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不能放棄奔向理想與明天

  人類不能放棄奔向理想與明天

  於壹控制住了自己，轉過身去，「睡、睡了！」

  「嗯……」

  凌梓宸不停收緊自己的手臂，埋進了他的後背。

  窗外的海浪緩慢地拍打著沙灘，蔚藍的大海與天空緊緊貼合，太陽慢慢從海平面上升起，陽光撲灑在走在街邊的兩人上。

  凌梓宸拉住了於壹的袖子，有些討好地說著：「於壹，我們要不去其他地方？」

  「不了！我要回去！」

  『這個笨蛋！怎麼去哪裡都關門！』

  凌梓宸走在他身邊歪著頭笑著，「於壹，不要生氣？嗯？」

  「凌梓宸！你！」於壹氣鼓鼓地鼓起臉頰，「算了，突發事件也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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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梓宸笑眯眯地靠過去，「那我們回去？」

  「你站住！那是我的！你把我糖還給我！」稚嫩的聲音不停急切地喊著，膚色有些黑的孩子不停追著面前笑著的孩子。

  於壹被聲音吸引看向路邊的學校，狹小的門，老舊的教學樓，門口寫著「冬月小學」。

  他看著那幾個字有些楞神。

  「於壹？」

  「沒事。」

  凌梓宸笑著走去校門口問了幾句，他便回來拉住於壹的手。

  「凌梓宸！你幹嘛！」

  「去看看。」

  老式的木桌椅佇立在雜亂發白的灰色地上，布滿密密麻麻斑駁痕跡的白牆上掛著有些小的黑板，黑板上寫著學科作業。

  於壹看著教室眼神不停閃爍。

  「於壹……」

  「沒事，就有點想到我小學了。」

  「那於壹小學也一直是第一嗎？」

  「凌梓宸，你真的什麼都問。」於壹無奈地笑了笑。

  「不能告訴我嗎？」

  「算了，告訴你。」

  於壹慢慢靠近，嘴角勾起弧度，在他耳邊說著：「不告訴你！被騙了吧！」

  笑眯眯的桃花眼裡都是笑意，凌梓宸嘴角輕笑，將頭靠過去。

  在他耳邊說著：「並沒有。」

  於壹：「切。」

  他擺了擺手，「一直是，但與其說是愛學習更多是勝負心。再加上那時候可以拿到獎學金，我家那時候情況也不太好，想讀下去也需要自己努力。」

  凌梓宸看著那副坦然的表情，只覺得心臟疼。

  他微微皺眉又恢復了原來的表情。

  「那小於壹真的很厲害，很早就很獨立了。」

  於壹看著那個笑容有些不自然地轉過身去。

  「咳咳，大家都是那樣。又沒什麼特別。」

  他撓了撓自己的脖子。

  「走那麼慢幹嘛！腿那麼長是擺設啊！反正我不等你了！」

  凌梓宸加速跟上他，「於壹，我們等會回去要不要一起去特色餐廳，我請你吃飯。」

  「啊？你真的錢多得花不完，天天請吃飯。」

  「不吃嗎？」

  「自從和你在一起吃飯，我已經快長胖十斤了！」

  「那再多吃點。」

  「你養豬啊！」

  「老師，嗚嗚嗚嗚……明明是他搶我的東西！」孩子哭泣的聲音窗戶傳到了走廊上的兩人耳中。

  熟悉的女聲響起，「你為什麼搶他東西？」

  「只是開個玩笑而已，黑貓你玩不起！」

  陳玥：「魚丸，你過來，我要好好和你說一下開玩笑和欺負同學的區別……」

  過了一會後，她順著兩孩子離開的背影看到了站在窗外的兩人。

  「你們？」

  凌梓宸：「我們剛路過來看看。」

  「噢，好。他們放學了，我就在這值班。」

  於壹想起那晚的場景，有些尷尬地不知道怎麼開口。

  凌梓宸：「我們先走了。明天我們回去了。」

  陳玥看了看地面又看向他們，「嗯，歡迎下次再來。」

  兩人剛轉身，她就說著：「那時候謝謝。」

  於壹點了點頭，凌梓宸說了聲「下次回來可以一起吃個飯。」

  夕陽慢慢隱沒在海面下，餘暉照在兩人的身上。

  「於壹，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就……」於壹吸了一口氣，「就有點說不出來，大家好像都在努力從過去的傷痛中走出來迎接新生。」

  他看向平靜的海面，眼神不停閃爍。

  「被欺負的女孩長大成為了保護他人的人，在人生路途迷失的人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好像只有我在……停滯不前。」

  凌梓宸笑著看向他又看向波光粼粼的海面。

  「於壹，我們不管怎麼奔跑都不能蛻變成『完成的人』，但人類不能放棄奔向理想與明天。」

  波光粼粼的海面在於壹的眼中不停閃爍，而此時比起海面更吸引自己的是好像在發散光芒的他。

  於壹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凌梓宸，這段時間以來你說的唯一一句讓我覺得你還是個不錯的人的一句。」

  「是嗎？那於壹要多和我……」

  夕陽下帶著光暈的凌梓宸走向他，指著他心臟的位置。

  「敞開心扉，說不定我會成為你心裡那個特別的人。」

  於壹看著面前的他愣住了，過了幾秒後笑著看向海面。

  「那你再努力努力，說不定呢？」

  桃花眼漸漸變得波光粼粼，「於壹，你的意思是……」

  於壹轉過身去，「走了，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不吃了？」

  凌梓宸快步跟上他的腳步，「吃！於壹你想吃什麼？都買給你！」

  「你神經啊！錢多地花不完！」

  「你知道的我……」

  「很有錢我知道！別再炫富了！」

  「於壹，等我……」

  「快點！」於壹停下腳步。

  凌梓宸邁開腳步，跟上他，

  夕陽轉變成了朝陽，兩人鬥著嘴結伴來到了公司。

  於壹推開門總覺得氣氛有些沉默，他看著徐妍，她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還沒開口，李秘書就說著：「boss，來趟辦公室，我有話和你說。」

