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壹哥

  於壹哥

  有些昏暗的燈下，於壹將手撕雞擺在中間，『吃吧！就知道吃！活爹！』

  凌梓宸撐著臉頰笑眯眯地看著於壹不停忙活。

  「於壹。」

  「我知道！」於壹將菜夾在他的碗中。

  凌梓宸故作輕鬆地問著：「於壹你喜歡年下？」

  他手中的筷子不停划動。

  「問這個幹嘛？取向調查？」

  「畢竟我們現在是……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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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於壹有些恍惚地吃著飯，「年下不挺好的，有活力，性格也好，呃……」

  於壹總覺得在燈光下的凌梓宸笑得樣子和平常不太一樣，有種危險的味道。

  「欸~於壹難道是喜歡被別人叫哥的類型？」

  纖細修長的手撐著微微歪頭的漂亮臉頰，那雙桃花眼微眯，眼神卻沒有什麼溫度，嘴角勾起的笑讓人不寒而慄。

  「……吃飯就少說話。」

  「於壹哥，我想吃那個。」

  「……」於壹乖乖地夾給他就馬上低頭吃飯，『他到底發什麼神經？』

  「於壹哥，今天我想和於壹哥做完遊戲再睡。」

  凌梓宸的筷子承受了不可言說之痛，『看來真的喜歡比他小的。』

  「……」於壹不知道從何吐槽起，『他是不是真的病得不輕？』

  「於壹哥我……」

  「停停停！我無語，別玩了！我什麼時候說喜歡年下了！我喜歡年上！」

  於壹有些心虛地看了凌梓宸一眼。

  沒有笑意的桃花眼恢復了原來的溫度，「於壹，今晚我想看完電影再睡。」

  「知道了，看什麼？」

  「你幫我選。」

  「行行行，快吃！十二點前要睡！」

  昏暗的房間內，電影幕布發出微弱的光。

  於壹總能感覺有隻手在他身上不停動來動去，「凌梓宸，你看電影就好好看，別老動動動。」

  「於壹我這個姿勢不舒服。」

  於壹嘆了一口氣，「那你想怎麼樣？」

  「這樣。」

  於壹的肩膀突然多出了一條手臂將他攬入懷裡，「我喜歡抱著。」

  「受不了……」於壹無奈地靠過去，「可以了？別動了，你自己要看，看半天不知道在看什麼。」

  凌梓宸微微湊近偷偷嗅了嗅味道，他的沐浴露、洗髮水味。

  於壹洗完澡後紅潤的臉頰在白皙肌膚的襯托下散發著誘人的色澤，柔軟的唇瓣微微抿了抿……

  喉結微微蠕動，凌梓宸看向另一處。

  「於壹我有點想睡了。」

  一個轉頭，淡雅的味道變得有些濃郁，氣味縈繞在凌梓宸的鼻尖，不自然的手拉了拉被子。

  「確定不看了？」

  「不看了，我想睡了。」

  於壹關掉電影，總覺得凌梓宸怪怪的，『反正他奇怪不是一天兩天了，隨便他。』

  「於壹，別忘了授課時間。」抱住於壹的手臂慢慢收緊。

  「哦。我沒忘。」

  「於壹……」

  「快睡了！我都無所謂了，你怎麼還悶悶不樂！」

  「……」

  「所以？不想？」唐杺晃了晃酒杯。

  「只要加上錢，關係就會變質。」凌梓宸喝掉了那杯酒。

  「那你不管了？」

  「不……」

  凌梓宸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有什麼！那就讓他喜歡上你不就行了！反正先把他留在身邊！強扭的瓜雖然不甜，但是解渴！你不扭，瓜都要沒了！」

  「可……」

  「沒有可！愛情有點心機又怎麼了！我看好你！」

  『於壹，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不讓你不看輕自己，才能不把我們的關係看成金錢交易……』

