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乖乖聽話

  你該乖乖聽話

  「今日的事情可有其他人知道。」柳春扶這是在問許元熵。

  「回母親，沒有其他人，就連我那個侍女也不曾知道。」許元熵故作緊張，說的有些急。

  「這件事我自會處理，你二哥哥也罰了，便不要同他置氣。」柳春扶說得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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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瞬間，許元熵感覺到迎面撲來一陣悲涼，笑著說出前世絕對不會說的話，「二哥哥定是被小人誘騙，他平日裡待我是極好的，怎麼可能做出這等骯髒事情。」

  柳春扶呵地笑了一聲，「你在替他說話？」

  「女兒實在是想不出來，二哥哥會做出這種事情。」許元熵說著慢慢垂下眼皮，眼底儘是悲傷。

  柳春扶冷漠的臉上有一絲變化，稍稍柔和，「你二哥哥不過一時鬼迷了心竅，換作平日確實做不出這種事情。」

  「至於那個吳三郎，我會去給你求個侍妾。」

  哀莫大於心死，許元熵一臉怔愣地扶著椅子站起來，說話聲平靜至極，「母親的意思是我該為了二哥哥犯的錯去給那個登徒子做妾？」

  「吳大人是前朝老臣，吳家既有爵位又有功勳，你能進吳家大門算是有福了。」柳春扶皺起眉頭，對許元熵這個反應甚是不悅。

  滴答滴答……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沉默之後是許元熵的質問，她越說越急，心疼的厲害。

  「既然這麼好，你怎麼不叫姐姐給他做妾。」許元熵前世十六沒的，也不過是個半大點的孩子，在控制情緒這方面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啪一聲，是月衣賞了一個耳光給許元熵。

  「要不是為了你姐姐的名聲，你可進不去吳家大門。」

  一字字一句句都讓許元熵感到無比噁心，「就是他吳家三書六聘來擡我我也不去！」

  柳春扶冷哼一聲，「想做吳家正房？你配嗎。」

  許元熵嘴角有血，眼中有刀，這群人根本沒把自己當人看。

  惡意何處來？殺心何處去？

  數不盡的疑問將許元熵淹沒，她氣極反笑，「是啊母親，我在你眼裡什麼也不配。」

  「你就寶貝姐姐，不對，是除我以外的每一個人。」

  柳春扶掃了許元熵一眼，怎麼莫名感覺和這個女兒的距離遠了許多……可能是錯覺吧。

  「吳家我絕不會去。」許元熵的話對柳春扶沒什麼作用，一個膽怯懦弱的孩子有什麼能耐，只當是笑話聽聽罷了。

  許元熵沒等柳春扶再說什麼，擡腳就走，目不斜視只盯著門口看。

  這裡不是她許元熵家，以前不是，現在不是，未來也不會是。

  通往蘭軒閣的長廊死一般的寂靜，兩邊沒掛燈籠，自從蘭軒閣失火後這邊就荒廢了，只是修繕花圃的工人會定時來大理。

  日頭斜下，地上人影被拉長，許元熵的腳下踩著她自己的還有另一個人的。

  「你為什麼回來了。」許慎寧怒氣沖沖從後邊走來，拽住許元熵的手腕。

  「二哥，那你為什麼回來了呢。」許元熵裝出一副清澈呆傻的模樣，睜著圓眼睛反問許慎寧。說著，許元熵甩開許慎寧的手。

  反正也撕破臉了，還有前世那些事情，許元熵現在看到許慎寧心情就不好。

  「我對你那麼好，你就是這樣對我的？！」許慎寧暗暗發狠，又去拽許元熵的手，他手上力氣越來越重，許元熵疼得微微彎了身子。

  「那三姐姐也對我好，我不能害她日後沒法嫁人啊。」許元熵想起母親的目的，藉此想讓許慎寧鬆手。

  「你個鄉野丫頭能想到這個？鄉下誰會去教你這些，只怕是從母親那裡聽說的。」許慎寧也不裝了，暴戾恣睢露出原本模樣。

  他咬牙切齒，瞪著眼睛，「你乖乖從了他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你不必為人妾室，我不必受夫子責罰。」

  「你真是晦氣！」許慎寧用力甩開許元熵，渾然沒有之前身為兄長的慈愛。

  許元熵煩躁地擰眉，躲在衣袖之下揉揉自己疼痛的手腕，「二哥，既然小妹晦氣就別靠太近了。」

  「你還敢還嘴？你對吳嚴忠那小子是不是也這樣，＊的，難怪他怒氣沖沖同他那個姐姐來府上鬧事。」許慎寧氣不打一處出，也不管許元熵感受如何，片刻不停又說道，「他們說你是個狐媚子我還不信，之前是狀元現在是吳家那小子，還想當正房？就你這種居心不軌的人，真是痴心妄想！」

  許元熵眸底的寒光一點一點下沉，失望在心底蔓延往下走，在下面深深紮根，「可是，是二哥你將我送到你口中那小子的手裡啊。」

  「他對我說想玩玩，對母親卻說要娶你，還說不是你用了什麼手段勾引他。」許慎寧怒不可遏，擡手想要打人。

  「你這個身份這副樣子，有人注意到你你就該感恩戴德！竟然還耍些下三濫的手段。」

  「……你要是乖乖聽話，哪有這些事。」許慎寧最後克制住了衝動，轉身揮袖而去。

  許元熵呆愣楞的，今日發生了好多事情，腦袋也想起了許多事情……

  前世的許慎寧自事情敗露之後就處處針對，總是給個甜棗再打個巴掌。

  許元熵擡腳沉重的步伐發出一聲冷笑，然後小聲地自言自語起來，「我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又活了，要是在懷安活了該多好，我就可以一直待在祖母身邊……從一開始沒有交集現在也不該有啊，為什麼叫我回來……」

  對啊，為什麼突然想起鄉下的女兒了。

  許元熵眼睛一亮，這其中定有什麼貓膩，既然這麼厭惡，何必帶回到身邊。

  許元熵腳步快起來，她回到蘭軒閣去找之記下來關於前世的事情。

  前世這兩年發生了很多大事情，程大人還多次提醒讓自己別摻和進去。

  桌上鋪開的一頁頁宣紙，上面無數的問號都需要一個人去解開。

  這個程大朗究竟是誰。

  許元熵的頭腦從未有此刻這般清明，前世吳嚴忠的事情就是他解決的。

  「華春，你什麼也別問，我在大院沒什麼事。」許元熵感受到華春投來的視線，她含著淚站在門口，一手扶著門一手攥著褪色到看不出原本顏色的圍裙。

  「小姐，我們不如回去懷安吧。」華春自然注意到了許元熵臉上的痕跡，老夫人在的話，元熵定是不會受這種罪的。

  害人的還是許元熵交以真心的二公子。

  「回不去的，現在就憑你我是無法離開的。」許元熵目不轉睛盯著紙上程大朗的字樣，若有所思，許久都不曾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