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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他不是要拯救蒼生嗎?

2024-09-14 02:39:11 作者: 沉塵花淵

  第77章 他不是要拯救蒼生嗎?

  

  「你倆只有一面之緣吧,哭成這樣?」

  倻儺的聲音突然從寧洛身後響起,殷故一怔,立馬又拔出劍,猛然起身。

  倻儺一嚇,慌忙道:「做甚做甚!把劍放下!我不夠你打的,別打了!」

  寧洛扯了扯殷郎的衣袖,示意他停下。隨即站起身,面向倻儺。

  「嚯……」倻儺見寧洛哭得梨花帶雨,不由愣了會兒神,「你哭什麼呢?我不理解。」

  寧洛皺了皺眉頭,大步上前道:「你有心嗎?事到如今你為什麼可以一滴眼淚都不流啊?!」

  倻儺眯眼笑笑,小退一步,擡手示意他冷靜:「我是鬼呀,我沒有心噠。而且我為何要流淚啊?像你一樣哭鼻子嗎?我才完成了我的使命,高興還來不及呢。」

  寧洛聽著,心更揪得痛了:「你……你在胡說些什麼!」

  倻儺卻笑道:「我沒胡說,這是小皇帝生前交代給我的事情。」

  寧洛一怔,訥訥的望著他。

  他的笑漸漸變得苦了,微微頷首,低眉道:「他不是要拯救蒼生嗎?我幫他鎮壓鬼嶺,多好的事情。他分明可以因此名垂千古,成為千古一帝。」

  他忽的嗤笑了一聲,卻不見半分開心:「結果沒想到這傢伙這麼蠢,一手好牌打得稀爛,還把自己的名聲給搞臭了。真是叫我……」

  他微微側過頭,嘴角的笑徹底斂去了:「白忙活一場……」

  倻儺繼續道:「我不與他歡好,就是想他活得久一些。我可是千年鬼王,他同我接近有什麼好處?我不理解他的感情。天天寫些奇奇怪怪的信燒給我,我真是受夠了。當這麼久的鬼王,從沒見過這種人。不就睡過一次嗎?至於整日整日的給我寫信嗎?這種人怎麼當得了皇帝?」

  倻儺:「簡直昏庸……」

  寧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倻儺的聲音竟有些顫抖起來,緊接著倻儺擡手抹去湧出的淚。

  倻儺:「死了還不消停,天天往自己身上抹什麼香料,跟個女人似的,臭的要死……」

  倻儺話還未說完,就被寧洛一把抱住。他愣住,身體卻顫抖了一陣。

  寧洛在他耳邊輕念道:「莫要再責備他了……」

  倻儺卻是沉沉的呼出口氣,然後沉沉的又嘆了出來。

  倻儺:「他是個什麼呀?他就是一普通的鬼,居然敢闖到鬼嶺來。說沽鶴觀沒道士,沒香火借我法力,所以要把這兒的鬼全給吃了,要我不用那麼多法力鎮壓,要我能再呆得久一點。這不可笑麼,這不可笑嗎?他哪裡打得過那些鬼!」

  倻儺:「莫名其妙……簡直是莫名其妙……生不好好生,死不好好死。寧洛,這不好笑嗎?這不好笑嗎??好好的皇帝不當了,他救的蒼生不要了,跑來鬼嶺種樹!」

  寧洛:「……他是來找你。」

  倻儺沉默片刻:「……所以說我不理解,我沒辦法理解他。」

  倻儺:「……他寫信給我,說他納了新的男寵,說新人笑起來好看,說新人能歌善舞,說我也只是他的消遣。」

  倻儺忽的笑了笑:「他真的好愛消遣……」

  倻儺輕輕推開了寧洛,低眸看那白玉扇,輕輕的勾起嘴角,又擡眸看向寧洛,看似雲淡風輕,眼底卻結著一層複雜的情霜:「幫我給他,好嗎?」

  寧洛雙眸顫動著,還未做應答,又見倻儺拍著他肩膀大笑:「幹嘛這副神情啦!你太多愁善感了點吧!哈哈哈……這樣遲早會吃大虧的!哎呀……」

  倻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漫不經心的對殷故道:「瘋狗,你家小郎君這般多愁善感,可是很容易受傷的~你以後說話做事可得格外注意才行了~」

  殷故擰緊眉:「不需要你操心。」

  倻儺笑笑:「啊是了是了~都得是你操心了~又要保護寧洛,還得保護好~他的家人,對吧?」

  殷故沒好氣的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倻儺大笑著擺手:「哎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嘛~你就讓我多說兩句怎麼了~不過,瘋狗啊,你的陰風能吹得多遠?十萬八千里有沒有?沒有的話,就別離得太遠了~」

