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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做男主的師母》

2024-09-13 22:22:22 作者: 四藏

  《我選做男主的師母》

  入夜之後, 萬劍宗內外戒備森嚴,靠近就能感應到結界的存在。

  裴頌停在結界前,知道一旦破開結界闖進去就會驚動萬劍宗所有人, 但他猜測宋斐然就是想要引發這樣的騷動。

  他按照宋斐然的要求換上夜行人, 戴了人皮面具,還攜帶了靈壓髮簪,這髮簪是可以將他的修為隱藏,看不出他的真實修為。

  她連純陽劍也給了他。

  裴頌低頭看著手中寒光凜冽的劍,心中說不出的滋味,他並不想用師父這把劍去傷害青柳師叔, 可是他大概猜得出宋斐然的用意, 她是想讓萬劍宗的人認為——今夜前去刺殺青柳的人,正是殺了蒼龍峰峰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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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更不想壞了宋斐然的計劃。

  山中冰冷的氣息中夾雜著松木氣味,這是裴頌從小聞到大的氣味, 如今這些熟悉的氣味勾起許多少年的回憶, 在拷問著他。

  師父一定會後悔當初救下他, 收留了他。

  裴頌壓好了人皮面具,莫名覺得身體燒的慌,像螞蟻在啃食一樣, 他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壓下那些熱度,握劍一劍劈開了結界,在巨大的結界轟鳴聲中掠身沖入了萬劍宗。

  速戰速決。

  宋斐然說青柳師叔如今在師父的院落里養傷,裴頌在夜色中直奔那處熟悉的院落。

  但並不順利, 萬劍宗經歷了幾次被夜襲之後早已加強防備,裴頌在剛一闖入萬劍宗就遇上了箭矢襲擊。

  他揮劍擊落箭矢, 被拖慢了身形,正好撞上了趕過來的師兄弟們。

  太多熟悉的面孔了, 他不想攻擊,只一心想甩開他們快些衝到青柳師叔房中。

  只好先繞到後山將他們甩開,才又從少有人知道的小路繞到了師父的院落。

  院落中沒有一點燈火,但這裡的一切他都太熟悉了,院子的走廊有幾根柱子、廊下的青磚哪一塊缺損、那棵石榴樹下幾步外埋著他撿回來的白色鵝卵石……

  師父就站在石階上檢查他和沈琢羨的劍術。

  師母就讓他跪在西邊的牆角下。

  書房的門上還有他偷偷刻下的幾道劃痕……

  他幾乎憑知覺找到了青柳師叔的房間,穿牆而入的瞬間一道劍光襲來,他橫劍格擋,兩把劍相交發出錚鳴聲,他在劍光中一掌擊在對面人的肩上,震得他連退兩步撐住桌子,低頭吐出了一口血。

  裴頌愣了住,他這一掌遠沒有那麼重,可青柳師父站在那裡消瘦的像是一把骨頭,單薄的外袍罩著他,他的黑髮垂下扶著桌子劇烈咳嗽起來。

  怎麼會傷成這樣?

  他在之前那次也只是傷到了青柳師叔的肩膀而已,怎麼會這麼久還沒好?反而愈發重了?

  在去看地上青柳師叔吐出來的那攤血,是黑紅色的。

  中毒?為什麼會中毒了?

  裴頌在原地遲疑的片刻,青柳擡起頭盯向他,啞聲問:「你究竟是誰?」

  裴頌沒有動。

  青柳師叔的目光從他手中的純陽劍到他的雙眼,皺緊眉說:「你沒有驚動院子外的弟子,是從後山小路闖進來的……你熟知師兄院子外的小路,你沒有趁剛才殺我……你是……」

  裴頌的心狂跳不止,連帶著他的臉頰也燙得出奇,腹部的傷口莫名在抽動,不能讓他猜出來。

  裴頌揮劍上前,一劍朝他眉心逼去。

  青柳提劍格擋,踉蹌著後退,卻忍不住地咳嗽。

  裴頌沒想真的傷他,只劈開窗戶,弄出了巨大的聲響,驚動了院落外的弟子,在弟子要衝進來時握劍就要竄出房間。

  「若你是師兄的弟子及時回頭!」青柳師叔忽然朝他低聲道。

  裴頌的手和心跟著顫動,青柳師叔是不是猜出他是誰了?因為這句話在他上次闖入萬劍宗救宋斐然的母親時,青柳師叔也對他說過。

  他說:小頌,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師兄會原諒你。

  來不及了。

  從他母親被殺那一刻他的人生就已經來不及了,他們不會明白,當他親眼目睹母親是怎麼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名門正派虐殺時,他的人生就沒有回頭路了。

