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至少，我會恨你的

  「你少跟我裝糊塗！」葉臻猛然剎了車，惡狠狠的扭頭盯著莫小西，「如果這樣你還聽不出來，那我不介意更明確的告訴你，你是藍家太太的私生女！」

  「放屁！胡說八道！」這結果真的太震撼，莫小西想要崩潰了。

  「我胡說？」葉臻冷笑，「如果單純只對你一人好，那豈不是太明顯了。所以，當年藍家太太留下了一個白痴，讓那個白痴跟你享受同樣的優待，正因為如此，那個被譽為天之子的天才秋煦才能橫空出世。可惜，秋煦的成長已經遠遠超出的藍家太太的預期，藍家太太已經掌控不了那個野心勃勃的陰謀家，為了封其口，投資了大筆資金為其創立了晴央。」

  還未等莫小西回過神來，葉臻繼續說道：「試問，一個遊刃在商業界的狐狸，為什麼不惜這麼大的代價去扶持一個不相干的人？除非，那個人掌握著可以威脅到她地位的重大秘密。」他垂下眸子，很認真的思考了片刻，忽的抬起頭，「那個致命點一定跟你的身世有關。」

  莫小西只覺得自己聽的昏昏沉沉，但又覺得葉臻所說的話漏洞百出，只能傻子一樣的呵呵笑了笑：「藍家太太為了省幾個撫養孩子的破錢而製造這麼大的陰謀？真是搞笑。還有，我從來沒見過什么小六，更是不認識秋煦。」

  「什麼？你不認識秋煦？」葉臻很意外。

  莫小西很認真的點頭，「你真是幼稚，葉臻，在什麼都沒調查清楚的情況下就妄自下結論，真的是很可笑啊。而且，我的血型，葉臻，我住了好幾次的院，你都會把我的血型搞混，我的血型是如假包換的A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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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調查的事情怎麼可能有誤？」葉臻氣急敗壞，顏面掃地。

  「只能說明你的信息渠道出了問題。」莫小西冷笑，「去吧，去福利院，去看看那裡到底有多少小朋友，去看看藍家太太到底有多麼的無私，她親手將一個地獄樣的地方變成了天堂。去看看吧，我不介意跟媽媽一起回憶藍家太太的善舉。」

  葉臻暴怒，赤著雙眸啟動車子，繼續朝福利院駛去。

  他還不信邪了，以他葉臻的手段會被人騙？他的信息渠道是不可置疑的，如果真的有人能夠擾亂他的視聽，那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到達福利院的時候，已經午夜凌晨了。

  福利院的燈已經滅掉了，只有院子裡幾盞昏暗的路燈彰顯著地方的寧靜。

  空落的古樹上，一個神情冷漠的女子輕盈的站在枝頭，在她旁邊坐著一個眉眼淡漠的俊美男子。

  「阿久，真的沒有問題嗎？」他望著氣急敗壞敲打著院長房門的葉臻，悠悠問道。

  女子輕輕笑了笑，也坐了下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跟他玩個小朋友的遊戲而已。」

  「我總覺得你在看戲。」

  「我沒有那個心情。」久久朝著秋煦無奈的笑了笑，「他總是打亂我的計劃，讓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停留，可我的時間不多了。」

  秋煦突然垂下眸子，良久才問道：「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久久甚至都沒有思考，雲淡風輕的仰頭望天，「離開，然後死掉，在誰也發現不了的地方。」

  「你真的很殘忍。」他垂著眸子，不讓人看到他的表情，「至少，我會恨你的。」

  「恨我的人太多，我已經顧不過來了。」她長長嘆口氣，又淺淺笑了笑，「秋煦，你不應該跟我攪這渾水。」

  他笑：「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這次，我利用了你，下次還你。」

  「我能要求你留下來嗎？」他似開玩笑。

  她搖搖頭，從樹上跳下來，腳步輕盈的朝著暗色的世界走去。

  世上有種叫貓的動物，它的一生都乾淨到純粹。它驕傲的走完這一生，然後在生命的最後時間淡出人們的視線，找一個沒有人能發現的地方悄然死亡。

  她倔強如斯，以為不曾帶走一片雲彩，可是卻帶走了太多人的痴心，留下了太多太多的遺憾。

  當年那個髒兮兮卻有著世上最燦爛、最明媚、最乾淨笑容的小九，終於再也回不來了。

  這次，秋煦沒有跟去，而是仰頭靜靜的望著星空閃爍的暗色天際，風吹過，澀澀的情愫終擋不住寂寞，有眼淚如流星般閃過。

  葉臻氣急敗壞的敲開院長的門，院長是個中年的外國女人，看起來精神矍鑠。

  為了不被拒絕，葉臻很難得露出了討好的笑臉：「院長，我們是來打聽點事的。」

  莫小西撅撅嘴，幾乎是撲到女人懷裡：「貝尼媽媽！」

  女子輕輕拍拍莫小西的背：「歡迎回來。」

  流了一陣子淚，敘了一陣子舊，葉臻終於找到時機開始問話。

  「你好，我是小西的未婚夫葉臻。」他如是介紹。

  貝尼先是一驚，然後露出驚喜的表情，衝著莫小西：「恭喜。」

  莫小西在心裡罵了葉臻無數遍，可臉上還掛著幸福的笑容。

  葉臻終於開始進入主題了，「請問貝尼媽媽，秋煦是不是這個福利院的孩子？」

  貝尼怔怔的搖搖頭。

  葉臻皺了皺眉，解釋道：「就是跟小西那一批，排行第六的小六。」

  貝尼狐疑的一驚，然後驚訝的問道：「小六啊，先生怎麼知道的？我們這裡對孩子的信息都是保密的。而且小六還很例外，就連我們這福利院的人都很少知道小六。因為他精神不穩定，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是將他跟正常的孩子分開來養的。」

  莫小西一驚，葉臻得意。

  「貝尼媽媽，你不要擔心，我只是見到一個很像小六的人，所以過來問問。」葉臻學著狼外婆循循善誘，從手機上搜出秋煦的照片放在貝尼的眼前，「看，就是這個人。」

  「不可能是小六。」貝尼媽媽惶恐的搖搖頭，「這個人是秋煦，我認識，他不是小六。小六在十幾年前就死了。」

  「死的不是小四嗎？」葉臻暴怒，嚇的貝尼連連後撤。

  「小六是在之後幾年死的。」貝尼的聲音有些發抖。

  「你不跟我講實話，是不是？」葉臻危險的眯著眼睛，一把抓住貝尼的衣襟，「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

  「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貝尼渾身抖成一團，「秋煦怎麼可能是小六，怎麼可能。」

  媽的，葉臻還就不信這邪了，逼著貝尼將當年的檔案找出來。

  十幾年的檔案資料是不會輕易動手腳的，葉臻看著小六黑白的照片，扭曲的笑了。

  靠！被人耍了！

  葉臻的臉黑的已經不成樣子，額角青筋直冒，白了莫小西一眼帶著風匆匆離開。

  莫小西正想鬆口氣，葉臻又回來了，她單手將莫小西拎在懷裡，不顧她的掙扎呼叫，大踏步朝著車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