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第 36 章

  星期二那天，肖芷怡在辦公室找了個機會問竇倪宛，關於自己親戚和她同學的進展。

  

  竇倪宛稍微想了下，最後決定這樣回她：「肖姐，我同學跟我說了，覺得兩個人不太合適，就沒聯繫了。」

  「啊？你同學是說真的嗎？」肖芷怡臉上的神情是既震驚又失望的。「這點時間就知道不合適嗎？怎麼不多聯繫一下不多了解一下再決定？」

  「肖姐，我也不能說什麼的，我那個同學做事很乾脆，她說不合適就沒辦法了。我也不能去逼她的。」

  「這樣啊？是倒也是的。」肖芷怡帶著一點不甘心回到自己的辦公桌。

  竇倪宛心裡嘆口氣，肖芷怡的親戚再噁心，也不能去怪罪肖芷怡，她事先應該也不會怎麼了解的。

  竇倪宛覺得，沒必要把全部事情都告訴肖芷怡，免得大家以後在辦公室也尷尬。更何況她和肖芷怡還是面對面坐的。

  不過，她心裡也暗暗在想，李文菲母親規定女兒只能找市區範圍的，想來他們本地人對戶口很在意，那這肖芷怡表姨家怎麼會對她這個外地人感興趣？

  是不是就是因為這男孩條件太爛了，只能放低要求，連外地人都可以找？呵呵，可惜，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面前放著這麼好的人選，也不知道尊重珍惜一下。竇倪宛心裡不由冷笑了下。

  因為這，她更對李文菲覺得抱歉，白白讓李文菲像吃只蒼蠅般噁心了下。

  下午的時候，竇倪宛收到李文菲的信息說是要約她明天晚上去唱歌。

  「去唱歌？就我們兩個人？」竇倪宛問她。

  「怎麼可能就我們兩個人，我還約了兩個男的。」

  「是誰？」

  「你來了不就知道了。」

  竇倪宛剛猶豫了下，李文菲的信息就馬上催過來。

  「你不還說要安慰我的嗎？我剛遇到這噁心的鬱悶事，你就不能陪我去散下心？」

  「好吧好吧，我會去的，你把地址告訴我吧。」竇倪宛馬上妥協。

  第二天一下班，竇倪宛就坐地鐵去李文菲說的地方，

  李文菲找的唱歌的地方還蠻遠的，竇倪宛根本來不及回家一趟再出來。

  實在是因為覺得對李文菲有點內疚，竇倪宛才會願意在平常時間去唱歌，她估計會到很晚，明天早上起床上班會很艱難。

  出了地鐵，跟李文菲碰頭，原來她早到了，也沒吃晚飯，兩個人正好一起去吃飯。快吃好的時候，李文菲接了個電話。

  「喂，陳佑傑，你們到了嗎？哦，已經到了啊？那我們也過來了，我們就在附近。」李文菲說著話，她的話卻讓竇倪宛吃了驚。

  竇倪宛連忙問她：「難道你約的是陳佑傑？」

  「是啊！」

  「就他一個人？」

  「不是，還有他朋友。」

  「你不會告訴我就是上次一起去佘山的那個曹明吧？」竇倪宛很吃驚。

  「是啊，你幹什麼這麼吃驚？眼睛瞪得像要吃人似的。」李文菲對她的反應有點意外。「這有什麼好吃驚的？他們又不是外星人！」

  竇倪宛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不是生氣，只是覺得有點無語，她一點也不想和陳佑傑有什麼工作外的接觸，更不想和他的那個朋友有什麼接觸。

  可是，她這個想法又不能和李文菲明說。

  「你怎麼了？」李文菲注意到她臉色有變化。

  「我就是想不通你的動作怎麼這麼快，我想不到，你這麼快就能和陳經理熟悉到可以一起唱歌的地步。」

  「這有什麼呢？就是唱個歌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我正好鬱悶，唱歌就最解憂愁，之前陳佑傑也說很喜歡唱歌，就約了，而且他是你同事，大家都認識，就不用擔心什麼的，你吃完了嗎？我們走吧！」李文菲用紙巾擦擦嘴。