  而他現在唯一能守住的只有宋斐然帶給他的一點快樂。

  裴頌沒回頭躍出窗戶,跳進了夜色里,風吹在他身上才覺察到他脖子上出了許多汗,腹部的傷口湧出了什麼東西,突然之間他就特別想宋斐然,本能的、生|理反應地想她……

  快一點回去。

  裴頌劈斬開結界衝出院子,卻迎面襲來的幾支箭矢,他慌忙揮開,只感覺握著劍的手也莫名發抖,一個不留意,一支箭矢穿過他的大腿陷在了他的骨肉里。

  他痛的咬牙,熱的發抖……今天的身體是怎麼回事?仿佛瀕臨失控……

  -------

  地下交易城裡燈火通明,笙歌燕舞。

  酒樓外再有男修在等候,領著宋斐然進去,為她推開了天字一號房的房門。

  宋斐然跨入房間,背後的門被男修輕輕帶上。

  房間裡安靜地燃著龍涎香,卻連一盞燈也沒有點,一片昏暗之中她隱約能看見桌上擺放著新鮮的酒菜和一壺鎮著冰的酒。

  沒有人在,但她能隱約聽到一門之隔的溫泉室中傳出水流聲。

  今夜來的會是沈琢羨?還是蕭承?

  宋斐然走到了桌邊坐下,在昏暗中慢慢為自己到了一盅酒,還沒喝就聽見溫泉室的門被拉開。

  熱氣和水汽擁著一個人走出來。

  她沒擡眼去看,只喝了那盅酒,發現酒是合|歡酒。

  她唇角透出一絲笑意,那道人影帶著潮潮的氣息停在她身邊,伸出手又要為她倒酒。

  宋斐然擡手壓住了酒壺說:「既然準備了合|歡酒,上趕著做鼎爐,那就有些樣子,跪下斟酒。」

  那隻手頓在酒壺上,像是在猶豫。

  然後一道熟悉的聲音響在宋斐然身側:「你真想要我跪下斟酒?」

  是蕭承的聲音。

  宋斐然唇角的笑意就更濃了,擡起頭看他,他披著寬闊的袍子,松松挽著發,比之前更清瘦了。

  他今天沒有戴面具,展露出了自己的真實樣貌,他應該像他的母親吧?因為這張臉除了清晰的輪廓外,眉眼柔美的有些女相,因為消瘦顯露出幾分病弱的美感,一雙眼明亮如星。

  「你比我想像中更漂亮些。」宋斐然記得書里寫他比妹妹無雙公主更美,但因為他總戴著那副奇醜無比的面具,令她腦補不出來他的容貌。

  「是嗎?」他也在看她,仔仔細細的看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

  今夜的宋斐然也沒有戴面具。

  蕭承在玉簡中見過她的樣貌,可第一次真切的看著她仍然覺得特別,她有唇珠,唇形楚楚動人,可偏偏生了一雙冰冷凜冽的雙眼。

  這雙眼太神奇了,靜靜望著你的時候像蒼翠的山,可笑起來時又像冰冷的月,光華流轉卻沒有溫度,讓你完全忽視了她的嘴唇、鼻子……只想看著這雙眼。

  「你……」蕭承喉結動了動,原本想說:她也比他想像中更美。

  可又覺得,美不足以形容她,她難以被一個字、一個詞語來概括。

  所以話到嘴邊變成了:「還滿意嗎?」

  「你指哪一點?」宋斐然故意問他:「是指你的樣貌?還是指你代替沈琢羨來做我的鼎爐?」

  蕭承竟被她問的臉頰發熱起來,他自問不是薄臉皮的人,但她帶著戲謔這樣直接問,就像故意戳穿他,等著欣賞他的窘態。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你不意外是我嗎?」

  「我猜到是你了。」宋斐然從他手中拿走了酒壺,倒了一杯酒。

  「哦?沈琢羨告訴你了?」蕭承問。

  「不用他告訴我。」她笑著把那杯酒遞給了蕭承說:「你那麼久沒有見我,發了那麼多簡信我也沒回,必定會想辦法找我,沈琢羨會主動約見我,不就是你想見我嗎?」

  「你還是這麼聰明。」蕭承伸手要去接她遞過來的酒,她卻拉下了他的手。

  「你要跪下接。」宋斐然故意說:「你不是來替沈琢羨做鼎爐的嗎?做鼎爐要有鼎爐的樣子。」

  她抓著他的手指的冰的,也可能是他的體溫太高了,顯得她手指格外冰。

  蕭承看著她的眼,臉很熱,喉嚨很乾:「你對裴一也這樣?」

  問出口他就覺得這句話太酸了,可她擺明了就是在戲弄他,她也這樣戲弄裴一嗎?

