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掛腦科看看

  去醫院掛腦科看看

  回到家後，於嘉一收拾好書包和零食就要回學校了，於壹有些不舍但總要放手，「於嘉一，我送你去車站。」

  「哥就在小區門口我知道怎麼走。」

  「不管，我看著你坐上車才放心！要是有壞人怎麼辦！」

  於嘉一笑著回應：「好。」

  走到車站，於嘉一有些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個小小的巧克力蛋糕和書包里的手工課上做的紙玫瑰，「哥，送給你。」

  

  「這是……」於壹的眼眶開始變紅，但在孩子面前不能流淚。

  「手工課上老師讓我們自己選擇做什麼，我說我只有哥哥一個親人了但哥哥沒有收到過花，然後大家都來幫我了。哥送給你，我不在哥它會陪你的，嘿嘿。」於嘉一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嗯，我知道了，我很喜歡，回去要和同學還有老師道謝，好好學習，不會的問題要問老師，中飯要多吃一點，天冷了要多穿衣服，如果不舒服要讓老師給我打電話……」於壹一下說了一大堆。

  「哥，我都知道啦！」正好車來了，「哥、凌哥我走了！」凌梓宸笑著揮了揮手。

  「嗯……」於壹看著開走的車，手慢慢緊握，『於嘉一，哥真的很沒用，怎麼努力能給你的都很少……』

  「回去吧。」於壹有些低落。

  一回到家裡，於壹失魂落魄地把於嘉一給的東西放好就蜷縮在小小又擁擠的沙發上。

  凌梓宸微微皺眉，看著這樣的於壹，心總是在疼，「於壹，要是想哭，我的肩膀可以借你。」

  於壹不停哽咽，「滾，你衣服太貴了，我哭不起。」

  「不貴這件20塊。」

  「滾，用張紙巾一毛都沒有。」

  於壹剛想去拿紙巾卻被凌梓宸抱住，「於壹，想哭就哭吧，我在。」

  他不論怎麼都推不開，「md，20塊、嗚、我、我哭不起嗚、嗚嗚、混、嗚嗚、蛋嗚嗚嗚……」

  於壹一邊抽泣一邊錘著胸膛，凌梓宸撫摸著懷裡的人的頭，看著懷中哭成一團的人，『於壹，我也很痛，心痛……』

  「md煩死了，凌、凌梓宸、我、哭、嗚嗚嗚嗚嗚、哭不起、混蛋、嗚嗚嗚嗚……」狹小的空間內只剩下了不停的抽泣聲……

  出乎意料的是一下午凌梓宸都沒有被趕走。

  凌梓宸看著面前哭紅眼的人恢復了平常那副防禦的姿態內心總是感到疼痛。

  於壹切著菜，用著平靜的語氣說著：「您老吃完就走吧，我這座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趕緊回你家當你的大少爺。」

  凌梓宸有些猶豫地問著：「於壹，你還好嗎？」

  「托您老的福，債務增加了20塊，時間一到我就轉你，不會……」

  「於壹，我問的是你，不是衣服……」

  「我？您老還真是同情心泛濫，您老不會覺得您是什麼聖母白蓮花女主吧？我們剛認識才幾天，您就一副好朋友的樣子，您老不會覺得太越界了嗎？還是說撿路邊的流浪狗，然後施捨善心看它對你搖尾乞憐的樣子是您老的愛好？」

  於壹搖了搖頭，內心長嘆一口氣，『於壹，你還真是畜牲，凌梓宸對你也挺好的做人也夠留情面了。你說的話要是我就直接揍你了！』

  凌梓宸緊緊盯著廚房那個身影，「於壹，你不是流浪狗。我也不會隨便撿別人回家。」

  「您老就不能放棄那個什麼提案，我當時真的是喝醉的時候發瘋亂說的。」切菜的聲音突然逐漸放緩。

  沉默了一會兒，有些試探的語氣，「於壹，我們……真的不是朋友嗎？」

  在切菜的手突然停頓了一下，想起了那個晚上的那句話，「不是，從來都不是。」

  凌梓宸的手慢慢緊握，嘴角帶著一絲苦澀，『到底要用什麼辦法才能留住你……』

  於壹偷偷看了一眼坐在餐桌前有些低落的人，『大少爺你就趕緊回去當你的富二代，你這麼有錢也不缺什麼朋友，非要抓住一個人生一團糟，下個月連能不能活都不知道的窮逼做什麼朋友。』

