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往事

  「你……你不要過來」月華公主明顯已經快要撐不住了，她的聲音顫抖而微弱，仿佛風中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她的身體已經被汗水濕透，臉色蒼白如紙，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然而，秦挽湘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一步步地逼近，仿佛是在欣賞她絕望的表情。

  「公主，你已經無處可逃了。」她冷笑一聲，聲音中充滿了篤定，「究竟誰想要你的命，你心知肚明，事到如今，還要袒護他嗎？」

  月華公主咬緊牙關，拼命地想要掙紮起身，卻發現自己已經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秦挽湘越來越近，心中的恐懼和絕望越來越強烈。

  「我，我……」

  

  見她依然不願意開口，秦挽湘面沉似水，「公主可是覺得嫁到南嶽便可高枕無憂？」

  「我……我沒有……」月華公主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她的聲音充滿了無助和絕望，「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只是想要嫁給澈哥哥，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我？」

  秦挽湘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早知道，月華公主並沒有能力策劃這一系列縝密的計劃，但她也清楚，月華公主一定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公主，」秦挽湘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我，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真心來幫你的。我不會害你，我只想找出真相。」

  月華公主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她知道，秦挽湘說的也許是真話，但她也無法完全相信她。

  「我……」月華公主咬了咬唇，最終，她還是決定告訴秦挽湘一些事情，「我……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

  秦挽湘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公主請講。」

  月華公主深吸一口氣，開始將她知道的事情告訴秦挽湘。隨著她的敘述，秦挽湘逐漸明白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原來，幾個月前，夜北澈突然入宮稟明皇上皇后，要娶皇商秦牧的獨生女兒秦挽湘為妻，眾人大驚。

  秦挽湘，這個名字月華公主也聽說過，應該說，這個名字經常出現在貴婦小姐們茶餘飯後的聊天中，傳聞她相貌醜陋，無才無德，對當時還是工部侍郎的林詠德的獨生子林淮旭死纏爛打，賠上大筆嫁妝方才嫁了進去，甚至林淮旭寵妾滅妻都被眾人體諒。

  「哎呦，要我說的話，有這麼一個老婆，寵愛小妾也是正常的，那張臉，誰願每天朝夕相對呢？晚上摟著，怕不是要整宿的做噩夢了。」

  左都御史夫人說這話時，那誇張的嬉笑聲和鄙夷的神態都給月華公主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而現在，這個粗鄙醜陋，不知羞恥的女人居然要嫁給她心心念念的澈哥哥了？

  月華公主自然是不能接受的，於是她去找夜北澈當面求證，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她徹底崩潰了。

  「不是的，澈哥哥！是不是父皇逼你的？你怎麼能娶那種女人？」月華公主忍不住失聲痛哭。

  夜北澈看著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孩子，內心也是一陣唏噓，作為太子殿下的妹妹，從小就跟在他們身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情愫，皇上曾試探著想給他們賜婚，只是他自己心裡清楚，自己對她並無男女之情，所以斷然拒絕了，本來以為她只是孩子氣，想要跟從小一起玩的哥哥親近，無論是出於太子的友誼，還是自幼相識的情分，他都不希望月華受到傷害，只是情之一字，最是無解。

  之前他一直認為自己天性斷情絕愛，只是那日在酒樓見到那個非同尋常的女子，他的心便有了奇異的悸動。

  「月華，」他斟酌著措辭，「沒有人逼我，是我向皇上稟明要迎娶秦姑娘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秦挽湘不可能是你的良配！」月華公主的情緒激動起來，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相貌醜陋，出身低賤，你怎麼能娶她？」

  夜北澈皺起眉頭，他對月華的失態感到有些不悅，「月華，一個人的相貌並不是衡量一個人價值的唯一標準，秦姑娘雖然並非出身名門，但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希望你能夠尊重她。」

  月華公主瞪大眼睛看著他，仿佛看到了一個陌生人，「你……你怎麼能這麼說？你是不是被那個女人迷惑了？她怎麼可能比得上我呢？」

  夜北澈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月華，你一直都是一個聰明伶俐、善良可愛的女孩子，我很珍惜我們之間的友誼。但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我對你的感情一直都很清楚，只是兄妹之情，而秦姑娘，是我想要與之共度一生的人。」

  月華公主呆住了，她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直以來都以為，只要她願意，夜北澈就會娶她為妻。但是現在，他居然說要娶那個粗鄙醜陋的秦挽湘？

  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樣疼痛。她轉身跑了出去，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那日，她甩開了跟著她的人，一路跑到了城外，夕陽西下，不知不覺間跑到了城外的一片樹林中。月華公主扶著樹，痛哭出聲，她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和不甘。為什麼？為什麼澈哥哥要娶那個女人？她到底哪裡好？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悄悄接近了她。月華公主並沒有察覺，她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直到那個身影站在了她面前，她才抬起頭，看清了來人。

  「公主，您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來人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他穿著普通的衣裳，頭戴一頂斗笠，將相貌遮了個嚴實。

  月華公主嚇了一大跳，四下看了看，發現自己孤身一人，眼前的人，身影有些熟悉，只是看不清樣貌，「你，你是誰？你怎麼認識我的？」

  那人笑了一聲，「原來公主已經認不出我了，也難怪，畢竟誰會記得一個已死之人呢？」

  一陣微風吹過，

  斗笠下的面容逐漸清晰，那是一張曾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只是此刻卻帶著幾分陰鷙和狠厲。月華公主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你……是你？你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