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記住你什麼身份
2024-09-13 22:42:57
作者: 余鐘磬音
第63章 記住你什麼身份
風和日麗,晴空萬里,是接媳婦回家的好日子。
「注意休息,近期你的腿不能再受傷。」無垠給宋緒風把了最後一次脈。
「徒兒謝師父。」宋緒風欲給無垠磕頭,無垠阻止了。
「無須多禮。」無垠瞥了鄭博珩一眼,「《毒典》的附卷你回去以後好生研讀,若有不懂的地方可隨時來問。」
鄭博珩被無垠這一眼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有符廣麟的幫忙,禪房的重建開展得如火如荼。
禪風寺與符廣麟似乎也結下了「善緣」。
這麼想來,符廣麟有點「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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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鄭博珩這件事兒也怪不到人七皇子,是他自己作死作出來的。
「感謝大師對內子的救命之恩。」鄭博珩也不含糊,向無垠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尚未成婚,何來內子一說?」無垠眼裡無波,語氣卻有些冷,「森·晚·鄭將軍似乎逾矩了。」
「嘩啦——」
鄭博珩被無垠這句話淋了個透心涼。
「不是,無垠大師,我和緒風那可是皇上聖旨賜的婚,名正言順啊!」鄭博珩這會兒開始嘗到為了破陣硬拆人家屋子的後果了。
「可這父母之命……」
「師父!」宋緒風欲朝無垠下跪,被鄭博珩扶住了。
「師父,」他又喚了聲,借著鄭博珩的拖著的勁,依舊朝無垠彎腰行禮,「徒兒的娘自徒兒六歲那年便去世了,徒兒的爹拿徒兒當畜牲,徒兒自幼便無父無母。」
「可上天待徒兒不薄,讓徒兒認了師父。」他頓了頓,「自師父喝下那杯茶開始,徒兒就拿師父當父親。」
「徒兒這輩子只想和清淺在一起,望師父成全!」
說到此,宋緒風的膝蓋已經碰到了地上。
鄭博珩順勢和他一起朝無垠下跪。
「望師父成全!」
「望大師成全!」
兩人齊齊磕頭。
響聲過後,禪房裡一時陷入了寂靜。
無垠沒有說話,兩人也默不作聲。
良久,無垠開口。
「待你把禪房建完,銅人們的傷都痊癒後再議此事。」
說完,無垠離開了房間。
夏天的禪風寺,也許是因為在山上的原因,依舊有些清涼。
無垠回到自己的禪房打坐。
他手裡的佛珠轉動,嘴裡默念著心經。
「吱呀」一聲,門開了。
小沙彌走進禪房,坐在無垠的面前。
「主子不日即將抵達天齊。」
明明是個小孩子,說起話來卻比大人還要沉穩。
與先前他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判若兩人。
無垠沒說話。
「我們失敗了太多次,這次無論如何不能再失手。」小沙彌也不在意無垠的沉默,繼續道,「天齊這幾個月仿佛是察覺到什麼一般,把我們幾乎逼到絕境,我們已經損失太多人,再這樣下去就連她都馬上要暴露,所以主子這個時候選擇來天齊。」
無垠手裡的佛珠依舊在勻速轉動。
「此刻宋緒風已完全拿你當親人,並且全心全意信任著你,你不能讓我們功虧一簣,無垠。」小沙彌這句話幾乎帶著一絲命令。
無垠依舊閉著眼,雙唇微動,佛珠轉動的速度不變。
「上官秀必須死,聽懂了嗎?」小沙彌的雙眼始終盯著無垠不放,「記住你的使命和身份,無垠。」
說完,小沙彌自行離開。
待小沙彌離開後,無垠睜開了雙眼。
他沒再念經,而是注視著手裡的佛珠,眼神有些深邃,思緒飄向了遠方。
另一邊。
無垠走後,宋緒風微微瞪了鄭博珩一眼。
他在泡藥浴這些天,確實聽見很重的「乒桌球乓」聲,他以為鄭博珩只是在和禪風寺的僧人打了起來,完全沒想到他是在拆禪風寺的屋子。
他也太大膽了些!
「都是我的錯,我真的知道錯了!」鄭博珩無奈道。
天可憐見,不知者無罪啊!
