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綜恐真人秀
2024-09-13 22:55:48
作者: 木魚歌
第30章 綜恐真人秀
在正式講述自己的記憶前,紀嶸景先給紀嶼安打了個預防針:「我的那段記憶並不完全,我只記得一些對我而言很重要的片段,一些細節的故事我可能沒有辦法為你解惑。」
紀嶼安問:「為什麼會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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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嶸景沉默一瞬後答道:「可能跟我死過一次有關,所以生前的記憶模糊了許多,就好像……如今的你忘記了一切一樣。」
他看上去很平靜,紀嶼安卻感覺他的心底很哀傷,那股情緒正在向他襲來,將他包裹、將他同化。
紀嶼安默默抱住他。
鬼魂是沒有體溫的,但他們溫暖的心靈卻彼此慰藉。
紀嶸景開始講述他的記憶。
「在我生前的記憶里,最早的一段記憶發生在我十歲那年,我的父母因為車禍意外身亡,我成了孤兒。」
「之後我被父親的一個朋友帶回了他的家裡照顧,他家有個弟弟,只比我小一歲。在我父母沒出事前,我們偶爾也會見面玩耍,所以我和弟弟的關係還算不錯。他對我的到來也沒有排斥,度過磨合期後,我們很快便熟悉起來,彼此相處的很好。」
紀嶼安神情微動:「那個弟弟……」
紀嶸景目光眷念地看著他的側顏,溫柔地說:「他就是你,安安。」
紀嶼安神情怔忪,他心想,怪不得自己會有名字,原來他並不是數據化身的npc,曾經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過一段真實的人生經歷。
紀嶼安心中莫名泛起一股委屈酸楚,心臟仿佛被一隻巨手揉捏成一團。他不懂自己為什麼這樣,只能將頭埋進紀嶸景的胸膛里,藉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好一會兒後才問道:「……那我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在你高二那年,你也因為一場車禍……去世了。」
紀嶸景艱難地將這句話說完,頓時感覺到抱著他的那雙手臂緊了緊。
紀嶼安故作淡然地笑了聲,聲音卻難掩沉悶:「原來我生前去世的這麼早嗎?怪不得我現在的樣子看著那麼年輕……不過我一點都沒有以前的記憶了呢,這些事情聽起來都很陌生遙遠。」
紀嶼安悵惘地嘆了一聲,問道:「後來呢,又發生了什麼?我為什麼會變成[逢魔時刻]里的npc?」
「因為我無法接受你離開的事實。」
紀嶸景的聲音有些哽咽:「在我生命的前十年裡,最重要的人是我的父母,可他們卻突然離我而去。當時我滿心迷茫恐懼,我根本不敢面對未來。是叔叔阿姨照顧我長大,安安,是你陪我度過了那段昏暗的時光。」
「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然而你卻在那麼美好鮮活的年紀以和我父母同樣的方式突兀的離我而去……看著你躺在一片血泊之中,我多麼希望你能夠活過來。如果不能,那就讓我和你一起去死。」
「過於強烈的渴望召來了主神的凝視,它牽引我來到無限世界,然後我成為了一名玩家。」
「它承諾我,只要我收集夠足夠的積分,就可以將你復活。主神很強大,但對於它而言,復生死者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需要非常昂貴的積分和一點其他的代價。為了攢夠積分,我下了很多副本……」
紀嶼安悶聲說:「逝者已逝,你應該看開點,不該這樣冒險。」
紀嶸景笑了笑,眼中卻落下淚來。
道理紀嶸景都明白,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也不想去克制自己。沒有安安陪伴的後半生,他與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區別?