  殷故:「……哈?」

  倻儺的話,不止殷故,寧洛也聽得有些莫名其妙,一頭霧水,好像在打什麼啞謎。

  忽的,一陣骨架碎裂聲傳來,寧洛一怔,立即轉頭望去。只見符紙滿天飛,紅色的骨架逐漸變黑,最後稀稀拉拉化作一片碎屑。

  陳仙君從上面摔了下去,好在反應機敏,立即念咒讓自己飄浮起來,才險些沒摔死。

  倻儺忽然道:「我要走了,寧洛。」

  寧洛又一怔,立馬回頭看他,還未得說些什麼,又被倻儺搶話說了去:「沒機會再見了,記得幫我給他。」

  一愣神的功夫,倻儺也成了塵埃。

  沽鶴觀的危難,算是解決了。

  但砸銅像的事情,卻一直沒機會做。

  寧洛一行人出來時,那銅像已經消失了,留在神台上的只有一抔灰塵和一張符紙。

  消失的銅像在觀內引起一陣軒然大波,好在陳仙君早有先見,將沽鶴觀閉觀三日的告示早早貼在了大門口,此事只有觀內道士知曉。

  出鬼嶺之前,陳仙君因為使用血咒超度,而一度陷入昏迷狀態,最後是三揚將隨身攜帶的靈丹妙藥給他服下,才得以甦醒。

  出鬼嶺之後,陳仙君更是要去忙道觀里的各項大小事情,顧不上寧洛他們了。

  寧洛懷抱著白玉扇,邁著沉重的步伐踏回書閣,殷故止步於門外,回身直接將三揚給攔了下來。

  三揚微微蹙眉,看著他,卻未說什麼。

  殷故也望著他,沉默良久。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

  許久,殷故暗嘆聲氣,道:「多謝你,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三揚面無波瀾:「我是來幫寧洛的,跟欠不欠你人情無關。」

  殷故抱起手臂,一邊嘴角冷冷抽了一下,道:「小郎君欠你人情,和我欠你人情,本質上沒有區別。」

  三揚用他那張剛正不阿的臉冷冷說道:「我幫寧洛,不需要他欠我什麼。」

  殷故揚起了一絲假笑:「你待我家小郎君可真不錯,早知當日大婚就該給你發封請帖的。」

  三揚眼眸沉了沉,道:「那日我不知情,沒能到場。我同寧洛說過,日後我會補份賀禮給他。」

  殷故皮笑肉不笑的功夫見長,他盯著三揚,又道:「不必這麼客氣,婚後我與小郎君日日夜夜都挺忙的,恐怕是抽不出時間接待你。」

  三揚道:「也無需你接待,我見寧洛就好。」

  殷故還想回些什麼,卻突然被寧洛一把摁住肩膀,頓時一怔,老實許多。

  寧洛對三揚無奈的笑道:「抱歉,方才想事情出了神,把你們給忘記了。」

  三揚微微垂眸,嘴角微微上揚,語氣完完全全變得柔和許多:「無妨,沒打亂你思緒才是最要緊的。」

  寧洛明顯聽見殷故在旁邊暗暗齜牙。

  三揚這傢伙雖然總是伴著一張臉,對什麼人什麼事都公事公辦剛正不阿,平時說話的語氣也冰冰冷冷的,所以方才語氣的轉變顯得格外突兀和刻意。

  寧洛笑容僵硬,撓了撓頭:「沒有啦,我想的都是些小家子氣的東西。三揚將軍,今日多謝你了,實在不知……改拿些什麼做謝禮……但又覺得讓你空手回去不太好……」

  三揚聞言愣了一愣,隨後嘴角又揚了起來:「無妨。本就是我自願來的,無需為我準備什麼。」

  殷故附和道:「嗯,三揚將軍如此剛正,應該也不是為了謝禮才來斬妖除魔的。」

  寧洛總覺著,殷故是在暗戳戳的趕三揚快些走。

  殷郎又吃醋了嗎?

  寧洛無奈,又覺著奇怪:分明三揚將軍剛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的一同伐完鬼嶺之後醋罈子又翻了呢?

  寧洛一面假笑著,一面在腦子裡瘋狂回憶。想想自己應當也沒有和三揚有過過於親密的接觸啊,這醋罈子怎麼翻得莫名其妙的?

  但就在天庭被百位神官為難之事,寧洛覺著無論如何都該好好答謝人家才是。

  於是寧洛道:「但三揚將軍在天庭替我與仙君解圍之事,無論如何還是要感謝的森·晚·。嗯……若三揚將軍不急著走,也不嫌棄的話,我為將軍作幅畫像,贈與將軍可好?」

  此言一出,三揚的眼睛立馬亮了:「不急著走。」

  寧洛眯眼笑道:「那三揚將軍在此稍等片刻,我去準備筆墨紙硯來!」

  寧洛才轉身,就被殷故一把給拉住了,卻又在寧洛怔愣一秒後鬆開。

  寧洛回頭看殷故,殷故卻轉身別開視線,道:「……我去幫你搬案台。」

  寧洛沒允,他卻自己往書閣里走,寧洛望著他背影,有些許落寞,又有些許可憐……惹得寧洛感到有些無奈,又覺得有些可愛。

  但寧洛心裡明白的,在此事上,殷郎已經很努力的在讓步了。

  鋪長卷,點筆墨,三揚手握長劍端正的立在不遠處,目光緊緊的落在寧洛身上。

  忽然的,三揚問道:「需要我舞劍嗎?」

  寧洛一怔,筆一滯,擡眸看他,笑道:「三揚將軍若是想要我畫將軍舞劍時的英姿,也是可以的。」

  三揚道:「那便有勞你了。」

  說罷,三揚舞起劍來。

  殷故盤腿坐在寧洛身旁,面色僵硬,暗暗齜牙。

  寧洛知他不爽,但也無可奈何。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今晚殷郎如何生氣,他都一定會好好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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