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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熟,不喜歡

2024-09-13 23:13:58 作者: 凍檸紅

  第2章 不熟,不喜歡

  阮願一個人把紅豆圓子粥和燒麥吃完了,吃的時候還想著灌湯小籠包。

  他調休半天,打算早上去理髮店剪頭髮,他的頭髮的確有些長了,垂落到肩頭,遮住一部分的臉龐,顯得有幾分陰鬱。

  他去了連沛平時去的那家高檔理髮工作室,開車等紅綠燈時,掃見路邊的十元快剪店,狠狠地心動了。

  但他能想到,他這張頂多算得上清秀的臉,再配上快剪師傅操作完成的短髮,可能又會讓連沛奚落一番。

  一進理髮工作室,就有接待員過來問他有沒有預約。

  阮願:「沒有。」

  接待員:「那您是想要創始人、總監、首席設計師還是資深設計師為您服務?」

  好複雜的職位名稱啊。阮願想了想:「誰剪得最差?」

  一般來說,最差的就最便宜,他要最便宜的。

  

  接待員笑容不變:「我們家的理髮師都是行業里的精英呢。」

  「哦。」阮願疑惑地看向他,「所以誰剪得最差?」

  接待員:「……」

  兩分鐘後,全工作室剪得最差的Tony出來了,是位染了紅毛的實習生。

  紅毛Tony渾然沒有技術最差的自知之明,聽接待員說有人點名要他剪,高興得合不攏嘴,和阮願分析道:「你看你臉部輪廓流暢,三庭比例標準,頭型幅度不寬不窄剛剛好,後頭骨立體……」阮願:「?」