曾經紀嶸景是這麼想的,於是他為了復活紀嶼安將生死置身於事外,日夜行走在死亡邊緣,為達目的,傾其所有。
他堅定不移的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著,他曾經以為這些是對的,他會為安安帶來一個美好的明天,可結果卻……
「全部都是我的錯,是我做錯了。」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他的眼中落下,如同雨點一般打在紀嶼安的脖頸上。
紀嶼安無措地從他懷中站直,看著他淚流滿面的模樣很心痛。
他細細將將紀嶸景的眼淚抹去,無奈道:「你怎麼哭的那麼厲害?我沒有說你做錯了,畢竟你也是為了復活我……我只是心疼你,不想你冒險。」
紀嶼安低落道:「畢竟副本里的鬼怪都很兇惡,你一路走來肯定危機重重,九死一生。」
「那些困難與你遭遇的一切比起來……又算什麼?」紀嶸景泣不成聲:「如果我知道你復活後會出現在試煉副本中,遭遇那些非人的折磨,我一定不會那麼做,我寧可當初和你一起去死。」
紀嶼安怔住,看著紀嶸景一隻手捂住臉,擡起頭將那滿腹的怨恨和淚水拼命地往下咽:「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他傾盡一切想要找回的人,捧在手心怕碎、含在口中怕化的珍寶,卻因為他的一己之私被拉回人間,受盡折磨苦楚。
試煉副本中發生過的一幕幕從他腦海中閃過,紀嶸景的腦海被紀嶼安無數種死狀占據。
只要想一想,無盡的悔恨和痛苦便如潮水般洶湧襲來,瞬間將紀嶸景淹沒,強烈的恨意將他的靈魂扭曲撕裂,極致的痛楚讓他恨不能將周邊的一切全部毀滅。
但是不可以。
他不能夠嚇到安安。
紀嶼安輕聲問道:「你說你曾經做過一件錯事……就是指這個嗎?」
「對不起……」
紀嶸景哽咽著道歉說:「是我看不開、放不下,執念成魔,為了我的一己之私,讓你重返人間。可卻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受盡苦楚。」
「我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我做錯了事,卻不敢和你承認,甚至一度隱瞞,不肯將事實的真相告訴你……直到無法再逃避時,我才和你說出一切。」
紀嶼安心中五味雜陳,一股澀意點在舌尖,逐漸瀰漫在整個口腔。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緊緊抱住紀嶸景的頭,嘆息著柔聲說:「傷害我的人並不是你,我所遭遇的一切也並非是你的本意。錯得是那些玩家,並不是你。更何況一切都過去了,我感覺現在的狀態很好!我並不怪你,你也不要再責怪自己了。」
紀嶼安微微抿唇,略顯侷促地說道:「雖然說,沒有過去記憶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你所等待期待的那個人,但好在經歷這些的是我,所以我的原諒也不算越庖代俎。」
「紀嶸景,景哥。別哭了,我不怪你,一切都過去了。」
紀嶸景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的臉,半晌用力將他抱緊,力氣大的恨不能將他揉碎融進自己的骨血里。
紀嶼安苦哈哈想,紀嶸景的力氣太大了,勒的他有一點疼。但看在他那麼難過的份上,這次就隨他去了。
紀嶼安自我安慰著,並不知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紀嶸景那張俊逸的面孔扭曲猙獰,好似惡鬼。
他咧開嘴,笑容狠毒悽厲,雙眸殷紅似血。
過去……根本過不去的!
早在第一個玩家將紀嶼安在他面前殺死時,紀嶸景便發誓,他遲早會殺掉所有的玩家。
不,僅僅是死的話太便宜他們了。
他要讓他們承受著最血腥痛苦的酷刑,親身體驗安安曾經受過的所有折磨和痛苦。
他會將他們的精神寄託一一摧毀,也讓這些人也嘗一嘗眼睜睜看著至親至愛在面前死去時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痛苦和絕望。
如果有一條路能夠從無限世界重返人間,那麼他會親手斬斷這條路,斬斷他們的全部希望。
一起在這無邊地獄中沉淪吧,無論怎樣的悽慘結局,都是他們自己惹下的孽債,所有結局都是他們應得的。
他和安安所經歷的一切,他一定會全部奉還,所有人都逃不掉!