  竇倪宛買單後跟她一起出了餐館。

  剛想說什麼，李文菲的電話又響了，原來是陳佑傑來催了。

  「文菲，是誰請客？」竇倪宛想到另一個問題。

  「當然是陳佑傑啊，這種消費肯定是男人承擔啊！」

  竇倪宛忽然想起，那天坐在那個曹明車裡的時候，他說過的關於陳佑傑的一句話。

  「文菲，要不我們付個一半吧，這種KTV消費很高的。」

  李文菲一聽這句話，轉頭瞪了竇倪宛一眼。「儂怪哇啦，這種出來玩肯定是男人花錢的嘛！」

  竇倪宛沉默了，一時間不想和她多說什麼。

  這時兩個人已經走進了KTV，李文菲熟門熟路走進一個小包廂，應該是陳佑傑早在電話里告訴了她。

  等一進去，竇倪宛就看見陳佑傑和那個曹明已經在裡面，正在選歌，看到她們進來，兩個人同時轉過頭來，陳佑傑看著李文菲，曹明看著竇倪宛。

  「李文菲，你們想吃什麼想喝什麼自己點吧！」陳佑傑對著李文菲說道，然後衝著竇倪宛點下頭。

  竇倪宛一進去後就覺得尷尬滿身，她都不怎麼看陳佑傑和那個曹明。

  今天在公司似乎還和陳佑傑有過碰面，他卻一臉的平靜。

  但實際上，他應該早和李文菲約好，然後，他下班的時候也沒約竇倪宛坐他車一起過來，是不是他知道她不會答應所以就沒問？

  就是因為這樣，更讓竇倪宛尷尬。

  李文菲跟服務員說了幾句後，走到機器前，跟陳佑傑他們一起選歌，剩下竇倪宛一個人傻坐在沙發上。忽然間，她有種捨命陪君子的感覺。

  很快，門被推開，幾個服務員走進來，前兩個手裡端著盤子，最後一個服務員在桌子上放下五瓶飲料。

  竇倪宛仔細看了下，是些水果和零食，然後，也看清楚那幾瓶不是飲料，而是啤酒。

  這時，李文菲走過來，一把拿過一瓶啤酒。

  「哎，曹明，你們要不要喝酒？」她衝著陳佑傑他們喊道。

  「喝酒？我們都開車來的，不敢喝！」陳佑傑和曹明都看了她一眼，搖搖頭，繼續在選歌。

  「他們不喝，我們喝！」李文菲把臉轉向竇倪宛。

  「你忘了我不會喝酒？」竇倪宛連忙搖頭，記得大二那年，寢室里有次為一個同學慶祝生日，不知誰去買了啤酒，當時她也跟著她們一起喝了，一大杯之後，她就暈暈乎乎地躺在床上，從此知道自己的酒量不過是一杯倒。

