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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2章 彈指一揮間,你竟已遙遠(內含電影劇情)

2024-09-14 13:16:57 作者: 冥王星話事人

  第742章 彈指一揮間,你竟已遙遠~(內含電影劇情)

  等到後面,六子把冤鼓從藤蔓里搞出來了。

  

  湯師爺的台詞又出來了。

  「哪兒有冤吶?誰敢有冤吶?」

  只是六子根本不聽他,冤鼓倒在地上,在街道上滾動起來。

  武智沖將賣涼粉的孫守義當球一樣在踢,撞在了鼓面上,敲響了冤鼓。

  縣衙大堂,新任縣長張麻子升堂辦案。

  這算是張麻子和黃四郎的第一次交鋒。

  可讓張麻子沒想到的是,孫守義居然在幫武智沖說話。

  太諷刺了,可也太真實了。

  這哪是電影啊,這是紀錄片啊。

  斷案結束後,張麻子邁步走出了縣衙,一群髮型穿著都一模一樣的人跪在地上叫他青天大老爺。

  張麻子對著天空開了一槍。

  「起來,不准跪!皇上都沒了,沒人值得你們跪!我也不值你們跪!」

  當張麻子說出這句話後,一道身影就浮現在了沈和光的腦海里。

  在他的引領下,華夏人民從此站起來了。

  人民說他萬歲,他說人民萬歲。

  沈和光忽然間就把電影前面的很多地方都想明白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張麻子繼續道:「我來鵝城只辦三件事,公平,公平,還是他媽的公平!」

  眾人又要跪下來了。

  張麻子洪亮的聲音響起。

  「站起來,不准跪!」

  聲音是說給地上這群人聽的,仿佛也是說給觀眾們聽的。

  現在,還有很多人跪著,還有一些人想讓很多人跪著。

  沈和光看著跪在地上這群人,他們的衣著都一樣,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他們代指的是一類人。

  電影還在繼續,等到後面,六子和胡萬的劇情上演。

  斷案的地方並不在縣衙,而是在講茶大堂,這才是真縣衙。

  胡萬坐在椅子上淡淡道:「六爺,你吃了兩碗粉,只給了一碗的錢。」

  六子怒道:「放屁,我就吃了一碗粉,給了他一碗的錢。」

  可孫守義卻說六子吃了兩碗。

  這一切都是黃四郎安排好的。

  胡萬假惺惺的站起來道:「縣長要給我們鵝城一個公平,好,我今天討的就是一個公平!」

  「他吃了兩碗粉,只給一碗的錢!這就叫做不公平!」

  「既然縣長的兒子帶頭不公平,那縣長說的話就是個屁!」

  胡萬的話咄咄逼人,成功將六子給激怒了。

  胡萬還和武智沖唱起了雙簧。

  很明顯,武智沖在旁邊拱火。

  觀眾們也都知道,六子絕不是這種人。

  六子辯解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今天就吃了一碗涼粉!」

  胡萬眼神冷漠:「你給了一碗的錢,吃了兩碗粉,你沒錢是吧,我幫你給。」

  六子直接掏出了一把錢灑在了地上。

  「看到了嗎,多少碗我都付得起!但是吃一碗的粉,就給一碗的錢!」

  然而,胡萬卻道:「這麼多錢,他吃了多少碗粉啊!你早說不就得了嗎,他要個公平……你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這一刻,看電影的觀眾們心裡也生出了怒火。

  「這不是坑人嗎!」

  「氣死我了,真想一槍崩了胡萬!」

  「不能衝動,殺了胡萬就中計了!」

  「六子太善良了!」

  六子拿槍指著孫守義,讓孫守義說話。

  可這一切,正中胡萬下懷。

  當孫守義再度說出兩碗粉後,四周圍觀的人齊齊嘆息了一聲。

  六子拿出刀插進了肚子裡。

  「都看好了啊,今我肚子裡要有兩碗粉,我白死!」

  不少觀眾臉上都露出了擔憂之色。

  沈和光在心裡嘆息了一聲。

  「衝動了。」

  可六子,他心善啊。

  至於周圍的圍觀群眾,等到六子真的把肚子剖開後,看到倒出來的只有一碗粉後,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戲謔的表情,然後就走了。

  根本沒人在乎你吃了幾碗粉。

  這裡有個小細節,胡萬也流下了眼淚。

  沈和光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也許曾經的胡萬也和六子一樣,充滿了理想,只是如今的他面對現實已經改變了自己的理想,他在看六子,也是在看過去的自己,可他也只是流下了幾滴眼淚就笑了,因為六子死了,堅持理想的人沒有好下場,他覺得他選對了。」

  等到後面張麻子趕到,打傷了胡萬的耳朵。

  六子死了。

  那涼粉就不是涼粉了,而是梁子。

  這梁子,結下了!

