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

2024-09-14 02:42:40 作者: 迎男而上

  確定

  近幾日大雨連綿,雨水不停拍打屋檐,窗戶,許元熵順理成章將看不進書的緣故歸結到大雨身上。

  抱著書倚靠在床邊靜靜聽著雨聲,手中書卷半開,目光卻不在書上而在窗戶的縫隙里,窺看窗外傾盆大雨。

  「娘娘,你可聽說了許夫人親自上吳家大門去給許三姑娘議親,好說歹說才將婚事定下來,好像是定在五月下旬。」華春取了茶葉端了茶爐,一邊煮茶一邊說著。

  許元熵也靜不下心看書,索性不看了,將書本合上放回到書案上,湊過去看華春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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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樣高傲的人竟然親自上門議親,真是想不到。」許元熵沒有什麼情緒,就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給出的主觀評價。

  「這件事可夠她給人笑話的。之後還得去給之前那個定親的程大人賠罪,估計以後在官場上打交道少不了會互相使絆子。」華春說著挑眉,這事怎麼想怎麼順心。

  「華春,這種話日後別講了,自己心裡知曉是個什麼事就夠了。」許元熵低聲提醒,華春收斂起來不再多言此事半分。

  「今日若是有人來找,一律不見。」許元熵有些疲憊,動動胳膊動動腿,起身走了幾步。

  活動一下,接著又坐回到椅子上,一頁頁翻看著書本。不多時,果真有人來找,先是二公子後是大公子。

  許元熵聽見通報眼皮都沒擡,一律叫他們打道回府。

  「娘娘……」

  華春又來了,許元熵依舊是那一句不見。

  「不是許家人。是程肅程大人。」

  許元熵筆下一頓,墨水順著筆尖暈染在宣紙上,這一帖字算是廢了。

  「讓丫鬟送上茶果,我換身衣服就來。」許元熵起身,眉心微動有些頭疼。

  他來找她能為什麼,想不出來。

  正廳

  程肅靜靜坐在椅子上等,見許元熵來了後立馬起身相迎。

  「有事說事。」許元熵打斷程肅的客套話。

  「就是想看看娘娘近來過得可好。」程肅把想說的話咽回到肚子裡,慢吞吞說出這句話。

  「我們不是敘舊的關係。」許元熵不耐地睨他一眼,坐下後喝了口茶壓壓心火。

  程肅見許元熵惱火模樣,心生猜疑,莫不是都想起了些什麼。

  「娘娘回去這麼大,是怨我又與三姑娘定親嗎。」一個又字讓許元熵怔愣住,緩緩看向他,那圓溜溜的眼睛微微眯起來,參了寒冰。

  「程大人說的什麼話,我不過是最近總是疾病纏身才心煩氣躁,可不是程大人自作多情的話里讓人笑話的事情。」許元熵笑了笑,冷聲道。

  「娘娘,下官沒什麼出眾的地方,唯獨這雙眼睛出奇的好。」程肅稍稍歪了頭,笑道,「娘娘分明就是都記得。」

  「程大人若總說些叫人聽不懂的話,那就早點走。」許元熵動了怒,沒有耐心繼續與他在這扯陳年舊事。

  程肅目不轉睛盯著許元熵,真是奇怪啊,為什麼熵熵會變成這樣,以前分明聽話得很,「娘娘,你現在這樣累不都是因為不按之前的路走嗎,明明我一直都在,可為何娘娘一眼也不看我呢?娘娘,您是不是都想起來了。」

  都想起來了。

  是啊,確實是。但有什麼必要和這個薄情殺人犯說,許元熵冷笑一聲,站起身,「程大人莫不是也認為許三姑娘是因為我才出了那種醜事?既然你們心裡早就對我蓋棺定論,又何必再來與我紛說。」許元熵停頓一下,看程肅平靜如水的神情,還是猜不到他來做什麼。

  她不想話太多心思在程肅身上,接著故作疲憊說道,「你這樣喜歡許三姑娘不惜來質問我……我的話有哪一句是重要的?」

  程肅眉心微動,此刻才有了情緒上的波動,「娘娘,你是這樣想的?」

  「送客。」許元熵側過身不去看程肅,依她的了解,程肅是想重修舊好,煩人的東西還是忽悠幾句讓他快些走好了。

  程肅被迫起身,不捨得盯著許元熵看,她這句話真不該說出來的。

  出了世子府程肅才沒有可以控制表情,平淡溫柔的眉眼沉下去,陰沉狠厲染上他的眉間。

  許元熵說的那句話不過是要甩開他……竟然想要甩開他。曾經的熵熵可不是這般模樣,見到程肅時像是小魚入水,滿面欣喜一直牽著手不肯放開,「……到底為什麼變成這樣了。」程肅喃喃自語。

  傍晚時候他到了酒樓二樓的廂房,裡邊靜坐著一位姑娘,頭戴斗笠,面有輕紗,一身青藍色羅裙。

  聽見開門聲她著急望去,有些著急,「你怎麼才來?」

  「三小姐,下官能來你就該謝天謝地了,怎的還質問起來。」程肅笑道,他這個人從頭到腳都沒有笑意。

  許安窈心裡一哆嗦,差點忘記程肅是個什麼人了,於是放平心態,收了脾氣,問他,「程大人可是確定清楚了。」

  程肅想起許元熵那張生氣的小臉,心情愉悅幾分,慢慢走上前坐到許安窈對面。

  他確定了許元熵全想起來了,想起曾經多麼喜歡膩在一起,想起他是如何殺她的——所以熵熵才會那麼生氣。

  許安窈嘴角忍不住一抽,這程肅突然笑得蕩漾是怎麼回事,真是一個腦子有病的人。

  「程大人,之前所說之事可願相助?」

  「我能落得什麼好?」程肅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沒個正眼看許安窈。

  許安窈忍著心中不耐,說道,「程大人,你我本該喜結連理,若不是我那妹妹見不得我們好,我們也不會這樣。」

  在女子監時,許安窈能感受到程肅的目光,他總是看她,目光不善可為何不善。後來與情郎相會被撞見,程肅的神情很奇怪。

  許安窈慌得要死,程肅在這種時候竟然問她要不要嫁他——他今日是計劃好了來抓她的。

  所以之前那些眼神是因為知道情郎的存在?所以程肅喜歡她許安窈?

  這太奇怪了。

  程肅突然啊了一聲,一副才想起來的樣子,「忘了問你了,你該不會以為我喜歡你吧。」

  許安窈的臉瞬間變得紅彤彤,心中慶幸還有這個面紗,「不,不是。」

  「我不過是想要讓許元熵注意到我才與你定親的,我應該早點告訴你才是,會不會讓你惱火呢。」程肅漫不經心地說著,餘光瞧見許安窈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攥緊起來。

  他又是一聲笑,說,「你讓我去害我的心上人,這是不是有點好笑呢。」

  許安窈咬得嘴唇都快破了,這個該死的程肅這是在羞辱她。都怪自己會錯意,就不該來找他。

  「不過,我會幫你下藥。」

  許安窈滿臉錯愕,這個程肅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其餘的你就自己好好做,一定要得手。」程肅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讓許安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木然地點點頭回好。

  程肅眼底全是輕蔑,看許安窈的眼神像是看什麼髒東西,「這些事情都是因為你,最後的機會三姑娘可要把握好。不然你討厭的四妹妹就要過得比你好了。」

  許安窈咽了咽口水,默不作聲,心裡腹誹:這個程肅像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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