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吵架

  凌梓宸：「相關情況我們已經了解清楚，關於問卷調查的數據反饋就麻煩你們。」

  

  工作人員：「當然，相關反饋會馬上整理好給這位。」

  於壹：「還有點時間，我們想自己參觀一下。」

  「好的，那就不打擾了。」

  等工作人員走後於壹才放鬆下來，他看了看時間，離下班還有兩小時。

  凌梓宸笑著慢慢靠近他，「於壹，怎麼樣，有什麼好想法？」

  「能做。」

  「嗯。」

  於壹邊參觀邊記錄，「剛才參觀不夠詳細，還有幾個地方得再走一下。」

  凌梓宸跟上他，「於壹，聽說這裡有經典電影的放映廳，要不要一起看電影。」

  「看，這個剛才她說的時候我就想看了。」

  「那我們去樓上。」

  黑暗的放映廳內，凌梓宸看不清於壹的臉頰，他將頭靠過去，輕聲地說著：「於壹，我高中的時候學校也來這參觀過，我那時看的是《迷途的羔羊》。」

  於壹的手慢慢緊握，微微皺眉回了一聲：「嗯……」

  「於壹，你看過嗎？」

  「沒……」

  「沒關係，不就是沒看過電影嘛！又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高中生唐杺背著書包走在三人前面。

  凌梓宸緊握著書包帶，將頭靠近於壹，「於壹，等會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低著頭的於壹點了點頭。

  凌梓宸開心地看了眼唐杺。

  「咳咳，那我和鄭熠鳴坐你們後面，我和他喜歡在後面看，脖子不疼。」

  「我什麼時候說……」

  鄭熠鳴接收到了她的眼神，「咳咳，我人太高了，坐前面擋住後面的人，前面就你們倆小矮子坐。」

  唐杺踩了一腳鄭熠鳴，咬牙切齒地說著：「你說話看點氣氛啊，你看他們倆表情！啊喂！」

  「噢……那我和唐杺去買可樂。」

  「我們走了！還有一小時才開場等會見！你們先逛逛！」

  唐杺笑著打完了招呼只剩下了不說話的兩人。

  「於、於壹！我、我們先去兩樓參、參觀？」

  「嗯。」

  凌梓宸小心地伸出手，「兩樓很暗、暗，人很多，你拉緊我，不要走散了。」

  於壹停頓了一會兒，他看見了伸出的手微微顫抖。

  「嗯。」於壹拉住了他的袖子。

  凌梓宸將手收回，吸了一口氣後緊緊握緊了自己的書包帶。

  熙熙攘攘的人參觀著館內的後期製作室。

  明亮的燈鋪滿了兩樓。

  「於壹，那個……」

  「嗯？」

  凌梓宸看著充滿疑惑的大眼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就這周要放三天假，你、你要不要來、來我家玩！」

