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

  聚餐

  第二天清晨，林時伸手揉了揉眼睛。

  伸手往旁邊摸。

  慢慢睜開眼，沒看見人。

  林時想起身，腰有點酸，感覺動不了。

  這才回憶起昨晚的事。

  天吶！林時雙手捂著臉，不敢去想。

  

  「林時，醒了嗎？」

  房間門被打開。

  林時翻了個身閉眼，不想面對。臉已經羞紅了。

  隱約聽見終風晴很輕的一聲笑。

  「林時。」

  林時再次睜開眼，終風晴的臉就在眼前。

  終風晴正看著林時，長長的眼睫毛，皮膚白皙，嘴唇也……

  「終風晴……」

  「嗯。」

  終風晴伸手順了下林時的頭髮，扶向林時後腦勺。

  「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林時看著終風晴。

  「今天好好休息。」終風晴在林時頭上留下一個吻，打算起身。

  林時這才反應過來，終風晴說的是什麼。

  頓時羞紅了臉。

  把腦袋捂在被子裡。

  又是一聲笑，終風晴把被子扒下來，讓林時的腦袋重新露出。

  「吃早餐嗎？」

  客廳里，林時坐在沙發上，電視機里正在放一個偶像劇。

  林時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色睡衣，喝了一口粥，看向旁邊餐桌上的蛋糕。

  靠……

  終風晴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坐到林時身邊。

  手裡也端著一碗粥。

  林時看了眼終風晴，穿著睡衣，領口的紐扣沒有扣好。

  能隱隱約約看見肩膀和鎖骨。

  看見自己昨晚留下的罪行後，林時不知怎的想伸手去扒開終風晴領口的衣服。

  終風晴就這樣任林時去扒。

  右肩膀上有好幾個牙印，脖頸上也有吻痕。

  林時又要看，臉又要紅。

  終風晴沒忍住笑了笑。

  「嘶——好疼的。」

  終風晴故意用委屈的語氣說道。

  林時忙把粥放在茶几上，臉有點紅。

  「我……不是……故意的……」

  明明……他弄得也好疼……

  林時的臉更紅了。

  「可以要補償嗎？」終風晴委屈巴巴地看著林時。

  「你想要……什麼補償……」

  「這個。」

  終風晴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你真的是……」林時有點想笑。

  但還是乖乖吻上去。

  這時候人特別容易嘚瑟。

  吻完後，林時有點輕蔑地看著終風晴。

  「終風晴，你技術不行啊。」

  晴天霹靂！

  沒想到終風晴依舊笑著，反而靠近林時耳朵。

  「那你教我？」

  耳朵頓時紅了，林時偏過頭，終風晴的呼吸聲在耳邊環繞。

  終風晴樓住林時的腰，隔著衣服，還是能感覺到終風晴手掌的溫度。

  身體越來越熱。

  「是這樣嗎？」

  終風晴吻上林時的脖頸，逐漸往林時身上靠去。

  林時手扶在終風晴背上，被終風晴壓倒在沙發。

  林時突然後悔說那句話了，這樣的終風晴，根本……抵擋不住。

  「接下來……是不是這樣？」

  終風晴吻住林時的唇。

  深吻，林時呼吸不過來。

  林時一隻手放在終風晴胸膛上，想推卻使不上力。

  終風晴握住林時這隻手，和林時十指緊扣壓在沙發上。

  電視機里的男女主正逢初相遇。

  「林時，可以嗎？」

  兩人額頭相抵，終風晴的臉也紅了一點，喘息著，在忍。

  林時心道真是自己挖坑自己填。

  「就一次。」

  聽到回答，再也忍不住。

  「好。」

  終風晴手伸了一半想到什麼，想起身去拿。

  林時扯住終風晴的衣領。

  「沒事，不用。」

  事後，又洗了一次澡。

  不能再來了，林時躺在床上想著，不然要廢了。

  看了眼背對著他，正在疊衣服的終風晴。

  背上有林時留下的撓痕。

  -

  林時打算22號的時候放年假，在這幾天就要忙得多了。

  在終風晴家的時候，加了余岳他們的微信。

  和他們也是……好久不見。

  這幾天有點忙，過幾天一起聚餐。

  -

  22號當天，林時在辦公室里忙著，羅恙拿著一個文件夾走了進來。