紀嶸景的哭泣聲逐漸微弱,察覺到他的情緒恢復穩定,紀嶼安才輕聲說道:「景哥,你勒的我有點緊,你手放開一點吧。」
紀嶸景的雙臂立刻觸電般猛地鬆了開來,隨後又輕輕牽住了他的手。
紀嶼安垂眸一瞥,沒說什麼,擡頭看了一眼將他們裹住隔絕的黑霧,嘆道:「將這些力量都收回去吧,我們繼續參加副本。」
紀嶸景悶悶應了一聲,收回力量。
力量甫一收回,學生鬼們的聲音便順著精神連結頻道迫不及待地傳了過來。
[校長校長,你們剛才幹嘛去了,你們房間的信號怎麼突然斷了?]
紀嶼安問道:[我們進房間以後,直播也還在繼續嗎?]
[是啊,其他房間的動靜都能看到,就校長你們這屋被屏蔽了一瞬。]
紀嶼安問道:[你們通過直播看我們時,是從哪個角度看我們的?]
[校長,你是想找屋裡的攝像頭嗎?]
沒有攝影師跟拍,直播卻一直在繼續,那只可能是節目組在別墅里裝了錄像裝置。
紀嶼安想通過直播視角判斷出攝像頭的位置,將攝像頭找出來。
但結果讓他失望了,學生鬼們回答說:[直播間的視角很靈活,我們可以划動屏幕三百六十度全景觀看直播,甚至可以放大縮小屏幕,沒有固定視角。]
紀嶼安聞言不由蹙起了眉,居然沒有固定的攝像頭和視角嗎?
他將這個屋子整個環視一圈,心想這可能與那個徐導的寄生物及能力有關。
紀嶼安將這個疑惑放在一旁,叮囑紀嶸景:[如果有什麼特別重要的話,你就用精神頻道聯繫我,不要當面說。]
紀嶸景順從應道:[嗯。]
紀嶼安飛快瞥了他一眼,因為剛剛哭過,紀嶸景的眼尾微微泛紅,瞧著可憐又脆弱,紀嶼安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憐愛。
他收回視線,深深嘆息一聲,觀察起了房間的布置。
節目組安排給他們的房間不大,但風格還算舒適溫馨,裡面有一張大床、兩個床頭櫃、一個書架,還有一張梳妝檯。
地上鋪著深灰色的毛氈毯,洗浴間在門左側的的位置,往裡走兩步便是。
床上鋪著清一色純白的床單、枕頭和被套,被套上面印著紅色弧形的『綜恐真人秀』五個大字。
床頭柜上有一盞檯燈,還有一個裝著瓜子花生的果盤,書架擺在和門一齊的那堵牆上,上面擺著一些雜七雜八的書籍。
梳妝檯則擺在靠近洗浴間那堵牆上,梳妝檯前豎著一面古銅色的方形鏡子,鏡子前擺著一隻白色蠟燭燭台。
屋裡三面牆上都有裝飾,唯有正對著門的那一堵牆被厚重的窗簾遮住,紀嶼安走上前將窗簾一把拉開。
他本以為能看到一扇窗或是陽台,不曾想,帘子後竟是一段被封死的水泥牆,水泥牆灰撲撲的,連裝飾用的牆紙都沒有貼。
紀嶼安順著牆壁連敲帶摸的轉了一圈,發現水泥牆被糊的很死,裡面並沒有空心的地方。
他決定先將水泥牆放在一旁,轉而觀察起屋內其他的布置。
紀嶼安來到書架前,隨手抽出一本名叫《髮廊客》的美妝雜誌翻看了兩頁,見紀嶸景杵在那裡不動彈,隨手將雜誌捲成一筒撐住下巴,興致勃勃問道:「你以前一定參加過很多副本吧,我覺得你應該有很豐富的應對副本和鬼怪的經驗。」
「但我好像很少見你對線索發表意見,唔……你是不是怕我太過依賴你不好,所以故意袖手旁觀,讓我自己學習成長?」
紀嶸景面露遲疑,紀嶼安笑著說:「你看上去像正在找理由要敷衍我。」
紀嶸景一頓,只好實話實說:「之前和主神做交易時,除了積分外,它還索要了我一點靈魂。可能是缺少了一部分靈魂的原因,我的智商好像受到了一點影響,有時候會反應很慢。」
紀嶼安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下去,他哀傷地看著紀嶸景,百感交集,一時間無言以對。