「不知道師父他會不會同意。」
「一定會的!」鄭博珩說得非常篤定。
「可萬一……」
「沒有萬一。」鄭博珩抱起宋緒風,「小風,沒有萬一,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也只能是我一人的。」
「嗯……是你的。」宋緒風埋在鄭博珩懷裡點頭。
自從鄭博珩見到宋緒風,他就把鄭葵趕了出去。
鄭葵一出門,就被鄭甲這塊狗皮膏藥給粘上,故而無瑕顧及宋緒風。
宋緒風的一切,都由鄭博珩親力親為。
照顧宋緒風就像是在照顧一嬰孩般事無巨細。
如同此刻,鄭博珩剛給宋緒風擦完身,這會兒在給他洗腳。
這讓宋緒風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我可以。」宋緒風想阻止。
「不,你不行。」鄭博珩沒同意。
任何事情鄭博珩都要親自陪著,確保宋緒風沒有一點點發生意外的可能。
畢竟無垠在離開前叮囑過「要注意休息,別再傷著腿」。
宋緒風的腳很好看,細長又飽滿,骨節分明肌膚嬌嫩。
鄭博珩非常喜歡撫摸宋緒風的腳,特別是每次兩人歡好,宋緒風雙腳被高高擡起時,他會忍不住去親吻這雙玉足。
「感覺怎麼樣?」鄭博珩粗礦的手輕撫著玉足柔聲問。
明明是被摸腳,宋緒風的臉卻紅透了。
「好像有些知覺了。」宋緒風的聲音有些壓。
「真的?」
「真的。」宋緒風頷首,「我給你看。」
說完,他欲起身。
「我來。」鄭博珩拿潔淨的毛巾將宋緒風的腳擦乾,再給他穿上鞋襪。
宋緒風坐直身體雙腳沾地。
緊接著,他在鄭博珩微微驚詫的目光中,手扶著床沿,一點點站直身體。
事實上,宋緒風自己也激動不已。
他面朝前方,邁出了多年來,不敢奢望的一步。
「清淺!」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真的做到了!
真的可以再次獨立行走了!
那可是多少年他不敢奢望的夢啊。
「太好了,小風,太好了!」鄭博珩激動的心情並不比宋緒風少多少。
他走至宋緒風身旁,牽起他的手:「來,我牽著你,我們再走幾步看看。」
十指相扣。
「好。」宋緒風頷首。
就這樣,宋緒風借著鄭博珩的手,一步一步,在禪房裡緩緩走動了起來。
但也只繞了一圈,畢竟宋緒風才剛剛開始能走,一下子走太多,不利於雙腳的恢復。
回到床沿,宋緒風貼在鄭博珩的懷裡。
宋緒風:「清淺。」
鄭博珩:「小風。」
宋緒風:「你先說。」
鄭博珩:「你先說。」
鄭博珩輕笑一聲:「那我先說。」
「嗯。」
「我有樣東西給你,」說著,他手握拳,停在宋緒風面前。
宋緒風:「這是?」
下一刻,鄭博珩像是變戲法一般,打開掌心,裡面赫然有顆糖果。
「這……」宋緒風看見糖,擡眸瞧向鄭博珩,面露驚訝。
「嘿嘿,想不到吧?」鄭博珩憨笑道。
他在宋緒風面前露出了於旁人面前永遠都不會露出的大男孩的一面。
確實想不到。
原本宋緒風吃糖純粹是為了感受味覺,而且只跟鄭葵提過一次。
沒想到鄭葵那麼細心,不僅記下了,還提醒鄭博珩。
偏偏鄭博珩放在心上。
宋緒風笑彎了眉眼。
他欲接過糖果,鄭博珩卻挪開半寸。
「我餵你。」鄭博珩的聲音有些沉,他將糖果遞至宋緒風嘴邊。
宋緒風沒有看糖果,美眸始終盯著鄭博珩的大眼睛。
他從他的眼裡看見了一個美麗的自己。
隨後,他微微張開薄唇,輕輕將鄭博珩握著糖果的兩根手指含在了嘴裡。
糖果微甜。
宋緒風的瑞鳳眼帶著一絲媚態。
鄭博珩「嘶」了一口冷氣。
「別勾我,」他的語氣有些重,「你才剛痊癒。」
宋緒風沒說話,始終有一下沒一下地舔糖果,時不時還會碰到鄭博珩的指尖。
「別鬧,嗯?」鄭博珩極力克制著,「剛才你想說什麼?」
提起這件事,宋緒風停止了動作。
「我也有樣東西想給你。」
「定情信物?」
「嗯,定情信物。」
鄭博珩坐起身。
宋緒風從枕頭底下,取出了一顆血紅血紅的珠子。
他早在多日前,就特地讓鄭葵放在自己枕頭下面,試圖給鄭博珩一個驚喜。
此刻鄭博珩確實感到很驚喜。
他也算是鑒寶無數,卻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紅珠。
這顆珠子上,還串了一根紅繩。
宋緒風將自己的心頭血掛在鄭博珩的脖子上。
「這是一顆我特地為你煉製的藥,」宋緒風盯著緊貼在鄭博珩兩塊鎖骨中央的血珠道,「危機時刻,可保你一命。」
鄭博珩對宋緒風的話深信不疑。
「小風,你讓我該怎麼再愛你多一點?」鄭博珩把人緊緊摟著。
而就在此時,一道只有鄭博珩和天干十衛們才知道的狼煙忽然響起。
「將軍!」鄭丙的聲音猛地傳了進來。
「甲、丙、丁、戊、己跟我走!庚、辛、壬、癸帶其餘鄭家軍護送夫人回府!」
一聲令下,鄭博珩安撫了宋緒風一眼,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後,「唰」的一聲消失在原地。
「夫人!」鄭葵聞言立即出現在宋緒風身旁。
宋緒風的目光遙望鄭博珩離開的方向,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道。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