  「林總，只剩這最後一點了！今天終於可以早點下班放年假了！」

  林時笑道:「是誰說要當最勤奮的啊？」

  羅恙尷尬地笑笑:「這次不一樣！放年假誰不積極！」

  「好了，早點忙完早點放假。」林時揮揮手。

  「好嘞！」

  羅恙出了辦公室。

  林時也終於閒了一點，打開手機。

  「:幾點下班？」

  終風晴發來的。

  「大概下午五六點吧。」

  「好。」

  林時看了眼手上的戒指，望向落地窗外。

  過了一會，手機又響了。

  「:林時，今晚的聚餐還是在學校旁邊那裡。」

  余岳。

  「好。幾點？一定準時到。」

  「:八點。」

  -

  下班前，林時忙完最後一點，靠在椅子上，感覺被掏空。

  手機響了一下。

  「:林時，下班了嗎？」

  終風晴。

  「嗯，等會就回去。」

  「:樓下。」

  樓下？林時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了一眼。

  終風晴就在樓下。

  公司樓下沒什麼人，終風晴站在那兒，格外耀眼。

  林時下了樓，終風晴就站在那兒，哪也沒去。

  這幾天真的很忙，也真的很累。

  林時一頭埋進終風晴懷中，癱軟在終風晴身上。

  「好累。」

  終風晴抱住林時，一隻手撫摸著林時頭髮。

  「帶了點吃的在車上，累了就先在車上睡一會吧。」

  林時點了點頭。

  -

  回到安城，才七點。

  他們回了家，等林時休息好了再去聚餐。

  林時睡著的樣子很乖，終風晴忍不住在他額頭上留下一吻。

  林時睡的不熟，過了一會就醒了。

  看了眼房間裡，終風晴正坐在書桌前。

  林時醒了後，起身背靠在床頭。

  看向終風晴。

  「終老師在幹嘛呀？」

  終風晴聽見聲音，走了過來。

  「休息得怎麼樣？」

  「可以了，現在幾點？能趕上嗎？」林時問。

  「還有半個小時。」

  -

  那個熟悉的餐館。

  林時和終風晴一起來到余岳發來的包廂位置。

  一進門，一聲炮響，只見眼前灑落的彩帶。

  「林時！歡迎回來！」

  余岳和陳燦兩人手裡各拿著一個禮炮筒。

  余岳和以前相比，沒什麼變化，感覺陳燦長高了很多。

  前面桌子上還有幾個熟悉的面孔。

  楊懷靈走了過來:「現在是不是該叫你林總呀？」

  林時笑道:「哈哈哈楊姐，還是叫我林時吧！」

  「來來來，快來坐。」余岳拉著林時往餐桌去。

  那些熟悉的人都在向林時打招呼。

  「林時，歡迎回來！」

  宋裴楓還是以前的模樣，臉上笑容滿面。

  「林時，歡迎回來！」

  翟羽好像更黑了。

  還有以前一起上網，打球的兄弟。

  陳燦道:「還有劉子他們，他們都在外地，趕不回來。」

  已經足夠了。

  終風晴跟在林時身後，笑著看向林時。

  「好了好了，都坐下來吃吧！」

  余岳揮手道。

  過了一會，包廂門被打開，服務員拿了一箱啤酒進來。

  「來啦來啦！聚餐怎麼能少的了酒呢！對吧！」余岳上前接過。

  「對！」那群兄弟附和著。

  「滿上滿上！」陳燦幫忙著開酒。

  完了。

  林時拿筷子的手頓住了。

  終風晴坐在林時旁邊，陳燦就要拿起林時面前的酒杯倒酒。

  終風晴擋住了。

  「林時有胃病，喝不了。」

  林時看向終風晴，有點驚訝，他沒告訴過終風晴這件事。

  「那確實不能喝，來，林時！喝果汁！」

  陳燦忙把酒瓶拿了回去，把楊懷靈面前放著的果汁瓶拿過來給林時倒果汁。

  倒完後，陳燦看著終風晴眨巴了幾下眼睛。

  「終學霸，你喝什麼？」

  再拒絕就不好玩了，等會可以叫代駕。

  「酒。」

  「好嘞！」

  等陳燦走過去後，林時才小聲問，

  「你……怎麼知道的？」

  終風晴也小聲道，

  「你衣服口袋裡，有治胃病的藥。」

  說完後，終風晴神情變得有點心疼。

  「為什麼沒告訴我？」

  「我……」

  習慣了。

  習慣了什麼事都內部消化，這幾年，林時將關於自己的任何事都隱藏得很好。

  他只想把自己包裹起來，讓別人看不透，猜不破。

  習慣一旦養成，很難改變。林時沒有刻意去瞞終風晴……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個病而已，說不說都沒關係的。」