紀嶸景捧著他的臉認真地說:「安安,你不要露出這種表情,我看著心裡難受。我想看著你笑,只要你開心,我就也開心。」
紀嶼安扭過臉,悶悶道:「對不起,但我克制不住我的難過。」
明明沒有生前的記憶,可他卻還是忍不住會心疼面前這隻鬼。試煉副本中那些朝朝夕夕的沉默陪伴,終究還是刻進了他的靈魂里。
紀嶼安摸著他的臉,心疼的問道:「主神拿走了你多少靈魂?對你的影響大嗎?」
紀嶸景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若無其事地說道:「它只拿走了一點點,影響並不大,通過時間或者吸收鬼力就能慢慢修復補足,不信的話你可以檢查一下。你是我的役主,我的全部都對你開放。」
紀嶼安當真將他的靈魂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檢查完後發現他的靈魂的確有點小損傷,但並不嚴重。
紀嶼安不由奇怪,主神在紀嶼安的認知中一直是個很貪婪霸道的存在,既然它在交易中索求了紀嶸景的靈魂,那它一定對紀嶸景的靈魂垂涎無比。
畢竟這是一個化鬼後實力達到A+等級的超強鬼怪,在紀嶸景甘願付出一切的情況下,只一點點的靈魂碎片能夠滿足它的胃口嗎?
更何況他探查出來的這點傷勢並沒有傷害到紀嶸景的靈魂本質,按理來說,應該也不會影響到紀嶸景的智商吧?
紀嶼安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眯起眼睛,危險地看著紀嶸景:「你又要隱瞞我什麼嗎?」
紀嶸景頓了頓,無奈笑道:「安安太聰明了,好像什麼都瞞不過你。」
紀嶼安傲嬌地別過臉,輕輕哼了一聲,表示自己對紀嶸景隱瞞的不滿。
紀嶸景實話實說:[主神的確要我將全部靈魂都交給它,我同意了,要求是……讓它抹去你全部的記憶,我希望你徹底忘了我,別再像我一樣沉湎於過去,開始新的生活。]
紀嶼安難受極了:[你為什麼要那麼傻……]
紀嶸景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繼續道:[主神同意了我的交易,在我親眼看到你的靈魂復甦後,它將我的靈魂吞噬,我便失去了意識。]
[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在某一天忽然又恢復了意識,發現自己變成了試煉副本中的A,而你也在其中。再後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紀嶼安定定地看著他,聲音極輕,看著直播的鬼怪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他問:「靈魂被吞噬的感覺是不是很痛苦?」
紀嶸景假裝回憶,然後笑著搖頭,也壓著聲音回道:「並不疼,它嗷嗚一口就把我給吞了下去,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失去了意識。」
紀嶼安默默地不說話,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
紀嶸景溫柔地看著他,輕輕撫摸著他柔軟的黑髮:「安安,別在說什麼『你不是我所等待期待的人』這種話,你就是我最在意、最寶貴的珍寶。」
心裡的在意被紀嶸景提到檯面上來說,紀嶼安的心微微一顫。
他剛要說什麼,紀嶸景卻用手指封住了他的唇。
紀嶸景認真說道:「如果你認為你不是過去的安安,那沒關係,因為我也不是過去的紀嶸景了,我也死過一次,靈魂重組。」
