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偶之家5

  第24章 人偶之家5

  祂怨念得從窗戶盯著祝虞, 發現祝虞是真不打算給祂開門後。

  人偶身上的黑霧漸漸翻湧，分出一縷進入空房子裡一個神土的體內，這個神土做成的樣子是一根棒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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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聽「嘩啦」一聲, 接著「噼里啪啦」玻璃四散在地面的聲音，還捂著臉蹲在洗手間的祝虞身體一緊。

  它...它...它不會想進來吧！！！

  那他躲進洗手間完全是個死局, 跑跑跑！

  即使腿還在發軟, 祝虞依舊站起身, 拉開洗手間的門往客廳衝去，路過放撿來的黏土的房間時, 餘光掃過，虎軀一震。

  人偶已經半邊身體掛在窗戶邊, 正要從外面爬進來, 只不過身體稍微不太靈活, 翻窗進屋的行動比較緩慢。

  這下祝虞也不再思考眼前場景是不是他的幻覺, 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跑他鴨的！離開這個房子。

  衝到門口，祝虞挪開擋在門前的椅子。內心哭笑不得, 誰說人偶會禮貌地走正門呢，他昨晚真是多此一舉。

  在要解開門上上鎖的鏈條時，這種多此一舉的感覺更強烈了。

  這種防盜鏈條是老式的款, 祝虞以前沒接觸過，他顫抖得手撥弄了幾次都沒成功解開。此時身後已經聽見腳步聲傳來，祝虞的心跳的很快, 因為著急，鼻尖手心開始冒汗, 更是滑的解不開。

  祝虞急的雙手胡亂動彈，在鎖鏈撞擊的響聲中摻雜著輕輕一聲「啪」, 鎖鏈開了。

  嗚嗚嗚終於，祝虞一喜，拉開大門。開門很順暢，但在開了一掌的距離後門就被卡住。

  祝虞往後使勁拽，門還是卡在那，沒有絲毫移動。反而餘光瞥見門背後抵著一隻手，難怪門紋絲不動，還沒開始感到害怕，他的左肩也搭上了同樣的手。

  完了，祝虞閉上眼睛，停下雙手的動作，他放棄掙扎了，這觸感太真實，他好像在做一個別致的噩夢。

  人偶將祝虞整個身體環起來，將臉埋在祝虞的頸窩，深深吸了一口。

  香香香！更香了！不過這個香香的供奉者身上散發出恐懼的味道，夾雜在香味里，有一點不好聞。

  還是哪天在睡夢中把他吃掉，主要祂的力量才恢復一成，還需要這個供奉者。

  祝虞整個人僵得更厲害，他以為人偶環住他之後，會對他產生一些暴力的手段，但現在一個勁蹭他頸窩是怎麼回事！！

  「餓…」像是卡頓的電音在祝虞耳邊響起，「餓…餓…餓。」

  他還鵝鵝鵝呢，如果不是情景不對，他甚至能給對方對出下句。但現在他的身體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人偶下一句就是吃吃吃他。

  在他脖頸處蹭這麼久，原來是尋找好下口的地方嗎？

  在祝虞瑟瑟發抖時，人偶從祝虞身上離開，一手抓住祝虞的右手，直接拉著他向廚房走去。

  這些天，祂看見祝虞每次都從這裡端出吃的。把他順手推到案板前，繼續說：「飯…」

  …祝虞看著人偶後退到廚房門邊，站著不動，就直直地盯著他。

  祝虞用手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下，「嘶」好疼，看來不是夢。他是有常識的，即便是精神疾病，也不可能自帶這麼完整劇情，還有這麼真實觸感。

  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就是這個世界是有鬼的!

