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初吻

  二樓的書房內，凌梓宸骨節分明的手隨著心跳的節奏不停地輕叩面前的書，速度變得越來越快，腦海里不停地回放著被於壹強吻的畫面，手輕輕地摸上嘴唇，不自覺地抿了一下嘴唇。

  「咚咚咚。」有些遲疑的敲門聲響起。

  「請進。」

  於壹躲避著視線，雙手放在背後，手心有些冷汗，整個人本身就有些纖細的身材顯得更加孱弱，臉色沒有剛才慘白，但還是蒼白地嚇人，一副受驚的樣子。

  可能是感受到了盯著自己敞開的領口的視線，他有些慌忙地扣上扣子。

  「對不起，我剛剛太激動了，我說的話你別放心裡去。於嘉一的事，請，不，求你別說出去，是我太衝動……」

  「於壹，你衣服濕了……」

  「啊？」於壹一臉疑惑地對上凌梓宸緊緊皺眉的表情，『我在道歉呢！大哥你在看什麼衣服啊！是有什麼強迫症嘛！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濕了自然風乾不就行了！』

  「額，我沒衣服可換。也不用這麼……」一瞬間於壹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他呆在原地，領口的扣子被一顆顆解開。

  「不是！你幹嘛！」於壹推開眼前的人，因為慣性馬上向後倒去。

  凌梓宸的小臂停在空中。

  於壹摔在了柔軟的毯子上，他揉了揉屁股，「濕了風乾就好了！你發什麼！」『瘋』還沒說出口馬上被吞了回去，「解我扣子幹嘛！」

  『剛剛被親了反應那麼大，現在居然在解別人扣子，凌梓宸你tm不會真是什麼深櫃吧！』

  「抱歉，換件衣服吧。」

  「說了沒衣服可換！」

  「穿我的。」

  「不是你聽不懂……」

  「不用錢，我之前的衣服穿不下。」

  「一會就幹了，到底為什麼……」還沒說完，凌梓宸一臉認真地說著：「我有潔癖，我看不了皺皺巴巴的衣服。」

  「你！我……」於壹剛想罵髒話又馬上憋了回去，伸出手「衣服。」

  凌梓宸一臉笑眯眯地去拉著於壹的手，還沒拉到就被於壹避開，「拉我幹嘛！你說的衣服呢！」

  「帶你去衣帽間。」

  「你！」於壹內心憤怒吐槽：『我和你們有錢人拼了！』

  「我自己會走！」

  凌梓宸笑眯眯地做出請的姿勢，於壹有些變扭地跟著他。

  於壹穿著一身粉紅色的寬大衛衣，長長地蓋住了整個臀部，手也被整個袖子遮住還垂下了一點長度。

  整個人感覺像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有些不自在。

  凌梓宸笑眯眯地上下打量著他，

  於壹緊緊地握緊了拳頭，『md，哪有人的衣櫃全是奇奇怪怪的衣服，是有什麼異物收集癖嘛！這件粉色衛衣居然是最正常的！這是什麼花里胡哨、亂七八糟的衣櫃啊！』

  凌梓宸的眼神讓於壹感受到渾身不適便侷促地拉了拉上身的衛衣，「凌梓宸，你就沒有小一點的衣服嘛！」

  「嗯沒有，這是我大學時候的衣服。」

  「你高，你清高！」於壹一整個人直接炸毛，『是嘲諷他太矮的意思嘛！175怎麼了！不就是比他矮了點！』

  「嗯，確實比你高一點。」

  「你！」於壹剛想飆髒話的嘴瞬間閉上了，不停地安撫自己的心臟，『別和他生氣，債主，那是債主！』

  「呵呵，您高，180雙開門挺好，都不用買冰箱了。」

  看著於壹氣地咬牙切齒的樣子，凌梓宸笑著說：「不太確切，我187。」

  「你！」於壹握緊了拳頭，『tm的！187怎麼了！噢~187，呵呵。要不是家裡條件不好，我也能長到180！』

  於壹本來就童顏的臉穿上寬大的粉色衛衣看上去像個未成年，生氣的時候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凌梓宸笑眯眯地不停打量著，『好像一隻小兔子。』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我也沒那麼矮好吧!我只是稍微矮了一點。」

