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開燈

  不要開燈

  於壹低下頭，握著手機的手慢慢緊握，不自然地擡起頭。

  「你……住東月島？」

  陳玥低著的頭點了點。

  「來……出差？」

  「嗯。」

  兩人無言以對，氣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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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壹拿起手機，「我同事叫我回去開會……我先走了。」

  就在於壹轉身的那一刻，陳玥叫住了他。

  「於壹，我現在在冬月小學，如果……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可以來看看……」

  於壹停住了腳步，遲疑地點了點頭。

  「於子~於子~」厲菲在於壹的面前不停揮手。

  「嗯？」於壹從堆滿的麻煩中漸漸緩過神來。

  「哎……現在都下班了，你怎麼還魂不守舍的。我知道進展不順但還有五天呢！放寬心啦~還有boss說今天請我們吃海鮮大餐嘞！」

  於壹努力扯起微笑，「確實該打起精神。」

  「對嘛！走！go，go！海鮮大餐！我要把boss吃窮！」

  於壹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吧。」

  「服務員，你們菜單從最貴的開始高於三百的全來一遍！」厲菲甩開菜單指點江山。

  馮羅：「你確定？」

  「怎麼了？怕把boss吃窮？」

  馮羅搖了搖頭，「我們自己點。」

  凌梓宸笑了笑勾著菜單，「於壹，你想吃什麼？」

  「你看著點。」

  「那我點了？」

  厲菲：「於子，這麼好的機會！當然要狠狠坑boss一頓啦~想吃什麼就要點什麼！」

  於壹搖了搖頭，「我不太懂，你們點吧。」

  凌梓宸：「於壹平常愛吃蔬菜和肉類多一點。」

  他笑著將單子給了服務員，「麻煩做得熟一點，謝謝。」

  厲菲和馮羅相互交換了眼色。

  厲菲：「哈哈~聽說這裡的米酒超級好喝呢！要不要喝！」

  馮羅：「明天還要去鎮上。」

  「不要那麼死板嘛~才4度，喝幾口助助興！」

  她看著不出聲的三人，內心十分無語。

  『李秘書~你派的隊友根本就沒有用啊~還得我自己來！』

  「服務員，你們這的特色米酒來個兩瓶，謝謝。」

  厲菲不停地給馮羅使著眼色卻被忽視。

  「於子~喝嘛~好喝的！一點點！完全不會醉！很好喝~聽本地人推薦絕對不會錯！」

  米酒的清香味縈繞在於壹的鼻尖，微微晃動下他看到了自己的愁眉苦臉。

  於壹喝下米酒，口感輕盈，回甘香甜。

  「挺好喝的。」

  「哈哈~好喝就多喝點~反正明天是下午出勤！」

  等著菜上齊，厲菲看著自己點的只有那兩盤龍蝦十分委屈。

  「boss~」

  馮羅：「讓你看菜單了。」

  凌梓宸：「服務員我們這加菜。」

  厲菲心情馬上變好，「下次回去要好好敲boss一頓！」

  於壹喝著米酒，臉色漸漸變得紅潤。

  凌梓宸輕笑著看他，「還想吃點什麼？」

  於壹將頭靠過去，「凌梓宸，我想吃那個。」

  他指了指蝦。

  凌梓宸笑著將整盤蝦拿過來給他剝好放在他的盤裡。

  「還想吃什麼？」

  於壹鼓著臉搖了搖頭，「想喝酒。」

  厲菲和馮羅這次交換眼色成功。

  厲菲：「啊~好飽啊~好想回去睡覺，好睏，馮羅你呢~」

  馮羅點了點頭。

