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2024-09-14 00:11:05
作者: 零七二四
第249章
赤井秀一和松田陣平出發時, 降谷零已經先他們一步前往了神奈川。
不是自己去的,而是跟著那個城野治。
如果單單只是城野治一個人,降谷零或許會直接交給搜查本部,但是提到了神奈川和加宮, 就讓他不得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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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前邊的車, 聯繫了萩原研二。
從萩原研二那邊確認了加宮葉生兩個多小時前喪生火海的消息後, 降谷零心中重重一沉川。
城野治說的果然是這個加宮。
加宮葉生到底是真死了還是金蟬脫殼先不論。
城野治為什麼盯著已經多年閉門不出的加宮葉生?
當初松田出事,這個來歷不明的人用假身份到了hiro和松田的臨時住處。因為復仇而被班長抓住,但在他逃走後,松田陣平正好沒事了……
現在他再次出現, 提起的又恰好是和松田陣平有不少關聯的加宮葉生——加宮葉生才出事不到三個小時,如果不是一直盯著,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得到消息。
巧合?哪有連環的巧合?
但當初城野治就是衝著松田陣平去的話……
班長從城野治手裡收繳的高濃度精神類藥物注射劑。
市原稱從女朋友那裡偷走就毀掉的另一支藥劑, 實際上沒人親眼看見。
松田陣平精神不穩定, 長期服用精神類藥物過量,甚至早就超過安全線。
信息在腦中組合, 點與點相連,答案豁然浮現在眼前。
城野治當初就是來救治松田陣平的。
但城野治為什麼知道松田陣平出事,又怎麼知道松田陣平需要那種藥劑?
城野治, 或者說城野治背後所代表的勢力,又是哪一邊的?
K?還是什麼又是他們不知道另一伙人?
松田陣平身上的迷霧一層疊一層,每當他們以為已經快要查清楚的時候,就會發現更多的疑點和可怕的過去。
這傢伙。
這個一聲不吭忍耐的捲髮混蛋。
降谷零快把後槽牙咬碎, 狠狠一腳油門踩一下, 超過了城野治他們的車。
本來察覺這輛車似乎跟著一路而生出疑心的城野治又放鬆下來。
卻沒注意到, 後方的岔路拐出一輛黑色的車,無聲無息地跟了上來。
手機鈴聲響起, 坐在駕駛位上的萩原研二。偏頭看了一眼屏幕上面的陌生來電,冷淡的目光倏而柔和。
他通過藍牙耳機接通電話,一出口就是輕快的語調,
「小陣平,終於想起我了?我還以為你打算明天再聯繫我。」
「我本來是這麼打算的。」
車內空間狹小,連開車的赤井秀一都能聽見另一頭萩原研二的聲音,因此當科涅克開口就是一句對不打算聯繫的「肯定」後,他不免側目。
而科涅克就不知道委婉兩個字怎麼寫,直接跳過萩原研二的埋怨,
「你在哪?你在開車?去神奈川?」
科涅克邊說邊自己回答,不知道從什麼渠道就自顧自地確定了答案,
「加宮醫生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萩原研二沉默了兩三秒才回答,「根據神奈川那邊警方的描述,電線老化短路,點著了地下室的大量紙質資料,行動不便的加宮葉生可能在最初就被煙霧熏暈,接著火勢才向上蔓延。等消防人員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說完之後,萩原研二頓了頓,接著笑了一聲,「現在輪到小陣平回答我問題了。」
「嗯?」
「小陣平怎麼知道加宮葉生出事的?」
啊。不小心忘記這茬了。
城野治之前已經和班長景光他們打過照面,不能暴露到明面上的。但松田陣平在找萩原研二問情況這件事上實在很沒警惕心,一不小心就忘記了,不管是萩原研二單獨去見加宮葉生還是加宮葉生家出事,都是城野治那邊的情報。
都是城野治那邊的情況,松田陣平把這句話又品了一遍,忽然品出一絲不對勁。
「那你呢?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質問萩原研二,「你說都沒說一聲就自己去了神奈川。」
赤井秀一聽得眉毛微動,仿佛不經意掃過捲髮青年的神情。
捲髮青年神色平淡,僅露出一星半點的不滿。這不滿是真實的,並非轉移話題的對策——雖然在赤井秀一看來,這不滿有些毫無道理。
手機那頭的人卻已經在改口服軟,
「我也只是想先檢查一遍再告訴你,那邊警察已經發我照片了,我先發你一份?」
「發。」松田陣平掛斷電話前補了一句,「等下……」加宮家附近見?