  畫面一轉,兄弟們在六子的墳前說話。

  這裡的視角是一群人對著鏡頭拍攝的。

  看起來是在給六子說,好像也是在給大熒幕前的觀眾們說。

  這裡的台詞,人物的性格也出來了。

  徐白楓注意到了湯師爺的話。

  「不能拼命,拼命還怎麼掙錢。」

  湯師爺和張麻子,根本不是一路人。

  等到後面鴻門宴上,三大影帝圍繞著桌子坐下。

  影帝飆戲,看的觀眾們也十分爽快。

  張麻子道:「馬某人不喜歡掙窮人的錢。」

  黃四郎問道:「那你想掙誰的錢呢?」

  「誰有錢就掙誰的。」

  「那誰有錢?」

  張麻子伸手一指黃四郎:「你有錢。」

  黃四郎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的對話里也是暗藏玄機,還有湯師爺這個裝糊塗的高手在旁邊插嘴。

  黃四郎說出張麻子的名字後,張麻子還以為他被發現了,實際上根本沒被發現。

  黃四郎講述起了他和劉都統的事情。

  他只是劉都統的一條腿,可現在這條腿斷了,就是因為張麻子。

  張麻子把他的貨給劫走了。

  張麻子滿臉疑惑。

  我怎麼不知道我把你的貨劫走了?

  搞了半天,錢都是你們掙了,罪名都是我背了啊,怪不得我被通緝呢。

  只不過通緝的這個人是張麻子,又不是張麻子。

  黃四郎和湯師爺你一言我一語,商量起了掙錢的辦法。

  他們掙錢,就是借著剿匪的名義,去掙兩大家族的錢。

  可張麻子不裝糊塗。

  他一拍桌子道:「一百八十萬不用還,不就是剿匪嗎?剿!咱們把張麻子劫走的那點錢全拿回來,還給黃老爺,到那個時候,這一百八十萬就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您還在意嗎?不就是個小小的張麻子嗎,辦他!」

  我辦我自己!

