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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又是一件他不知道的事

2024-09-13 23:15:26 作者: 凍檸紅

  第56章 又是一件他不知道的事

  阮願口中的混帳事是他做的,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阮願……

  

  他沒想過,傷害卻是切實的發生了。

  連沛紅了眼,流露出萬分痛苦的神情。

  阮願說出口就有點後悔了,再怎麼說,連沛和阮家人是不一樣的。

  阮家人對他是純粹的惡意,試圖控制他、左右他的人生。

  而連沛給過他救贖,給過他舒適的生活環境和數額可觀的金錢,還給予過他一個落腳的地方以及他有家了的錯覺。

  當下也是連沛帶他來的醫院,先幫他給了醫藥費。

  可話已經說了,沒辦法再收回。他們之間安靜了足足兩分鐘,再開口時,連沛的聲音喑啞:「對不起。」

  在遇上與阮願有關的事時,連沛就容易變得衝動、沒理智。

  很多時候,他任由本能去支配行動,沒有考慮過阮願的感受。

  阮願習慣了連沛強勢、肆意妄為的模樣,擡頭對上他那雙含著霧氣,似乎一眨眼就會有淚落下來的桃花眼,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他沒法說「沒關係」,那太虛偽了。可他想的,明明是和連沛兩不相欠、相忘江湖,而不是因被誤解的過去而耿耿於懷。

  阮願垂眸:「我要回酒店了。」

  連沛努力收斂住情緒:「回酒店?酒店不方便。」

  「醫生說了,你的腿現在不能用力,要在床上躺著休息,做什麼事需要有人在旁邊搭把手。」

  阮願也想過這個問題:「我會請護工的。」

  「要是你一個人在酒店,他們又找上來,怎麼辦?」連沛語氣中竟然夾雜了一絲乞求,「阮願,和我回去,先把腿養好,其他的之後再說行不行?」阮願沒說話。

  他何時見過連沛這般低聲下氣。

  連沛抿了抿唇:「我住客房,不會打擾到你。」

  阮願:「如果我不同意,你會放我回酒店嗎?」

  連沛想,阮願想要自由,他應該給阮願更多的自由,可他真的放心不下。

  他沒回答,阮願嘆了口氣,看似在徵求他的意見,實際上他根本沒有其他路可選:「知道了,回去吧。」

  再次回到這棟別墅,阮願的心情很複雜。和他記憶中的相比,像是沒有任何的改變,變化的只有他們倆的關係。

  這是不是就叫物是人非?

  他原本買了幾個小時後飛往s市的飛機票,此刻卻連下地走動都做不到。

  連沛背著他上了樓,將他小心地放在臥室床邊,去浴室把毛巾打濕,遞給他:「今天別洗澡了,擦一下身體。」

  「你自己擦還是……我給你擦?」

  「……」阮願盯著他滑動的喉結,拽過毛巾,沒好氣道,「你說呢。」這還用問?

  連沛像是沒察覺他的語氣:「我覺得,我給你擦比較方便。」

  阮願:「哦,我不覺得。」

  連沛杵在原地,這間臥室承載著很多的回憶,他們曾親密無間地一起在這裡相擁入眠。他知道阮願答應是迫於目前的形勢,可心底還是有一絲的期待。

  阮願不想依賴他,但他想成為阮願的依靠。他過去錯失了被信任的機會,現在他更了解阮願,也更了解在這段感情里的曾經的自己,是不是還能博得一線生機?

  阮願等著連沛自覺避開,他卻一直傻站著:「你該出去了。」

  連沛回過神,向外走了幾步,又轉過頭,在衣櫃裡找出一件阮願沒帶走的衣服:「先當睡衣穿吧,等天亮我再去給你買東西。」

  「嗯。」

  阮願接過衣服,門關上後,他準備換上,在衣服上聞到了一絲白蘭地的信息素香味,「……」

  他動作一頓,想了想,還是把衣服扔到了一邊。

  這一夜,阮願沒有睡好,一方面是因為腳踝時不時犯疼,另一方面,是在這幾個小時裡,他的心情未曾放鬆過。

  在熟悉的環境裡,他盯著頭頂的燈,頭腦里情不自禁地閃過一些畫面,有連沛對他發脾氣的、羞辱他的,也有連沛動情吻他、抱著他將他攏入懷裡的。

  他們之間是曾有過甜蜜,在一些瞬間裡,他也以為自己正在被這個Alpha所喜歡。

  後來他死心了,以為那些「喜歡」都是自己所臆想出來的。人嘛,誰給出去一份真心,不想得到同樣的一顆真心呢?