  難怪最差呢,可能是整形美容師改行做的理髮師。

  「發質不錯啊,發量也多……」紅毛Tony拍了一通彩虹屁,才想起來問,「所以你是要拉直還是要燙還是要染啊?」

  阮願:「……剪短。」

  紅毛Tony有點失望,顯然是覺得剪短這個要求不夠他發揮,但還是問道:「剪哪種?」

  阮願回答不上來:「隨便。」

  紅毛Tony突然又振作起來:「好!謝謝你相信我的審美。」

  阮願:「……」那並沒有。

  阮願以為剪個頭髮就是二三十分鐘的事兒,哪想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

  紅毛Tony拿著剪刀從上往下剪,讓阮願產生了一種他是園丁在修理樹枝的錯覺。

  「擡頭。」園丁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你很適合微分碎蓋嘛。」

  阮願望向鏡子,裡面的Omega膚色白皙,短髮清爽乾淨,劉海剛好遮住眉毛,像是還在上學的少年。

  一點也看不出他已經二十八歲了。

  紅髮Tony熱情地將他送到門口:「我叫夏延,下次來剪也記得找我哦!」

  剪個頭髮花了四位數,阮願沉浸在肉痛的情緒里,根本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麼。

  隨便在街角找了家麵館填飽肚子後,阮願就去了圖書館。

  慈良見到他,打招呼說:「剪頭髮了?」

  「嗯。」

  慈良:「很好看。」

  阮願客套地回覆:「謝謝。」

  在圖書館的工作主要是接待讀者、整理書籍,有時候需要重新分類,編制書目索引,做好數據維護之類的。

  除了不擅長處理事故和糾紛外,阮願做其他內容的工作是得心應手。如果有空閒時間,他可以發會呆,或者坐下來看文獻。

  四月初的天氣陰晴不定,早晨灑下幾抹陽光,天空是明晃晃的,但下午顏色轉向陰沉,烏雲籠罩,沒一會就開始落雨。

  「又下雨了啊。」慈良問他,「帶傘了嗎?」阮願搖頭。

  圖書館一樓提供有借傘服務,慈良去借了一把。到了點,慈良撐著傘,和阮願一起往外走,他手中的雨傘朝阮願的方向傾,自己的肩膀卻被淋濕些許。

  阮願伸手輕推傘柄:「你拿歪了。」

  「沒關係,雨是斜著飄的。」慈良問他這個周末有什麼安排。

  阮願說:「在家看書吧。」

  慈良笑:「在館裡還沒看夠嗎?」

  阮願正要開口,前方有車使勁地按著喇叭,發出刺耳的聲響。

  他擡眸,熟悉的賓利闖入眼帘,心臟微微一顫,一瞬間連呼吸也亂了。

  連沛盯著同一把傘下的兩人,黑色的瞳孔里情緒翻湧。

  「有人來接我了,再見。」他快步走過去,拉開車門。

  慈良還在原地站著,若有所思地看著這輛賓利。

  阮願自覺地繫上安全帶:「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連沛臉色鐵青,咄咄逼人道,「怕被我發現你和別人卿卿我我啊!」

  「阮願,你現在厲害了,給你發消息你不回,和同事沒點距離感,下著雨撐一把傘多浪漫啊!我他媽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阮願低頭看手機,的確有一條來自連沛的未讀消息:怎麼還沒下班?

  只有一條消息沒回,連沛就如此生氣。可往上翻,也有很多阮願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阮願解釋說:「我沒看見。」

  「你當然沒看見了,你光顧著和別人聊天去了。」連沛唇角上揚,露出一個冷笑。「剛才那男的是在追你嗎?」

  阮願:「沒有……」

  「那是一個Beta吧,看上去很一般。」連沛語氣充滿了惡意,「你知道嗎?只有這樣普普通通的Beta才會看上你。但你也不至於別人一示好,就扭著屁股湊過去吧。」

  阮願睜大眼,覺得不可思議,他和慈良不過是普通的同事關係,落到連沛眼裡,怎麼就這樣不堪。

  他知道連沛瞧不上他,可為什麼連沛要連帶著攻擊無關的人。

  阮願腦中紛亂,一時無法組織語言。

  連沛用力掐住他的下顎,因為他的沉默而更加惱怒:「你啞巴啊!」

  阮願對上他的視線:「慈良工作負責,待人寬厚,脾氣好,是個很優秀的Beta。」

  連沛鬆開手,一拳打在方向盤上,臉部肌肉扭曲,去他媽的,他想聽阮願說對那男的絕對沒有別的想法,阮願竟然還夸上了!