還沒說完就被萩原研二自己打斷了,「等下我可能要忙一會,晚點才能去現場,小陣平先過去吧。」
「那我過去。」松田陣平說得爽快。
電話結束,松田陣平收到來自萩原研二的郵件照片。
照片裡的加宮家只剩下焦黑殘垣,幾乎看不出房子本來的結構。地面上露出一個黢黑的大洞,應該是曾經的地下室。
比他炸過的組織據點損毀得還徹底。
但從大火起來到被徹底熄滅,也不過才兩三個小時,燒成這樣不太合理,應該有其他的易燃物或促燃物。
松田陣平拿著手機凝眉沉思,忽然感覺車速放慢,他擡起頭,看見前面的紅色信號燈。
旁邊駕駛座上,赤井秀一正看向他,仿佛隨口道;
「萩原研二剛剛是想問,是不是和你一起去神奈川的人,告訴你了加宮葉生的事。他猜到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去神奈川。」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能從萩原研二過於輕快的語調中猜出開車,萩原研二就能從他簡短而迴避重點的用詞中知道他身邊有人。
「知道就知道。」
車重新啟動,赤井秀一目光轉回前方,松田陣平便低頭另外一個隱蔽的軟體中點開郵箱,想看城野治那邊有沒有新消息。
沒有。
他回到萩原研二的郵件,旁邊響起聽見赤井秀一的聲音;
「你覺得火災有問題?」
「……暫時不確定。」
松田陣平又把圖片放大了一點,觀察燃氣管道、電氣線路的燒毀程度,房屋的塌落層次和那些沒有完全燒化的物品的倒落方向。
「先從地下室燒起來的,不過樓上不像是火勢自然蔓延。」
「蓄意放火謀殺,大部分是從室外點火。」赤井秀一打方向盤,拐過彎,「入室放火的,要麼是熟人偽造意外,要麼就是銷毀痕跡,你確定他只是個普通的有錢人?」
松田陣平不確定,他想過會不會是他牽連了加宮葉生,當年的貝爾摩德和琴酒已經查到加宮葉生,那boss自然也知道。
但轉念松田陣平又否定。已經過去快七年了,組織的人就算爬也能爬到神奈川,不可能拖到現在才處理。
而且這把火燒得潦草又敷衍,說沒遮掩了,起碼留下一具不知道是真是假焦屍,可說要遮掩了,火勢範圍和烈度都不符合常理。
松田陣平糾結間,距離加宮葉生家已經沒多遠,赤井秀一便把車停在隱蔽的地方。
下車前,松田陣平又看了一眼城野治那邊聯繫他的郵箱。
按理說城野治比他到的早,但到現在都沒消息,更沒有半點沒有對現場情況的解釋。
事情只做一半就停下,完全不像是他的風格。
異樣在心頭一閃而過,正打開車門要下去的松田陣平停住,
「我一個人過去,你在這等著。」
戴著針織帽的男人拒絕,「不行。」
松田陣平冷淡:「你說這次全程聽我的。」
「聽我說完。」赤井秀一舉起雙手,表示沒有毀約的意思,「你說過,這個加宮葉生是你和萩原研二共同認識的人。」
「嗯。」
「而我之前完全不知道這個人。」
「……」
松田陣平已經知道他想說什麼了。
赤井秀一徐徐道,
「假如這裡真有一個陷阱,有可能是針對你,也有可能針對萩原研二,但絕對不可能是針對我。所以我去的話反而可以出其不意。」
「你說的對。」
捲髮青年承認他的判斷合理,但接著說,
「我拒絕。」
「赤井秀一,遵守你的承諾,在這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