  所以他攢夠了失望,為自己謀劃著名分開。他喜歡連沛幾年,久了就會形成一種習慣,分不清是看透之後,是徹底不愛了,還是沒那麼愛了。

  但他確定他想要的,是獨自奔赴新的生活,去接受新的可能性。

  阮家人不會輕易地放過他,他不是沒想到,是這段時間過得太舒坦,一時放鬆了警惕。他唯獨沒有料到的,是連沛的「喜歡」。

  他離開時想過再也不回來,現在才過去了多久?

  他和連沛的帳是不是永遠也算不清?

  阮願把臉埋進被子裡,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睜著眼到了天亮,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連沛:「阮願,你醒……」

  他一開始聲音很大,大到阮願沒醒也會被他吵醒。

  然後逐漸地變小,最後成了夾嗓子:「……醒了嗎?」

  阮願:「……進來吧。」

  連沛端著一碗粥進來了:「你先喝這個墊墊肚子,我讓助理去買包子去了,你喜歡吃的那家。」

  阮願說:「你放床頭吧,我還沒洗漱。」

  連沛把碗往床頭一放,又去了浴室,在新牙刷上擠了牙膏,漱口杯接滿了水,還拿了一個盆,讓阮願接著漱口。

  「……」阮願愣了愣,「不至於,我還有一條腿。」

  他用沒受傷的右腿落地,跳著走向浴室。

  連沛想要扶他,阮願側過臉,目光落到他的手上。

  手在空中定格了幾秒,又無奈放下。他跟著阮願進了浴室,站在窗邊,把大部分的光線都遮擋住了。

  阮願:「你往右邊站一點。」

  連沛:「為什麼?」

  因為右邊離阮願的距離更遠嗎?

  阮願:「沒光。」

  連沛後知後覺:「哦。」

  阮願洗漱時,頭微微低著,露出了白皙的後頸。

  覆在上面的屏蔽貼掉了一半,牙印已經消失不見。

  連沛動了動鼻子,聞到了一絲淡淡的清涼的睡蓮香。

  他太久沒有聞到這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味道,想要索求更多,可轉瞬間,它就隨風飄走了。

  阮願從鏡子裡,看見連沛在後面聞嗅,又聯想到了狗:「……」

  但狗是可愛的生物,連沛可不是。

  因為天氣有二十幾度,粥在床頭放了一會沒冷,助理買的包子也到了,買了整整五大盒,每種口味都有。

  這家的包子皮薄餡大,皮很鬆軟,湯汁香得讓人迷糊。

  阮願本來不餓,聞到包子的香味,又有了食慾。

  連沛守著阮願喝完粥:「好喝嗎?我做的。」

  阮願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是熟的。」

  連沛也沒有很失望:「那你中午想吃什麼,我可以看著菜譜做。」

  阮願問:「你不上班嗎?」

  連沛:「照顧你更重要。」

  阮願直接道:「連沛,可以請護工的,沒必要因為我耽誤工作。」

  連沛充耳不聞:「你需要買什麼東西?給我列個清單吧。」

  「是不是需要買書?什麼書?」

  「還有手機是吧,電話卡也要掛失補發……」之前的手機他改天也會拿回來。

  「換洗的衣服……還有內褲,你連條內褲都沒留下。」

  阮願瞪眼:「你還專門找了我有沒有留下內褲?你想幹嘛?」

  「不是。」連沛連忙否認,他只是易感期的時候太想阮願,將整棟別墅都翻了個遍,「我又不是變態!」

  阮願將信將疑地看了他幾眼,連沛感到百口莫辯。

  他只能轉移了話題:「我請了保鏢在客廳守著,這裡很安全。」

  「嗯。」

  連沛走後,阮願又閉上眼睡了一會。這次倒是睡著了,但一直在做夢,一會夢見四年前他被阮家人關在老宅的場景,他是他們眼裡不值錢的商品,一會夢見他可悲的分化期,夢裡阮成滔那張臉上帶著噁心的笑容。