  凌梓宸笑眯眯地看著眼前不停地為了辯解手舞足蹈的於壹，伸出了想要摸摸那個人的頭想法，但……

  『他應該會不喜歡。』收回了那隻想要伸出的手。

  「凌梓宸？」於壹小心翼翼的看著面前走神的人，『又發什麼顛？難道我又觸及到他什麼雷區了？』

  「嗯？」

  「喂，你沒事吧？」

  於壹看著面前的人沒有什麼狀態，內心疑惑，『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又是怎麼了！md，不會剛才強吻他，給他留什麼陰影了吧！於壹！人被強吻肯定會害怕，而且他是直男被男的強吻了，不就更害怕了！』

  凌梓宸馬上笑眯眯地說著：「沒。」身後的手慢慢抓緊，『他是在關心我嗎？』

  於壹有些變扭地說著，「那個剛才就是我太衝動了！你別往心裡去！我不是故意的！我給你道歉！」

  「你說的那些我沒放在心上，沒有怪你。不用道歉。」

  「不是那個！是……哎！您老的、的嘴。」於壹無奈扶額，『這傢伙脾氣還挺好就是人怎麼這麼呆！』

  凌梓宸的眼神中帶著幾絲委屈，「你說的是我的初吻嗎？」

  聽到初吻兩字，於壹立馬炸毛，「喂！別嚇我啊！」

  凌梓宸閃爍著可憐巴巴的眼神，摸著自己的嘴唇，「是我的初吻，怎麼辦？」

  「別騙人！你多大了連嘴都沒親過，誰信！」於壹內心祈禱，千萬別是啊！要不然功德都被自己耗完了。

  「真的。」凌梓宸可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算計。

  「md！凌梓宸！你長這樣還這麼有錢沒談過戀愛，沒親過嘴？到底誰比較蠢啊！」於壹緊緊握著拳頭，『不會真沒親過吧！看上去好像真的一無所知的樣子！完蛋了，於壹你這個大傻逼！怎麼能去強吻一個純情的人！』

  「我不能是為了喜歡的人守身如玉嗎？」

  「凌梓宸！我說認真的，你別搞我，我真的害怕了！我再問你一遍，這真的是你初吻嗎？我說認真的！」

  凌梓宸看著眼前有些手足無措的人，語氣變得輕快起來，笑眯眯地說著：「誰知道呢~」

  「md！你果然是騙我的！」

  於壹安心下來，『幸好啊！功德暫時保住了！』

  凌梓宸歪頭一笑，「嗯，是的。」

  「你！」於壹不要生氣，面前是債主！

  於壹一臉堅定，「算了，是我衝動了，你應該很討厭被強吻，是個人都討厭被不喜歡的人強吻。抱歉，你揍我的話我不會還手的。」

  凌梓宸的眼神中帶著繞有深意的情感，「如果說我不討厭呢？」

  「哈？凌梓宸你別發瘋啊！我害怕了，不會黑化了吧？你揍吧，我不還手！」

  於壹一臉大義凜然赴死的表情，默默閉上眼睛，『md，凌梓宸這麼壯不會一拳揍死我吧！我想死也不是想現在以這種形式死啊！』

  一瞬間，於壹感覺自己的頭被一個巨大的手抵住來回撫摸，偷偷睜開一隻眼睛，『沒打嗎？』

  「我不是暴力主義者，吻的事就用這個抵消。」

  「哈？」

  於壹內心疑惑，『凌梓宸不是被親傻了吧？而且為什麼這麼喜歡摸我那兩撮毛，不知道打工人的每一根頭髮都是十分寶貴的！不要再摸了！md不會是想要讓我禿頭吧！好歹毒的心！』