  明明是一場緊張刺激的劇情,也是妙趣橫生,讓觀眾們能笑出來。

  黃四郎當即豎起大拇指道:「硬!夠硬!」

  張麻子大手一揮:「硬不硬以後再說,我腦子裡想的只有一件事,替黃老爺把這條腿接上!」

  在張麻子說話的時候,湯師爺的表情也十分有意思。

  他只想賺錢,不想拼命。

  湯師爺笑道:「先聊刀樂吧,錢到手,按照慣例,三七分。」

  張麻子生氣道:「你也太不仗義了吧?黃老爺為這事忙前忙後,你就分人家三成?怎麼也得對半分啊。」

  黃四郎的眼神已經變得想殺人了。

  他也看出來了,張麻子和其他縣長不一樣。

  黃四郎還在試探張麻子,當發現張麻子的兄弟已經進了碉樓後,黃四郎的眼神微微一變。

  局勢也就此變化,黃四郎的話鋒一遍,繼續試探了起來。

  張麻子已經掌握了主動了。

  等到最後,張麻子將刀入鞘,黃四郎知道他已經輸了。

  眾人哈哈大笑,黃四郎舉著酒瓶道:「師爺高,縣長硬!」

  張麻子和師爺齊聲道:「黃老爺又高又硬!」

  一場鴻門宴到此結束。

  這段劇情把沈和光給看爽了。

  每一句台詞都有深意,值得細細品味。

  「這張麻子和齊天大聖有點像啊,都是用來平帳的。」沈和光在心裡調侃。

  黃四郎咽不下這口氣,讓胡萬帶人去殺縣長。

  只不過張麻子晚上根本沒有回房間,湯師爺和張麻子則在湯師爺的房間裡。

  張麻子已經發現了湯師爺的問題了。

  「殺了你我還怎麼睡啊?」張麻子一把把湯師爺掀翻在了床上,摟著湯師爺睡了起來。

  「我不能酒後欺負一個寡婦,是跟你睡,不是睡你。」

  湯師爺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從這句話里確定了,張麻子沒有把夫人怎麼樣。

  不過他的夫人馬上就死了。

  當晚,胡萬帶人朝縣長床上開槍打死了夫人。

  但他們也被張麻子的兄弟給打死了。

  胡萬被活捉了,吐露出了不少事情,他以為自己能活命,然後就被張麻子一槍崩了。

  看到這一幕,沈和光心裡舒服了。

  胡萬也不是什麼好人,死得其所。

  湯師爺已經在旁邊抱著夫人的屍體哭起來了,感情十分充沛。

  等到黃四郎到來,卻換成了張麻子抱著夫人的屍體靠在門柱上。

  張麻子仰天悲鳴,大喊道:「我說我當不了縣長,你非得給我花錢買這個官!」

  湯師爺都傻眼了。

  你說的可都是我的詞啊!

  張麻子直接把湯師爺的台詞重複了一遍。

  湯師爺是只有感情沒有技巧,那張麻子就全是技巧沒有感情了。

  黃四郎真被唬住了。

  第二天,全城的達官顯貴都到了葬禮上,厚葬縣長夫人。

  張麻子的反擊開始了。

  他讓麻匪抓走了黃四郎,抓走了兩大家族的人。

  老三卻戴上了九筒的面具。

  九筒一直是張麻子戴的面具。

  很明顯,老三的心已經變了。

  可張麻子棋差一招,他抓的是黃四郎的替身。

  好在張麻子通過兩大家族搞到了錢。

  眾人坐在一起,湯師爺卻因為錢和老三吵了起來。

  這種場面又是一種諷刺。

  之前一起反對敵人的時候都沒吵架,反倒是錢到手了卻吵起來了。

  老七道:「各位哥哥,咱為什麼來了?」

  眾人回答道:「錢啊。」

  「錢到了嗎?」

  「到了。」

  老七一拍手道:「走啊!」

  錢都到了,還玩什麼命啊!

  當初說好的要為六子報仇,可大傢伙在見到錢後,好像都忘了。

  湯師爺也跟著道:「走啊!」

  老七問道:「那你還哭什麼?」

  「我可以不哭。」

  一時間,影廳里響起了笑聲。

  「其實湯師爺也是一個單純的人,他只想要錢。」沈和光在心裡道。

  然而,張麻子根本沒打算走。

  他要報仇,給六子,給夫人報仇,還要把錢發出去。

  老三問道:「大哥,這錢你都發給誰呢?」

  張麻子抽著煙,道:「發給窮人唄。」

  師爺問道:「誰是窮人啊?」

  張麻子淡淡道:「誰窮,誰就是窮人。」

  沈和光看著張麻子抽菸的姿勢,腦海里又浮現出了那道身影。

  這電影已經不是隱喻了,這就是明示。

  他的心情十分激動。

  因為這部電影的導演是許燁,是他外孫女的未婚夫。

  他這個外孫女的未婚夫,可真不是一般人。

  沈和光的心裡也冒出了一句話。

  「不忘初心。」

  只有張麻子不忘初心。

  窮人都沒錢了,還指望從他們身上撈錢,應該做的是給他們發錢!