  「裴一不喝酒。」宋斐然說:「但裴一會乖乖跪下服侍我。」

  服侍她。

  蕭承的臉更熱了,帶著一些不痛快,冷笑一聲說:「他還真是習慣了做奴隸。」

  宋斐然看著他,似乎不高興的鬆開了他的手,自己將那杯酒了說:「你既然不習慣做奴隸,又何必替沈琢羨來?」

  蕭承看到她臉上的神情,有一種被他掃興了的無趣感。

  她放下酒杯說:「你還有別的正經事嗎?沒有就可以離開了。」

  她對他下了「逐客令」。

  蕭承一時之間說不上來心中的感覺,生氣有,但更多的是酸楚,或許是這一個月以來他太累了,疲憊之下就很想見她,用手段才見到她之後,她卻如此冷淡。

  可歸根結底,他和她也什麼關係都不是,只是對手,只見過幾面的對手而已。

  她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找沈琢羨做鼎爐,不是來和他談天說地。

  蕭承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卻從懷裡掏出了玉牌,玉牌正在亮出微光,一行字浮現而出——【我已在交易城,你在哪個酒樓?】

  他心頭一跳,腦子裡第一反應這是沈琢羨吧?

  「怎麼?你還約了別人?」蕭承語氣里多了冰冷的笑意:「誰?」

  她一點沒隱瞞的說:「沈琢羨。」

  蕭承的臉色頓時陰了:「你就這麼想找鼎爐嗎?」

  宋斐然擡眼看他,目光帶著冷冷的壓迫感,突然震開一身修為,白光將桌子上的飯菜全掀翻在地,也將蕭承震的後退半步,吃驚地盯著她。

  「你已經金丹九重了?」蕭承知道她已是金丹期修士,卻沒想到她居然金丹九重,離元嬰一步之遙。

  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她才剛拿回靈根一個月,是因為她修習了無上心法嗎?

  「你以為我犧牲一晚的時間過來是為了跟你閒聊?」宋斐然只想儘快元嬰,趕在她亡夫復活之前,「你既不願意就不該來。」

  她拿了玉牌起身要走。

  蕭承怎麼會想她走去找沈琢羨?他處心積慮約她來此,合|歡酒、沐浴……

  他上前兩步攔她,她剛好就撞進他懷裡,滿懷的花露香氣,他下意識抱住了她:「生氣了?」聲音又低又啞。

  她的手指推在他胸口,擡起明亮的眼看著他說:「蕭承你真叫人看不懂,沐浴更衣的等著我,又要裝模作樣的和我談天說地?」

  他的胸口發燙,臉和耳朵也又燒起來。

  昏暗中他的手臂越抱她越緊,啞著聲音說:「我沒有不願意,我若是不願意何必來?我只是……」

  他慶幸沒有點燈,免叫她看見自己的面紅耳赤:「你就一定要我跪下嗎?」

  「當然。」宋斐然說:「你是來做鼎爐的,又不是來和我做夫妻的。」

  「做夫妻不好嗎?」蕭承抓住她推在胸口的手:「反正你的夫君也死了。」

  她卻沒叫他握,抽了回去,擡手捏住了他的下顎,冷笑著說:「結丹期的廢太子做鼎爐都勉強,蕭承你知道的裴一是元嬰期,我的亡夫更是元嬰期九重,你怎麼敢妄想做我的夫君?」

  蕭承瞧著她,心裡一陣陣收緊,她怎麼能這麼刻薄又這麼會羞辱人?

  她的手指捏在他的下顎上又下滑到脖子,溫柔的像在撫摸他,語氣卻很戲謔:「就連沈琢羨修為都比你高,你不知道他有多巴不得跪下伺候我。」

  蕭承抓住她的手腕,被她激得又氣又酸。

  她撩起了他的衣袖,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紅痣:「元陽還在,你是初次。」

  蕭承覺得不自在,她卻滿意似得震開他的手臂,掏出一樣東西輕輕捏開,房間裡就突然陷入一片漆黑,是完全看不見的漆黑。

  這東西蕭承知道,是遮天蔽日丸,用來逃跑時用的法器,但他不知道她用在這裡做什麼?只感覺懷裡空了。

  他伸出手,聽見她似乎在桌邊倒了酒。

  「初次的話倒是可以陪你玩玩。」宋斐然的聲音又出現在他臉前。

  蕭承還沒反應過來,下巴就被她捏住,捏開了嘴巴。

  「喝點酒。」她把酒倒進了蕭承嘴巴里。

  蕭承吞咽了兩口,嗆的有些難受,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酒從嘴巴里流出來,身體裡也熱起來,他在漆黑中不知道怎麼就被宋斐然抓著脖子跪在了她腿邊。