  「您老朋友那麼多，缺我一個也不少。要是真想玩什麼朋友遊戲就去找其他人，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於壹，你什麼都不用給我，我……」桌下的握緊的手心慢慢出汗，『不管怎麼樣，不管用什麼辦法，這次一定要抓住你。』

  「停！吃飯！我不想聽你說什麼朋友遊戲，我不是那麼無賴的人。我什麼都不給只得到，這樣根本不是朋友，所以你趕緊吃完就走，我們以後也不會再見了。」

  於壹一臉平靜地做著菜像午飯一樣做著所有的事卻沒有與他吵鬧。

  「謝謝。」凌梓宸看著他安靜地一如既往地給自己夾著菜，『如果不是我手受傷了，他估計只會趕我走。』

  「今天謝謝你，給於嘉一買零食，還給我……您老雖然是大少爺，但也沒那麼矯情，也挺會做人。」

  凌梓宸看著面前人的臉色沒有什麼情緒但內心卻動搖了，『他說這話是不是證明其實在他心裡我還是有一點位置……』

  「所以於壹你要不要和我做朋友？」

  「哈？誇你兩句你還上天了？趕緊吃吧！堵住你的嘴！大少爺再不吃我可不伺候你了！」無語了！這人怎麼永遠都不死心的！

  「於壹，我手。」

  於壹一邊夾菜一邊嘆氣，「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腦子被驢踢了把你帶回來！煩死了！吃吃吃，多吃點堵上你的嘴！」

  對面碗裡立馬堆滿了番茄炒蛋。

  凌梓宸指著肉說：「於壹，我想要吃那個。」

  「哈？你這個大少爺不是就愛這口？點的菜不吃？」

  隨著於壹嘴角的微微上揚，碗裡的番茄炒蛋越堆越高。

  於壹笑眯眯地說著：「愛吃就多吃點。」

  「可……」凌梓宸看著他的表情，只能無奈地笑了笑。

  廚房裡洗碗的人打開水龍頭，水流潺潺的聲音讓等待的人感到有些心煩。

  凌梓宸看向包紮的手，又用複雜的眼神看向那個背影……

  於壹拿下圍裙掛好，順手關掉廚房的燈，「現在六點多，您老再不回去是想怎樣？飯也吃完了，留下來是幹嘛？」

  凌梓宸笑眯眯的眼神中透露著幾分算計，「於壹，我家司機有事晚上九點才能來接我。」

  「哈？凌梓宸你家司機不是服務你的嗎？怎麼你還看他排期？」

  『什麼阿姨回家就算了，司機也有事，到底誰給誰打工！』

  「最近他們家裡都有事，所以我都給他們批假了。」

  於壹冷笑一聲，「你別說你家醫生也有事，你的手得我給你換藥。」

  凌梓宸笑眯眯地伸出手，「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拜託你了。」

  「滾！凌梓宸！你當我好騙啊！上一次當，還上第二次？你還是自己去醫院掛個腦科看看吧。」

  「於壹……」凌梓宸不停閃爍的眼神顯得楚楚可憐。

  「md！煩死了！我家沒藥！兩公里有個社區醫院你自己去看！」

  「於壹……」凌梓宸低下頭十分委屈。

  「啊啊啊啊！你！我！哎……我真倒了八輩子血霉……」於壹拿起昂貴的外套穿著鞋子，「我先說好醫藥費你自己付，我只負責帶你去。」

  「嗯，走吧。」凌梓宸自覺地展開雙臂。

  「無語了，大少爺你外套都要我給你穿？」

  「我不方便，於壹……」

  「好好好，真受不了！我就是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遇到你來還債了！」於壹自覺地給他穿好了外套，「趕緊走！」

  凌梓宸笑眯眯地說著：「嗯。」

  處理完傷口後，於壹在門口看著來接人的豪車雙手不停緊握，『我真和你們有錢人拼了！這麼有錢還來我家蹭飯！』

  坐在后座的凌梓宸指著手機屏幕，笑著說：「於壹，記得……」

  「會還的！煩死了！無語了！這麼摳門！」

  路燈在黑夜中微弱地閃爍，於壹打開手機看著那個備註為「一萬元債主」的聊天記錄長嘆了一口氣，「以後應該不會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