  麻匪們開始挨家挨戶發錢了。

  他們把裝著錢的袋子從窗戶丟進去,窗戶上的玻璃都給碎了,裡面的人先是破口大罵,隨之而來的則是笑聲,很真實。

  結果老二和老三在發錢的時候,面具被花姐給摘下來了。

  花姐笑道:「原來縣長的人是麻匪。」

  兩人只能把花姐給擄回他們的總部了。

  張麻子直接告訴花姐,我就是張麻子,花姐直接原地暈厥。

  另一邊,黃四郎直接派人假扮麻匪,去把張麻子發出去的錢搶回來。

  晚上,一群人戴著麻將面具來到了一戶人家門口。

  為首的人叫做胡百。

  胡百帶著一幫人闖了進去,裡面有一對夫妻正在數錢。

  胡百進來就問道:「收到銀子了?」

  男人有些驚慌道:「收,收到了。」

  胡百抓著男人的脖子道:「那你打算怎麼感謝我們?」

  男人道:「怎麼感謝都,都行。」

  假麻匪們笑了起來。

  胡百一把扯掉了女人身上的衣服,接下來就是名場面了,眾人還大喊道:「透透透!」

  第二天,夫妻就來到縣衙敲響了冤鼓。

  湯師爺大罵道:「砸了,你們,砸了!兔子都知道不吃窩邊草,六個人,還當著人家丈夫,還讓人看,呸,噁心!我都關著燈!」

  湯師爺的一番肺腑之言讓影廳里的笑聲不斷。

  罵完後,湯師爺離開了房間。

  他臨走的時候說了一句話。

  「錢肯定是掙不著了。」

  他其實並不在乎這件事,只是因為讓他掙不到錢了。

  張麻子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先看向了老七。

  老七還左右張望了一下,想確認一下是不是在看他,隨後他才道:「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從來不做仗勢欺人的事,我喜歡被動。」

  觀眾們頓時笑了起來。

  「傳下去,院長喜歡被動!」

  「你被不被動我們也不知道啊。」

  「院長演這個角色就是為了這句台詞吧!」

  大家沒想到的是,老七的回答還不是最離譜的。

  老三道:「大哥你是了解我的,以我的習慣,萬事不求人。」

  張麻子看向了老四。

  老四道:「大哥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是我,不會有人活著來告狀。」

  老五跟著道:「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老五雖然歲數最大,我,我至今,俗稱處男。」

  張麻子又看向了老二。

  老二道:「別看著我呀,大哥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我出手,那趴在桌上的應該是他老公。」

  電影院裡的觀眾已經笑不活了。

  「這什麼大型詩朗誦!」

  「請欣賞現代詩《大哥你是了解我的》。」

  「這段也太絕了!」

  別說是觀眾們受不了,這一段光是在拍攝的時候,演員們都笑場了幾十次。

  這一段足足拍了二十幾次才拍成功。

  張麻子最後做出了點評。

  「我聽出來了,你們個個都身懷絕技。」

  張麻子知道,他們裡面有人騙了他。

  等到後面,張麻子想到了解決辦法。

  老七在臉上抹的一塊紅一塊綠的,張麻子還叮囑老二帶上鐵鍬。

  湯師爺就在旁邊偷偷看著,他問道:「去哪兒啊這是,怎麼還扮上了,不是要跑吧?」

  張麻子問道:「你去不去?我們去發錢?」

  湯師爺道:「糟踐東西,不去。」

  在第一次發錢的時候,湯師爺也去了,當時他說的是過癮。

  而現在是糟踐東西。

  有的人做事情只是為了過把癮,他不是真的想給窮人發錢。

  另一邊,黃四郎知道張麻子帶人出去發錢後,也派人假扮麻匪。

  他要趁機殺了張麻子,造成麻匪火併,縣長暴死的假象。

  結果雙方人手全都換成了四筒戴在了臉上,誰也認不出誰。

  黃四郎則趁機找到了湯師爺。

  外面槍聲大作。

  黃四郎淡笑道:「聽,槍一響,就有人死,有人死,就有人哭,人一哭,就要說心裡話,說吧,你至少有三句要說。」

  後面胡千到來,告訴黃四郎城裡麻匪火併,死了六個人,咱們的人安然無恙。

  六個人,數字正好對上張麻子那邊的六個人。

  湯師爺以為張麻子死了。

  一行人來到了屍體跟前,只是當揭開面具後,面具下面居然是胡萬的臉!

  剩下的人也都是黃家的人。

  黃四郎也傻眼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張麻子的聲音。

  「胡萬就是麻匪,麻匪就是胡萬!」

  「殺縣長夫人,綁架豪紳,禍害鵝城百姓,就是你黃老爺家的胡萬!

  雨夜,雷聲轟鳴,閃電時不時的亮起。

  張麻子邁著大步在黑夜中,從遠處向著黃四郎一步步走來,他的身後跟著一幫打著黑傘的兄弟。

  這一幕可以說帥炸了!

  壓迫感十足!