「雖然我有記憶,但記憶並不多,我只記得一點點重要的事。那些記憶虛浮在我的腦海中,我像一個過客旁觀,並沒有很真實的代入感。」
「我新生開始於試煉副本,那個破爛的校園。當我的意識被壓在身體最深處而不能出頭時,是摯友學生C陪伴我度過的那些歲歲年年。」
「紀嶼安是紀嶸景的珍寶,學生C也是學生A的掌上明珠。」
「從始至終,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紀嶼安怔怔看了他許久,抿唇笑了起來,額頭輕輕撞了一下紀嶸景的額頭,心底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憋悶感散去,整個人都鬆快了。
紀嶸景將他用力擁在懷中,也傻乎乎地笑著,還不忘補充一句:「萬一你哪天想起了過去的記憶,認為你就是原本的安安了,你也不能嫌棄我,認為我不是『紀嶸景』,不跟我好。」
紀嶼安微囧:「我怎麼可能會這麼想!」
紀嶸景哄道:「我只是以防萬一,我怕你不要我嘛。」
紀嶼安不由笑了起來,兩人相視一笑,膩歪地靠在一起,之間的氛圍和諧甜蜜極了,沒有一絲隔閡。
直到陳雪如含蓄隱忍的聲音從精神頻道中傳來:[校長,我真的不想打擾你們膩歪……但節目還在直播,其他嘉賓都在焦頭爛額的找線索呢,結果你倆在這卿卿我我的談戀愛。知道的曉得這是恐綜節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戀綜呢。求你倆稍微收斂下,干點正事唄。你們這邊的直播間彈幕都被『?』刷屏了。]
紀嶼安這才將黏在他身上的紀嶸景推開,同時不忘糾正:[我和景哥是關係非常好的兄弟和朋友,我們不是在談戀愛,你說話要注意點言辭。]
紀嶸景:[……]
劉小雨:[……]
薄月月:[……]
陳雪如:[哦!下次注意!]
紀嶼安輕咳一聲,作勢翻起了手裡的雜誌,以此來緩解自己的不自在。
雜誌中有許多髮型照片,特別之處在於,示圖里那些的頭髮下都黏著一層濕噠噠、血淋淋的頭皮,一看就知道是從腦袋上生扒下來的,雜誌應當出自鬼怪之手。
紀嶼安將雜誌翻到最後一頁,看著書頁後面的條碼下有一個很小的編號,上面寫著「第113期綜恐真人秀出品」。
紀嶼安又從書架里抽了幾本雜誌,發現這些雜誌都是真人秀節目組出品,其中題材涉及十分廣泛,醫學、宗教、妝容等各種題材都有涉及,每期節目的主題南轅北轍,基本沒什麼關聯。
節目組不會選擇重複的主題,所以雜誌內容對於他們尋找食材沒什麼參考意義和幫助。
然而翻看幾本雜誌後,紀嶼安卻發現,髮型雜誌里展示的是帶著頭皮的頭髮、醫學雜誌里展示的是臟器肢體雜糅而成的畸形種、宗教雜誌里講述著不同宗教的特色人體祭器的製法,如人皮鼓、骷髏碗、脛骨號角……無論是哪種題材,最後的節目主題都會向恐怖、血腥方面發展。
這是綜恐節目,節目組選定的菜品定然不會像普通菜品那麼簡單,一定有其殘酷血腥的地方。
紀嶼安想了想,在精神頻道里問:[節目組有沒有在你們那邊的直播題材中公布他們所準備的菜單?]
學生鬼那邊等了一下才回覆:[暫時沒有,具體菜單要等食客們到了以後才會公布。]
紀嶼安:[你們幫我找找看,有哪些菜的做法很殘忍血腥。]
[殘忍血腥的菜嗎……]
精神頻道另一頭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中,直到某個學生鬼驚喜道:[十大恐怖菜系,我找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