坐在摩托車上的趙宇拿下頭盔，看著竇倪宛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帶著瀟瀟在書店多逗留了會兒，回來晚了。」

  「回來就好，謝謝你給瀟瀟買禮物。」竇倪宛也禮貌地微微點下頭。

  「對了，聽瀟瀟說你最近都很忙？」趙宇的眼睛緊盯著竇倪宛。

  「是有點忙。瀟瀟，你謝謝哥哥，我們要回家了！」竇倪宛一把拉住弟弟。

  「哥哥，你上去跟我們一起吃飯吧！」竇倪瀟還站著不動，臉看著趙宇。

  趙宇卻看向竇倪宛，她面無表情的臉卻轉向竇倪瀟。

  「啊，不了，瀟瀟，我還有事要忙的。」趙宇說道。

  「那哥哥再見，謝謝哥哥的禮物。」竇倪瀟的聲音里有著點失望。

  「不用客氣的。」

  竇倪宛一把拖住弟弟，頭也不回地走進單元門。

  趙宇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看著他們姐弟倆消失在單元門裡，他才拿起頭盔戴好，發動車子，往小區外面開出去。

  「瀟瀟，你下次不能這樣，放學一定要先回家，如果有什麼事要去其他地方，一定要先經過我的同意，聽到了沒有？」吃飯時，竇倪宛覺得還是應該和弟弟聊幾句。

  「是，我知道了，姐姐。」竇倪瀟已經看出姐姐的臉色不對，從上樓到現在都是。

  「還有，以後不可以隨便要別人的禮物。」

  「知道了，不過，姐姐，哥哥是因為兒童節才給我買的，而且這書也不貴，才五十多塊。」

  「五十多塊也是錢，你現在要人家五十塊的禮物，是不是以後就想要五百五千甚至更多？你有沒有想一想，你憑什麼去收人家的禮物？我告訴你，除了爸爸媽媽，還有我，其他人都沒有理由，隨便來給你買禮物，你也沒有理由隨便去跟別人要禮物，明白了嗎？」竇倪宛的臉幾乎是冷得要起霜。

  看在竇倪瀟眼裡卻已經算不錯，總比姐姐發火好多了。

  「我明白了，姐姐，要麼我明天也給哥哥買個禮物，算是還禮吧！」

  「這樣可以，不過我告訴你，最好就是不要亂收人家禮物，這樣免得大家都浪費錢，懂了嗎？」

  竇倪瀟使勁點頭。

  竇倪宛不再說什麼，臉色也緩和不少。竇倪瀟看見，心裡終於安心點。

  準備睡覺的時候，竇倪宛收到李文菲的語音。「倪宛，明天上午陪我逛街吧，逛完街我們一起吃飯吧！」

  「就我們兩個人？」

  「當然啊，還會有誰？」

  竇倪宛回了句好的，心裡卻有點隱隱約約地懷疑，總有點預感，李文菲的話不能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