  觀眾們的心裡也十分爽快。

  張麻子技高一籌,黃四郎栽了!

  「這招牛啊!」

  「死人比活人有用!」

  「張麻子真帥!」

  張麻子一邊走著,一邊道:「我說你為什麼不出錢剿匪,原來你是賊喊捉賊啊。」

  張麻子走到跟前,絲毫不懼道:「你拿槍指著我,你拿槍指著我,你想跟我火併?」

  黃四郎氣的朝胡萬的身上打了幾槍,大吼道:「你們看到了沒有,這就是當麻匪的下場!就算是我親爹也得死,死有餘辜!」

  張麻子淡淡道:「麻匪胡萬又讓黃老爺槍斃了五回,大義滅親?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你就是麻匪的頭子張麻子!要是大義滅親,那好辦,你出錢,我剿匪。」

  黃四郎笑道:「好啊,三天之後,一定給縣長一個驚喜。」

  張麻子繼續道:「湯師爺,他是胡萬的恩人,現在又成了你的恩人,你給翻譯翻譯,什麼叫驚喜?翻譯翻譯,什麼叫驚喜?」

  「我讓你翻譯給我聽,什麼叫驚喜?」

  「我就想讓你翻譯翻譯,什麼叫驚喜!翻譯出來給我聽,什麼他媽的叫驚喜!什麼他媽的叫他媽的驚喜!」

  湯師爺一直插不上話,直接轉頭對黃四郎道:「什麼他媽的叫驚喜啊!」

  黃四郎朗聲道:「驚喜就是三天之後,我出一百八十萬給你們出城剿匪,接上我的腿!」

  湯師爺對張麻子道:「這就是驚喜啊。」

  張麻子卻還道:「翻譯翻譯。」

  老湯的表情糾結了起來。

  張麻子這次是在試探他了。

  湯師爺也明白了,他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

  張麻子這才笑和黃四郎握手道:「大哥,這他媽是驚喜啊。」

  黃四郎的表情可以說十分難受。

  第二天,張麻子和老二來到了六子的墳前。

  結果這墳居然是一個六的手勢。

  觀眾們都繃不住了。

  這墓碑也太離譜了吧!

  在六子的墳前,湯師爺告訴張麻子,他覺得一百八十萬到手,夫人的仇就算報了,六子的仇他覺得也報了。

  「你不會真跟黃四郎玩命吧?」湯師爺問道。

  張麻子卻沒回答這個問題。

  他和師爺聊起了他的過往,他叫張牧之,不叫張麻子。

  「人們不願意相信一個土匪的名字叫牧之,人們更願意相信叫麻子,人們特別願意相信,他的臉上應該長著麻子。」

  這句台詞出來後,不少觀眾都思索了起來。

  有些對歷史有所了解的觀眾,心裡也有了對這句話的看法。

  人們只願意相信他們相信的。

  這句話的內容,也一次次的在歷史中上演。

  另一邊,黃四郎準備了地雷對付張麻子,他還派出了假麻子。

  張麻子這邊也遇到了事。

  花姐手裡握著兩把槍,一把槍指著自己,一把槍指著張麻子。

  張麻子毫不慌張。

  「你是被黃四郎買來的?」

  花姐:「對。」

  「他打過你嗎?」

  「打過。」

  「我打過你嗎?」

  「沒有。」

  「你恨他嗎?」

  「恨。」

  「恨我嗎?」

  「不恨。」

  「那你不拿槍指著他,你拿槍指著我?!」

  「因為你是好人!」

  張麻子直接從椅子上起來,喊道:「什麼?這是什麼他媽狗屁道理,好人就得讓人拿槍指著?」

  一時間,影廳里響起了驚呼聲。

  觀眾們都被這句台詞給震驚到了。

  太犀利了!太諷刺了!