  從夢裡醒來,他出了一身的汗,而連沛還沒有回來。

  沒有手機,沒有書,等待的時間變得難熬。沙發上倒是有個ipad,但畢竟是連沛的東西,阮願不想亂動。

  等了不知道多久,終於聽到了腳步聲,門被推開了一條縫,又被外面的人關上了。

  連沛重新來過,敲了敲門:「可以進來嗎?」

  「嗯。」

  連沛提了七八個口袋,袋子上都是大牌的logo。

  阮願皺眉:「買這麼多?多少錢?」

  他是打算把開銷全部都算好,之後一起還給連沛。

  「沒多少。」連沛說,「反正也要穿的,你看下喜不喜歡。」

  不得不說,連沛的審美水平挺好的,阮願沒有不滿意,就是覺得自己穿不了這麼多,挺浪費錢的。

  他默默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存款,好在他目前消費得起。

  連沛買的手機是之前那部手機的同款,阮願把電話卡上好後,第一時間就給夏延打了個電話報平安。

  「我現在沒事。」他說。

  夏延:「還沒事?你腳都受傷了!阮願,不好意思,我當時沒有拉住那兩個男人。」

  阮願想,就夏延那個體格,能拉得住才奇怪:「你怎麼知道我腳受傷了?」

  「想到你被人帶走了,下落不明,我睡不著,早上讓陸從洲給連少打了個電話問情況。」夏延又道歉道,「對不起,我當時太急了,我想不到能找誰,就只能告訴陸從洲,我又不認識你其他朋友……」

  他大概知道阮願現在是不想和連沛有牽扯的:「是不是給你帶來麻煩了?」

  「沒有。」如果位置調換,阮願也會做出和夏延一樣的選擇,畢竟和性命、安全相比,其他都是次要的,「我應該謝謝你。」

  兩人聊了一會天,夏延還說下午來看望阮願,阮願推辭了兩番無用,正要答應。

  連沛聽到他們的對話,猜到了內容:「今天不行,今天下午你還要去一趟醫院。」

  阮願:「為什麼?醫生說要制動兩周左右的時間再去做康復訓練。」

  連沛:「我昨天想了一下,阮成滔給你喝了藥,不知道那裡面除了麻醉外,還有沒有別的成分,去醫院做個檢查比較好。」

  阮願沒有想這麼多,因為喝藥之後他就昏倒了,下意識地就認定了那是與麻醉有關的。但事關身體健康,的確應該更慎重。

  他告訴了夏延原因,夏延便說改天再來探望。

  下午,他們去了醫院,是一家私人的醫院,連沛說路升有投資,醫生都是從其他地方高薪請來的人才。

  檢查主要是抽血,因為提供的是專項vip服務,血液檢查結果出來得很快。

  見到醫生一臉凝重,連沛心裡一咯噔:「怎麼了?」

  若是阮成滔敢在水裡下其他的對阮願身體有傷害的藥,他一定要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和藥物沒關係。」醫生看向阮願,「但你知不知道,你的信息素分泌不正常?」

  連沛也望向阮願,阮願神色未變:「嗯,因為我提前分化了。」

  「這個問題說小也小,說大也大,信息素不能正常分泌,會在腺體裡積累,影響情緒,fq期的反應也會更明顯,如果你們感情穩定,建議早一點進行標記,Alpha信息素會和積累的Omega信息素進行融合,促進釋放。你這個情況特殊,臨時標記的話一般只能維持兩個月左右,所以到底要什麼程度的標記,你們自己斟酌。」

  阮願點頭:「嗯,謝謝,但是我們不是情侶。」

  「啊、哦……」醫生有點尷尬,因為連沛全程陪同,並且把「在乎」寫在了臉上,他便以為他們倆是一對,他餘光瞥了連沛一眼,「這樣啊。」

  為什麼阮願的信息素味道這麼淡?連沛一直以為是睡蓮香比較特別才這樣的,從來沒有想過阮願的信息素分泌有問題。

  又是一件他不知道的事,給了他心臟猛地一擊。

  連沛心中波濤洶湧,阮願需要標記,可是他從來沒給過。

  第一個給阮願標記的人不是他。

  他自以為是,錯過了太多。

  他張了張嘴,又合上,第二次才發出聲音:「不標記的話,還有其他方法可以改善這個情況嗎?」

  醫生實話實說:「可以做腺體按摩,但就之前的統計數據而言,效果不是很理想。」

  走出醫院大門時,阮願鬆了一口氣,而連沛像是丟了一縷魂。

  「有台階。」阮願提醒道,他懷疑連沛壓根沒看路。

  阮願的聲音落在他的耳邊,連沛心漏跳了一拍,他托住阮願大腿的手下意識地收力。

  到了停車場,連沛走錯了方向,還是阮願指了出來,他瞧出他狀態不對勁:「怎麼了?」

  連沛腳步微頓,他聲音發緊:「你說你提前分化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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