  凌梓宸：「我們等會吃完回去，明天下午開會，別忘了。晚上別玩到凌晨，頂著黑眼圈來開會。」

  厲菲拉著馮羅往外走，「我知道！誒呀好睏呀！馮羅，是不是很想睡！對吧！回去睡覺了！」

  「你的米酒計劃依我看來毫無用處。」

  「馮羅~你真的小看我了，你以為我只會給於子4度的酒？而且……這是個敞開心扉的好機會~」

  馮羅：「他們應該不會出事吧……」

  「能出什麼事~boss，給他一百個膽，他都肯定只會說『於壹，你喝醉了，早點睡』這種話唄~」

  「於壹，你喝醉……唔。」

  濕潤的舌尖帶著米酒的甜味不停纏繞，凌梓宸攬住纖細的腰肢，反手鎖門。

  「呼、呼……凌、凌梓宸……」

  於壹靠在他的肩膀處休息，眼神落寞，緩慢地敲了敲他的肩膀。

  「嗯？」

  凌梓宸揉了揉他的頭髮，溫熱的呼吸在脖子處越來越貼近。

  他剛想開燈。

  懷裡傳來了微弱又急切的聲音，尾音帶著幾分顫抖。

  「不、不要開燈！」

  指尖摩挲過後頸上還有幾分粗糙的疤痕，他無法喘息。

  窗外的海面的波濤不斷起伏，隨著風吹過，暗色的天空徹底淹沒在深色的海面之下。

  纖細的手臂緩緩地推開。

  「我洗澡睡了。」

  窗外下起了小雨，絲線不斷墜入海面，海風不停嘶吼，海面波濤洶湧。

  溫暖的體溫在指尖消失殆盡，凌梓宸收回了伸出的手。

  他低下頭，不自覺摩挲著指尖。

  於壹搖搖晃晃地倒向床，神情恍惚中看到了凌梓宸的臉在他旁邊。

  他下意識地伸向他的臉。

  「求你，從我的夢、夢裡消失……」

  滾燙的額頭與冰涼的額頭相貼，一滴淚從眼眼尾順著臉頰落下。

  指尖帶著幾分眷戀抹去了那滴淚水。

  海面逐漸趨於平靜，小雨漸停。

  太陽從海面升起，光從窗戶里投射出來，照亮了桌上堆滿的文件資料。

  厲菲：「聯繫過了，這裡政府的態度很明顯是趨向於和我們達成合作。」

  馮羅：「boss，問卷反饋，百分之六十的居民都不贊成開發計劃。」

  於壹：「走訪下來的結果，基本都是消極態度。但我們走訪的整個鎮其中幾個村莊還是有意向參與，其中很多都是態度模糊，有三個強烈反對。按照之前留下的資料，我們進一步讓利，開出了更好的條件，但還是……」

  氣氛低沉，凌梓宸微微皺眉。

  凌梓宸輕笑著翻著收集來的資料，「不是還有五天？現在就放棄未免太早。」

  厲菲：「boss，沒有居民的同意就算強行啟動改造計劃，也會十分不順，上面想的一系列設施、活動都要靠這裡的居民。」

  凌梓宸笑眯眯地說著：「那我們用五天說服他們，怎麼樣？」

  馮羅：「boss，如果可以，前面來的部門都可以做到了，不管怎麼開出有利條件他們都不鬆口。」

  於壹長吸了一口氣，又呼了出來，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他凝望著那堆文件內心煩躁。

  「於壹。」凌梓宸看向他。

  於壹楞了一會兒反應了過來，「我知道了。」

  「厲菲，你再去聯繫鄉政府確保他們能積極和我們合作。馮羅，你把再做一套關於習俗的調查問卷，儘量快點收集上來。」

  「於子？」

  凌梓宸：「於壹和我等會去那三個村莊再實地考察。」

  厲菲和馮羅看著那兩人一臉疑惑。

  凌梓宸笑眯眯地說著：「待在這裡也無濟於事，不要太擔心了，我們肯定會談成功，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人走。」

  「boss……」

  厲菲恢復了鬥志，「不就是小小開發計劃~拿下！走了馮羅，讓他們見識一下我的實力~」

  馮羅：「走錯方向了……」

  「哦~抱歉~腦袋發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