  甚至在現實里,每天在新聞上都能看到這樣的事情。

  等到後面,黃四郎的錢到手了,眾人即刻出發,出城剿匪。

  出發前還搞了一個出征儀式。

  湯師爺講話道:「大風起兮雲飛揚,安得猛士兮走四方,麻匪,任何時候都要剿,不剿不行,你們想想,你帶著老婆,出了城,吃著火鍋,還唱著歌,突然就被麻匪劫了!」

  觀眾們都要笑瘋了。

  湯師爺這一段講話全是感情,就差流眼淚了。

  眾人到了外面,和假麻子打起來了。

  老七的嘴巴被槍打了,吹不了哨子,就讓師爺吹。

  結果師爺隨口一吹,吹出了他們的加密語音內容「大哥死了」。

  老七一把把哨子奪過來,怒聲道:「你把大哥給吹死了。」

  這句出來,影廳里的人又笑了起來。

  老五找到了張麻子,張麻子道:「放他媽的屁,我這不還活著呢。」

  老五立刻吹哨子「大哥沒死。」

  張麻子不樂意了:「放他媽的屁怎麼沒吹啊?」

  老五又把這句給吹了一遍。

  抓到假麻子後,湯師爺趁著張麻子審問的時候,駕著裝錢的車想要跑,結果撞上了黃四郎安排的地雷。

  張麻子從銀子裡把湯師爺的腦袋給挖出來了。

  湯師爺聲音顫抖道:「麻子,屁股,屁股疼。」

  張麻子回頭看了眼山上的樹,道:「師爺,屁股在樹上呢,不疼了。」

  沈和光看到這一幕,既覺得好笑又覺得有意思。

  湯師爺屁股一會坐這邊,一會坐那邊,這下好了,直接掛樹上了。

  臨終前,湯師爺道:「其實,我還有兩檔子事兒騙過你。」

  張麻子不想知道是什麼事,也許是他已經知道是什麼事。

  只是在最後,湯師爺都沒能說出這兩檔子事情到底是什麼。

  觀眾們看傻了。

  「謎語人滾出去!」

  「又給我整這個!」

  「到底是啥事啊!」

  關於這兩件事到底是什麼,自然有著各種解讀,這也是觀眾們的事情了。

  張麻子帶隊回到了鵝城。

  最終的決戰開始了。

  張麻子將錢全都灑在了地上。

  黃四郎看到這一幕,氣憤道:「白花花的銀子都散給了窮人,作孽!」

  錢灑在地上,沒人去撿。

  老五問道:「大哥,三天,就我們四個要殺黃四郎?」

  「對。」

  老四也道:「還把話說出去了?」

  「話不說出去,事就辦不成。」

  老七問道:「勝算有幾成啊?」

  「三成。」

  老七擔憂道:「三成不是玩命嗎?」

  張麻子卻道:「我去睡會兒啊,你們在這盯著。」

  一夜之後,滿地的銀子不見了,老百姓把錢都拿走了。

  眾兄弟激動不已。

  「大哥,銀子都沒了!現在有四成了吧?」

  「五成!」

  「七成!」

  張麻子卻還是比了一個三。

  老七疑惑道:「不能吧,老百姓把錢都拿回家了,還三成啊?」

  「銀子要是這麼就被拿走了,那錢就白髮了。」

  沈和光看到這一幕,心裡暗道:「錢都到手了,誰還跟你玩命。」

  作為商人的徐白楓對此也深有體會。

  做生意要是先把全款給付了,那就完蛋了。

  很現實的道理。

  黃四郎派出馬車,將老百姓的銀子又給收走了。

  眾兄弟急了。

  「銀子都被黃四郎收走了。」

  「勝算就不到一成了。」

  張麻子比了一個六。

  老七道:「黃四郎都沒出面啊,老百姓把所有的錢都交出去了,哪來六啊。」

  張麻子反問道:「說得對,為什麼?」

  「怕啊。」

  「怕里有什麼?有怒,我一定把他們心裡的怒給勾出來。」

  從來沒有得到過並不難受,但得到過再失去才是最難受的。

  張麻子就在幹這件事。

  他在發動群眾。

  張麻子這次直接將槍發了下去。

  沈和光眼睛一亮。

  這是要武裝群眾啊。

  黃四郎毫不在意:「拿銀子,是貪,拿槍,是反,他們沒這個膽。」

  老七看著滿地的槍,道:「銀子被收走了,槍也沒人拿,怎麼辦,大哥?」

  「勝算幾成?」老四問道。

  張麻子比了個七。