  沉重的氛圍讓其他人不敢開口。

  聽著辦公室上鎖的聲音，幾人瞬間圍了過來。

  於壹：「發生什麼事？工作不順？」

  厲菲：「我帶了土特產~等會……啊！我的頭」

  姜江：「看看氣氛，是大事。」

  厲菲：「到底是什麼啊！」

  徐妍：「我說了……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boss，他……」

  「boss，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個解釋，不，是給所有部員一個解釋？」

  李秘書的表情毫無波瀾，只有眼神冷靜地嚇人，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凌梓宸冷靜地回答，「既然結果是好的，那過程怎麼樣並不重要，公司並不看過程。」

  隨著一聲冷笑，李秘書的情緒逐漸爆發，他用力按著面前的文件夾。

  「凌梓宸，打賭也得分清楚該不該下注，你以為勝凌是你家的，就可以隨便打這種賭？」

  凌梓宸慢慢站起來，眼神堅定地看著他。

  「李秘書，人生不就是零和全部？如果我不下注，我就要看著我的部員走。」

  兩人之間的情緒只需要一個小火焰就會全面爆發。

  兩人默默握拳，李秘書的眼神漸漸染上怒氣，那雙桃花眼卻褪下笑意越發冷靜。

  壓抑的會議場景倒映在那雙含著笑意的桃花眼中。

  「小凌總，總不能因為勝凌是你家的就搞特殊化？說什麼廢除末尾淘汰制，這是這家公司上市以來一直都有的制度，憑什麼你的部門要廢，就廢？」

  開會的人不停傳遞著眼神。

  不滿、疑惑、憤怒形成的鬼影吞噬著愈發矮小的人。

  凌梓宸看著坐滿的人，那雙桃花眼只是含著不明的笑意。

  坐在最高位的女人緩緩開口，慢悠悠地說著：「既然這樣，請小凌總給出足夠可以讓其他部門自動閉上嘴的理由。」

  「冬月島景點再開發計劃。」

  一瞬間，人聲鼎沸，他瞬間被其他部門的主管一起圍攻。

  場面漸漸失控，凌妤凝慢慢地說著：「既然小凌總那麼有自信。那就請你給出十足能說服在座各位的理由。」

  「這對勝凌來說並沒有任何損失，反而最大的受益者是勝凌。如果成功，得到的收益無可比擬，失敗了也不過是開除一個員工，而這個員工按通常情況下本身就會離開。」

  凌梓宸輕輕點了點一下桌面，「用一個員工去換無可估量的利益，這筆買賣怎麼樣都不虧。再者，如果成功，就足夠說明，我的部員們都有足夠的實力留下來，我相信大家應該不會趕走能做下這個項目的人。」

  其他人不停議論紛紛，最後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大家都達成了一致—他們要看著不自量的人自己滾出公司。

  凌妤凝：「既然大家達成了一致，那麼我也提出一個提案。如果成功，特別行動部以後再也不會有末尾淘汰制，但如果失敗，你。」

  她看向他，「凌梓宸，自己離開勝凌。」

  他停頓了一會兒，「那既然這樣……」他看向處於高位的那個人：「如果失敗，我離開就占掉了我們部的名額，我們部其他人都不用走。」

  剛被壓下去的討論聲瞬間沸騰。

  凌梓宸身上的氣勢越發逼人，他眼神微眯，那雙桃花眼中的壓迫感越來越強。

  周圍的人慢慢沒了氣焰，聲音逐漸變小。

  凌妤凝眼神微眯，「小凌總就那麼想要討價還價？」

  「既然下注雙方都要公平才對，難道我不值一個名額？

  氣氛突然沉默，會議室的其他人暗自期待著這對親姐弟到底會撕破臉皮到什麼程度。

  凌妤凝微微輕笑，「小凌總，說笑了。一個名額而已，既然如此，就按小凌總說的。成，皆大歡喜。敗，你自己離開。」

  「好。」

  「好你個大頭鬼啊！凌梓宸！你腦子被吃了啊！拿這種事打賭？你知道你在幹什麼？」

  凌梓宸無奈地笑了笑，「李秘書，你先消消氣，我……」

  「我真上輩子欠你們兩姐弟的！你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和我們商量下？你是這個部的領導，你說打賭就打賭？怎麼了想回家不幹了，還是從頭再來？還什麼要是不成功，你辭職，我們留下？你神經啊！」

  「我相信我們能成功，所以才會接下這個項目。」

  「我說的是這個嗎？凌梓宸，你現在是領導，你一動，全部門都要圍著你轉，你以為你就負責你一個人？要是沒成功，你回家了，我有什麼臉去見凌總！把你那大少爺脾氣收一收！這裡是公司！」

  「砰！」伴隨著砸門聲，李秘書生氣地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圍著的幾人，那幾人馬上低下頭。

  一秒後，他走出了門外。

  厲菲：「哇~下克上啊~不過李秘書幹嘛那麼生氣，雖然我也很生氣。」

  徐妍：「李秘書畢竟從凌總進公司就跟著了，現在被派來幫助她弟弟，要是boss真被辭退了，他應該也不好受。」

  姜江：「這件事boss確實魯莽了。」

  馮羅點了點頭。

  厲菲聳了聳肩，「反正boss不在了，上班就沒樂子了，我也不想上班。」

  姜江敲了敲她的頭，「李秘書聽到把你也罵一頓。」

  於壹看向那扇門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