  宋斐然的手指摸了摸他的臉,滿意似得說:「你瞧,跪下也不難。」

  她的手指探進了他嘴裡,撬開他的牙齒,又把剩下的酒全灌了進去。

  蕭承在漆黑中張著嘴慌忙吞咽下酒,感覺身體都在搖搖欲墜,只能抓著她的手臂和腰來支撐身體,她冰冷尖利的指尖就在酒里抵在了他的舌頭上,有一點痛,但更多是被強迫後的莫名釋放感,腦子和身體都在戰慄。

  「會服侍我嗎?」她意有所指地問,尖利的指尖輕輕刺著他的舌頭:「湉它。」

  漆黑放大了他的所有感官,酒精消解了他的所有恥辱和束縛。

  蕭承只覺得自己醉得厲害,呼吸很熱,身體很麻,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舌頭就聽從指定,笨拙地去卷她的指尖。

  濕淋淋的不知道是酒還是別的,他聽見自己發出的聲音,心和身體一陣陣抽緊像是在發顫,頭皮也快樂的發麻。

  早就異常的異常,被她的鞋子踩了住。

  不重,卻足以令他要死要活,抱緊她,卻被她用什麼法器捆住了雙手。

  「擁抱是獎勵,你還沒有讓我滿意到獎勵你。」她撫摸蕭承濕淋淋的臉,他主動就去找她的手寒進去……

  宋斐然滿意地笑了,「你比裴一更適合做奴隸。」

  ------

  漆黑的夜色里,裴頌跌撞進入蓮花小院才敢發出聲音。

  腿上的傷止了血,卻還沒拔箭,疼痛可以忍,但他現在的身體好難受,千萬隻螞蟻在啃食他,小腹的傷口和異常都劇烈地難以消減。

  他感覺自己連呼吸都是濃稠的。

  宋斐然,他前所未有地想要宋斐然,想見她,想被她擁抱,被她撫摸,被她……

  他頭昏腦漲掙扎著去了宋斐然的房間,可撞開門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床褥是整齊的,衣架上的衣服少了一件。

  她不在,她去哪兒了?

  明明他在萬劍宗也沒有感應到她的氣息……

  裴頌怕自己錯過了她,她在萬劍宗遇到麻煩,顫抖著掏出玉牌用裴頌的身份聯絡了她——【你在哪兒?】

  她回的很快——【完成了?】

  裴頌再次問——【是,你在哪兒?】

  他迫不及待要見她。

  可她卻沒有再回應他。

  裴頌靠在門板上實在太難受了,將靈識探入玉牌中去查找她回信的地方,卻發現……她居然在棋修社之後的天字一號房?

  他腦子裡發懵再找一次,依舊是天字一號房。

  她去那裡做什麼?

  裴頌炙熱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找到她。

  他伸手將腿上的箭撥出來,疼痛反而讓他好受一點。

  他纏裹了傷口,在夜色里朝著天字一號房而去。

  來去只用一張疾行符,他隱身形和氣息停在了天字一號房外,沒有看見裡面的燭光,卻聽見了水聲。

  像是溫泉室里的水聲,誰在裡面?

  他湊近在水流聲中聽見了蕭承的聲音,那聲音又啞又濃重,不停的在叫:「斐然、斐然……」

  裴頌腦子裡過了雷一樣僵站在原地,他想會不會是同名的人?

  可他很快聽見了宋斐然的聲音:「髒死了。」

  和她平時對裴一說話的語調一模一樣。

  裴頌炙熱的身體突然之間冷透了,身上的傷口得不到安撫的抽搐令他想吐。

  他清晰地聽見裡面蕭承聲音很啞的說:「滿意嗎斐然?比裴一呢?」

  宋斐然說:「少問這樣掃興的話,我說的事記得幫我做。」

  她似乎要起身,又被抱進了水裡。

  蕭承問她:「這麼著急走?是要再去找沈琢羨嗎?」

  沈琢羨?

  她……還要找沈琢羨做鼎爐嗎?

  裴頌感覺自己有些耳鳴,因為他聽見宋斐然說:「自然要找他,我要把無上心法暫時放在他身上。」

  盛夏的夜裡,裴頌一身汗卻覺得冷極了。

  為什麼?

  她明明答應了他:絕不將無上心法交給別人,絕不和朝廷聯手。

  他只對她提了這兩個要求,可是她卻一條也沒有做到。

  明明……明明她答應了的。

  裴頌暈眩的有些站不穩,眼前也黑的厲害,就連腿上的傷口好像也支撐不住了,伸手扶住了窗欞,忍不住乾嘔了起來,嘔的眼淚湧出來,嘔的心要掉出來,她答應的……

  「誰?」蕭承立刻問:「誰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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