  老七問道:「黃四郎把所有的錢都給收了,我們發的槍也沒人拿,哪來的七成啊?」

  張麻子反問道:「黃四郎要是不收銀子,我發槍幹什麼?」

  觀眾們跟老七一樣,陷入了思考之中。

  等到一夜過去,地上的槍都沒了。

  老七沉聲道:「我明白了,你發的不是槍,你發的是怒!」

  黃四郎繼續派出馬車去收槍。

  這一次,張麻子舉起槍對著空中連開七槍。

  眾人趴在牆頭看,老七道:「沒動靜啊。」

  張麻子說出了在片頭說過的一句話。

  「讓子彈飛一會兒。」

  果然,下一秒,槍聲大作。

  黃四郎派出去收槍的馬都被打死了。

  黃四郎大怒道:「他媽的刁民,敢殺我的馬!」

  畫面一轉,張麻子帶著三個兄弟騎著白馬,站在城中,面前只有一群鵝在走。

  張麻子拔出刀大喊道:「槍在手,跟我走,殺四郎,搶碉樓!」

  他們大喊著,騎著馬在城中一遍又一遍的轉圈。

  只是一直沒有人出來,但是門口的牌子已經開始晃動起來了。

  他們在猶豫。

  終於,人們拿著槍出來了,大喊著跟著張麻子向前沖。

  一時間,影廳里的觀眾都激動起來。

  大決戰即將來臨,張麻子讓所有人都站在了他身後。

  然而當張麻子抵達碉樓大門口的時候,身後早已空無一人,跟著來的只有一群鵝。

  觀眾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到了這一刻,這部電影已經封神了。

  絕了,太絕了!

  這種真實感,甚至有點刺痛。

  都有熱血的時候,也都有衝動的時候,但能堅持到最後的又能有多少人呢。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是流血犧牲,是要玩命的!

  張麻子淡淡道:「明白了,誰贏他們幫誰。」

  眾人卻沒走,而是拿著槍打鐵門。

  子彈打在鐵門上,一下就打穿了。

  這鐵門遠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堅硬。

  半夜,老三和花姐帶著黃四郎的替身回來了。

  沈和光發現了,花姐肯定和老三有故事。

  這兩人怕是已經背叛了。

  不過張麻子顯然不在意這些。

  眾人對著鐵門把所有的子彈打了出去,打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眾人抬著黃四郎的替身招搖過市。

  武智沖第一個大喊道:「黃四郎被抓了!」

  群眾們都跑出來了,都大聲歡呼了起來。

  張麻子一刀宰了替身。

  看著這一幕的黃四郎臉色大變:「糟了糟了,我成替身了!」

  張麻子舉起刀大喊道:「去碉樓,拿回你們自己的東西!」

  眾人全都拿著槍,沖向了黃四郎固若金湯的碉樓。

  鐵門就跟紙糊的一樣,被武智沖直接撞破了。

  這就是紙老虎!

  曾經的黃四郎手下,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帶頭衝鋒的,也十分諷刺。

  電影院裡,觀眾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部電影了。

  這他媽是喜劇電影?

  黃四郎的地盤上,他被當成替身,被群眾們審訊。

  失去了金錢和地位的他,也和之前的替身一樣唯唯諾諾,一點也沒有了老爺的威風。

  武智沖帶頭審問黃四郎,當見到張麻子後又是一臉狗腿子的樣子。

  張麻子給黃四郎點了支煙,兩人坐在了椅子上聊了起來。

  黃四郎嘆了口氣道:「一下子弄成了這樣,你讓我輸得很慘啊。」

  張麻子淡淡道:「慘嗎?黃老爺,你現在還抽著煙,還說著話,可是六子,老二,師爺,夫人,我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了,而且永遠聽不到了。」

