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進來

  住進來

  落寞的身影坐在警局等待，於壹向椅背靠去，時不時低下頭又擡起頭看著時間。

  眼前的光線突然變暗，他擡起頭就看見那張笑眯眯的臉。

  凌梓宸：「結束了，後面的事嚴律師會處理。」

  他拿起旁邊的袋子，「於壹，我餓了。」

  於壹皺眉看著他，「為什麼……要幫我？」

  「畢竟我是個愛玩朋友遊戲的幼稚的人。」

  凌梓宸拿起袋子利落地轉身，「你答應了我一起吃飯。」

  手下意識地拉住了那個背影，「凌梓宸……」

  凌梓宸微微揚起的嘴角隨著轉身瞬間消失，「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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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還給你。人情、錢亦或是你其他需要的東西，全部還給你。」

  有些微熱的氣息漸漸靠近，「我想要的是……」

  凌梓宸剛想伸向他有些凌亂的衣服。

  於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尷尬的手並沒有收回而是理了理衣領。

  笑著的眼睛裡閃過幾絲失落。

  「下次再告訴你，我餓了，於壹。你難道真的忍心看著我餓嗎？」

  我見猶憐的樣子讓於壹想起了之前他手受傷的時候。

  於壹長嘆一口氣拿過袋子大步向前，「走了，大少爺，吃飯，你餓死我可沒錢賠！」

  「於壹我走不動，你等等我。」

  「煩死了！腿那麼長，擺設啊！走路都走不動！」

  「嗯，所以你要等等我。」

  於壹放慢了腳步，「快走！」

  「於壹等等我。」凌梓宸立馬跟上去。

  兩人隨便找了家路邊小飯館吃飯，於壹看著房東發來的道歉消息和退還的押金剛放鬆了一秒鐘又開始擔心租房問題。

  凌梓宸不停地往於壹的碗裡堆著菜，「怎麼樣？」

  「算解決了。」

  「於壹如果你沒有地方住可以……」

  「停！打住，你吃你的。」於壹面對著這碗堆成小山的碗，實在不知道如何下筷。

  「我家阿姨的女兒結婚她要辭職，我家還有隻貓要養，你知道的我……」

  「哦。祝阿姨家女兒新婚快樂。」於壹埋頭乾飯。

  凌梓宸轉變策略，「於壹，我們家空了很多房間，友情價一個月只要這個數。」凌梓宸比了一個二的手勢。

  「我沒兩萬，你缺錢找其他人收租金。」於壹挑著盤子裡的胡蘿蔔丁。

  「兩千。離公司坐公交30分鐘，一公里內就有地鐵。兩樓四百平帶花園、游泳池、地下車庫、健身房、遊戲房，設施齊全，怎麼樣考慮一下？」

  於壹冷靜地說著：「凌梓宸，你真的很矛盾，還是說之前所謂的被監視只是個藉口，薛丁格的被監視？」

  凌梓宸停頓了一下，「於壹，我確實對你有所隱瞞，但我想幫你，這是真的。」

  兩人之間的氣氛再次沉默。

  於壹低下頭躲開了注視著他的視線，「你要是閒地沒事自己玩去，別再我這炫富。」

  凌梓宸思考了一會兒說著：「當然需要一點附加條件。」

  於壹無奈附和他，「什麼？」

  「我實在不會做飯，而且我又很挑剔，所以於壹你得做飯，還有我的貓要幫我養。」

  於壹挑完菜自覺地將那盤沒有胡蘿蔔丁的宮保雞丁向前推去。

  「確實很挑剔，又難伺候，所以大少爺你另找其他人，你那麼有錢只要錢到位什麼都有。」

  「於壹，我不愛吃別人做的飯。」

  「那別吃了。」於壹低下頭不停扒拉著自己的飯，快速解決掉了食物小山。

  『剛吃那麼香現在說什麼不愛吃別人做的飯，真搞笑！』

  凌梓宸識趣地結束了這個話題，「吃完我送你過去，李秘書說於嘉一現在還沒退燒。」

  扒拉著碗的筷子停頓了一會兒，於壹緩過神來，眼睛變得有些紅紅的，「哦。」

  凌梓宸將水和紙巾推了過去。

  於壹一口氣把水喝完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吃完了？那走。」

  凌梓宸看著面前的背影微微皺眉。

  夜色早已變濃，住院部安靜的走廊內只有值班護士在堅守。

  「回來了？」李秘書困得實在睜不開眼，不停打著哈氣，『到底去幹嘛了！這麼晚！你們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於壹：「嗯，李秘書謝謝你。這是打包回來的宵夜，謝謝你照看於嘉一。」

  李秘書深知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只能接過宵夜暗自在心裡將老闆和周晨罵了八百遍。

  「我走了，水掛完了，但燒還沒退，你等會記得給他擦汗，一直在發燙。」李秘書拿起包臨走時用著幽怨的眼神看了凌梓宸一眼，『你小子！給我記得，我為了你付出了太多！』

  凌梓宸卻笑著回了李秘書一個眼神，但目光所及之處卻都是在床邊的於壹。

  『你tm！見色忘友！』李秘書重重地拍了一下，下一秒邁開腿奮力逃走。

  「我知道了。」於壹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被子。

  「於壹，你休息會兒，我來看著。」

  「不用，你回去。我自己會看著。」

  凌梓宸在另一邊坐了下來，輕聲說著：「於壹，你眼睛很紅，睡一會兒吧。」

  愧疚不停湧上於壹的心頭，紅了的眼眶不停緊盯著白色枕頭上襯得更加紅的臉頰。

  「凌梓宸我不想再欠你什麼。」

  「我們是朋友，我……」

  嘶啞的聲音響起，於嘉一艱難地睜開雙眼，「咳咳，哥……」

  於壹的語氣突然變得急促，「於嘉一！難受嗎？要不要喝點水？你餓嗎？要不要喝點粥？」

  「我咳咳喉嚨，說不出，水。」

  變調的聲音讓語句模糊不清，於壹紅紅的眼睛馬上含淚焦急地拿起杯子。

  「燙嗎？」

  於嘉一搖了搖頭，「咳咳咳，哥。」

  「難受就別說話了！」於壹重新將被子蓋好。「你餓嗎？」

  於嘉一有些意識模糊地點了點頭。

  凌梓宸打開打包好的粥舀了一勺吹涼後餵給於嘉一，「燙嗎？」

  「謝咳咳咳凌哥。」

  「難受就別說話了，你哥會擔心。」

  於嘉一乖乖地點了點頭。還沒吃完，於嘉一就睡了過去，於壹將他嘴角的粥擦掉，小心地給他擦汗。

  「於壹，你休息。我會看著於嘉一。」

  於壹搖了搖頭，呼吸變得有些沉重，「你走吧……謝謝你今天幫我，以後會還給你。」

  凌梓宸停頓了一會兒，眼神里閃過幾絲失落，「既然這樣，那現在就還。」

  「你想要什麼？」

  「我家有空房間，住進來，只有那兩個條件。」

  於壹嗤笑了一聲，「凌梓宸玩弄別人也要有個限度，錢可以解決你的問題，不管是做飯還養貓，我沒空陪你玩那些無聊的遊戲，你另找他人。我該還給你的錢一分都不會少。」

  「考慮一下，於嘉一出院後需要更好的環境，你也是。」

  凌梓宸看著慢慢握緊的拳頭，這個時刻他知道面前的人動搖了。

  而他拋出的誘餌釣到魚只是時間問題。

  有些輕聲的腳步走向門口。

  「還有，我從來都沒有在玩弄你，也不是在玩無聊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