  林時笑道。

  終風晴卻笑不起來，微蹙著眉。

  「有關係，我在意。」

  就這一刻。

  終風晴牽住林時的手，說:「林時，如果你是海，那我就是魚。我只想看到清澈透亮的你，而不是現在這樣。」

  「我以後都會一直在，所有話我都願意傾聽。」

  「你不用強撐，就算倒下，還有我接住你。」

  雖然很感動，但林時還是很想吐槽一句。

  「終風晴，你這幾年都學了些什麼啊？」

  太老土了。

  想了想終風晴是個老師，瞬間聯想到了讀書那會學校里的教導主任。

  就比如東哥，平常在台上的發言，可以說是經典的經典了。

  「終風晴，你說，等你老了，會不會和東哥一樣？」

  林時帶著點笑，氛圍漸漸緩和。

  「不會。」

  「那可說不了一定咯。」林時挑逗道。

  還不忘觀察終風晴的表情，有點無奈的樣子。

  「來來來！乾杯！」

  余岳舉起了酒杯。

  漸漸熱鬧起來。

  當年的喝酒遊戲又來了。

  林時看了眼終風晴，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了，終風晴的酒量有沒有長進。

  小聲說道:「終風晴，不能喝別硬喝。」

  「嗯，放心。」

  那可真放不了心。

  很快，余岳就盯上了終風晴。

  「來，終學霸，當年還沒決出勝負呢！今日有幸，再來戰一場！如何？」

  ……

  依舊是當年的玩法。

  林時坐在旁邊，真替終風晴捏把汗，也不知道終風晴運氣好不好。

  「猜、丁、殼！」

  林時拍了下額頭，運氣果然不好。

  「今天我是開門紅啊！終學霸，請！」

  余岳搖了搖骰盅，打開。

  「三！」

  還行。

  第二把，餐桌的大部分人都圍了過來。

  「猜、丁、殼！」

  運氣這麼差？？！！！

  林時看向終風晴，終風晴朝林時眨了下眼睛。

  在余岳搖骰子的時候，陳燦帶頭在喊。

  「六杯！六杯！六杯！」

  林時緊盯著骰盅。

  六。

  還真是六杯！

  林時又看向終風晴，感覺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能喝嗎？」林時問。

  終風晴點點頭，他的臉也沒紅，應該還沒醉。

  一杯杯下肚。

  再來！

  「等等！我來猜拳，行嗎？」

  林時心想終風晴那破手氣，肯定得喝一晚上。

  「可以可以！這麼多年了，我們再來比下運氣！」余岳道。

  「猜、丁、殼！」

  漂亮！

  林時驕傲地看向終風晴，像再說:「怎麼樣啊？有沒有崇拜我？」

  終風晴耳朵尖微微泛紅。

  就這樣下來了好幾局，余岳慘敗好幾局。

  陳燦在旁邊揮動氣氛，一見余岳輸了，就快速給余岳倒上酒。

  「我不行了，陳燦你來！」

  余岳成功拋給陳燦。

  陳燦還在傻笑著給余岳倒酒，

  「啊？」

  余岳退到一旁，連開了好幾瓶。

  露出壞笑。

  陳燦感覺不妙，尷尬地笑笑。

  林時心道，不如讓他倆比，更有意思。

  果然，另外幾個兄弟就提議:「誒！我們來倒酒！」

  「對對對！還沒見你們倆比過呢！」

  「快來！」

  就這樣，都跑去了余岳和陳燦那邊。

  這裡暫時安靜了下來。

  林時鬆了一口氣，看向終風晴。

  ？

  ？

  酒量這麼差了？？

  只見終風晴臉頰泛著紅，手撐著額頭，感覺下一秒就會倒下。

  林時忙扶住終風晴，只能提前和各位道了別。

  出了包廂，林時扶著終風晴，終風晴走得倒挺穩。

  他和終風晴差不多高，林時扶著終風晴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到了停車場。

  「小心一點。」林時護著終風晴的頭，小心送進后座。

  代駕師傅已經在駕駛位上了。

  外面的天很黑了，但城市的燈火依舊通明。

  路上，林時望著車窗外的路燈，安城的夜景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

  林時想起了讀書那會，每天下晚自習後回家，坐在計程車上，也喜歡看著窗外發呆。

  感覺肩膀上一沉，轉頭去看，終風晴的腦袋正靠在他的肩膀上。

  終風晴喝醉後的表情，還是這樣，眼睫毛很長，鼻樑高挺。

  原本白皙的皮膚染上了紅。

  以前，林時不敢去碰。

  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碰。

  林時伸出手指，碰了碰終風晴的眼睫毛，然後他又捧住終風晴的臉頰。

  有點燙。

  終風晴的呼吸有點亂。

  「長成這樣是為了專門欺負我嗎？」

  林時又碰了碰終風晴的眼睫毛，這次終風晴下意識蹙了蹙眉。

  看了一會，林時想，為什麼他是下面那個？他感覺自己技術更好。

  ……

  到了家，林時把終風晴扶到沙發上，然後轉身去廚房泡蜂蜜水。

  他記得床頭櫃的抽屜里還有……

  一定要讓終風晴知道，他技術更好！

  泡好後，林時端到終風晴面前，終風晴眼睛半睜著，應該沒那麼醉了。

  「把蜂蜜水喝了。」

  林時遞過去。

  終風晴睜開眼，看了眼周圍。

  又看向林時遞給他的蜂蜜水。

  「好。」

  喝了幾口，終風晴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林時靠過去問:「怎麼了？」

  「有點甜。」

  終風晴順勢又倒在林時肩膀上。

  林時剛想說想睡覺洗了澡再睡。

  就感覺脖頸傳來溫熱。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