  黃四郎隨後又問道:「錢歸了你,我認了,為什麼要散給他們?」

  張麻子道:「黃老爺,我問你個問題。」

  「說。」

  「你說是錢對我重要,還是你對我重要?」

  黃四郎下意識道:「我。」

  「再想想。」

  「不會是錢吧?」

  「再想想。」

  「還是我重要。」

  張麻子平靜道:「你和錢對我都不重要。」

  黃四郎有些驚訝,扭頭看向張麻子:「那誰重要?」

  張麻子的回答迴蕩在了每個人的耳中。

  「沒有你,對我很重要。」

  一時間,很多觀眾只感覺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有的話,可以觸及心靈。

  黃四郎代表著壓迫,代表著剝削。

  在這片土地上,沒有黃四郎才最重要。

  張麻子給了黃四郎一把槍,道:「你是個體面人。」

  送走了黃四郎後,來了個人把張麻子的椅子也搬走了。

  張麻子沒有絲毫留戀。

  武智沖跑了過來道:「剛才我都聽見了,他可不是個體面的人。」

  張麻子道:「我給了他一把手槍,他要是體面,你就讓他體面,他要是不體面,你就幫他體面。」

  武智沖興沖沖的跑了。

  鏡頭一轉,老三,花姐,老四和老五推著自行車,換上了便裝。

  老三喊道:「大哥,我們準備去上海了。」

  「不跟我回山里了?」

  「還想回山里啊,您這腿腳都不利落了。」

  「怎麼也不跟我打個招呼。」

  「這不正要跟您打招呼呢嘛。」

  張麻子看向花姐,問道:「你不是要跟我當麻匪,到處發錢嗎?」

  花姐笑道:「今天不是把錢都發光了嗎,還有比今天更過癮的?你看我都穿上這身了。」

  「這麼說,你改主意了?」張麻子問道。

  花姐看向老三,笑道:「那還用說嗎。」

  張麻子又問道:「老三,你跟我在一起不高興嗎?」

  老三道:「高興,就是有點不輕鬆。」

  老四和老五也道:「有點不輕鬆。」

  張麻子又問老七。

  老七卻咳嗽了幾聲沒有回答。

  張麻子這時候又拿出了兩把槍,他一支槍對著自己,一支槍對著花姐。

  張麻子道:「姑娘,你這麼拿著槍,更好看。」

  眾人都走了。

  沈和光又發現了一個小細節。

  站著聊天的時候,老七和大家在一塊,但騎著自行車走的時候,裡面卻沒有老七。

  沈和光想到這個豎著大背頭,戴著圓框眼鏡的老七,心裡冒出了一個問題。

  「老七他到底紅不紅呢?他應該是紅的吧?」

  只是最後這一幕,還是有些傷感。

  黃四郎死了,碉樓也被炸了。

  張麻子繼續騎著白馬,一路前進。

  他回頭一看,又是馬拉列車,車裡又有人唱著《送別》的歌聲。

  花姐的聲音響起。

  「老三,去上海還是浦東?老三,去浦東還是上海?」

  老三的聲音也傳來。

  「上海就是浦東,浦東就是上海!」

  張麻子望著這輛列車,目光炯炯。

  列車的後面,似乎有一道虛幻的身影,好像是黃四郎在看著他。

  《太陽照常升起》的音樂也響了起來。

  張麻子孤身一人騎著馬,朝著列車追去。

  沈和光感覺到了一股淒涼。

  英雄落幕。

  張麻子可以不讓自己變成惡龍,卻阻止不了他的兄弟們變成惡龍。

  歷史是一個循環,舊的黃四郎沒了,新的黃四郎又誕生了。

  所以,沒有你對我很重要。

  想解決這個問題,就是一把槍對著敵人,一把槍對著自己。

  「不忘初心,自我革命!」沈和光在心裡道。

  電影的片尾演職人員表播放了,四周的燈也亮了起來。

  最後沈和光看了一眼歌曲的信息,當他看到《太陽照常升起》的歌名後,頓時笑了出來。

  結尾是悲涼的,但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

  星星之火已經點燃了,火種不滅,終有一天會化作燎原之勢。

  在另一個電影院裡,景希悅也剛看完《讓子彈飛》。

  看完電影後她也很有感觸,她想到了那個人。

  那個在人民心中始終屹立不倒的人。

  那個在問答網站上提問,你覺得華夏五千年來最偉大的人是誰的最高贊答案里的人。

  把人民當人民的人。

  在回家的路上,她戴上耳機,放起了一首歌。

  正是《讓子彈飛》的宣傳曲《彈指一揮間》。

  不多時,歌曲到了副歌部分。

  「彈指一揮間,你竟已遙遠~」

  「滄海成荒野,真情永不滅~」

  聽到這裡,景希悅的心中百感交集。

  她已經明白,為什麼這首歌是《讓子彈飛》的宣傳曲了。

  他真的距離我們已經很遙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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