  「於壹長得好像一隻兔子，好……」可愛。

  話還沒說完，於壹一下子向後退護住了自己的頭，「你有病啊！你個直男md！有點邊界感啊你！」

  「欸~我有說過我是直男嗎？」

  「啊？」於壹突然反應過來，『不是嗎？不是嗎？那為什麼之前的時候不反駁？啊？不會真和周晨說的一樣吧……』

  於壹連連後退，「冒昧了！您老，我不打擾了！我不是故意的！關於您的性取向，我尊重，關於那個吻，是我該死！我馬上滾！」

  還沒等凌梓宸開口說自己只是不在意性別，於壹馬上一溜煙跑下樓，跑得太快差點摔倒。

  凌梓宸看著逃跑的背影，輕輕地笑出聲，『真有趣。』

  到了夜晚，於壹非常自覺地去做了飯，他自嘲地笑了笑，「哈，於壹，你還是真是天生就是幹活的命，你挺自覺，資本家看了都落淚。」

  雖說如此，他一邊抱怨，一邊卻認真的做著飯，「md，那傢伙怎麼這麼挑食，都不愛吃胡蘿蔔！md，愛吃不吃！我就要做！」

  過了一會兒，「md，算了，我自己吃了，浪費糧食可恥！」

  說完就生啃著胡蘿蔔，『還行，挺甜。』

  凌梓宸時不時透過二樓的樓梯看著不停在自言自語做著飯的身影，笑眯眯地撐著自己臉，『於壹，怎麼還是那樣身體比嘴誠實，一直都這麼可愛。吃胡蘿蔔的樣子真的好像一隻小兔子，真可愛。』

  過了一會兒，於壹雙手交叉著叫凌梓宸吃飯，「喂！凌梓宸吃飯！」，凌梓宸笑著跟了過去。

  「你自己沒手啊！這都要人伺候！」md，大少爺真麻煩！於壹一邊吐槽，一邊給他盛飯夾菜。

  看凌梓宸吃地挺香，於壹也稍微放心了，『不是，他愛吃不吃！我安心幹嘛！於壹,你這個天生就愛操勞的命！做奴隸做久了站不起來了是吧！』

  凌梓宸笑眯眯地說著：「這些都很好吃。」

  「哦，愛吃多吃，反正最後一頓了。」於壹大口扒拉著飯，有些麻木。

  「……」凌梓宸的筷子有些停住了，『自己有什麼資格讓他留下來……』手中的筷子漸漸有些顫抖，『如果可以的話……他會恨我嗎？』

  「於壹，接受我的提案，你想開什麼價格都可以。」

  於壹夾菜的手停住，有些憤怒，但馬上抑制住了，長嘆了一口氣。「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執著？都說了不行，理由我都告訴你了。」

  「於壹，我想知道你告訴我，滿足我的好奇。」

  於壹並沒有憤怒只是吃著飯，毫不在意。

  凌梓宸雖然笑著，但眼睛裡藏著一絲焦慮。

  「凌梓宸你找其他人。」

  「不是你就不行。」

  於壹手中的筷子有些握緊，「那你想怎麼樣！說了已經告訴你理由了！非要我賣身給你嗎！」

  凌梓宸一言不發，於壹起身離開，但自己又坐了回去，「抱歉，我太激動。我已經說了理由。」

  於壹看著凌梓宸有些落寞的表情，無奈嘆氣，只能往凌梓宸的碗裡夾著菜，「明天早上最後一頓，做完就走，不會讓您老餓著。」

  凌梓宸瞬間心情好多了，眼睛也多了笑意，輕輕地回著：「嗯。」

  看著這瞬間轉變的表情，於壹內心無奈，『原來是沒飯吃才發瘋……凌梓宸怎麼還和以前一樣稍微哄一下就變開心……』

  可能是吃飽飯了，於壹的心情也變得好多了，坐在下午的位置上發呆，『於嘉一在幹嘛？有沒有好好吃飯？寫作業了沒？上學上了一周開心嗎？有交到朋友嗎？』拿起手機剛想給於嘉一打個電話，就聽到了東西碎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