  「不會喝也喝幾口嘛？啤酒就像水一樣，怕什麼？他們都不喝，就我一個人喝有點傻，你陪我一下吧？」李文菲還在勸著竇倪宛。

  「我要能喝一定陪你，可我這酒量，要是喝了等下暈倒你背我回家啊？」竇倪宛拼命搖頭。

  「怕什麼？今天不有兩個男人在嗎？你暈倒了讓他們背你嘛！一個累了換一個，讓他們輪流背！」

  竇倪宛還是搖頭，「我看你真是忘了，上次我們寢室給誰過生日我一杯倒，又狼狽又難受，我可不想再受第二次，你想喝就喝好了，我陪你喝水！」

  竇倪宛對李文菲的勸說完全不為所動，只是給自己倒杯水。

  「好吧好吧！你們都太無趣，就只有我一個人喝酒！」李文菲拿起開了蓋的酒瓶，直接就往嘴裡送。

  竇倪宛看她這個樣子也是有點驚訝的，李文菲這樣放飛自我的狀態還不太多見，估計是心裡真的很鬱悶吧。竇倪宛看著心裡就又多點內疚。

  「竇倪宛，跟我一起唱這首歌怎麼樣？」

  忽然，曹明走過來，手裡拿著個話筒想遞給竇倪宛，她一愣，看屏幕上已經在放一首情歌的前奏。

  「不好意思，我不會唱這首歌！」竇倪宛一下就拒絕。

  李文菲放下酒瓶，一把搶過那個話筒，「曹明，你怎麼不叫我唱？我會唱，我們一起來唱！」

  於是，她騰得站起來，一手緊抓著話筒，一手搭著曹明的肩膀，跟他開始唱起這首情歌來。

  這時，陳佑傑離開點唱機器，也坐到沙發上，但是坐在離竇倪宛比較遠的地方。

  竇倪宛開始拿茶几上的零食來吃。她並不餓，也不是喜歡吃這個零食，只是，不想讓自己看起來無事可做的樣子。

  李文菲和曹明一連唱了兩首合唱的情歌，單就事論事，兩個人唱得都不錯，配合也不錯。他們唱完，坐著的兩個人都鼓掌了。

  「哎呀，唱得真是好，真像是天作之合啊！」陳佑傑大聲稱讚著。

  「我沒吹牛是吧？我跟你說我喜歡唱歌嘛，哎，等下我們也一起唱幾首？」李文菲一屁股坐到陳佑傑身邊，身體靠得很近。

  「好啊，你要唱哪幾首？你自己去選！」陳佑傑點頭答應著。

  李文菲又起身去選歌，然後像是想到什麼，轉身面向竇倪宛，「倪宛，你也去選幾首來唱啊，來，我們一起去選！」

  「好吧！」干坐比唱歌更可怕，她是明白的。

  最後，竇倪宛選了幾首自己會唱的歌，她唱歌的水平屬於能完整唱下來的水平，但要說唱得好還真算不上，沒有李文菲唱得好。

  這時，曹明又接連唱了好幾首歌，竇倪宛聽他的水平算不錯的，應該是經常出來唱歌的，感覺他那架勢想霸著話筒一個人從頭唱到尾。

  「喂，你這小子，還想讓別人唱嗎？」陳佑傑上去把他的話筒搶了。

  「好吧好吧，讓你們唱，我也正好累了休息下！」

  曹明坐下來，開始吃起東西。

  李文菲和竇倪宛繼續在選歌。陳佑傑唱完一首後，拉著李文菲開始唱一首合唱的情歌。

  竇倪宛看看選的歌曲也夠了，就回到沙發上坐著，這次她坐在沙發的邊上，離曹明的位置很遠，他吃著東西，看了她一下，然後拿了塊西瓜向她的位置移過來。

  「你怎麼不吃？」他問道。

  他手裡的水果已經遞到竇倪宛眼皮底下，她只好接過來，「謝謝！」

  「你喜歡唱歌嗎？」他又問。

  「一般！」

  「等下我們兩個合唱一首？」他又問。

  「我不是很會唱的，李文菲很會唱，等下你和她唱吧！」她並沒有看他。

  他還想說什麼，但看看正在唱歌的李文菲和陳佑傑就沒說什麼。正好，他們兩個人唱完一首，竇倪宛連忙拍手為他們叫好，確實都很會唱歌，一個個都像民間隱藏的歌手。

  接著，李文菲一個人開始唱，她點的都是那種特深情的情歌。

  竇倪宛一開始很平靜，專心聽著，忽然，情歌的幾句歌詞，一下就衝進她的心房，撬動了她的心弦，讓她不由自主想起什麼，眼睛裡突然就滾出眼淚來，她意識到，連忙把頭轉向沒有人的方向。

  但還是沒止住，於是，她站起來，假裝去廁所，出了包廂。

  等到重新平靜下來後，她又進去。又坐了一會兒，她也開始唱歌，她沒有選情歌，選的都是節奏比較歡快的那種，唱的時候讓人的心情會好一點。她只唱了兩首就作罷。

  李文菲拉著曹明又唱了好幾首歌，兩個人配合得越來越好，唱的間隙，還時不時地互相打鬧著，她碰他一下，他扯她一下，像是一對已經很親密的朋友。

  最後，又是曹明一個人拿著話筒在唱。

  竇倪宛看看時間不早，就跟李文菲說：『』是不是該回去了？」

  「還早呢！」李文菲已經把幾瓶啤酒都喝完了，也沒什麼醉意，她酒量好像很好的。

  「不早了，等下我坐地鐵回去還一個小時，再說明天還上班的。」

  「你不用坐地鐵，讓他們送你好了，他們都開車來的！」李文菲站起來去上廁所。

  等她回來，竇倪宛還是堅持要走，「文菲，我真的要回去了，要不你們繼續唱，我先回去。」

  陳佑傑似乎聽見了，「那就這樣，今天晚上我們就到這裡吧，明天大家還都要上班。」

  他說完站起來跟門口的服務員說買單，服務員馬上拿著帳單進來。

  竇倪宛連忙也看了下帳單，她說道：「陳經理，我們女生也付一半吧！」

  陳佑傑看她一眼，忙說：「不用不用，我來付，下次再你們請好了！」

  「不，我的意思是今天我來付一半！」

  「不用，真的不用！」陳佑傑的神情很堅決。他的手裡始終拿著那張帳單。

  這時，曹明丟下話筒，走過來，一把從陳佑傑手裡搶過帳單，「我去付吧，你們等我一下！」

  他動作很快，一下就出了門。剩下陳佑傑和竇倪宛互相看了眼，也沒再說什麼。

  竇倪宛想，這樣再搶著去付，就會有點尷尬。

  而，旁邊的李文菲還只顧在吃零食，像是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