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解釋2

  鬧完竺修澤躺在沙發上又陷入了思考，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個混蛋該怎麼破。

  當初一紙荒唐的合約就將現在的趙雪捆在身邊，而現在居然還在質疑兩人的感情。宋天依和徐暮到了最後也都在以最好的模樣離開他原諒他。宋庭也因為當初自己的承諾和最後的背叛痛苦至今。

  從頭到尾捋了一遍，竺修澤暗罵自己真他媽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自責和自我厭棄又湧上了心頭，暗罵自己可真的是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演繹到了極致。一路上只顧著自己跌跌撞撞的走完二十多年的時光，滿眼滿念都是要往自己的目標上不斷挺進卻忘了回頭看一看一路上為了他受傷的人要多太多。明明在工作上冷酷果決到最後面對感情的時候卻自私自利，優柔寡斷最後還間接的害了最不該傷害的人。

  這世上為什麼有自己這麼混蛋的人呢？

  肩上的傷就不該好，犯下的錯從來都不是一刀可以解決的事情。

  竺修澤紅著眼起身憤怒的拿過茶几上的水果刀就要上手割手腕。剛從衛生間出來的宋庭被這一幕嚇到忙的要奪過竺修澤手裡的刀，她不明白好好的人怎麼突然就要自我傷害，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竺修澤變成現在這樣。

  竺修澤滿眼通紅，眼含著淚抬頭看著一臉慌亂的宋庭，手上的力氣卻絲毫不願意卸。

  宋庭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眼裡如此悲傷的眼神，心裡一陣心悸，連忙硬從竺修澤的手裡奪走水果刀，二話不說就拉著竺修澤的手腕直接回到屋裡關上門。

  宋庭握住還在發抖的手，面對面坐在竺修澤面前，滿眼關心的看著他。

  即使是當初背叛自己的時候，她也從未想過要殺了竺修澤，他是自己世界唯一光，她一直知道，他當時最痛苦的只是自己在他眼裡並不是最重要的那一端。

  「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宋庭一頭霧水實在是慌亂。

  「我，我真的，真的不是什麼好人，我虧欠的太多太多了，我一直說我是目的主義者，可是在這一條路上我辜負了太多我不該辜負份人，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因為我！」竺修澤語無倫次的怒吼道，通紅的眼睛裡飈出來的淚水不斷沿著臉頰滴在宋庭的手臂上，明明是涼的淚滴但是宋庭卻覺得那麼滾燙令人心痛。

  「我沒有怪你，即使當初我看著你的背影的時候我也沒有怪你。」宋庭將竺修澤抱在懷裡，用手臂克制住竺修澤亂的身體，迫使他冷靜下來。

  「可是你要我怎麼原諒我自己，每一個人都是愛我的，到最後也都是我親手傷害的，我要怎麼償還我犯下的罪孽！」竺修澤的眼淚浸濕了宋庭的胸膛。

  宋庭沒有說話而是靜靜聽著竺修澤的抱怨和自我憤怒。

  竺修澤雙手搭在宋庭勁瘦的腰間，慢慢的從緊緊掐著到放手輕輕搭著。宋庭感受到了竺修澤的變化慢慢的放開自己緊箍的手臂。柔順的髮絲蹭在竺修澤的手背上，他滿眼血絲的看著皺著眉的宋庭。

  絕望嘶啞的嗓音傳入宋庭的耳朵，顯得極為刺耳，「我是不是特別不是個東西？」

  宋庭將竺修澤額前被汗浸濕的頭髮用手梳到後面，「知道我為什麼並不怪你嗎？」

  「不知道。」竺修澤輕輕搖了搖頭。

  「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怪過你轉身離開，在我眼裡那甚至算不上所謂的背叛，說到底不過是在你眼裡我不是最重要的而已。但你卻是是漫長黑夜中為數不多的光。你是我第一個全身心相信的人，你也是第一個我願意全部幫扶的人，我從來也沒有埋怨過你武力太低。你那時在危難時的運籌帷幄，面對強大敵人時的處之泰然都在吸引我。」宋庭微微一笑的擦去竺修澤眼角的眼淚。

  「謝謝你。」竺修澤低下頭，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孩兒一樣委屈巴巴。

  「那和我說說，為什麼你手臂上有自殘留下的痕跡？」宋庭用極其溫柔的溫柔語氣輕輕的問。

  「那是我之前用刀割的，那時候我實在不知道怎麼排解我心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煙抽了一根又一根，最後才割的。」竺修澤癟了癟嘴，「我都有數的，沒割的深，但是那疼痛的確讓我放鬆很多。。。」

  竺修澤說話聲音越來越小頭越來越低。

  宋庭捏著竺修澤下巴逼著他抬起臉看著自己，「能不能和我說說為什麼你會在這些年變成這樣？」

  竺修澤癟了癟嘴,「那我可以不說嗎？」

  「不可以。」宋庭微微一笑嚴詞拒絕。

  「我自從從訓練營出來，就馬不停蹄的回了學校，雖然並沒有落下多少的課程，但是醫學生的課總是比較多。學校里的事情就越來越多，我在那時候喜歡上了我的第一個女朋友，後來因為一些現在的我看起來莫須有的事情分開了，但是由於當時我神經極其脆弱最後導致我那時候離開了她。」

  「後來我就遇上了我姐姐的閨蜜，也是我最對不起的一個人。那個時候我追了她一年，最後在一起之後不久，我前女友來了，兩相抉擇下我最後選擇了我前女友，最後就出現了我最痛苦的事情。」

  「我放棄了她，她想借酒澆愁最後陰差陽錯的來了我的酒吧，最後。。。。。。」竺修澤將自己抱作了一團，把頭埋的很深，嗓音越來越嘶啞直到最後說不下去。

  「好好好，別說了，都過去了。」宋庭無法替其他人原諒，但是她大致可以知道竺修澤肩上的傷口應該就是其中一個人刺的，而且是心甘情願的。

  宋庭作為一個旁觀者，沒有權利去表明任何立場，也無法評論對或錯。但是作為竺修澤的朋友，她只想站在朋友這邊。

  她曾經看過很多愛情小說，她並不知道對或錯，但是她想，在一份在愛情里，痛苦與歡愉都是有的。傷痛無論是甘之如飴還是憤恨無比都是沒辦法的事情，也是無能為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