  『凌梓宸幹嘛抱那麼緊！我要熱死了！』於壹不滿地哼唧了幾聲動了動結果卻被抱地更緊，『md！是想勒死我是吧！不動了！氣死我了！』

  「我快熱死了！」於壹轉過身來敲了敲凌梓宸的肩膀。

  「我冷。」

  「滾啊！都出汗了！冷屁！」

  「於壹……」凌梓宸將頭埋進他的肩膀。

  「幹嘛……」

  「你忘了……」

  「忘了……什麼……」

  凌梓宸感到懷裡的身體有些僵硬。

  「教訓凌壹了。」

  「哦。我今天鎖門了，它在外面睡。」

  「於壹……」

  「幹嘛！又怎麼了，大晚上不睡覺，一直煩我？」

  「你高中……是在哪上的……」

  凌梓宸明顯能感受到懷裡的身體微微顫抖後逐漸變得僵硬。

  「就……我們鎮上的公辦……你問這個幹嘛。睡了！」於壹再次轉身閉上了眼睛。

  有些溫熱的氣息撓過後頸的傷疤，於壹抱緊了雙臂。

  密密麻麻的樓層讓人喘不過氣，忙碌的電話聲、敲擊鍵盤的聲音、紙張不停翻動的聲音伴隨著空氣中濃濃的咖啡味包裹著每一個工位。

  「加？」

  「不加也得加。」

  鍵盤聲不停作響，於壹抓狂地抓了抓頭髮，『做不完根本做不完！』

  「給反饋啊！給反饋！總是要截止了才發建議，我tm……」林昕看著毫無動靜的屏幕只覺得十分暴躁。

  她突然站起，「我去透個氣。」

  於壹：「幫我帶杯美式。」

  林昕擺了擺手，「知道。」

  辦公室外的夜色逐漸沉下，於壹看著工位的燈一個接著一個地暗了下去嘆了一口氣。

  於壹在休息室內給凌梓宸發了條短息後重新喝了兩杯咖啡，出乎意料地沒有收到消息轟炸和電話。

  「凌梓宸是不是轉性了？奇奇怪怪的。」於壹看了看時間，十點半。

  「還能怎麼辦，加唄。」

  路過運營組，有盞微弱的燈還在亮著。

  『運營組還沒走光？』

  於壹打算看看安雲在不在順便問她要一些資料。

  「小吳，這裡要改一下數據……」肥胖的手慢慢搭在瘦弱的肩膀上，吳晴僵硬地不敢動，手心不停出汗。

  穿過工位隔板，於壹剛想走進卻停住了腳步。

  『md，怎麼又是你這個死豬頭！能不能管好你的手！傻逼啊！』

  於壹輕輕地走向燈的開關處，一瞬間整個運營組都變得明亮起來。

  「安組長？是你嗎？我有點資料要問你要。」於壹故意大聲地喊著。

  男人迅速指著屏幕，「小吳，這個地方都能錯！這麼簡單，你在做什麼！」

  「對不起。」吳晴的聲音有些微弱。

  於壹走到吳晴的工位周圍，「袁總你也加班？」

  男人有些尷尬地說著：「小於，這麼晚你也加班？」

  「我們組最近活多，那個拉麵的案子來找點資料。」

  「這、這裡。」吳晴將準備好的資料遞給於壹。

  於壹翻了翻，確認後看了眼吳晴，面帶職業微笑地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袁總，既然要到了我就不打擾了。對了吳晴，我在做的『六月星』他們家的案子好像之前是你的項目。」

  「對。」

  「我這，幾個數據有點問題，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於壹轉向中年男人，「袁總，不打擾吧？就幾分鐘，確認一下數據。」

  「哦哦，去吧，小吳等會你確認完再過來。」

  吳晴：「好，謝謝袁總。」

  樓頂的冷風吹過，於壹遞給了她一杯溫的飲料。

  「謝謝……」紅著眼圈的吳晴摸了摸飲料，有些溫暖的溫度傳來。

  「之後打算怎麼辦？」

  向遠處看去繁華的夜景卻讓於壹覺得心涼。

  罐裝飲料在她的手中有些變形。

  「我……沒有勇氣辭職，我家裡……」

  於壹微微皺眉，「我幫不了你。」

  「已經足夠了……」

  「之前有個女同事報警了，最大的程度也只是口頭警告，之後因為受不了排擠和流言辭職了……她再一次受到了傷害……弱勢群體很難聲張正義。」

  於壹看向那個流著眼淚的女孩，他嘆了一口氣。

  「看你手機，怎麼樣取決於你。」他說完後只留下了一個背影。

  車窗外的燈光不停閃爍。

  「於壹？」凌梓宸看向坐在副駕上發呆的人，「怎麼魂不守舍的？」

  於壹緩慢地回過神來，「沒事……今天加班太晚了，沒空給你做飯。」

  凌梓宸輕笑了一聲，「我收到消息了，只是少了一天，不是什麼要緊事，不用放在心上。」

  「凌梓宸……」

  「嗯？」

  「算了，沒事。」

  「於壹，凌壹今天把貓砂撒了一地，我教訓它，它還咬我。」

  於壹一想到那個場景立馬血壓飆升，「今天誰都別攔我！我非得好好和它說教！我服了！你平常到底怎麼教的！」

  「於壹……我被抓傷了。」

  可憐的語氣讓被貓咪氣上頭的於壹更加生氣，「我看看！」

  「就是這裡，好痛。」

  「還好沒抓破，你處理了沒？」

  於壹看向手上的紅痕微微皺眉，「你不會沒？」

  「不是來接你了嘛……」凌梓宸越說越委屈。

  「你！大少爺啊！我賠不起啊！我真的……還好只是個印子，等會回家消毒一下就行。」

  於壹無奈地長吸了一口氣又呼了出來。

  「凌壹到底怎麼回事？明明平常很乖，怎麼和你單獨在一起就各種調皮搗蛋？」

  「於壹有沒有可能他本身就喜歡調皮搗蛋。」

  「是嗎？可它平常真的很乖，難道它有什麼隱藏貓格？」

  凌梓宸輕笑一聲，「貓咪有兩個性格不奇怪。」

  「喵！喵！」凌壹不停地對剛回家的凌梓宸抱怨。

  於壹把它抱起放在沙發上，十分嚴肅地正對著它，「聽說你今天把凌梓宸咬了？」

  「喵~喵~喵……喵~」貓咪越叫越小聲。

  「這是不對的！特別是你把貓砂弄一地還咬人。凌壹，你不和凌梓宸道歉我就把你的零食減半，罐頭全沒收。」

  「喵！喵！」

  於壹捧住不停亂動的貓咪頭，「我在和你很認真地說話，你再不道歉，還耍脾氣，零食就全部沒收！」

  「喵~喵~」凌壹委屈地叫著不停地求蹭蹭。

  「你這樣沒用，你不向他道歉，我就不管你了。」

  「喵……」凌壹慢慢跑向凌梓宸，在他的褲腳蹭了蹭。

  於壹無奈嘆氣，「它在和你道歉了。」

  凌梓宸抱起貓咪順了順毛，笑著說：「我原諒你了。」

  「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