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分明就是在表白
2024-09-14 02:39:40
作者: 沉塵花淵
第97章 分明就是在表白
美人計永遠經典不過時。
寧洛嘴唇緊貼殷故耳根,一邊低語送氣,一邊故意用唇瓣頂他耳垂。
殷故渾身一顫,被寧洛撩得耳根子發燙,卻仍只是環抱著他,沒有下一步動作。
寧洛不由眉頭一皺,心道:「這殷郎怎麼跟個木頭似的?」
於是寧洛開口道:「抱我……」
得寧洛此話,殷故才起身將他打橫抱起,扭頭往木屋裡走。
殷故將他安置上床榻,面紅耳赤的解開自己的黑色衣裳,褪去上衣。
動作青澀,和他的年齡極其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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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洛半掩面,仔細觀察著他的神態與動作,心中不由感嘆:「明明第一次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這般青澀……殷郎,你要做幻象,也做得逼真一點才好吧,這完全與你是兩個風格。而且……而且你真要看著我被你以外的人抱嗎?」
寧洛的計劃非常簡單粗暴。
就是勾引假殷故,讓真殷郎看不下去,然後衝出來取而代之,到時候他就緊緊抱住真殷郎,叫他趕緊中止這場幻境。
殷故褪去上衣後,面紅耳赤壓下身,一邊喘著熱氣一邊解寧洛的腰帶。
動作斯文到寧洛都懷疑他是不是下了棄武從文的決心。
殷故將寧洛上衣解開,露出半敞雪白。
寧洛微微皺眉,將頭扭過一邊。
因為害羞,他半邊身子顯出淡淡粉色,一路浸染到耳尖。
「小郎君……」殷故輕喚一聲,溫柔的俯下身要與他親吻。
寧洛卻是心頭一梗,雖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他還是在殷故吻上來之前,擡手將殷故的嘴給捂了去。
殷故動作一滯,納悶的看著他,沒有做任何反抗,就這樣安靜等待著寧洛的解釋。
寧洛側著頭,靜了幾秒。
他隱約覺得心臟隱隱作痛。
為什麼?因為殷郎沒有在這個時候出現嗎?還是因為別的……
寧洛眉頭緊皺,片刻後,他沉聲道:「抱歉……我做不到……」
感覺到殷故一愣,寧洛將手收了去。
他依然別著頭,沒有看殷故。
而殷故像是心靈受到某種致命打擊一般,表情複雜,又是難過、失落,又是不甘、微惱和自責。
殷故問道:「小郎君為何推開我,我還不夠溫柔嗎?」
「……你不是殷郎。」
寧洛知道自己的身體想要什麼,殷郎甚至比他自己還要清楚。
即使眼前人頂著與殷故一模一樣的皮囊,無論是聲音還是長相,都完美無缺,但這個人並不能一眼看透他心底的欲望。
如果是以往,殷郎一定會霸道又強勢的擁抱他,雖然每次他都會不停推搡,不斷叫停,但每次他都會不自覺的做出配合。
寧洛簡直不敢細想,也羞於承認這一切。
殷故溫柔將他的臉給扭了過來,說道:「小郎君,你好好看看我,我就是殷郎。」
寧洛靜默的望著他,眼中攀不出一絲情霜。
殷故眼中的悲涼愈發洶湧,他問道:「在小郎君心中,我已不是最心儀的模樣,不再能討小郎君喜歡了嗎?」
寧洛眉頭微蹙,聽到此番話,心就像被人用鞭子狠狠抽打了一般發疼。
他咬緊牙,立馬道:「拜託你……不要頂著他的臉對我說這番話。」
寧洛擡手半遮面,又轉過頭去。
他腦子發熱,感覺好像馬上就要燒掉了。
「他是不可一世的鬼王,而我生生世世不過是個普通人,有這種擔憂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前幾世,我能救他命,我能教他讀書寫字,可今生我又能做什麼?以前脾氣好也就罷了,可如今卻是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寧洛說著,又擡手將另一半臉給遮去。
「我一定跟以前很不像,上天庭去罵諸神百官,說服鬼差對殷郎扯謊,還對長輩出言不遜。前世讓殷郎喜歡的,一定不是這樣的我。」
寧洛越是說著,心越是痛。
好奇怪,寧洛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變得好奇怪。
會突然擔心殷郎愛的不是自己,而是前世的自己。
擔心自己與前世性格不相符而有朝一日遭到殷郎的嫌棄。
殷郎喜歡的人是什麼樣子?是性格溫潤柔和,舉止儒雅之人嗎?