  「……」

  凌梓宸慌亂地擺手，「不是、不是只有你一個！是唐杺和鄭熠鳴要來，你、你來不來？」

  「我……」

  看著面前為難的人，凌梓宸有些失落但又揚起微笑，「要是不想來……也沒關係。」

  他轉過身，伸出袖子的手縮了回去。

  於壹：「電影開場了……我們去吧。」

  「嗯。」

  銀幕上放映著黑白默劇《迷途的羔羊》。

  唐杺壓低聲音對鄭熠鳴說著：「梓宸，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

  「不知道，他自從交了這個朋友之後就一直奇奇怪怪的。」

  「誒，我就說你平常少訓練多看看眼色，你這腦子泡發了。」

  「呵。」

  「我和你說，你過來。」

  鄭熠鳴靠過去聽完話，一臉震驚。

  「你別告訴梓宸是我告訴你的！不然我死定了！」

  「……」

  「於壹，可樂。」凌梓宸偷偷觀察著旁邊的人。

  於壹拿起可樂蹭過有些冰涼的手後快速喝了一口。

  凌梓宸低下頭，他不停繞著雙手，細細摩挲著指尖。

  「於壹……我家裡有很多好玩的遊戲、還有好吃的點心、還有你想看的書……還有很多、很多好玩的東西……」

  於壹窘迫地握著手裡的可樂，小聲地說著：「為、為什麼要請我？」

  「因為、因為我、我喜、喜歡、喜歡……」

  「和你一起學習！嗯……」

  於壹緩過神來，只聽到了一句：「於壹，散場了。」

  「哦。」於壹拿起包站起卻被拉住。

  「幹嘛……」

  「其實那時候，我想說的是……我喜歡和你待在一起，因為那樣……我會很開心。」

  於壹掙脫開了那隻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散場了，凌梓宸。」

  垂下的陰影遮住了嘴角的苦笑。

  「散場……了嗎……」

  「別再糾結過去不放了，或許他根本就不記得你，不相信的話，試試？」眼前的美人將籌碼推向他。

  昏暗的會所下，燈閃著黯淡的光亮，悠揚悲傷的鋼琴曲流淌在兩人之間。

  「你就那麼有自信，你會贏？」含著笑意的桃花眼看著全推向自己的籌碼。

  「我不是對我有自信，而是對人性有自信。五年，足夠將一個人忘記，將一個完全消失的人忘記是件很容易的事。」

  「那我賭，他會記得我，如果我輸了，我會給你想要的。」

  凌梓宸將籌碼全部推了出去。

  水滴順著漂亮的臉頰滴下，落寞的桃花眼只倒映著撐著傘的兩人在雨天歡笑的場景。

  黑色的傘下，美人將手帕遞給他卻沒有得到回應。

  「電影終會散場，人生也是。」

  拿著信封的雙手慢慢緊握……

  『我不想散場……』

  「於壹，我不想散場……」凌梓宸緊緊拉住他。

  「凌梓宸……」

  於壹長吸了一口氣，紅了的眼睛看向別處，故作輕鬆地說著：「人家要下班了，我們不走，別人怎麼工作。」

  「於壹，我說的不是這個。」

  於壹拉起他，「別管你說的是不是這個，我們先回家再說。」

  「於壹……」

  於壹推著他走出館外，「你！能不能放過打工人！」

  「於壹……」

  於壹抓狂地抓著頭髮，「你到底要說什麼！現在下班了，你趕緊說，說完我回去做飯了！」

  凌梓宸抓住他，雙眼帶著幾分情緒，「於壹，我不是故意消失不見，我……」

  沒等他說完，離去的背影再次倒映在他的眼中。

  想要抓住的手慢慢滑落……

  「被趕出來了，還是自己離家出走？」唐杺看著面前落寞的人擺了擺手。

  「……」

  「好好好，我不說了。」

  唐杺轉向酒保，「你老闆他最近病情怎麼那麼不穩定？」

  酒保無奈地聳了聳肩，「估計停藥一段時間有戒斷反應。」

  唐杺拍了拍他的肩膀，「睡不著還是吃吧，實在不行再去致遠哥那看看。」

  「扔了。」

  「你還真狠……」

  「他為什麼裝不記得我？」

  唐杺喝了一口酒，「梓宸，實在不行把他忘了。人不能老活在過……」

  「我不想忘。」

  她長嘆了一口氣，「何必呢？又不是沒有更好的。」

  「只能是他。」

  「梓宸，帶來痛苦的人並不合適你。」

  「就算是痛苦，也只能是他。」

  她長吸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他唄！反正我的朋友都不聽人話，就追唄，跟以前一樣死追！我支持你！追不追都要死要活的，那還不如賭把大的！追！」

  失落的桃花眼微微閃爍，「我……」

  「老闆，消息，別錯過了。」

  凌梓宸接起熟悉的鈴聲，看了看消息慢慢恢復了平常的表情。

  他輕笑著說，「我走了，於壹叫我回去。」

  「哈？」唐杺還在震驚為什麼他變臉如此之快時，他就回了家。

  唐杺：「他演變臉啊？」

  酒保：「唐大小姐你還蠻不容易的，我老闆他確實病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