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有家了

  我什麼時候有家了

  壓抑的工位上林昕不停敲著鍵盤和客戶溝通細節，「搞好了？」

  「好了，下午出趟外勤去匯報。」於壹敲著鍵盤迴著客戶群發來的消息。

  「你加油，他們挺……記得做好吐的準備。」

  「我知道。」於壹長嘆了一口氣，難搞的甲方還加上要遇到宋書宇，簡直聽上去就令人嘔吐。

  於壹拿著一堆文件，做好心理準備，掛上職業微笑，將「尚合農貿市場新生項目策略提案」放在每個人的面前桌上。

  「今天為大家介紹的是尚合農貿市場新生項目，項目總面積……項目最大價值在於傳統農貿市場的綜合體規劃，但是，基於龐大的住宅區和商業體量，如果將項目定位於普通的改造升級，勢必難從已有綜合體競品中順利突圍……」

  於壹不停切換著PPT，「既然如此，該如何輸出我們的形象爆點呢？從文化創意開始說起……歷史、文化、藝術、時尚多元交織……」

  他說完看著那些表情，內心忐忑不安，但隨著掌聲的響起，內心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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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幾點想要問的，首先……」他不停應對著滔滔不絕的問題。

  結束後，於壹隨便買了點吃的墊墊肚子，看著面前不停開過的車流長嘆了一口氣，『現在才是開始……』

  剛想回家就接到了電話，於壹看著備註為「房東＋債主」的備註拿起無奈接起。

  「我不是說了出外勤會晚回來？你就不能外面吃點？」

  「於壹，我在新盛附近，我來接你。」

  「喂！我自己回去，你就……」

  熟悉的聲音響起，「於壹。」

  於壹看到宋書宇的那一刻噁心的回憶湧入腦海，緊緊握拳。

  「於壹，好久不見啊。」

  凌梓宸：「那個人是……」

  於壹捂住電話，「啊，對啊，還沒死呢？」

  宋書宇：「我現在是甲方，你還是依舊不會說話。」

  「說話也得跟人說才行，畜牲怎麼可能聽得懂人話？」

  宋書宇一把抓住於壹的領口，「於壹！你以為你攀上有錢人就可以掩蓋你骯髒的過去？向誰都可以張開雙腿的臭抹布，男妓。」

  於壹嗤笑一聲，掛掉了電話，「爛黃瓜，說完了？你女朋友還沒把你這個畜牲甩了？還是把你拋棄了，你受不了找我發瘋？」

  宋書宇情緒激動，嘴角都是扭曲的笑，「如果不是你！她怎麼可能和我分手！如果不是你！我tm！」

  拳頭在於壹的眼前還沒落下就被攔下。

  凌梓宸：「宋書宇先生，我們好像又見面了。」

  「又是你，陰魂不散的嫖客！」

  「宋先生你好像對我有很大的意見。」凌梓宸甩開他的手，宋書宇有些不穩地向後退了幾步。

  「意見？只有你會護著這種爛貨！」

  「宋先……」還沒等凌梓宸說完，於壹掙脫開了凌梓宸的手臂上前抓住了宋書宇的領口。

  「宋書宇，你還是不明白你錯在哪，你女朋友親口和我她看清了你這個自私自利的人渣，不想負起責任只想著自己。出軌、騙炮、腳踏幾條船、造謠，道德敗壞，她根本就不想孩子有這樣的父親！」

  「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我沒錯！如果不是你，她怎麼會知道！都是你！」

  「你真的！畜牲！」於壹緊緊抓住衣領不停壓抑著自己的憤怒，「我錯就錯在被你欺騙被*黏上，再向我發瘋，下次就不會只是抓著你衣服了。」

  「你tm！」宋書宇的拳頭在落下的前一秒就被推開。

  凌梓宸眼神中的幾分不悅讓宋書宇不自覺憋氣。

  「宋先生，希望你能好好思慮自己錯在哪裡。我不是很喜歡威脅別人，但我們或許可以聊一聊……」

  凌梓宸笑眯眯的眼神里看不清情緒，「私收回扣的事。」

  宋書宇有些愣住，反應回來後不停搖頭辯解。

  於壹拉住凌梓宸，「走了。和他說沒用。」

  路邊的小攤前，凌梓宸細細擦拭完雙手後看著於壹微微皺眉。

  吃著小餛飩的人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於壹你還好嗎？」

  於壹自覺地先把凌梓宸碗裡香菜挑掉，「你下次能不能先跟老闆說不要香菜，我挑菜很麻煩！」

  「我有點忘了。」

  「噢。」於壹低頭喝了一口湯。

  兩人之間氣氛有些沉默。

  於壹：「還可以，我聽習慣了。都是些老詞，他只會罵那兩句。」

  凌梓宸緊緊握住了拳頭，『宋書宇……』

  「於壹你有罵回去嗎？」

  「你就說這個？當然罵回去了，我又不會讓自己吃虧。」

  凌梓宸看著於壹的笑容情緒漸漸好轉。

  「聽到那些怎麼樣都會難過……」

  於壹釋懷地笑了一下，「還好，他也沒說錯什麼，我確實很爛。不過，我說的不是身體，是那種墮落的心態。」

  「於壹，我一直覺得你很好，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於壹撐著臉微微歪頭笑了一下，「噢？第一次聽到的觀點。」

