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留下來
2024-09-13 23:16:05
作者: 凍檸紅
第82章 留下來
根據座位安排入席後,主辦方請人上台講話,阮願才知道連遠山也在場。
連遠山穿著西裝,威嚴正經地發表感言,但有兩次視線穿過人群投向他們。
在主持人說道「有請海澤集團的董事會主席」時,連沛神色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在背景音下給阮願倒酒,捏住杯柄微微傾斜,和阮願碰了碰杯。
酒是白蘭地,色澤晶瑩剔透如琥珀般,帶有果香,口感甘醇、回味綿長。連沛側過身和阮願咬耳朵:「好喝嗎?」
「嗯。」
連沛說:「比我的信息素還是差點吧。」
「……」
同桌的人都在觀察連沛的反應,想知道連沛和連遠山父子現在到底關係如何。阮願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輕輕拍了下連沛的額頭:「公眾場合,別挨這麼近,注意影響。」
「哦。」連沛應了,但沒堅持到半分鐘,又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連遠山廢話怎麼這麼多,年紀大了還背這麼長的稿子。」
阮願:「……」
到宴會快要結束,他們才和連遠山私下見了面。
連沛和阮願是到露台去透氣,轉過身,發現連遠山站在過道。
連沛知道關千韻開始接受阮願了,但現在連遠山和連老爺子是什麼態度,他仍然不確定。所以他下意識地反應是半個身子擋在阮願身前,讓阮願先去另外一邊等他。
阮願點頭,還是說了句:「別吵架。」
連沛說:「儘量。」
阮願:「……」
他一走,連遠山就出聲道:「怎麼?他也知道他見不得人?之前他怎麼說的?說沒想過進我們家的門。」
連沛讓阮願先走就是擔心連遠山說這些難聽的話。他控制不了連遠山,但也絕不會再讓阮願受委屈。
「你都對外放話說沒有我這個兒子了,他只是和我在一起,怎麼算是進連家的門?」連沛沉聲,「我好不容易追回來的,我不止帶著他見人,我還要帶著他去民政局領證!」
「我說錯了嗎!」連遠山用手指著他,「你回b市多久了,有沒有想過回一趟家?你還當自己是我兒子嗎!」
連遠山不屑於針對阮願,他想過用事業逼迫連沛放棄小情小愛。他以前沒把連沛的公司當回事,覺得和海澤相比,連沛自己成立的公司只能算是小打小鬧過家家。實際上連沛留完學回國也有好幾年了,早就在國內有了自己的人脈和資源,沒有那麼容易受到影響。
連沛畢竟是他唯一的兒子,他一直關注著,既愁連沛一根筋地認定了阮願,又不得不肯定連沛在工作上的能力。雖然他們父子倆經常發生爭執,但連沛長時間沒回家,他心底還是有幾分不得勁。
連沛不是沒想過回家,但他不能妥協:「如果你能接受阮願,我今天就可以帶阮願一起回家。」
連遠山想起這段時間,關千韻也在他耳邊念叨,讓他不要再固執了:「你現在是說服了你母親,讓她幫你來勸我?」
「沒有。只是她比你想得明白。」連沛說,「我不是一時新鮮,我有權自己選擇共度一生的伴侶。」
他可以沒有海澤,因為他相信自己能夠壯大事業,但錯過阮願,他再也遇不見這麼喜歡的人了。
這段時間他很開心,哪怕只是和阮願過一日三餐的普通日子。
連遠山還想說什麼,但有人來了露台,還扛著攝像機。
他不能讓外人看笑話,哼了兩聲,轉頭先走了。
攝影師根本沒認出連遠山是方才上台發言的商界大佬,反而目光落在了連沛身上,因為他的外貌,以為他是來參加宴會的男明星,雖然沒認出是誰,但長得帥遲早會紅的嘛。
他上前一步:「你好,能給你拍幾張照嗎?」
「可以。」連沛說著朝幾米外的阮願招手,示意他過來。
攝影師:「?」
阮願走近了,連沛一把攬住他的肩膀:「就這麼拍。」
攝影師猶豫了一下:「你們是什麼關係?」
「情侶啊。」連沛有一點不滿意,「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看不出來?」
攝影師想,雖然長得帥但好像是個戀愛腦,談戀愛不瞞著還想大肆宣傳,想紅有點困難啊。
阮願對上攝像機,才反應過來,將連沛推開:「我不拍。」
「哦。」連沛頗為失望,「我還想紀念一下我們第一次正式穿情侶裝。」
「……」阮願想,這也要紀念,有病吧。
攝影師想,有病,戀愛腦晚期。
「那我也不拍了。」連沛說著,走到阮願旁邊,和他一起下樓。
散場之後,司機送他們回了別墅,連沛和阮願坐在后座。
阮願喝了酒總是容易犯困,半眯著眼休息,而連沛像是有多動症,一會捏阮願的手指:「讓我看看,你的食指長還是無名指長。」
阮願:「……」
「好像食指略勝一籌。」連沛又把他的手翻過來,「我來給你看手相了,看不怎麼清楚,燈太暗了!」
司機立刻把閱讀燈打開了。
連沛:「哪根是愛情線來著?」
阮願掀起眼皮:「哦,你不關心我的生命線和事業線,只關心愛情線?」
「……」連沛想,阮願是不會來事,但還挺會沒事找事的。
他哪裡會看手相,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反正三條線都挺好的,能活到一百歲,能成為有名的汽車工程師……」
「哇,還會和一個又帥又有錢的Alpha結婚!」
「……」阮願沒忍住笑,「哦,那個又帥又有錢的Alpha在哪裡呢?」
「近在眼前。」連沛低頭,和阮願額頭相抵,「看手相是收費的。」
阮願:「哦?」
「你得支付報酬。」連沛指腹摩挲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唇,吮吸游移。
阮願被動地吞咽著口水,悸動的感覺從心臟蔓延,他伸出手按在連沛胸前維持平衡,姿勢太親密,他鼻尖縈繞著白蘭地的香氣,是酒香,卻比酒香更迷人。
因為還有司機在,連沛沒有做得很過分,只是在唇瓣分開後,牽著阮願的手放到某處,讓他知曉自己的感受。
克制了,但渴望著。
阮願耳垂充血,他扭頭望向窗外,想冷靜一下。
連沛沒給他冷靜的機會,一會撓他手心,一會和他腿貼腿,就差讓他坐腿上了。
到家時,阮願那點兒困意已經溜走了。因為時間已晚,他沒有再去打擾周奈,而是直接和連沛回了主臥。
和好之後,他們大部分時間住在一起。偶爾連沛應酬晚了,會自己到隔壁房間睡。
剛和好的那幾天,連沛想和阮願一起睡,又糾結重新在一起是不是得慢慢來。
他抱著電腦在主臥待到十一點過,阮願說要睡覺了,連沛沒起身,就嘴上說:「那我走了?」
阮願心中發笑,故意不理他。
連沛:「那我走了?」
說了起碼有三遍,才真走了。
雖然名義上是從頭來過,但他倆畢竟同床共枕過這麼久,什麼都做過,沒有必要非得講究循序漸進。於是有次在連沛一個人又演上了「那我走了?」時,阮願出聲打斷他:「想走就走,不想走就……」
「留下來。」
「好!」
連沛當然選擇留下來,當晚激動得有些失眠,剛上床還和阮願背對背保持著距離,後來就成了從背後抱住阮願,手還搭在阮願的腰際,將Omega擁入懷裡。
阮願那時也沒睡著,他能感覺到連沛胸膛的溫度。
房間裡開著冷氣,但他後半夜做了一個溫暖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