  「科學富強明主和諧!科學富強明主和諧! 科學富強明主和諧! 」祝虞邊默念邊轉身抽出刀。

  本來這個時間段是祝虞的早午餐時間，如果不發生剛才那種事，他現在已經在餐桌旁悠閒地吃著有機食物了。

  他拿出蔬菜筐里還剩的菜，也沒注意看是什麼，就在案板上邊切邊注意看人偶的表情。

  他發現人偶的黑眼睛只隨著他的手移動，看來是真…餓了。祝虞恍恍惚惚，隨便切吧切吧，扔進鍋里，煮吧煮吧，撈出來。

  撈出來才發現不對，像是一碗紫褐色的毒藥，仔細看還能看出來碗裡還挺豐富，放了紫衣甘藍、西紅柿、蘿蔔…

  如果不看顏色，還是挺有營養的，祝虞將碗放在檯面上，小聲試探性地說：「好了？」

  反正不是他吃，祝虞看著這碗「毒藥」毫無心理負擔。

  人偶在他做好後，飛速前來，伸手去撈。

  「等等！」祝虞喊道。

  祂的手頓住，將頭斜扭過來，面無表情盯著祝虞，不明白他為什麼喊停。

  祝虞對上這個眼神，頭皮麻了又麻，但他還是鼓起勇氣從旁邊抽屜，抽出一個大圍裙，顫抖的給祂圍上。

  雖然並不想這樣，但祂身上這套衣服可是花了昨天一天時間做出來的，必然不能弄髒！！

  接著祝虞站在一旁，欣賞了祂吃了漏，漏了吃，吃了漏的午餐全過程。

  這是一滴也沒吃進去啊！

  但人偶撈了幾次後，直起身，又轉頭盯著祝虞：「餓...」

  餓就吃！看他幹什麼！祝虞內心想狂叫，但還是硬著頭皮把那個碗又往人偶方向推了推。

  人偶：「新的...」

  這下祝虞明白了，要新的飯菜。

  「今天的菜還沒摘，我去田裡摘點？」

  人偶點頭。

  祝虞提起空菜籃子，小心翼翼的和人偶擦身而過，慢慢走到客廳，然後一路狂奔跑向前院的菜園。

  回頭一看，人偶沒跟他一起，但正站在玻璃窗後看著他。

  天啊，以後他不敢幻想人偶等他回家的場景，這特麼太嚇人了。

  祝虞是挺想就這麼跑掉的，但他跑出去能去哪呢？他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只知道明明是一個村子裡的人卻討厭他。

  就這樣，他能跑去哪？找誰求助？看樣子附身在人偶身上的東西，暫時對他沒有惡意，也許暫時可以先這樣穩住，等他有時間去找找驅邪的方法。

  打定主意後，祝虞「唰唰唰」在田裡里拔菜，直到把菜籃子裝滿回屋。

  依葫蘆畫瓢給人偶又同樣做了份飯，人偶又是吃了幾口，推開，看著他喊餓。

  來來回回幾次，直到料理台上都擺滿了碗，祝虞終於受不了了！

  他還餓著肚子呢！到底這個人偶什麼時候能吃飽！他受不了了，祝虞直接從菜籃子裡取出菜遞給人偶。

  沒想到人偶真低著頭「咔嚓咔嚓」啃著菜葉子。

  好傢夥，這怕不是餓死鬼附身到他的人偶身上了吧？

  很好，他內心的恐懼完全消失，只一言難盡的看著眼前的人偶。

  如果對方不是附身在自己精心做的人偶身上，祝虞剛才恐怕都要拿著刀劈它了。

  不過他不捨得，雖然人偶從雕刻到成型時間並不長，但這個形象已經盤旋在他腦海中好幾年。

  面對從腦海中走出來的這張臉，祝虞狠不下心。

  但看著祂現在的吃飯樣，又很想舉起菜刀，把他頭剁下來。

  嗚嗚嗚嗚他腦海中可沒這張臉這麼吃飯的樣子。

  啃了幾個祝虞遞過來的原生菜後，祂終於感到胃部被撫平。

  以前降臨之後，力量雖然還沒恢復，但周圍已經擺好豐盛的貢品，祂只要吸收掉貢品上的精華，就能恢復一些力量。

  反正從祂降臨後，每過幾天就有人過來，將大量的貢品重新替換。就這樣過一個月，祂的力量差不多恢復一半，等新年期間再跟那些人類參加新年的活動，力量就會完全恢復。

  雖然每一年並不一定是祂降臨，還有可能是祂的雙生弟弟降臨。但自從祂降臨的每一年都沒有例外，偏偏今年他從降臨之初已經餓到現在，只是中途偶爾撿個殘渣賽個牙縫。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祂也不明白，只是祂知道自從這個小人類把祂帶回家後，祂就只能吃到由他手接觸過的食物。

  祂還從來沒有被人類帶回來過，吃飽後的祂也不在意小小人類的冒犯，罷了，就讓他當自己唯一的供奉者吧。

  反正新年過完，為了回去，祂也會把他吃掉。

  看著人偶終於停下，好像流露出吃飽的意圖後，祝虞鬆了口氣，他還真怕這位要把他菜園子裡的所有菜都霍霍完。

  祝虞看著自己做的這堆黑暗料理，嘆了口氣，將這堆剩下的飯全倒掉了。

  受了這麼長時間驚嚇，他必須好好給自己做頓飯。

  不過祝虞沒捨得扔人偶最後「吃掉」的幾個青菜，他將外面磕磣的葉子扒掉，將剩餘完好的芯留下來。

  沙拉，炒菜，蔬菜湯！他可真是勤儉持家，一點也不浪費！

  祝虞將做好的飯菜端到餐桌上吃，本來很愜意的喝著湯，結果喝著喝著感覺右手邊多出一片陰影。

  祝虞不用擡頭就知道人偶來了，這讓他陡然壓力變大，他吃的更快了。

  好不容易做的飯，別又讓人偶浪費了。他真的搞不清楚人偶為什麼會感覺到餓，又為什麼會這樣看似吃了很多在他看來實際沒吃一點。

  他努力無視頭頂強烈的視線，風捲殘雲將桌上飯菜一掃而空。

  吃完後，祝虞端起空盤子起身趕快繞過人偶，匆匆離開。

  只是祂略微不解地偏過頭，他剛才站在近距離終於看清小人類每天吃的是什麼。

  只是小人類吃的飯怎麼跟給祂供奉的不一樣呢？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