  「於壹想知道嗎？想知道的話要用秘密來換。」

  「可惡的資本家說的就是你，不過，不好意思沒有興趣。」於壹吃掉了碗裡的餛飩。

  「於壹，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凌梓宸總覺得要是錯過現在的於壹，明天又該回到充滿刺的狀態了。

  於壹清澈如水的眼神內挑起了幾分興致，「問，不過要用秘密來換。」

  「於壹，你很喜歡x愛嗎？」

  氣氛有些沉默，於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看著面前人認真的神情，於壹撓了撓脖子，「你還真會讓人尷尬，這種問題你那麼認真地問出來，還挺詼諧。」

  「於壹，我想知道。我會告訴你，我的秘密。」

  於壹長嘆一口氣，「老闆有酒嗎？給我來瓶。」

  凌梓宸微微皺眉。

  於壹：「凌梓宸，記得把我撿回去。」

  「好。」

  喝了半瓶後，於壹白皙的皮膚漸漸變紅，手撐著頭，濕漉漉的眼神帶著落寞，笑著看著凌梓宸。

  「大家不都有的嗎？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是異性……」於壹又喝了一口酒，「根本搞不清自己喜歡什麼……」

  他喝完了一瓶又要了幾瓶不停喝著，「我第一次發現的時候我喜歡同性的時候……躲在了柜子里……大學的時候……那時候，亂七八糟的家，根本不想回去……」

  於壹的手漸漸靠向桌子，頭把手壓了下去，說話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交往過幾個爛人……也玩過幾次刺激的，做完總覺得空虛……」

  於壹嗤笑了一聲，看向酒瓶，「我就是個爛人！爛地沒救的爛貨……」於壹笑著搖著頭，「凌梓宸，你為什麼要幫我？你應該遠離我。」

  「因為……」

  「算了！不用告訴我，我不想知道。」於壹將頭靠在雙臂上，「別對我好，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於壹突然情緒激動，「md！煩死了！這破工作！我明天就把公司炸了！都炸了！」

  凌梓宸架起喝醉的人，履行承諾把他撿回家。

  「世界毀滅！都去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凌梓宸是蠢貨！哈哈哈哈哈！」

  於壹不停亂動，凌梓宸只能將他背起。

  「嗝……難受……」於壹下意識地環緊面前的脖子將頭靠在有體溫的背上。

  凌梓宸：「我們回家。」

  「回家！嗚嗚嗚嗚嗚，我什麼時候有家了？我沒家……我只有於嘉一……」

  濕潤的淚水打濕了凌梓宸背後的領子，「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於壹突然情緒突變，升起手一臉出發的氣勢，「凌梓宸！走！回去！」

  凌梓宸好不容易把他放在車上，於壹不停亂動，一會兒拉著他的手臂發著酒瘋，一會兒又哭著讓凌梓宸送自己回家。

  「凌梓宸……我不要做主人了！做狗多好……」

  「又開始了……」

  「我說真的！做狗可以享受，躺著……做上面那個好累……感覺我tm像個鴨子來服務的一樣……md，好累，我也要享受……」

  開到家後，凌梓宸小心地將他抱起，「家到了。」

  於壹緊緊抱著他的脖子不鬆手，迷迷糊糊地說著：「去tm的工作，再也不當社畜了……」

  凌梓宸將他放在沙發上剛想給他倒水醒酒卻被抓住。

  「我要做下面那個！我要享受！去tm的做鴨，我tm白天當社畜，晚上還要服務伺候，我這輩子就想享受一回怎麼了！tm的！」

  凌梓宸摸了摸他的頭髮，「於壹你醉了。」

  「我沒醉！才幾瓶，我怎麼可能醉！你看……」於壹剛想起來卻搖搖晃晃地倒進了凌梓宸的懷裡，「凌梓宸，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影分身？」

  「我不會影分身，你喝了半箱，你醉了。」

  於壹剛想爬起又跌跌撞撞地倒進凌梓宸的懷裡，「凌梓宸我好累……世界毀滅算了……」說完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