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枯樹騷動
2024-09-14 02:39:04
作者: 沉塵花淵
第72章 枯樹騷動
殷鬼王實力不差的,可以說是能讓三界聞之色變的傳奇人物。
所以,在沽鶴觀里殷鬼王的腦袋被寧洛摁在被子裡使勁摩擦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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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洛:「你在胡說什麼啊殷郎!!什麼叫『要當著他的面做』啊!你是想讓他萬念俱灰,還是想把我挫骨揚灰啊?!!」
寧洛跨坐在殷故小腹上,一雙手抓著枕頭瘋狂往殷故臉上摁。
這要是換作普通凡人,指定是要被悶死了。不過還好是殷故,怎麼悶都悶不死就是了。
寧洛雖是羞惱,但還是手下留了情的,本身就沒多大力氣的他,還刻意沒使上什麼勁兒。
殷故也由著他,雙手一攤,臥在床上一邊笑著一邊配合的叫喚著:「啊,快死了,小郎君,手下留情啊,謀殺親夫啊——」
寧洛耳根子軟,他沒叫喚幾下寧洛就停了,掀開枕頭一瞧,殷故滿臉紅暈,咧嘴笑著,完全一副享受的模樣。
於是,寧洛又把枕頭給摁了回去。
這回他憋紅了臉,抿著嘴什麼話都不說了。
寧洛覺著他是在故意討罵,於是不罵了,生怕把他給罵爽了下次還敢。
殷故笑著,身體因為笑而一起一伏的,微微側過頭,喚了一聲:「小郎君。」
忽的他雙手抱住寧洛的腰,猛然發力,起身後又將寧洛給壓了下去。
寧洛雙手抓著枕頭,半遮面,一雙眼盡泛羞澀。
殷故凝望他許久,下巴將那枕頭往下一別,俯身親吻他的眼,他的臉,他的嘴角,他的唇。
寧洛難為情的微微將頭一別,胸口心跳又好似要蹦出來,他忍不住輕皺眉心,而後鬆開抓著枕頭的手,抱緊了殷郎的脖子,主動親吻。
殷郎將兩人胸口中的枕頭扯了出來,往榻下一扔,終於緊緊抱住愛人。
幾番輾轉,唇齒相依。
月光掠過窗台,將兩人身影照得明亮清晰。
共享雲雨後,寧洛閉眼睡去,殷故望他出神,不由擡手輕撫他鬢邊長發。
寧洛卻是忽然醒了,微微睜眼,握住了殷故那隻手。
寧洛擡眸,見那雙深情眼眸,不由心動。仿佛能透過他的眼睛看見許多未知的綿綿愛意。
寧洛覺得殷故對他的愛早已滿溢出來了,此刻望著那雙眼,卻又覺得,他感受到的,還不止是他的全部。
世上得此一人,永生無憾。
寧洛:「殷郎。」
殷郎:「嗯?」
寧洛:「那句『曾經滄海難為水』,是你自己念書學來的嗎?」
殷郎:「是幾百年前你教我的。」
寧洛:「我還教過你什麼?」
殷郎聞言,無奈挑眉,輕輕一笑:「小郎君,深更半夜要考我詩文嗎?」
寧洛眯眼笑笑:「怕了嗎?」
殷郎翻了個身背對他,嘟囔道:「困了小郎君,我要睡覺了。」
寧洛見狀,不由輕輕一笑,道:「沒關係,都過了幾百年,也難為你能記住一些。已經很棒了。」
殷郎:「……我都記得。」
殷郎這句的聲音極輕,寧洛雖是聽見了,卻又不敢確定,於是多問了一嘴:「什麼?」殷郎不說了。
也罷,寧洛無奈笑了笑,擡指點在殷郎的後背上。
殷郎一怔,不動彈了。
寧洛:「我多教你一句,好不好?」
殷郎:「……」
寧洛:「……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殷郎的背影明顯震了一下,寧洛手一抖,心道:「怎麼了?詩文的魅力突然把殷郎震撼到了嗎?」
寧洛:「殷郎?怎麼了?」
殷郎抱緊自己的手臂,身體蜷了一下,咬著牙關沉吟了許久。
寧洛有些擔心了,於是挨近了些,輕觸他手臂問候道:「怎麼了殷郎?」
結果殷郎突然翻身,一把又將他壓住,一雙瀲灩雙眸緊緊盯著他。
「再來一次。」
寧洛嘴角顫動:「什、什麼再來一次?要我再念一次嗎?願我如星君如……」
還未念完,殷郎便俯身吻了上來。
完了,這下真完了。
寧洛想不明白,單純念句詩怎麼就又把他給刺激了。
這都已經是今夜第三次了!