  他下車繞到另一邊,拉開副駕駛車門,攥住阮願的手腕,難以壓制住火氣:「下車!他這麼好,你倒是跟著他走啊!」

  阮願嘴唇微抿,看上去有幾分倔強:「不要。」

  連沛惡狠狠地瞪著他:「怎麼不要?」

  阮願:「不熟,不喜歡。」

  就這麼幾個字,快速澆滅了連沛的怒火,他雖然胸膛仍起伏不定,但神色漸漸恢復了正常:「早這麼說不就得了。」

  「非得氣我。」

  「你是不是故意的?」

  「在怪我昨天沒帶你去宴會?」

  阮願覺得連沛想得有點多:「……」

  如果不是他了解連沛的脾氣,知道他時不時地抽風,真的會懷疑連沛得了狂犬病。

  連沛不知道阮願在腹誹什麼,他側頭看了一眼座位的Omega,Omega垂著頭,脆弱又可憐。他嘖了一聲:「我周末帶你出去玩,行了吧?」

  阮願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如果仔細看,能發現他的眼神變得柔和:「嗯。」

  阮願以為連沛說的帶他出去玩是指的兩個人的約會。

  雖然約會這個詞用在他們倆之間有點奇怪。但相處了三年多,少不了單獨一起看電影、逛超市或者散步的時候。

  阮願從小到大,談得上親近的人屈指可數,所以他偶爾也會產生錯覺,覺得他們倆像是一對同居的情侶,可連沛總在他差點得意忘形之際,給他一巴掌讓他分清楚現實。

  周末下午又是個綿綿的雨天,連沛接了個電話,讓阮願換衣服出門。

  阮願花了一分鐘,套上一件灰綠色的衛衣,然後乖乖地在門口等待。

  連沛穿了一件卡其夾克,翻領考究,質感復古,內搭是白色的T恤,正騷包地往袖口噴香水,餘光瞅到阮願,眉毛一擰:「你穿的什麼?」

  阮願:「衛衣。」

  「丑。」連沛發表完意見,打開衣櫃巡視,阮願的春裝很簡單,不是衛衣,就是襯衫,襯衫還是格子花紋的,是程式設計師愛穿的款式。

  他嘀咕道:「你怎麼這麼土呢。」

  阮願:「嗯,你潮。」

  「?」連沛不確定阮願是在表揚他還是在拐著彎貶損他。

  連沛穿西裝時是商業精英,穿夾克則像是會出現在雜誌封面上的Alpha。

  阮願不懂時尚,只知道他長得帥,就連套麻袋也是好看的。

  上了車,阮願才問:「去哪?」

  連沛說了個俱樂部的名稱:「想去室外玩攀岩,但這鬼天氣沒法玩,只能去俱樂部打斯諾克了。」

  「哦。」阮願在意地問,「還有其他人?」

  連沛:「路升和蕭起辰他們。」

  路升和蕭起辰都是連沛的朋友,和連沛一樣,是b市富家子弟圈的人物。

  阮願見過他們幾次,每次的感受都不太好。他們看阮願,就像看一個不自量力想攀高枝的玩物,輕佻又不屑。

  他心中發悶,早知道還不如在家繼續看他的論文。

  到了俱樂部,先聽見撞球碰撞的聲音和一陣笑聲。連沛推開門,裡面煙霧繚繞,蕭起辰摟著一個美女的腰:「喲,連少終於來了。」

  他在美女腰際捏了一把:「叫人。」

  他懷裡的美女嬌滴滴地叫了一聲:「連少好。」

  路升正在教帶來的Omega打球,不過姿勢令人遐想。

  他緊貼著Omega的屁股,手掌在他的背脊上撫摸。

  Omega幾乎是伏在桌上,針織衫領口大敞,露出裡面的燈光。

  「啊。」Omega球沒進,他轉頭瞪了路升一眼,眼眸流轉儘是風情。

  除了蕭起辰和路升外,還有一個男性Alpha坐在沙發上,腿上趴著一個戴著貓咪耳朵發箍的小男生,阮願不認識,但想來都是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人。

  「沛沛,就等你了!」路升拍了拍手,「來雙打,我和你一隊。」

  「滾,別叫這麼噁心。」連沛走過去,將球桿握在手中。

  阮願完全被忽視了,侷促地站在桌邊,像沒有指揮就失去行動的木偶。

  跟了連沛這麼久,他還是無法適應這樣的場合。

  「擋這兒幹嘛?」連沛挑眉,點燃一根香菸,咬著菸蒂,等待擊球。

  「怎麼還要自個兒點菸啊。」路升笑著把打火機甩給旁邊的Omega,Omega連忙按動打火機,猩紅的光閃爍。

  「學著點。」連沛說。輪到他擊球,他傾身將視線集中在目標球上,調整身體姿勢和球桿的角度,瞄準、出杆。球進了。

  他看向阮願,阮願也看向他,目光有些呆。

  當蕭起辰進了球,美女扭著腰往他身上蹭:「哇撒,蕭少好棒哦。」

  阮願才隱約明白連沛的意思,等到連沛又進一球,他依葫蘆畫瓢道:「不錯。」

  沒有一絲旖旎,像老師誇獎學生。

  在場的幾位Alpha都笑出聲來,笑得連沛臉黑了:「你看得懂嗎?就不錯了!」

  連沛大聲喊:「過來!給我擦汗!」

  被當眾差使讓阮願有點兒難受,但他還是走過去,給連沛擦手,以確保手部的乾燥。

  在眾人的注視下,連沛隔著牛仔褲揉捏阮願的臀部。

  阮願腦袋沉重得擡不起來,感覺他們的視線像針一樣刺痛自己的肌膚。

  他想離開,卻挪不動腿。他於連沛而言,和權貴身邊的玩物沒有不同。拿了錢,受了好處,當了婊子,還裝什麼清高。

  他或許還應該配合Alpha的玩弄,只是心好像掉進了冷窖中,沒有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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