自寧洛上次從天庭回來後,幾乎每一天都會忍不住去想這個問題。
陷入愛河後,人真的會變得患得患失。
寧洛眼角泛起淚花,他緊咬下唇隱忍發聲。
卻忽的聽見一聲輕笑,接著桂花香味撲鼻而來,寧洛心頭一顫,還未作出反應,掩面的手就被殷郎雙雙拉開。
雖淚眼婆娑,寧洛還是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
殷郎的眼眸中滿溢複雜情緒,似笑,似感慨,似無奈又似欣喜。
殷郎微笑著,俯身將他緊緊抱住。
肌膚相貼,溫暖得令寧洛瞬間心安。
有溫度,有花香……
寧洛怔楞,訥訥道:「殷郎……」
「嗯,是我。」
心跳快到幾乎讓寧洛無法呼吸。
寧洛一雙手緊緊將他環抱,把發紅髮燙的臉埋入他的肩窩,埋怨道:「能不能不要用這種令人害羞的方式逼人說出心裡話……」
殷故卻是輕輕一笑,沉聲道:「不能。」
寧洛的手指不由在他背上劃下紅痕。
對了,就是這種感覺,這才是殷郎。
殷郎的手鬆了松,他支起腦袋,與寧洛親吻,唇齒相依,紅舌糾纏。
片刻後,寧洛被吻得兩眼發昏,殷郎才松唇。
殷郎擡手將他額頭汗珠抹去,一雙淡紅色的雙眸緊緊盯著他的雙眸。
「小郎君,其實我也一樣。因為害怕失控而讓小郎君心生厭煩,但很顯然,你好像更喜歡我待你粗暴一些。」
寧洛聽到此番虎狼之詞,不由彆扭著反駁道:「我可從未說過這番話。」
殷郎卻是笑,又將他緊緊抱進懷中,附他耳畔,珍重道:「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我對你真心如初。無關你是於漣、沈安、雲文、明儀,還是寧洛。」
「你永遠是你,我所珍愛的永遠是你獨一無二的靈魂。來生,你若是書生,我便陪你讀書寫字,護你一生周全;倘若你是武夫,我便教你舞刀弄槍,陪你出生入死;倘若你是街頭乞丐,我便褪去華服,陪你乞討,同你流浪,你若不想再過窮苦生活,我就去把鬼域金庫里的珠寶全部拿來送你。」
「我所珍愛的,從始至終都並非只是你這個人。」
寧洛的臉已被汗與淚浸濕,他腦袋空白已經不知該做什麼回應,胸口隨著呼吸急促的伏動著……
殷故微微眯眼一笑,手指勾起寧洛鬢邊長發到唇邊輕吻,沉聲道:「小郎君,已經說不出話了嗎?」
「也對,你才剛剛哭過,現在腦子裡一定亂得一塌糊塗吧。」
殷故說著,微微俯下身,一邊親吻寧洛的脖頸,一邊說道:「我會讓你其它地方也亂得一塌糊塗。小郎君,這次就算是你哭著求我,我也不會停手的。」
殷故松唇擡眸,手指落在寧洛柔軟唇上,他沉聲道:「不要再犯剛才那樣的錯誤了,嘴,張開。」
他吻了上來,無比強勢纏綿的親吻,每一秒都擾得寧洛腦中熱潮翻湧不休。
他吻得寧洛意亂情迷,嘴角滑落銀線。
他鬆開,吻落別處,好似雪地生紅梅,一朵朵盛放,尤其惹眼。……
他真的沒有停下來,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不眠不休,不知疲倦。……
「你累了嗎,小郎君?」……
「不想繼續的話,就好好求我。」……
「只是哭的話,我是不會停手的。」……
「嗯……小郎君,你真的很喜歡我吻你,還有呢?還喜歡我吻你哪裡?好好用嘴巴告訴我。」……
「寧洛……」……
寧洛沉睡了很久,屋外淅淅瀝瀝下起小雨。
寧洛被雨水拍木屋的聲音吵醒,他緩緩睜開眼,見殷故正睡在他一旁。
天色見晚,加上烏雲遮日,這屋內的景象更是顯得陰暗。
於是寧洛往他身上貼了貼,用腦袋去蹭他的下巴。
才沒蹭幾下,那人便醒了。
殷故下意識將寧洛抱緊後,迷糊著聲音呢喃:「你醒了……」
「嗯……」
寧洛還未說什麼,殷故就像匯報情報一般,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不必擔心仙君和明宇,那兩個礙事的傢伙我已經送去彌河亂葬山了。等他們辦完事情,我們再去亂葬山與他們匯合。」
寧洛一愣,問道:「殷郎什麼時候把他們送過去的?」
殷郎坦誠道:「本來我們與他們走的就非同一條路。」
寧洛疑惑:「那你之前還叫他們小心迷霧?還告訴他們破解之法?」
殷郎輕輕嗤笑一聲,將寧洛腦袋摁進自己的胸膛,柔聲道:「我那是說給你聽的。」
寧洛聞言,臉一紅,即刻將他推開,斥責道:「所以一開始,你就打算只戲弄我一人!」
殷郎抿嘴輕笑道:「怎麼能叫戲弄呢,小郎君。」
寧洛卻肯定道:「分明就是戲弄!」
殷郎微笑著,手支起腦袋,笑眼看他,道:「分明就是表白。」
寧洛頓時感覺自己的腦袋被炮轟過一般,轟鳴一聲後除了熱就是寂靜。
寧洛嘴角抽動,雙手撐著坐起身,面紅耳赤又結巴著道:「你、你在胡言亂語嗎?若、若是這樣,我、我……!」
殷郎也坐起身,一隻手溫柔撫摸他的臉頰。
分明是在安撫,卻是叫寧洛的心跳更快。
殷郎眯眼笑道:「如果小郎君也喜歡我給你栽桃樹,明日我就把整座山都栽滿。」
寧洛內心瘋狂喊「救命」。
殷郎,殷郎那天肯定是把寧洛與姐姐的對話全都聽了個遍!
還無恥的再一次把寧洛一眼看穿,真如寧洛所願,把心底想要的表白給了他。
「救命救命。」寧洛心中不停的這樣叫喊,他知道自己這輩子已經徹底淪陷。
他以前從未如此真切的感受過這般洶湧深切的愛意。
也從未如此真切的感受過,這般迷戀著一個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