寧洛連忙推他:「好殷郎,歇歇吧,我……嗯……!殷……」
寧洛被吻得慌亂,才別過頭又被那人掐著臉給轉了回來,吻得他快窒息。
好過分好霸道的吻。
接著吻完了,寧洛身體就開始各種躲,試圖從他身下挪走,只要一有機會就要逃。
趁他解衣衫時,趁他掀被褥時,寧洛就像條在岸上快擱淺的魚,無比急切的想要回到海里,連爬帶滾的往床塌下爬,爬得最遠的一次,直接被殷故抓著腳腕給拽了回來。
「小郎君撩撥完就想跑麼?」
寧洛羞得雙手掩面,羞嗔道:「我沒有撩撥你……!」
「你有。」
「我沒……!啊殷郎!等、等一下!殷……!殷郎……!!」
寧洛捶打著殷郎的胸口,仰面嚷著,眼淚又給沁了出來。
只是一句詩而已。
他簡直不敢相信,幾百年前自己教他詩文時,又是怎樣一個慘烈的場景。…………
事後靜了許久,寧洛累得穩穩睡去,但是睡眠淺,身邊人動靜一大他便又醒了過來。
這回他瞧見殷故坐起了身,披著長發側頭望著窗外。
寧洛沒有多想,於是手挪了挪,復上他的手背,又閉上眼。
殷故靜了許久,久到寧洛再次睡著後,突然猛地反手緊握住寧洛。
寧洛一驚,又醒了。
殷故手心全是汗,寧洛還未反應過來,手就被愈心綾緊緊跟殷故的手纏在了一塊。
還來?寧洛有些乏了,沒多想什麼,擡眸正想跟殷故抗議一下,卻發現他任轉頭望著窗外。
情況似乎有點不對,殷郎怎沒看著他?
於是寧洛問道:「怎麼了?」
殷故沒有立即回應,而是沉默著繼續望著窗外。
莫不是窗外有什麼東西?
寧洛爬坐起來,望外頭看去。
一片歲月靜好,沒什麼特別的。
殷郎怎麼了?到底在看什麼?分明什麼也沒有……
寧洛疑惑,於是將目光轉向殷故,猛然發現殷故鼻下流血,嚇得他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扯起袖子替他擦去。
「殷郎,殷郎你怎麼了?!殷郎你……」
殷故悠悠回神,看了看寧洛染上血漬的白色衣袖,又擡眸看了看寧洛的略顯慌張的神情,竟還是沒有說話。
寧洛心裡徹底慌了。
殷郎像突然被下了禁言咒一樣不說話,又像是被什麼束縛住一般,全身緊繃。
不過片刻,寧洛瞧見殷郎的左眼也落下了血痕!
寧洛見狀,連忙擡袖替他擦去,也顧不上多的,連忙喊道:「救、救命……救命!」
突然「轟」的一聲響,那書閣的大門再次被三揚的仙風吹開,三揚見狀,忽的眉頭一皺,拔出長劍猛然撲上前往兩人面上一揮。
寧洛一晃神的功夫,三揚手起刀落,殷故猛地倒吸一口涼氣,緊繃的身體突然弓了下來,緊接著一口血吐在了床榻上。
「殷郎……殷郎!你……」寧洛不知所措的順著殷故的後背。
突然三揚雙指閃金光,往殷故身上一點,殷故腰身瞬間又直了起來。
三揚:「好了。血止住了,不必擔心。」
雖然三揚這麼說了,但寧洛還是滿臉擔憂的捧起殷故的臉頰細細查看:「殷郎,你,你說話,你……」
殷故垂下頭,皺緊了眉,將寧洛往懷裡一擁,頭抵在他肩上,喘氣道:「無事……方才是被東西給纏住了。說不得話,也動彈不得。」
怎麼會?又不是第一次來沽鶴觀,怎麼偏偏這次……
這時仙君倉促趕來:「寧洛!你還好嗎?沽鶴觀里突然鬼氣好重……!」
仙君望見三揚立在兩人床榻前,殷故靠在寧洛肩上,寧洛衣衫上還沾著血漬,瞬間呆住,連忙快步上前,一邊走一邊道:「怎的回事?鬼兄跟三揚大人打起來了??在我的書閣里??」
仙君走近一森·晚·瞧,見殷故雙竅流血,不由一驚:「鬼兄你還沒打過?!」
寧洛連忙道:「不是的!方才殷郎不知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說不得話也動不得,若非三揚將軍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仙君聞言,眉頭緊鎖,立即掏符念咒:「顯形!」
黃紙符咒在空中散布金光,瞬間整個書閣被點亮,符紙又化作粉末,落上床榻,驟然間床榻上就多了幾根被切斷的木條!
那不是普通木條。木質黝黑,腐臭難聞,一段木條上還如蜈蚣一般生出無數旁支來,尤為噁心。
順被砍落的木條曲線看去,最頂端的木條直接就是一隻三指的漆黑大手!尤為可怖!無論如何看都不是陽間玩意。
三揚目光輕掃,尋到了那樹條的根源——竟是直接從地底下鑽出來的。
三揚道:「是下面的邪祟在作亂。」
陳仙君牙關微微顫抖:「怎麼會……都已經平安鎮壓這麼多年了,怎麼偏偏這個時候鎮不住?!最近來上香點燈的人也不少,怎麼可能會突然鎮不住!」
寧洛抱著殷故,雙眸顫抖,顫抖著聲音猜測道:「會不會是因為昨日……殷郎滅了觀中的香與燈?」
陳仙君道:「不會,只是暫時滅了而已,不會影響到倻儺王的鎮壓能力。而且,我還覺得很奇怪。鬼兄力量分明已經強到可以直接壓制倻儺王,底下的邪祟又怎敢直接來襲擊鬼兄?!好怪,這不是找死麼?」
三揚面容平和的道了句風涼話:「而且還襲擊成功了。」
殷郎要起牙「嘁」了一聲,還未說什麼呢,寧洛就急著替他辯解了:「不怪殷郎,是邪祟半夜偷襲。」
三揚:「……」
殷故擰緊眉,捏住寧洛雙肩,鄭重道:「你即刻啟程回永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